72 保密

保密

謝瞻将人放在凳子上, 叫她暫時伏在茶桌上睡着。

“本王方才一時興起,同她開了個玩笑,并不是想給你創造什麽機會,”謝瞻提醒身旁的袁今安, “她是太子的女人, 你不得對她有妄想。”

“屬下明白。”

謝瞻将方才她送給自己的那道平安符拿了出來, 遞到袁今安的面前:“她給的,本王留着無用, 你拿去當個念想, 人就別惦記了……”

袁今安接過那道黃符,塞進懷中, 抱拳道了聲謝, 往那昏睡的人兒身上又看了一眼, 才重新藏起身來。

謝瞻重新坐回去喝茶,對面的那個傻丫頭還昏睡着。

他方才那一掌敲得不重, 她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

可是等着等着, 卻一直不見她醒。

謝瞻看了看自己的手:習武多年, 手勁難免大了些, 她到底不是軍營裏那些皮糙肉厚的士兵們, 或許他t方才敲她的時候應該更輕一些的。

想到自己身為她的長輩,竟然對她行騙, 不由暗暗有些發笑:什麽秘術?什麽通鬼神?這丫頭居然一點也不懷疑……

樹影扶疏, 被山風揉碎的光影落在她的臉上, 側顏恬靜, 那雙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如今緊閉着, 濃密的眼睫在她的臉上投下一道彎彎的月牙影兒……

他恍惚發覺自己對她過于關注了,于是立即轉移了視線, 起身離開了茶桌。

衛行簡的琴聲又起,那位姜家的五娘子在他琴前翩然起舞,輕盈而優雅,熱情又純真。

那琴聲裏也比之前多了幾分歡快。

姜家的女兒們,都是這麽的招人喜歡麽?

Advertisement

姜荔雪悠悠醒來,感覺肩背有些疼。

她稍稍晃動着肩膀緩解着不适,奇怪自己怎麽會睡着了?

謝瞻站在不遠處,背對着他,衛行簡的琴聲還在,他應該是在聽琴。

她起身,舒展了身體後,朝他走去。

睡着前的記憶還清晰地映在腦中,她走到謝瞻身邊,問他:“七皇叔,我什麽時候睡着的?”

謝瞻并不看她,只是淡淡地一笑:“本王施展秘術的時候,你就睡了。”

“嗯?”她那會兒就睡了?“可是我真的看到了袁……我的那位朋友,難道是在夢裏見的嗎?”

“嗯。”

“竟然是夢啊……”可是為什麽覺得那麽真實呢?她在夢裏打袁今安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他有幾分溫熱的胸膛。

不過她也只稍稍疑惑了一會兒,便還是選擇相信眼前的人。

“七皇叔,您那秘術當真厲害,可以再使一次嗎?”

“哦?你還要見那個朋友?”

“不是,我想見我娘親……”

謝瞻喉結動了動,一時沒有應聲。

“我娘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家中的畫像都舊了,看不清楚娘親的容貌,我都快忘記她的模樣了……”

總是沒有轉過頭來看她,也能感覺得到她的目光裏充滿了懇求,語氣中滿是期盼。

謝瞻有些後悔方才诓騙她了:這丫頭是真的信他會秘術了。

于是他也只能用謊言去圓說:“你的娘親去世很久了,本王那秘術引不來她。”

“這樣啊。”語調變得悵然若失了起來,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今日之事,還是要多謝皇叔,讓我見到了朋友的最後一面,皇叔記得替我保密……”

“本王會秘術這件事,你也需得保密,”畢竟根本就沒有這所謂的秘術,為了避免她告訴其他人,他須得編一個理由讓她守住這個秘密。“這秘術用一次,便折一次壽命,本王輕易不會用……”

她聽了果然惶恐起來:“折皇叔的壽命嗎?”

“嗯。”

姜荔雪登時愧疚不已:“皇叔怎的不早說?若我早知道,定不會讓皇叔使這秘術。”

“無妨,偶爾用一次,折損不了多少。”

他說無妨,可姜荔雪心中還是十分自責,思索着該如何彌補這件事。

“皇叔在此少待,我這就去庵裏給您求一個長命符……”

謝瞻擡手說不必,可人已經跑走了。

真是個一根筋的,早知道換一個別的說法了。

姜荔雪匆匆跑去禪院,又求了一道長命符回來,鄭重地交到謝瞻的手中。

謝瞻捏着這薄薄的黃紙片,笑了笑也便收下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姜荔雪也沒有再久待,便去禪院門口等五姐姐了。

不多時姜意纾也一臉明快地過來了,姜荔雪問她與衛郎君聊的如何,姜意纾羞澀地笑了一下,道:“過幾日他要去參加新酒宴,想邀我一起……”

姜荔雪也為她感到高興:“我這兩天多費些時間,早日把你那朵玉蕊花簪趕制出來,屆時你便帶着那花簪去……”

姜意纾歡喜地摟着她的胳膊:“那就多謝六妹妹啦。”

*

晚上姜荔雪與謝珣聊天的時候,說起今日在那庵廟的後山見到七皇叔的事情,她不敢提及秘術與袁今安的事情,只是唏噓地猜測着七皇叔那位朋友應該已經故去了。

謝珣便也将自己聽過的關于七皇叔的往事說與她聽:“孤以前曾聽母後與父皇聊天時提過一些關于七皇叔的事情,聽說七皇叔年輕時有過一個喜歡的姑娘,後來那姑娘似乎是嫁了旁人,好像不久之後就去世了,七皇叔當年離京去駐守南境,許是與這件事也有關系……”

“原來七皇叔要等的是一位姑娘,難怪,今日我們去的那座庵廟,都是女香客居多,我還奇怪呢,七皇叔怎麽會在那裏等朋友?”姜荔雪後知後覺道,“莫非他說的那個失約好久的朋友,便是那位他喜歡的娘子?”

謝珣倏忽又想起一些事情來,以前宮裏有犯了錯的妃嫔,也會去那庵中修行自省,因為犯了錯,便不能入皇陵,死後也只能與庵裏圓寂的比丘尼一起葬在那附近。

他隐隐有些猜測,但是又不願意去那樣猜測,于是只是說了句:“想必後山有墳冢,或許七皇叔喜歡的那位娘子應該就葬在那裏……”

“難怪他還請了衛郎君一直彈琴,原來是彈給故去的人聽的。”姜荔雪噓嘆一聲,随即想到一個問題,“七皇嬸若是知道他心裏一直記挂着別的女人,不會吃醋嗎?”

謝珣淡淡道:“沒有七皇嬸……”

“嗯?”

“七皇叔一直未娶妻。”

“啊?”姜荔雪倏忽爬起身來,十分震驚,“他居然還未娶妻?”

“孤也覺得甚是訝異,居然有人比孤堅持得還久。”

謝珣以前也未曾有過娶妻的想法,縱使他對女人并無厭惡之情,也欣賞那些有才情或是有本事的女人,可他只要一想到要娶一個女人放在枕邊,便覺得十分難受。

只是他是儲君,有責任要為皇家綿延子嗣,他時常為這件事苦惱,又無法與別的女人親近,只能将娶妻一事一拖再拖。

若非是半年前母後強行将眼前這個女人塞給了他,他這會兒估計枕邊還空無一人。

“你們家的不近女色看來是遺傳的,”姜荔雪撇撇嘴,“以後咱們若是生個兒子,不會也遺傳這個吧?”

謝珣卻是一點也不擔心:“若是這樣,到時候便也給他找一個如你這般的娘子。”

“如我這般?”姜荔雪搖了搖頭,“不好,我又不聰明,還膽小,家中也落魄了,對殿下也沒什麽助力……”

謝珣将人重新攬進懷中,大手順勢便滑入她的寝衣中,撐起一片緩動的山丘:“嗯,你不聰明,膽子小,還總是妄自菲薄,看輕了自己……”

“那你以後會娶一個更好的姑娘吧?”姜荔雪正說着話,卻被他壓到身下,一點一點親着。

“不娶,在孤的眼中,你就是最好的。”

“可我不聰明……”

“那是可愛。”

“我膽子小……”

“惹人憐惜。”

“我家中落魄……”

“孤有皇位要繼承,不怕你家落魄。”

“殿下,”姜荔雪被他親的臉上癢癢的,心裏卻暖呼呼的,“你以後真的不娶別的女人嗎?父皇與母後會同意嗎?太後那邊呢?還有朝中的大臣,會不會也不同意?”

“孤是太子,若是連這點事情都不能解決,還做什麽儲君?”他俯身又去親她,采撷着身下的芬香,大手也愈發不老實起來。“孤已經向母後和太後表明了要扶你做太子妃的事情,過兩日孤再去找父皇,會争取早日給你行冊禮。”

濕熱的唇滑向她的頸間,深一下淺一下地逗弄着她。

大手緩緩下移,順着那雙筆直的曲線而去。

姜荔雪即時拉住了那只手,提醒他:“殿下,我的小日子還沒過。”

今日才第四日,少不得還要三日才結束。

他埋在她的肩窩中喘息,幽怨道:“孤已經食素三日了……”對于一個剛開葷不久的男人來說,她知道他這三日是怎麽過的嗎?

“可是殿下,真的不行,這樣對我的身體不好。”

“孤知道,”他擡起臉來,眸中不似前三日那般懊惱,甚至有幾分熠熠生輝,“孤這幾日翻閱畫冊,發現了一種解決辦法。”

“什麽辦法?”怎的感覺不是什麽正經辦法?

姜荔雪看着他的視線往下走,随即便想到了當初泡冷水浴的那一次。

雖然如今他們已經圓房一個月了,比那一次更羞恥的事情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但那時候她到底還是個純真懵懂的黃花閨女,第一次見識到那種東西,現在想起來,那種手感似乎還在。

于是立馬把手藏了起來:“不行,手也不行!”

他彎起唇角,自枕頭下摸出了那一對被她藏起的銀鈴铛,起身熟練地套在了t她的腳腕上。

姜荔雪一驚,想起鈴铛作響的那幾個晚上,吓得要把腳縮回來:“殿下,方才說過的,這樣會傷害我的身體……”

“莫惱,”他握住那雙瑩白的玉足,“孤不會傷害你的,相信孤。”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