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綠茶小三

綠茶小三

姜喻星剛要幫白回舟查看傷勢, 準備帶着他去醫院,門口的迎賓玩偶再次響起“您好,歡迎光臨”的聲音。

她的手指還停留在白回舟的臉頰上, 回頭望去。

程煜穿着一個白色的短袖, 很簡單的款式,和之前他上大學時常穿的款式很像,下邊配了件黑色的短褲,很青春校園的搭配,甚至和白回舟穿得有些類似。

不過, 他更高,身材比例更好, 像是服裝店裏的模特, 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姜喻星看到他後, 皺了皺眉,問道:“你來做什麽?”

程煜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

他的視線看向一旁耀武揚威般拉着姜喻星手臂的白回舟, 未經過思考,嘲諷已經說出口:“真沒用, 被打了就跑到女人懷裏哭嗎?”

姜喻星聽到他的話,有些許疑惑。

他什麽意思?

他怎麽知道白回舟身上的傷口是被打的?

難道是他動的手嗎?

白回舟握着她手腕的力度緊了緊, 姜喻星低頭看向他。

白回舟垂了眸子,避開他的視線,看向地板,一副被欺負得狠了的可憐小狗模樣。

姜喻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正想出聲質問。

再擡眸間, 程煜已近在眼前, 他微微俯身,他身上的森林味道已經充盈于鼻尖, 是一個超過正常社交距離的距離,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聽到他大提琴般的聲音響至耳邊:“下午有個晚宴,和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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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喻星正想拒絕。

拉着她手腕的白回舟猛然站起身,将她拉得朝後兩步,整個人擋在了她面前,道:“姐姐才不跟你去!”

程煜的視線猛然變冷,變得更加淩厲,連帶着聲音也帶着幾分怒氣,道:“滾開,我問你了嗎?”

姜喻星将擋在前面的白回舟拉到身後,看到他兇狠的神情,方才在心中的猜測也被證實得七七八八。

她微微擡頭,盯着程煜的眸子,質問道:“他是被你打得?”

程煜下意識得避開姜喻星的視線。

程煜現在在幹什麽?

她都說過了自己已經和他分手了,他怎麽還是這樣發瘋打人?

難道只要是她身邊出現男人,他都打嗎?

姜喻星越想越氣,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問道:“程煜,你能不能不要發瘋了?”

程煜震驚地望向她,看着躲在他身後的男人,一臉不可置信地質問:“你為了他兇我?”

“姜喻星,你竟然為了他兇我?”他又重複了一遍剛剛地問話,顯然是對她護着白回舟地行為感到憤怒又委屈。

“我不是為了他,程煜,我說過了,我們分手了,不管我做什麽,都和你沒關系,你能明白嗎?”姜喻星嘆了一口氣,望着氣勢明顯矮下去的程煜,冷靜地仿佛一個看客,說道。

“姐姐,我是不小心摔到的,和你前男友沒有關系的。”白回舟的聲音适當響起,他的聲音還帶着些許的溫柔地安撫味道。

怎麽一個兩個都從她這扮可憐?

她是什麽流浪狗收留中心嗎?

但白回舟被他打了是事實,姜喻星不能真的坐視不理。

她揉了揉白回舟的腦袋,碰了下他唇角破皮的地方,溫柔地問道:“你還傷到哪裏了?.”

“沒有了。”白回舟乖巧地搖頭,仿若真的沒有一點兒心機,只是想讓姐姐安心。

姜喻星看着他唇角和鼻梁上的傷,不像是其他地方沒有的樣子。

而以程煜目前的瘋度,也不像是只會打他的臉的樣子,他看起來恨不得把他殺了。

姜喻星頭疼,她嘆了口氣,拉住白回舟地手腕,将人朝外帶:“走,我帶你去醫院。”

姜喻星拉着白回舟的手腕,在經過程煜時,看着一直低着頭,仿若被她剛剛說得話傷到了大狗狗,輕聲又補了兩句:“程煜,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也不要再幹涉我的正常生活。”

“我...”程煜試圖挽回。

但姜喻星已經拉着白回舟走到了門口。

姜喻星望着程煜所在的位置,停在門口,又問道:“你不走嗎?我要關店。”

程煜看向她的位置,看向兩個人交疊的雙手,耳邊一直響起姜喻星那句“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那句話,還有白回舟好似勝利般威脅“姐姐不喜歡你了”。

程煜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好多瓣,再也拼合不起來。

他眼眶紅得像只兔子,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最後轉身背對姜喻星揉了揉眼睛,大步離開了原地,未曾再說一句話。

姜喻星帶着白回舟到了醫院,挂了一個外科的專家號,帶着他去二樓,在科室外等着的時候,對着白回舟說道:“白回舟,我不喜歡你對我耍心眼子。”

姜喻星不是沒意識到白回舟的心機。故意在她面前扮可憐好讓她和程煜鬧得更僵一些。

但她本來就沒有吃回頭草的意思,他做這些完全沒有必要。

而且她不喜歡這種帶着欺騙和心機的喜歡,像是在情敵面前為了炫耀自己能得到她一樣。她想要炙熱的,純粹的,毫不保留的愛。

白回舟低頭,被她戳破了心機有些心虛地認錯道歉:“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請白回舟到2號診室就診。”分診臺的廣播聲響起。

姜喻星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沒有和他一起進去的意思,白回舟只好自己去了診室,又去拍了片子,确定骨頭沒有問題,只是皮外傷而已。

姜喻星下午還有個文身要文,于是,她開車帶白回舟回學校。

路上很安靜,白回舟似乎被她剛剛略顯冷漠的态度傷到,一直沒說話。

姜喻星随手打開音樂放了首歌來聽。

直到送他到了學校,白回舟在車上磨磨叽叽地不想下車,姜喻星疑惑地回頭看他,正巧碰上他小心翼翼的目光,有些猶豫地開口問:

“姐姐,明天有個畫展,我買了票,我們一起去看可以嗎?”

姜喻星嘆了口氣,猶豫着拒絕,她心中還有些芥蒂,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還是需要自己緩一會兒,想着如何不傷小朋友的心,說道:“你身上的傷...”

白回舟馬上回道:"沒事的,都是皮外傷,不耽誤看畫展。”

姜喻星有些松動,想着如何拒絕他更好一些。白回舟又搖了搖她的胳膊,對着她撒嬌道:“姐姐,陪我去看畫展吧,我自己去好無聊的。”

“好。”姜喻星只好應下。

白回舟聽到他答應後,乖巧地下車,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笑來,對着降下車窗的姜喻星擺了擺手,“姐姐,明天見。”

姜喻星回到文身店,又等了一會兒,今天文身的男人姍姍來遲。

她和客戶已經在微//信上商量好了要文的圖案,大概下午四點就結束了,男人付了錢,加了她微信,離開文身店。

姜喻星自從搬來京北後,生意一直不錯,基本上每天都有來文身的客人,這兩年賺的錢,除了房租和日常開銷還能存上一些。

姜喻星關上店門後,去了趟超市。

她還記得李虹影離開之前的吩咐,讓她這段時間常回家兩趟去看看姜海鳴。

自從姜海鳴生病後,李虹影是忙裏又忙外,頭發白了不少,平時的保養也不做了,看起來老了不止一歲。

姜家平時是有做飯阿姨的,但姜喻星還是打算自己下廚給姜海鳴做頓飯吃。

姜喻星廚藝不錯,這也全靠父母六七年完全不管她死活的結果。

姜喻星剛進門,帶上門後,就聽到姜海鳴在客廳裏的抱怨:“你還知道回家?你爸從這個房間裏死了你都不知道。”

姜海鳴自從生病之後,脾氣更差了。

他成日裏窩在家中,飯也吃不下,身材日漸消瘦,整個人都蔫蔫的,覺得自己仿若一個廢人,只好從其他人身上找到那些曾經做老板時的意氣風發。

保姆因為他這個脾氣都被他罵走好些個了。

李虹影因為他生病也不好過于苛責,導致他的脾氣越發的古怪。

這也是姜喻星不願意回家的原因之一。

可是,畢竟是血肉至親,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兒,姜喻星做不到真的不管她們的死活。

“等你真死了再說吧,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姜喻星不想慣着他的臭脾氣,但是看着姜海鳴日漸的衰老,活力地消退,又補了一句,“別死啊死啊的挂在嘴邊。”

姜喻星提着買好的菜進門,看到阿姨正在廚房做飯。

“小姐回來了啊。”t阿姨對她熱情地笑了笑,忙活着接她手裏的菜。

“嗯,我來吧。”姜喻星應了一聲,從阿姨手中接過她剛剛切好的配菜,準備燒菜。

大概一個小時,姜喻星做好了四菜一湯,擺到餐桌上喊姜海鳴來吃飯。

姜海鳴吃得不多,他胃部做了切除手術,目前雖然恢複地差不多了,但是胃的容量變小,只能吃一點兒流食。

而且據醫生所說,胃癌手術後也可能有複發的風險,若是日後再複發,就不是手術切除就能解決的了。

姜喻星看着不複之前狀态的姜海鳴,還是忍不住地在心裏難受,“爸,我今天在家住吧。”

“嗯,随你。”姜海鳴面無表情地回。

姜喻星收拾碗筷,阿姨攬過來她手上的活,指了指沙發上的姜海鳴,聲音很輕地對她說道:“你去陪你爸吧,他今天吃的不少,平日裏吃飯就發脾氣,今天你過來反而乖乖吃飯了,他其實挺想你的。”

姜喻星忽而覺得眼眶濕潤,她好像好久都沒感受到來自父親的愛了,平日裏兩個人見面也很少交流,她放下碗筷,朝客廳走去。

手機鈴聲忽而響起,姜喻星看到是程煜的微信,她擡手挂掉。

不是說了,以後不要再找她嗎?

她剛挂掉,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姜喻星又挂。

他仿若列表裏只有她一人,挂了再打,打了再挂,姜喻星不耐煩地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程煜!”

話語被打斷,程煜的聲音帶着委屈地低啞:“姐姐,我喝多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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