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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無心一句話,直接戳中真相。

姜願佯裝淡定:“哪有,苗苗你快去睡覺吧。我馬上也上去了。”

陸苗沒多想,打着哈欠走了。明天要考試,困死了。

洋樓恢複寧靜。

姜願看了眼挂在牆壁上的時鐘,嘆了嘆氣将報紙放在茶幾上,起身準備迎接不得不要面對的局面。

蹑手蹑腳的将卧室門推開一條縫,見屋內黑漆漆一片,懸着的心落回了肚子裏。

看來大佬還在書房忙工作呢。

真好,抓緊躺床上睡着,那樣就不用面對陸晟讓了。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姜願躺在柔軟舒适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裏亂七八糟的。

靠,白天就不該睡午覺的。這下好了,睡不着了。

姜願郁悶的爬起來,從櫃子裏翻出一本國外小說,想着打發時間。

原主在高中畢業後,因為身體差,沒有出去工作。平時沒有什麽朋友,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房間裏有個書櫃,堆滿了國內外的名著小說。

離開姜家時,這些書也一并帶來了。

而書房是陸晟讓的,原主沒進去過。家裏有空餘房間,可原主膽兒小,找不到機會和他開口。書籍沒地方堆放,就先放櫃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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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代對書籍管控嚴格,能弄到這麽多書,原主怕是費不少心血。

在這點上,姜願和原主再度不謀而合。

姜願也喜歡看書,國內外文學作品、名著小說、鬼怪故事……都喜歡,看得很雜。

書籍獨特的書香氣息,使得她身心安定下來。白紙黑字的書頁,翻過了一頁又一頁,逐漸沉浸在了書中世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間快十二點了。

陸晟讓處理完工作,回到卧室,映入眼簾的是姜願那張漂亮柔和的側顏,烏黑亮麗的長發随意散在身前。

翻着書頁的玉手,指如削蔥根,白皙修長。淡粉指甲幹幹淨淨,看着很舒服。

溫和燈光靜悄悄的打在少女臉上,添上了一層朦胧薄紗,神情專注認真。

女孩似乎沒有聽到他進來的聲響,注意力仍在書上。

陸晟讓漠然的收回視線,卻不自覺放輕了腳步。

簡單洗漱後,他掀開被子坐在床邊。

姜願揉揉幹澀的眼睛,只覺身邊有道陰影,擡頭看去和不知什麽時候回來的陸晟讓對視上了。

大腦一瞬間宕機。

頓了兩三秒,她找出萬能話術:“你忙完了啊?”

陸晟讓随手拿過不知哪天的報紙,“嗯。”

他記得女孩身體狀況有些糟糕,這麽熬夜能行?

一不留神熬了個夜,姜願直覺不能再看了,起身将書籍放回原位置。

陸晟讓瞥見了被堆在櫃子裏的書籍,沉默半晌:“姜願,家裏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

書房是他在家處理工作的地方,不是他的專屬。

姜願眼神迷茫,眸子中是清澈的愚蠢:?你在說什麽啊?

“書房也不例外。”

姜願似懂非懂的眨眨眼,“嗯嗯。”

還是有點小懵逼,管他呢,先點頭再說。

陸晟讓沉聲道:“姜願,我工作忙,私人時間不多。所以,有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和我明說。”

把人娶回家,那就是他陸晟讓的人,旁人沒資格欺負。情情愛愛他給不了,要求還是能滿足的。

“嗯嗯,我懂,你忙就好。”不用管她。

女孩點頭速度之快,陸晟讓懷疑她壓根就沒聽進去。

想起昨天陸苗說的話,男人嗓音冷了冷:“姜願,你是陸家女主人,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沒人能逼你做事。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

姜願是個聲控,有些控制不住的春心蕩漾。內容是什麽沒聽清,但大佬的聲音好好聽啊,冷冽磁性,富有性的誘惑力。

聽得她渾身酥酥麻麻的,耳朵莫名發燙。

次日。

陸晟讓不興人到齊才能開飯這一套,念及姜願熬了夜,就沒讓萍姐去叫醒她。

一旁的陸苗,神采奕奕的吃着早飯,還時不時的看時間。

見着鐘表指向七點三十,她一口塞下小半個包子,含糊不清:“爸,我去學校了啊。”

不等陸晟讓回應,她就拎起書包一溜煙兒的跑了。

陸苗和溫嶼是一個學校的,一個初中,一個高中。她為了能和溫嶼多待會兒,每天都會騎着自行車早早在大院外面磨蹭,就和他湊偶遇。

一兩次偶遇還說得通,天天都碰到那就是刻意而為之了。但溫嶼沒拆穿,也沒主動說會等她。

陸晟讓知道陸苗和溫家小子走的近,不曾往那方面想。在他看來,兩人都還是半大不小的孩子。

不過,溫家近來似乎惹上了不小的麻煩。

他指尖輕叩桌面,“萍姐,你覺得苗苗和溫家那孩子怎麽樣?”

萍姐是陸家的老人了,在陸晟讓十多歲時就已經在老宅工作。

萍姐懇切說:“先生,我覺得不太行,小姐有些過于看重那孩子了。”

苗苗還小不懂事,溫嶼十七歲了。男孩子這個年紀,該懂的都懂了。

陸晟讓手上小動作停下,垂眼思索。

見先生聽進去了,萍姐又說:“先生,這事急不得。小姐脾氣倔,硬讓他們分開是行不通的。得慢慢來。我看啊,您可以和夫人商量。”

夫人和小姐相差不大,夫人說的話或許小姐容易聽得進去些。

“嗯,我知道了。”陸晟讓不緊不慢的吩咐着,“萍姐,有空你找人把書房清理一下,另一邊空出來。如何布置你問夫人。”

萍姐聞言不禁露出笑容:“好嘞先生,等下我就找人。”

看來先生和夫人的關系有了改善,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啊。老先生的心願沒多久就能實現了。

而被讨論的當事人,睡得不大安穩。眼皮緊閉,臉頰呈現不正常的嫣紅,唇瓣發白抿緊,右手死死攥着一小塊被子。

手背皮膚白皙,一點瑕疵都沒有,連青色血管看得一清二楚。

姜願似乎陷入了噩夢t裏。

前一天的放縱,在第二天得到了報應。

終是萍姐發現她的異常,連忙叫了醫生。

好在只是輕度的發燒感冒。她身體差,症狀就明顯了些。

在萍姐的悉心照顧下,沒多久,姜願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虛幻,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身子發軟無力。

床邊站着萍姐,正在給她換濕毛巾,“夫人,您醒了啊。”

姜願閉了閉眼,嗓音沙啞:“我這是怎麽了?”

一覺醒來,人差點沒了。

“醫生說您是受冷感冒了,都怪我昨天帶您出去吹着風了。”萍姐自責道。

她光想着讓夫人多出去走走,卻沒考慮到夫人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

四五月的天,本就像小孩子脾氣一樣沒有定性,忽冷忽熱的,身體不好的人确實容易生病。

姜願努力揚起笑臉:“萍姐,不怪你,是我自己要跟着你出去的。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下午兩點左右。夫人,您餓不餓?廚房裏煲着粥。”

睡了一天半,姜願肚子早空空如也,“吃一點吧。”

吃了半碗清淡鮮甜的蝦仁粥,姜願恢複了些體力。奈何吃飽犯困,加上吃了藥,坐了會兒就又睡着了。

——

京市三中,是一所初高中合一的學校。

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有說有笑的走出了校園。

高二五班,教室裏。

“溫哥,一起打球去啊。”李武胡亂的将書塞進書包裏,轉頭說話。

溫嶼從容道:“你們去吧,輪到我打掃衛生了。”

“害,這有啥。我們幫你啊,幾分鐘就能搞定。”另一個瘦高男生說。

“那就謝謝你們了。”

“甭客氣,都是朋友說什麽謝謝啊。”

教室裏同學陸續走完,幾個男生随意的掃了幾下地面,就大功告成了。

李武斜挎着書包,一只手搭在好兄弟溫嶼肩上,吊兒郎當的走出教室。

迎面碰上走廊盡頭走來的陸苗。

“嘿,溫嶼,你小子有福氣啊。陸家小美女天天都來黏着你,你要是攀上陸家,以後可要帶上兄弟們一起發財啊。”李武賊眉鼠眼的說着不着調的話。

溫嶼垂眼掩去不耐,輕聲維護:“李武,別這樣說。我和苗苗只是單純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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