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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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準時下班的陸晟讓,回到家面對的是一片冷清孤寂。

萍姐正在和傭人們吃晚飯,見狀連忙放下碗筷出來, “先生,您沒去老宅嗎?”

陸晟讓一秒想通:“她們去老宅了?”

萍姐一聽就知道先生不知曉此事, 尴尬點頭:“夫人和小姐下午就過去了,我還以為夫人給您打電話說了。”

這時, 客廳的電話響了。

萍姐小跑過去接起來:“夫人。”

“先生剛到家。”

“好的,馬上。”

萍姐看向男人:“先生,夫人有話和您說。”

陸晟讓斂眸:“萍姐,你下去吧。”

他穩步走近,拿起電話薄唇輕啓:“什麽事?”

那頭的姜願怯生生的道歉:“抱歉啊,怪我忘記和你說了。這事怪我, 你要不要現在趕過來?爸媽說, 等着你到一起吃飯。”

“這次真是意外,下回不會這樣了……”越說越小聲。

這些天玩嗨了, 光顧着自己, 連重要的事都給忘記了。跪求大佬千萬別生氣啊,她道一百個歉都可以的。

陸晟讓頓了幾秒:“嗯,你們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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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電話,陸苗瞅着姜願的臉色, “我爸說什麽t了?要不要過來啊?”

姜願歪歪頭, 琢磨大佬的語氣,不确定道:“應該是要來吧?他還叫我們先吃着。苗苗,你說你爸會不會因為這事生我氣啊?”

陸苗摸着下巴, 下意識站在了她這邊:“不會吧?我爸外表看着不好接觸,但不是這麽小氣的人。而且你剛才都道歉了。這事我也有錯, 早知道多問你一句了。”

午飯吃完沒多久,她們就來老宅了。期間倒是有想過這事,不過她以為姜願打了電話,就沒多問。

好吧,其實也是她一路興致勃勃,把在外掙錢的她爸忘得一幹二淨了。

見兩人擔憂的小模樣,梅傑啼笑皆非的安撫道:“好了,別擔心了。晟讓那兒我去說,總不會讓你倆挨罵的。”

陸家相對開放許多,沒有女子以夫為天類似的惡習,這種微不足道的小錯誤不值一提。

再說了,小兒媳和孫女是來看她和老頭子的,更沒得錯可說了。

想到眼裏裝滿工作的陸晟讓,梅傑就頭疼。這一晃又是兩個多月沒見着他的面兒了。電話倒是通過幾個。

要說挨罵,梅傑還想罵他一頓呢。

她和陸建行甚至想過,當初把陸氏交給剛從部隊上退下來的小兒子,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可當時能接手陸氏的,唯有他一人了。

現如今,小兒子成家立業了,身邊有了體己人。她一個老婆子,管不了多少事喽。

大BOSS發話,就沒有搞不定的人。

姜願和陸苗異口同聲:

“謝謝媽。”

“奶奶你真好。”

一下午都被忽略在一邊的陸建行不滿的咳了咳,試圖引起在說說笑笑的三個女人的注意。

不知裝咳了多少次,梅傑不耐煩的回頭:“嗓子不舒服就去喝熱水,一直咳咳咳,煩不煩啊。一大把年紀了,也不顧及着身體。”

主要是太影響聊天了。

陸建行吹胡子瞪眼:“我煩?我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你這就開始嫌我煩了?!”

自從這倆來了後,他就跟木頭人似的,插不了一句話進去。好像他才是這個家多餘的那個。

他還記得前不久梅傑和他說過,不怎麽看好過于年輕的小兒媳。轉眼間,這态度就變了。

比六月的天,變得還迅速。

陸建行極度不滿,想當年他為獲得梅傑芳心、為娶她回家,費了多大的勁兒。這和小丫頭才相處多久啊,就快趕得上他在梅傑心目中的地位了。

還有陸晟讓這臭小子,怎麽還不來帶走他老婆。

梅傑搞不懂自家老頭子在發什麽癫,“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陸建行瞬間垮下臉,冷哼一聲,甩手就走。

姜願順勢提出想要去門口接陸晟讓的話。梅傑勸不動她,就随她去了。

她擡了條小板凳,拿着蒲扇坐在家門口候着。

太陽落山,并沒有帶走地面滾燙的炎熱,空氣中都是襲人的熱氣。

沒一會兒,她的額頭就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還時不時有蚊子在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叮咬。

她皮膚白皙嬌嫩,一咬一個小紅包。條條抓痕,看着觸目驚心。為表達誠摯歉意,姜願忍着沒回去。

十多分鐘後,陸晟讓的車終于到了。

姜願眼睛一亮,欣喜不已的起身,遠遠望着。

陸晟讓給司機放了個假,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走近後,一眼瞧見女孩被汗水浸濕的幾縷發絲,和細皮嫩肉胳膊上的抓痕,添的幾分香豔動人。

“手臂怎麽了?”他眉頭一皺,冷聲道。

姜願愣了下,不在意的說:“蚊子咬我,有些癢就抓了兩下,不礙事。”

“對不起啊,下午怪我忘記和你提前說了,讓你白跑一趟。爸媽都在裏面等着你呢。”

她輕聲再次道歉,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盛滿了真誠,清澈得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陸晟讓撇開眼,拎起地上的小凳子:“沒事,進去吧。下回不用在外面等着。”

他還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只是她胳膊上的紅點和抓痕,莫名有些刺眼。

陸晟讓很少有蚊蟲的煩擾。老宅的蚊蟲這般厲害嗎?看來是該讓人好生清理一番了。

姜願見他沒計較,展顏一笑,并肩往庭院裏走去。

一路還不忘加大了用蒲扇扇風的手勁兒,看似不經意,卻又能确保風能吹到他那邊去。

絲絲帶着熱意的風,不輕不癢,吹散了這一路的煩悶。

梅傑沒想到姜願去門口這十多分鐘,身上就都是蚊子咬的小紅點,頓時心疼壞了。

“哎喲,阿願,你胳膊怎麽這樣了?這麽紅。”

這一說,姜願胳膊又隐隐發癢了,忍住抓撓的沖動:“媽,我有些招蚊子。沒什麽事的。”

梅傑嗔罵:“有蚊子你還在外面傻站着,不知道回屋裏來啊?你傻啊你。看看,你這小腿和腳背都是紅點。”

“晟讓,帶阿願回房間,先随便擦一擦,再給她抹一遍清涼油。清涼油是止癢的。”

陸晟讓:“好。”

回到房間,姜願先是洗了一把冷水臉。水是溫的,不浸人。再打濕毛巾,将胳膊和小腿都擦拭了一遍。最後用涼水沖了沖雙腳丫子,一下子就沒那麽燥熱了。

她拿起另一張幹淨的毛巾,打濕蓋在小臉上。冰冰涼涼的濕感,不自覺發出一聲喟嘆。

“唔,好舒服~”

陸晟讓在梳妝臺上找到了清涼油,回頭就瞧見姿勢奇奇怪怪的姜願,臉部上蓋着方正的白毛巾。

……

一瞬無語。

“你在幹什麽?”

姜願揭開毛巾,清爽的涼意撲面而來,舒服的眼睛眯成了月牙,“濕毛巾敷臉啊,很涼爽的。”

“過來。”

姜願戀戀不舍的放下毛巾,走過去拿走他手裏的清涼油,“謝謝啊,你先出去吃飯吧。”

她說着就坐在床邊,将裙擺拉到大腿上,雙腳随意的搭在床邊的凳子上晾幹,就開始處理胳膊上的紅點。

小腿上又細又直,沒有贅肉,腳背上青色血管若隐若現,整體白淨無瑕疵。在燈光下,完美的像是精心雕刻出來的藝術品。

陸晟讓抿緊唇站在原地,瞥了眼那抹雪白又飛快挪開視線。

他喉結滾動,随後面色自若的在她面前蹲下,将清涼油擠一些在手心裏,一點一點的抹在她小腿上的紅點上。

帶着薄薄細繭的指腹輕輕旋轉,暈開。

姜願遲滞,不同于自己手指的毫無觸動,小腿上那微涼的觸感激得她後背有些緊繃,腳趾頭羞恥的抓緊。

“你……”

陸晟讓眸色幽深,從容說道:“爸媽在等着我們吃飯,我幫你會快些。”

見她還想說什麽,又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我一個人出去,媽會念叨。”

姜願語塞,苦心焦思也找不到能辯駁的話,只好努力忽視小腿上的異物感。

下方半蹲着的陸晟讓,比她矮了小半截。頗有種翻身做主人的錯亂感。

她視線落在男人烏黑茂密的黑發上,看着有些柔軟好摸。一看就知道以後大概率沒有禿頭的煩惱。

突然想起了家裏黏人的小黑,小黑的貓腦袋柔軟溫熱,摸起來愛不釋手。這倆都是黑色,也不知這兩者的手感有什麽區別。

姜願的思緒亂飛,連陸晟讓手上動作停了下來都沒察覺。

陸晟讓無奈喊人:“姜願。”

盯着他都能發呆,女孩看得是他的頭發?他的頭發,應該沒什麽可看的吧?

“啊?哦哦,我也好了。我們出去吧。”姜願尴尬回神,臉皮太薄,不知不覺間就紅得一塌糊塗。

陸晟讓是真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單手摁住她,提醒道:“你左手臂還沒塗抹。”

姜願想哭。

嗚嗚嗚,美色誤人,害得她丢了這麽大一個臉。

她看都不看,羞惱的随手一抹,“好了。”

這粗暴的手法,看得陸晟讓沉默:……

梅傑見姜願含羞帶怯的跟在陸晟讓身後出來,臉上那是止不住的笑容。看來先前說的那些話,沒作假。

小夫妻倆的感情,好着呢。

晚上。

陸建行把陸晟讓叫去書房,談公事。

姜願陪着梅傑說了會兒話,就打算回房間躺着了。

梅傑看了下周圍,叫住她,隐晦道:“阿願,你身體還沒調理好,床頭櫃裏有放着那玩意兒,記得讓晟讓用。孫子孫女我都抱上手了,不着急你們這一個。”

姜願臉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緋紅,又唰得一下紅的滴血了。

打死她都沒想到梅傑會說這個,這和讓她在大街上裸奔有啥區別。

“媽!”

梅傑瞪她:“媽什麽媽,這有什麽害羞的。你自己身體也很重要,別慣着男人。知道了嗎?”

那t玩意兒可是她特意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國內都不常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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