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

第 31 章

黎雙雙在震驚和惡心之下爆發出了非一般的潛力, 直接把身材微胖的副導演推了個趔趄。

她連退好幾步，用一言難盡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一想起剛才看到的記憶畫面, 她甚至有種想吐的沖動。

這位副導演簡直是她見過最極品的媽寶男！

他三歲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 媽媽一手将他帶大，簡直把這個兒子看作是自己的全世界，當成眼珠子護着。

最炸裂的一件事就是……副導演竟然直到十二歲還在吃母乳……

對, 就是像嬰兒吃母乳那樣。

關鍵是他媽竟絲毫不覺得不對, 反而十分欣慰于兒子對她的依賴。

直到他媽媽年歲漸大, 激素褪去, 再也沒有奶水了t, 副導演才停了一段時間的母乳。

但那段時間裏, 因為無法喝到母乳, 副導演曾一度患上心理疾病，甚至差點辦了休學。

這可把他的媽媽心疼壞了, 于是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解決辦法——給自己的兒子買別人的母乳，再用奶瓶喂給他。

方法很有效。有了母乳之後, 副導演的心理病症很快消退, 又恢複了正常，得以重返校園，正常生活。

但與之相應的，他對母乳的依賴也越發嚴重。

直到現在他四十二歲了，還會每天喝些從別人那裏買來的冰凍母乳, 否則他就會焦慮得坐立不安，連覺都睡不好。

看到這種記憶畫面的黎雙雙, 第一次有種自戳雙目的沖動。

啊啊啊！她從沒吃過這麽炸裂又惡心的瓜！簡直比李俊星那個死變态還讓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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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雙雙斜睨着副導演，眼眸中是明晃晃的嫌棄與鄙夷。

這人給沈雪薇開後門行方便, 人品已經夠差了，沒想到還有這種惡心的怪癖，真是看一眼都嫌晦氣。

從黎雙雙說出那句話後，副導演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驚恐地瞪大眼睛，望向黎雙雙的眼神裏全是緊張與不敢置信。

他自己當然知道，他的這個癖好是很拿不出手的，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掩藏，除了他媽媽之外，絕對沒有任何人知道，可是黎雙雙……

想到圈內流傳的黎雙雙會玄術的傳聞……副導演原本對此嗤之以鼻，這會兒卻真的有點汗流浃背了。

副導演咽了下口水，強作鎮定地呵斥道：“你胡說什麽？！”

黎雙雙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角，冷笑道：“那你就當我是在胡說好了。”

“不過，我記得你媽已經攪黃了你五個女朋友，導致你四十多了還沒結婚？”黎雙雙慢悠悠地說道，“你現在好不容易談上了第六個，打算偷偷領證，完全不敢讓你媽媽知道……”

“我說的沒錯吧？”黎雙雙微笑着說道，她很滿意地看着副導演臉色驟變，神情裏滿是忌憚之色。

黎雙雙手臂環胸，好整以暇地踱步到他面前，微勾的嘴角帶着股威脅的壓迫感，她輕聲道：“你說……我是告訴你媽媽，你談女朋友了；還是告訴你女朋友，你到現在還喝奶呢？”

副導演額上冷汗涔涔，眸光變幻地盯着她看了許久，頹然垂下頭說道：“你想怎麽樣？”

黎雙雙冷哼一聲：“給我道歉。”

副導演咬了咬牙，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黎雙雙嗤了一聲，“我聽不見。”

副導演深吸一口氣，提高了音量說道：“黎小姐，我為剛才的冒昧向您道歉，請您原諒我！”

黎雙雙勉強接受了這個道歉，随即寒聲警告道：“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我讓你過不了安生日子。”

副導演眸光微閃，遂唯唯諾諾地應道：“好，我知道了。”

“現在……請問我可以去試鏡了嗎？”黎雙雙似笑非笑地問道。

副導演噎了一下，讪讪地說：“您請……”

十分鐘後，副導演和黎雙雙重新回到了休息室。

副導演一改方才的高高在上，整個人蔫吧得像只鬥敗的公雞。

最神奇的是，他在黎雙雙面前竟有種狗腿子般的殷勤勁兒。

“黎小姐，您請進，就在這個房間裏試鏡。”副導演貼心地幫黎雙雙拉開門，沖她笑得十分谄媚。

黎雙雙微揚着下颌，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直接走進了試鏡房間，心安理得地把堂堂副導演當做傭人使喚。

不遠處，沈雪薇一直暗搓搓地觀察着他們。她本以為副導演出馬後，能徹底排除黎雙雙這個競争者，沒想到副導演似乎叛變了？！

沈雪薇心裏着急，趁着黎雙雙已經走進試鏡室，低聲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副導演。

“你不是說要讓黎雙雙主動放棄試鏡嗎？現在是什麽意思？”沈雪薇的語氣有些不好，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副導演心裏有些煩躁，他當然不可能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沈雪薇，便只能勉強敷衍道：“你別管了，我自有安排。”

沈雪薇狐疑地皺起眉頭，不依不饒地追問：“你有什麽安排？”

此時，試鏡室裏已經有人在喊副導演的名字了，催促他趕緊來工作。

副導演心中更急，語氣也變差了：“行了！我都給你特訓那麽長時間了，恨不得把答案掰碎了喂你嘴裏，這樣你都沒信心比過人家嗎？”

眼見着沈雪薇的面色難看起來，副導演心裏一咯噔，又有點頭疼。

媽的，差點忘了這位的背後是顧氏繼承人，也是個惹不起的主兒。

于是副導演連忙收斂了不耐煩神情，溫聲安撫道：“你放心，我安排她第一個試鏡，是有考慮的。”

“一會兒她試鏡的時候，我會故意刁難她，讓她出醜，你在她後面出場，跟她一對比……不就更穩了嗎？！”副導演硬着頭皮忽悠道。

當然，他現在是絕對不敢在明面上惹黎雙雙的，他怕黎雙雙不管不顧地把他的秘密抖出來，所以這會兒只是随便說說敷衍沈雪薇而已。

沈雪薇卻完全相信了他的話，當即面露喜意地點了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那就麻煩你了。”

副導演高深莫測地沖她點點頭，實則心裏慌得一批。

沒事，穩住。張志良導演是個最看重演員悟性的人，他都那麽給沈雪薇透題了，只要她把自己教的答案一背……不愁拿不到角色。

至于黎雙雙那邊……

到時候導演張志良親自拍板做的決定，不管結局如何，黎雙雙都怪不到他的頭上吧……

副導演滿心憂慮，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回到進行試鏡的屋子裏時，還差點被絆倒。

“瞎想什麽呢？趕緊打起精神來，馬上該試鏡女二號了！”張志良皺眉看着他。

張志良人到中年，頭發都有些花白了，面上滿是風霜，他慣常板着張臉，看起來十分嚴肅刻板，讓人心生敬畏。

面對張志良的提醒，副導演猛然回神，他連忙打哈哈糊弄過去，随即小心翼翼地望向黎雙雙，眼裏含着忐忑。

黎雙雙正鎮定自若地站在他們的對面，她身段窈窕，面容嬌豔，唇角淺淺的勾起，靓麗得近乎灼人，讓人一眼就忘不掉。

張志良仔細端詳着黎雙雙的長相，暗自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這個骨相長得好，上鏡。”

副導演聽到了他的低語，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不會真讓黎雙雙給選上了吧？

不不不，不會的。副導演在心裏瘋狂安慰自己。

當初為了能确保沈雪薇能拿下這個角色，副導演特意動了點小手腳。

他給黎雙雙發去的劇本片段只有半截，且各處都有缺漏，這些缺陷會引導黎雙雙不自覺走向錯誤的方向。

所以……黎雙雙肯定沒戲！

副導演神思不屬的樣子格外紮眼，黎雙雙只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認真地直視前方。

偌大的試鏡室裏，黎雙雙就站定在房間中央，她的對面坐着一排大佬，居中的是導演張志良，旁邊還有副導演、投資商、制片人……

黎雙雙深吸一口氣，鎮定而禮貌地沖所有人鞠一躬，微笑着做了個自我介紹。

張志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示意她直接開始表演。這位導演面上完全看不出喜怒，嚴肅得讓人望而生畏。

黎雙雙閉了閉眼睛，再睜開雙眸時，已然進入了角色狀态。

她并沒有完全照抄副導演給沈雪薇準備的“答案”，而是根據“标準答案”，在自己原來設計的表演上稍作調整，還加了一些自己全新的理解。

不得不說，副導演給沈雪薇開的小竈已經将女二號這個角色掰開揉碎了，讓黎雙雙得以更好地理解角色，做出更貼切的表演。

一颦一笑都自然而靈動，仿佛是劇本中的女二號走進了現實。

當黎雙雙演到中途時，張志良的神情肉眼可見地滿意起來，還不住地點着頭。

旁邊的副導演則臉色微變，他手上不自覺用力，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明顯的痕跡。

最後，當黎雙雙表演完畢時，張志良一改方才刻板嚴肅的表情，沖她露出一個滿意的淺笑，主動詢問道：“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黎雙雙燦爛一笑，報出了自己的母校，還順帶說了自己的老師。

張志良聽得連連點頭，“不錯，不錯！”

副導演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卧槽！黎雙雙的演技竟意外的很不錯？！那沈雪薇……

想到那位強勢獨斷的顧氏總t裁，副導演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他糾結片刻，終于還是硬着頭皮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寒暄：“黎小姐，下面請說一下你對角色的理解。”

說完，副導演就刷的将頭低下了，不敢跟黎雙雙對視。

嗚嗚，前有狼後有虎，不管是得罪顧景雲，還是得罪黎雙雙，他都沒好果子吃啊！

媽媽，我好像要完蛋了……

張志良有些不滿地瞪了副導演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打斷自己說話，不過他還是順着副導的話追問道：“黎小姐，你簡單說一下你對角色的看法吧。”

看着副導演那副蔫壞又蔫慫的樣子，黎雙雙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她一無所知地站在這裏，僅靠拿到的劇本片段，估計還真說不出什麽東西來，更無法打動張志良，但可惜……

副導演對她的能耐一無所知。：）

張志良接連問了她好幾個問題，黎雙雙都從容而流暢回答出來，且句句都答在了點子上。

副導演的表情越來越震驚，見了鬼一般看向黎雙雙——

卧槽，黎雙雙說的……怎麽跟他給沈雪薇準備的“小抄”這麽像？！

不得不說，副導演這個合作多年的老夥伴，真的是最了解張志良的人。副導演精心準備的回答，簡直字字句句都戳到了張志良的心坎上。

多虧了這份“标準答案”，黎雙雙才說出了直擊張志良靈魂的回答。

果然，張志良的臉色越來越激動，最後竟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快步走到黎雙雙面前，以一種非常客氣的姿态握住她的手，滿臉都是發現滄海遺珠的驚喜，“小黎啊，你是真的很有天分啊！”

“我真的不敢想象，一個出道沒多久的新人，竟如此懂我的電影……後生可畏啊！”張志良情真意切地感慨道。

黎雙雙低頭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掌，此時此刻，張志良的記憶源源不斷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默默地讀着張志良對這部新電影種種預設、想法和期待……有些只是他深夜裏輾轉反側獨自沉思的問題，連副導演都不清楚。

好好好，比起副導演研究出來的“标準答案”，她現在直接看到的這份記憶，簡直就是“滿分答案”啊！

黎雙雙微微一笑，反握住張志良的手，開始自信地侃侃而談：“張導，對于您的這部電影，我有一些拙見。我覺得這部影片遠不止是犯罪片，它應該是一部揭露人性的作品……”

随着黎雙雙的回答越來越深入，張志良的神情也越發呆滞。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年輕的女孩，幾乎不敢相信，她竟然精準無誤地說出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有些想法甚至只是他腦海裏的雛形，只自言自語地說起過，此時竟然也被這個年輕稚嫩的女孩子說了出來。

這……簡直是神跡啊！

黎雙雙一口氣說了許多，直說得口幹舌燥，最後她謙虛地笑了笑：“張導，我随便說說的，哪裏說得不對的話，您別見怪。”

張志良震撼地凝視着黎雙雙，久久不語，然後——竟然直接落下淚來！

黎雙雙：“……？”

什麽情況？！

張志良更用力地握緊了黎雙雙的手，泣不成聲地大喊道：“知己啊，我終于找到了人生的知己！！！”

剛才的張志良只覺得黎雙雙是個很有潛力的良才美玉，面對她時還保有幾分矜持，而現在，他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淚，将她奉為靈魂摯友！

黎雙雙：“……”

糟，好像演過了。

張志良哽咽許久，最後直接拍板道：“黎小姐，女二號這個角色非你莫屬！合作愉快！”

說完，他轉頭吩咐副導演：“讓後面試鏡女二號的人都回去吧，用不着她們了！”

副導演：“……？？？”

副導演從剛才起就全然懵逼了，看着黎雙雙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此時聽到張志良的話，他驟然回神，心裏大呼不妙。

不是，沈雪薇還自信滿滿地等着一舉拿下角色呢，結果現在連試鏡的機會都飛了？

他要怎麽跟人家交代？！

副導演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心慌得不行，竭力勸說道：“老張，要不讓後面的人再試試吧……”

張志良卻不悅地呵斥道：“沒有試鏡的必要了！女二號就是黎小姐，絕不可能更改！我就是換掉女主角也不會換她！”

聽着張志良不容置疑的語氣，副導演一臉菜色。

他知道這件事再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只能讪讪地應下，心裏卻無比慌亂——完了，顧景雲一怒之下不會封殺他吧？

副導演正擦着額上的冷汗，突然間對上了黎雙雙戲谑的眼神。

黎雙雙得意地沖他揚了揚眉梢，露出屬于勝利者的燦爛笑容。

副導演：“……”拳頭硬了。

角色定下之後，黎雙雙本想直接離開，但張志良愣是舍不得放她離開，非要拉着她讨論電影，倒是真将她引為人生知己。

黎雙雙有點頭疼，只能硬着頭皮陪他閑聊。

在黎雙雙被張志良絆住腳步的時候，副導演一臉恍惚地出門了。

“副導，現在該輪到我試鏡了吧？”沈雪薇笑盈盈地走到副導演面前，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期待。

副導演一臉虛弱地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個，你不用試鏡了。”

“不用試鏡了？”沈雪薇詫異地歪了歪頭，随即恍然大悟般笑道，“難道是直接定下我了？真是謝謝你啊副導……”

副導演嘴角微抽，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他嘴唇嗫嚅良久，才下定決心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真相：“不是的沈小姐，女二號已經定了由黎雙雙出演，你……可以回家了。”

聞言，沈雪薇瞬間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副導演十分心虛，根本不敢面對沈雪薇，但一想到黎雙雙仿佛能看透一切般的表現，他心裏升起濃濃的忌憚，更不敢跟沈雪薇解釋其中的關竅。

他無力地擺了擺手，一副諱莫如深的态度：“沈小姐，這次算我對不起你，你先回去吧，等以後有好角色我一定優先給你安排……”

副導演話音未落，沈雪薇就氣怒交加地尖叫起來：“不可能！不可能！黎雙雙怎麽可能被選上？她憑什麽？！”

眼看着沈雪薇情緒失控，副導演只覺得越發頭疼，努力試圖安撫她：“沈小姐，你先別激動，情況比較複雜……”

這時，沈雪薇突然狐疑地盯着副導演，半晌，語氣沉沉地問道：“黎雙雙是不是也收買你了？她給的比我多嗎？”

副導演：“……”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副導演一臉菜色，想解釋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沈雪薇往日裏受委屈時，總是一副柔弱可欺的姿态，眼裏閃爍着盈盈淚花，煞是動人，可此時她卻表現得格外強勢，語氣裏帶着咄咄逼人的質問。

沈雪薇用手指點着副導演，恨聲說道：“好啊，你……你給我等着，我找景雲來給我做主！”

說着，沈雪薇已經撥通了顧景雲的電話。

在接通電話的一瞬間，沈雪薇一改方才的憤怒強勢，兩眼一眨，直接落下淚來，聲線又恢複了那般柔弱無助，嘤嘤哭泣道：“景雲……”

就跟變臉似的。

副導演：“……”

媽的，之前他還覺得沈雪薇演技不好來着，現在看來，她演技分明好得很！

就是得看對着誰演。：）

副導演頭都大了，一邊要安撫沈雪薇，一邊要沖着手機那頭的顧景雲解釋，另一邊還要防着其他人注意到此處的鬧劇……一通折騰下來，簡直身心俱疲。

然而最壞的結果還是發生了——顧景雲真的來了，來給他的女人撐腰了！

副導演：“……”崩潰了。

“怎麽回事？”顧景雲沉着臉趕到，他一把攬過沈雪薇的腰，冷冷地逼視着副導演。

副導演已經擺爛了，麻木着一張臉說道：“我已經盡力了，但張志良非要選黎雙雙，我也沒辦法。要不你直接去跟張志良說吧，我這就把錢退給你們。”

顧景雲蹙了蹙眉，明顯心生不悅。他正想呵斥副導演，目光卻突然凝在了他身後。

只見黎雙雙終于從試鏡室裏走了出來，她腳步輕快，笑容明媚，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沈雪薇本就柔柔弱弱地靠在顧景雲懷裏哭，一擡眼看到黎雙雙得意的模樣，頓時哭得更慘了，吚吚嗚嗚的，好不幽t怨。

不遠處，黎雙雙腳步一頓，遲疑地側了側耳朵：“哪裏來的蚊子在叫？”

沈雪薇：“……”

沈雪薇偷偷捏緊了拳頭，硬是繃住了哀婉的表情，欲說還休地看了顧景雲一眼。

顧景雲本就看黎雙雙很不順眼，此時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終于引爆了他的情緒。

顧景雲沉着臉堵在黎雙雙面前，居高臨下地睨着她，寒聲命令道：“黎雙雙，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主動把角色讓給薇薇，否則，我一定讓你從娛樂圈裏消失。”

黎雙雙冷嗤一聲，毫不客氣地頂道：“我憑什麽讓？就不慣着廢物！”

沈雪薇氣得身體都在發抖：“你……你說誰是廢物？”

黎雙雙斜睨着她，似笑非笑道：“當然是那些走了後門也沒能成功的人了，這還不廢物？”

“夠了！”顧景雲看不得自己的女人被欺負，當即冷喝一聲打斷了黎雙雙的話。

他眸色陰沉地盯着黎雙雙，一字一句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

黎雙雙沖他翻了個大大白眼，直接繞過他往前，連他的狠話都懶得聽，明擺着不給他面子。

顧景雲氣得咬牙切齒，當即想也不想地抓住了黎雙雙的肩膀，沉聲呵斥道：“你給我站住……”

又雙叒叕被人抓住的黎雙雙：“……”

不是，你們一個個的都愛跟我動手是吧？

行。：）

黎雙雙也不掙紮了，就那麽安靜地任由顧景雲抓着她的肩膀，回過身默默地盯着他。

顧景雲冷哼一聲，自以為黎雙雙終于被她吓怕了，心裏難免得意。

正當顧景雲想繼續威脅這個可惡的女人時，黎雙雙突然開口了。

黎雙雙高高揚起了眉梢，望向顧景雲的眼神裏有震驚，更多的還是深深的無語。

她神情古怪地說道：“顧先生，去年你跟沈小姐鬧分手的那段時間裏，你竟然還去找了個跟沈小姐長得很像的替身啊？！”

聞言，顧景雲面色驟變，眼裏有一瞬間的慌亂，但他很快就冷聲斥道：“你不要在這裏胡說！”

黎雙雙笑了笑，轉頭玩味地盯着沈雪薇，滿臉的意味深長，還莫名帶着點同情之意。

沈雪薇本就因失去角色而情緒不穩定，聽了黎雙雙的話後直接炸了。

她猛地推開顧景雲，憤怒地質問道：“你真的瞞着我找替身了？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顧景雲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頭，連忙抱過沈雪薇低聲哄道：“寶貝，你聽我說……”

“我們分手的時候我特別痛苦，忍不住去借酒消愁，偶然間碰到了一個長得跟你有點像的人，就多看了幾眼……”

“但我保證絕對沒有跟他發生什麽事情……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顧景雲急切地剖白道。

沈雪薇卻根本不相信他，一直掙紮着捶打他，憤怒地說要跟他分手。

顧景雲幹脆低頭吻住她，一通纏綿後，沈雪薇軟倒在他懷裏，臉頰紅撲撲的，終于不鬧了。

沈雪薇嬌哼道：“那你發誓……”

顧景雲連忙指天發誓：“我發誓，我永遠只愛你一個人，如果違背諾言，就讓我天打雷劈……”

沈雪薇嬌嗔地瞪他一眼，“亂說什麽……”

目睹了全過程的黎雙雙：“……”

等等，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難道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

你們狗情侶能不能別随地大小發情啊！

黎雙雙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再次出聲道：“沈小姐，其實你可以放心，顧景雲雖然曾找過替身，但他的确沒跟那個替身發生什麽。”

聞言，沈雪薇竟不再因為男友找替身而生氣，反而美滋滋地說道：“我就知道他只愛我，不可能跟別人有什麽的……”

黎雙雙懶得吐槽這個戀愛腦，只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問道：“沈小姐，你不問問顧景雲找的替身是誰嗎？”

沈雪薇愣了一瞬，遲疑片刻後問道：“……是誰？”

顧景雲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他急切地想要阻止黎雙雙，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黎雙雙已經微笑着說道：“沈小姐，替身是你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