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偷香竊玉
第025章 偷香竊玉
霍無咎觀她反應不像是故作姿态的遮掩, 可轉念又一想,自己已經被她算計過一次了,這個姑祖母是個心機深沉的老賊, 她說的話不可盡信,于是道:“戲園子的事兒暫且擱置,我現在只問你要人, 要是不給, 明日夏靈雨這個郡王妃就‘暴病’, 從此以後我讓她休想踏出椒華殿一步。”
霍郁弗聽了, 額上青筋暴起,忍怒道:“那可是你最親的表妹, 你怎麽能對她這般狠心!”
“長公主怕是忘了,在你的壽宴上,我懷揣赤誠之心給你祝壽,你卻用玉蕊香算計我和夏靈雨躺在一起, 又故意讓諸多人瞧見,迫使我不得不娶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親情就消耗完了。”
霍無咎緩緩起身, 望着外頭漆黑夜幕, 淡淡道:“天色不早了。”
話落,作勢欲走。
霍郁弗連忙氣沖沖開口, “我要秦氏的屍體有何用,滿宮裏你要是找不到,那就是不在宮裏了,我又沒有化屍水!”
屍體無用, 宮裏卻找不到,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秦桑還活着,被人帶出宮去了!
想通了這一點,霍無咎拔腿就走,疾馳回宮,立時讓人将昨日出入宮門的登記簿冊送至鳳鱗殿,便發現,在秦桑被送出東宮以後,宮門下鑰之前這段時間內出宮的只有寶相王一個。
是了,只有小皇叔出入內廷沒有忌諱,秦桑身上穿的又是宮婢服飾,定是被他撞見救了回去,他那王府中救回去的還少嗎。
·
寶相王府,銀安殿。
霍無咎一見了霍青蓮的面就急切開口詢問,“小皇叔,昨日宮門下鑰之前你可是從內廷救出一個宮婢?”
霍青蓮的銀安殿內本應設置寶座和大案的地方,只擺下了一張棗紅木須t彌座大圓墩,此時他正盤腿坐在上面,聽得詢問就笑道:“是。”
“多謝小皇叔出手搭救,這宮婢乃是我的侍妾,快讓她出來,我要帶她回府。”
“你那侍妾姓甚名誰?”
“秦氏,閨名不便說與小皇叔。”
霍青蓮笑道:“那就不巧了,我救出的宮婢醒來後自稱姓謝,如此,就不是你的侍妾。”
霍無咎一聽姓謝,緊繃的心弦頓時松弛下來,在一旁的四面平矮榻上坐下就笑道:“她母親姓謝,她醒了卻不想着找我,想必是正惱我,這才謊稱姓謝,夜已深了,不便打擾小皇叔清修,快些把她叫出來,我們好回府去。”
“謝姑娘傷了頭,喝了藥已經睡下了,你明日再來辨認如何?”
“咱們兩府緊挨着,我抱她回去就是。”霍無咎不由得心生警惕,打量霍青蓮,穿着月白袈裟,手持佛珠,腦袋光可鑒人,禁不住問道:“小皇叔怎麽還沒點戒疤?”
“本來是要受戒的,父皇不許把我叫了回來。”
霍無咎嚯然站起,不客氣的道:“你把我的侍妾安排在何處住着,我這就去抱她回家。”
“永安郡王,你逾矩了。彌陀,送客。”
霍青蓮話落便有個身材高壯做羅漢打扮的內侍從帳幔後走了出來。
霍無咎定定看了霍青蓮一會兒,掀唇一笑,略一拱手,轉身就走。
霍青蓮垂眸,撚動着佛珠道:“去魚塘水榭守着,防着他翻牆進來。”
“是,王爺。”
卻說秦桑,因到底傷到了頭,多走兩步便有眩暈之感,霍青蓮便給開了安神養血的方子,入夜後,喝了藥,将門窗關好,躺下便沉睡了過去。
白日裏下了一天的雨,到了子夜竟晴了,明月高懸,銀輝遍地。
霍無咎翻牆進來,逮住一個上夜的婆子逼問出了秦桑所在一路摸到魚塘,便見水榭廊上羊角燈下站着一個高壯的內侍,不是霍青蓮的彌陀又是哪個!
“郡王爺請回,明日再來吧。”
霍無咎頓時氣的咬牙切齒,轉念一想,證明秦桑就在這水榭內。
“明日再來就明日再來!”
話落,甩袖便走。
·
晨光熹微時,寶相王府內衆人就在雞鳴聲裏起床了,井然有序,各司其職。
秦桑一夜無夢到天亮,起床後便覺頭腦清明,眩暈的症狀也好了,心裏大喜,就琢磨回去的事兒,想到自己已失蹤有兩三日了吧,霍無咎是不是以為她死了?就像死了貓貓狗狗一樣,就把她忘到後腦勺去了?
想到這裏,秦桑恨的不行。
“謝姑娘,王爺叫你到銀安殿去,跟我來。”
秦桑連忙跟上,“姜姐姐,您知道是什麽事兒叫我過去嗎?”
姜月梨輕輕搖頭。
一時到了銀安殿殿門前,姜月梨撂下秦桑自去了,秦桑邁步進去,頭一眼便瞧見了堂下的寶相王,他正盤腿坐在須彌座樣式的寶座上,眼睛閉着似在睡覺。
秦桑輕步走上前,輕輕在矮榻上坐了,屏息凝神稍稍打量了一下,偌大殿堂竟只寥寥幾件坐具以及一架擺在窗前的描金鳳首箜篌。
秦桑瞧一眼寶相王的光頭,又瞧一眼那箜篌,莫名覺得怪異。
“昨夜永安郡王開口向我索要一名秦姓侍妾,我告訴他,我救下的宮婢姓謝不姓秦,定然不是他的侍妾,他不信,偏要見你,今日一早就堵在門上了。”
秦桑看着閉着眼睛說話的寶相王,一時語塞,驀的攥緊了拳頭。
“寶相王府來去自由,你也可以把這裏當做你的退路,随時都能回來。”
聽得“退路”二字,想到來時在船上母親說過的“沒有回頭路可走”的話,禁不住紅了眼眶,“聽姜姐姐說起您的好,但我沒想到,您還可以這樣好。是,我是打算回去的,我暗暗發誓要哄着他,騙着他,攀着他,才能登上高位,才能報仇,我一介女子之身,只有這個法子。”
霍青蓮緩緩睜開眼,“彌陀,去請永安郡王進來吧。”
“是。”
秦桑連忙擡起袖子擦淚,擠出一抹嬌柔讨好的笑。
少頃,霍無咎大步流星踏入殿內,甫一瞧見秦桑活生生坐在矮榻上就激動的喊了一聲,“桑桑!”
秦桑早已打算好了的,從此狠心絕情,對他只有利用,可見了面,瞧見他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樣子,一下子就恨極了。
他朝她撲來,她旋身就躲到了霍青蓮身後,冷冷道:“郡王爺怕是認錯人了,我不叫桑桑,更不姓秦,請回去吧,聒聒噪噪的,別擾了我們王爺修行。”
霍無咎愣在那裏,心裏刺痛了一下就怒道:“你再說一遍!”
秦桑微福身,淡淡道:“奴婢被人重重打了頭,許是失憶了,前塵盡忘,已獲新生,奴婢謝卿卿拜見永安郡王。”
霍無咎氣樂了,追過去就要抓秦桑的手,秦桑連忙繞着須彌座跑到了另一側。
霍青蓮擡手截住霍無咎,淡淡道:“她不跟你走,休要勉強。”
“我偏要勉強!秦桑你過來!”
“永安郡王好生無禮,這裏是我們寶相王府!”
霍青蓮提醒道:“你一大早就過來我這裏,宮裏支起來的那一攤子就撂下了不成?”
霍無咎一頓,站住腳,摸了摸袖子裏的金牌,狠瞪秦桑一眼,甩袖而去。
秦桑望着他毅然就走的背影,心裏酸疼,抽抽噎噎哭起來。
“你就是他從金陵帶回來的那個侍妾吧?”
秦桑哭着點頭。
“怪不得,聽你說話腔韻便覺熟悉,我母妃也是金陵人。你會彈箜篌嗎?”
秦桑收拾好情緒,擦幹眼淚,低聲道:“會一點。”
“會彈鵲橋仙嗎?”
“這是……”秦桑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這是秦淮河上有名的曲子,是靡靡之音。”
霍青蓮便笑道:“正好,可助我修行,勘破紅塵劫。請幫我彈奏一曲,如何?”
“正愁不知該如何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呢。”
說着話,秦桑走向那架箜篌,挑着弦試了試音色手感,在旁邊的繡墩上坐下,就彈奏了起來。
鵲橋仙本該是旖旎酥媚的曲調,但秦桑此時心境酸酸疼疼的,彈奏出來時就變得婉轉清麗。
一曲畢,秦桑讪讪走到霍青蓮面前。
霍青蓮笑道:“彈的很好,不輸宮廷琴師,望你以後守住本心,切記,去吧。”
秦桑雙膝下跪,行了一個大禮,這才走出銀安殿,回到魚塘水榭,和姜月梨她們一起做活,或是喂鴨喂雞,或是采桑喂蠶、或是織布刺繡,她們生活在寶相王府,自給自足。
天氣炎熱,做了一日活出了一身汗,黃昏時秦桑便與她們一起去澡堂,沐浴洗漱後天就黑了,回到水榭,秦桑點上燈燭,把門窗關好,躺到床上,思來想去又爬起來打開了半扇窗,吹熄了燈燭。
月光流淌了進來,秦桑靜靜躺在床上,想着霍無咎今晚會不會來,想母親現在怎麽樣了,得知她遇害時一定吓壞了,怪不得母親那麽懼怕寧國長公主,原來她這樣跋扈狠絕。
就在這時窗上映出一個人影,秦桑心一緊,咚咚咚跳起來,悄悄将紗帳掖好,側身朝裏裝睡。
卻說霍無咎,見窗戶半開,側耳傾聽屋內靜悄悄的,就輕輕把窗戶全都推開,撩腿過窗臺,拿着勁輕跳了進來。
從懷裏掏出一顆夜明珠照亮,摸去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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