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 7 章

“借宿？”淩風冷着臉，皺着眉頭，“少爺您的意思是，要收拾出一間廂房來給他住着？”

葉如卿尴尬笑着，楚懷安點了點頭。

“對啊，你聽聽外頭的雨，那樣的大，方才還打雷，你沒聽到嗎？”楚懷安并不理會兩人的微妙神情。

“那給他一把傘就好了，他自己能回去。”淩風不懂，淩風甚至已經為葉如卿找好了一把傘。

葉如卿也在擔心自己不回去，會被爹娘擔心，家中還有女工要做，不然沒辦法去交工結錢。

“不然我還是家去吧，外頭的雨有傘就可以。”

“哦，你可以？”楚懷安臉色驟變，“這樣大的雨，若是你回去了，耽擱了明日來陪讀，我就要扣銀子了。”

楚懷安漸漸明白，只要說扣銀子就能拿捏住葉如卿，他話語裏的意思，是要葉如卿留下來。

但這時候淩風說：“另打掃個屋子出來，要與夫人那邊說話，這時候夫人已經睡下了，若是把夫人叫起來，恐怕會挨罵。”

楚懷安剜了一眼淩風，只能說道：“哦，那随便吧，今日你回去，明日把傘還我，若是敢生病受了涼，這五兩銀子我就讓別人來賺。”

葉如卿松了一大口氣，她将書本答卷都碼好，對着楚懷安恭敬道別：“多謝少爺關心，明日我定準時出現。”

結果淩風手中的傘，葉如卿走到府外，剛撐開傘，就被淩風叫住。她回頭，看着在一片潮濕昏暗中的淩風正冷眼看她。

“還有什麽事嗎？”葉如卿問。

“我家少爺心善，”淩風開口，“這并不代表，你能登堂入室，想要從少爺這裏得到什麽。”

這是在提醒葉如卿，葉如卿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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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陪讀，得少爺冷眼可以，得少爺青眼不行。

她搖了搖頭，對淩風道：“你放心，我可以發誓，我此生絕對不會貪圖少爺任何便宜。”

“那就好，明日依舊在這裏等。”淩風例行公事，他說完話便進了府中，留下葉如卿一個人在雨幕中伫立。

冷意冷風從葉如卿的腳底往上，葉如卿不禁打了個寒噤，雨水往下滴落在傘上，發出篤厚的聲音，跳躍出沉重的音。

雨天如人心，葉如卿感到冰涼，她轉身往家去，渾身疲憊。這時候的她已經不是葉如卿了，她做回了葉如春。

陪讀的時光短暫，好似一瞬，她又跌落回到了自己的尋常生活，走向她那個矮小的牆圍起來的小院子裏。

披星戴月，但總算是回了家，不會遭爹娘責問。

葉如春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傘好好地收了起來，又換回了自己的衣裳，等她沐浴完畢出來，擦着頭發，她的母親就站在她屋子的門口看着她。

“娘，”葉如春喚了她一聲，讓她進來，“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啊，也沒什麽事，只是來看看你。這幾天，在楚家當陪讀，覺得如何？”

聽到關切地詢問，葉如春心裏跟着暖起來：“還好，那楚家的少爺看起來混世魔王一般，心還是好的。”

葉如春轉頭去将懷兜裏的藥膏拿出來，給她娘親看：“我的手受了傷，他還給我藥膏塗。”

藥膏子打開，一陣藥香味撲面而來，是個好東西，也是葉家從來都沒有用過的。

“那這樣看，你還很得少爺器重，那你的女兒身……”

“娘親放心，這個我保守得很好，他們都沒發覺。”

“啊，你也別怪娘多說一句，多關心一些。五兩銀子對我們家來說，很是重要，你可千萬要慎重。今日你在楚家有些久，我和你父親都害怕你暴露了，回不來了。”

“你不該讓你父親這行擔心。你早些回來，也能少些暴露的機會。”

葉如春明白了，這一層關心，是為了銀子。她才剛柔軟的心又冷了下去，此刻母親的臉變得模糊朦胧了起來，她說：“是，我知道了。我盡量早些回來，不讓你們擔心。”

“明日我還要早起，想歇下了。”

因為五兩銀子，葉如春的地位有些上升，她看着母親掩門而去，自己也脫力地躺在床上。

外頭仍然在下雨，葉如春閉上眼睛，随着雨聲入睡。也不知道這雨能下到多久，葉如春昏昏沉沉入睡了，一切也都朦胧起來。

一片雲雨天，楚懷安入夢的時候，覺得手中一片柔軟，像是握到了天邊的雲朵。

楚懷安很少做夢，今日他卻夢到了葉如卿那小子，書房裏那一摔，摔在了楚懷安的心裏，也讓楚懷安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來。

他夢到了葉如卿是女子。

也許是葉如卿太漂亮了，有不輸女子勝雪的肌膚，胸口也是柔軟的。聽話柔順的性子也讓人憐惜，忍耐不住了還會張口咬人，不疼的，卻讓人難以忘懷。

他在夢中見着葉如卿散落下如瀑的頭發，轉過身來含着水的雙眸，似乎在對楚懷安示弱求助，也有讨好。

“少爺，您說什麽我都會聽的。”

楚懷安勾了勾手，讓人過來。在夢中他自然做什麽都可以，他把人抱了滿懷，手搭在腰上摩挲，柔軟的腰肢讓人流連，這裏頭似有柔情無盡的水，溫潤養人。

手一路向上，楚懷安要證實自己今日那一抹柔軟的觸感是否真實。他撥開葉如卿的衣衫，解開胸前的帶子。

夢中女子裝扮的葉如卿胸前更豐盈些，随着帶子滑落，跳出來被楚懷安捏住。

楚懷安家中有錢，但只在學堂胡鬧，還沒領略過女子。這一捏，卻把楚懷安的竅給揉捏開了，這一捧雪白，像是冬日裏的梅花，花蕊紅心一點，十分可愛。楚懷安盡心把玩着，愛不釋手，他知道葉如卿的聲音是什麽樣子的，因而在夢中，眼前女子裝扮的葉如卿，聲音也無異，楚懷安幾乎都要聽到她喊着少爺。

“少爺，輕一些，好不好？”

楚懷安若是聽了話，那邊不是楚懷安了，他特意繼續揉捏，用了力氣。他看着葉如卿軟在了他的懷中，求聲讨饒，兩只手也可憐地抓住楚懷安的手，嬌柔的目光看着楚懷安：“少爺，真的別弄了，好難受。”

楚懷安松開了手，他看着葉如卿憋紅的臉，靠在他的身上歇息，他輕輕拍了拍葉如卿的後背，他的掌心撫摸過後背一寸，葉如卿便更起伏一寸。葉如卿完全由楚懷安拿捏住了，楚懷安低着頭，看到了葉如卿微微張開的唇。

不點而紅，如櫻桃一般，讓人沉醉。

楚懷安是沒提防的，是想要由着自己的心，直接碾上去的。

他想要嘗嘗，葉如卿的滋味。

可也正在這時候，好夢驚醒了。他被雨聲敲打着芭蕉的聲音擾亂，擡眼只看到了微涼随風飄動的帳子，看到了跳躍炸裂開來的燭花。

楚懷安身上還是難掩燥熱，他往下一摸，終于知曉了緣由。

“淩風，你還在外頭嗎？”楚懷安喊着外間的人。

很快淩風便走了進來，他穿着白衣，雖然還未睡醒，但手中仍然握着劍：“可是有危險？”

“是有危險了啊，”楚懷安坐起來，“你去給我弄些水來，我要去沐浴。”

“這時候沐浴？”淩風看了看外頭的天，“您還可以睡一個時辰，就要起來了，您不睡了嗎？”

“睡不着了，做了個詭異的夢，”楚懷安再說下去，就要露餡了，他看着淩風，“你問這麽多幹什麽，趕緊去！”

沐浴完畢，這才算是好些。楚懷安将夢中的情形細細想了，這才覺得這個夢有多麽荒唐。葉如卿怎麽能是女子呢，就只是身子弱小，柔軟了些，怎麽他竟然這樣亂想。如果葉如卿知道了，會如何反應？

是會惱怒，還是會順從？

楚懷安甚至有些期待明日和葉如卿的見面了。他嘴角勾着笑，在木桶之中，霧氣缭繞之間顯得有些駭人。

在一旁的淩風看了，沉默無言，他想要走，但又被楚懷安叫住。

“你幫我去查個東西。”楚懷安一擡手，伸向淩風。

淩風在風中淩亂着，這是什麽意思，是要自己拉着他上來？

一切為了主子，只是今日的主子好像有些不正常，從深夜要泡澡開始。他伸出了手，剛要将淩風拉上來，但他很快被楚懷安打掉了手。

“你幹什麽，好吓人！”楚懷安立刻皺眉，“我要你幫我把那上頭的衣服拿來與我！”

忽然伸手，這算什麽，兩個大男人的，拉什麽手！

淩風悻悻收回手，将衣服放在了楚懷安的身旁。

“少爺請講，需要我做什麽。”

“我要你幫我查一查葉如卿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家中光景如何，為什麽這樣喜愛錢財，抓着這幾兩銀子不放。”

又是葉如卿，淩風聽後，眉頭皺起，他也不知道少爺是怎麽了，竟然将這樣一個小小的陪讀放在心上，這樣隆重。

“少爺，這不用查。這葉家，只有城東頭的一家，這家裏并不是什麽有錢人家，來當陪讀，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葉如卿說是葉家的堂親，想來是不想要白住在葉家，才來的。”

“堂親？”楚懷安并不相信，“那這葉家自己家的兒女，叫什麽名字？”

“有一個女兒，叫葉如春，還有一個兒子，叫葉祖揚。這葉家也是想要出人頭地的，這兒子本來也應該跟着如字輩分起名字，可是為了能考中功名，家裏人特意改的。”

“葉如春，葉如卿......”楚懷安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跷。

“不，你還是要去查查，葉家近來到底有沒有親戚過來。”

如果有，那最好，他就當自己的這夢是荒唐的，是他自己多想了。

如果沒有堂親登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