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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閻複禮坦然地承認自己裝B,還翻車了。降露禁不住彎了點唇,很快落下來,道:“我不跟裝B翻車的人吃飯。”
閻複禮早有準備,捏了捏降露的魚尾,“你确定?”
“你現在可被我抱着,我想把你抱哪裏吃就抱哪裏吃。”
降露耳朵有點紅。
【別捏,感覺好奇怪……他跟其他人也這樣嗎?動不動就上手。】
“閻影帝演戲的本事沒有,耍無賴的倒是得心應手。”
閻複禮算是再次體會到降露有多口是心非了,他重重捏了把手裏的魚尾,皮笑肉不笑,“虞老師牙尖利嘴的本事也不小。”
兩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你捏我一下我瞪你一眼,男三劉許宣捧着劇組的快餐飯準備找個角落扒飯,看見他們兩個,熱心地招呼了一聲。
“降露,閻哥,你們不吃飯啊?我看了,今天的飯有雞腿,可好吃了。”
劉許宣的經紀人還沒走,尴尬地扯了下劉許宣的袖子,“哎喲,你可別喊了,就你嗓門大,人家兩個訂了飯了。”
他剛才看到閻影帝的助理拿了兩大袋飯菜進休息室。
劉許宣撓撓頭,“這樣啊?”
閻複禮抱着社死後強行裝淡定的降露,應了聲劉許宣,“這就去吃了。”
劉許宣高興地笑起來,“好嘞,晚上有空的話能去找你們玩嗎?”
他本來是想找降露玩的,但看降露跟閻複禮走得更近,就想着要找降露,估計閻複禮肯定也在,就問了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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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許宣的經紀人已經不忍直視地低下了頭。
閻影帝的關系哪有這麽好攀啊?!
誰料閻複禮很無所謂,“可以啊,過來帶椅子就行,我那裏沒多餘的椅子。”
說完就抱着降露走了,還拍了下降露的後背,“不抱着點兒?這麽信任我。”
“啧,你這個魚尾是真重,一會兒能脫嗎?”
降露:“下午還有戲,算了,太麻煩了,耽誤時間。”
眼見兩人走出片場,劉許宣的經紀人才回神,不敢相信閻複禮竟然答應了,心情複雜地看向自己家的藝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
他可是聽說了,林其的經紀人都挨了閻影帝的嘲諷。
經紀人忽然皺了皺眉,意識到什麽,心道看來跟林其的炒CP,他得再琢磨琢磨。
劉許宣還惦記着他的雞腿,轉頭對經紀人道:“我這兒沒事了,你快回去吧,至于助理,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經紀人趕緊勸說:“助理還是要的,萬一你想買點什麽,拍戲走不開,助理不就能幫你去買嗎……”
而被閻複禮抱走的降露,心裏想着事,也沒糾結閻複禮抱他了。
【怎麽答應劉許宣了?以前認識嗎?我沒看到他們兩個有互動過。】
聽着心音的閻複禮詫異了一下,将降露安安穩穩放到椅子上才道:“你不記得劉許宣了嗎?”
降露看着桌上的飯菜,沒什麽胃口,“什麽?”
下午一點鐘就有戲份,時間挺趕的,閻複禮拆開筷子遞給降露,“你不是跟他一起拍過戲嗎?”
劉許宣是前不久才小火了一把,走進大衆視野的,以前是群演,他火了以後,專門在公開場合裏跟降露道過謝,說沒有降露的鼓勵,就沒有今天的他。
閻複禮刷到這個視頻的時候還酸了一把,降露在他面前冷嘲熱諷,跟塊難啃的石頭,對別人就又是鼓勵又是安慰的。
不過閻影帝天之驕子,不至于跟個好不容易熬出頭的小演員置氣,所以剛剛才答應了劉許宣。
降露聽了閻複禮的解釋,唇角上揚了幾分,怕閻複禮看到,低頭吃了口米飯,“我記得。”
他只是沒想到閻複禮也知道這件事。
是不是他也可以奢想為,閻複禮也在關注着他。
上一秒還在說自己不至于酸劉許宣的閻複禮,這一秒聽到降露說記得他,頓時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嗤一聲,把一碟秋葵放到降露手邊。
降露以前有個采訪,他在上面說喜歡吃這個。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樂于助人、關心他人的好品質?”
降露看着面前的秋葵,心跳快了幾下,也沒聽清閻複禮的嘲諷,垂下眼道:“好幾年前的事了,我拍《問心》的時候,有一場戲有個小爆|炸,我倒地的時候肩膀被小石子硌傷了,流了血,導演一定要先給我清理傷口,我看到劉許宣傷得更重,就把他叫上了。消毒傷口的時候聊了幾句,他說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演戲了,他媽媽叫他回老家發展,他要放棄自己的夢想了。”
降露咬着秋葵,唇角染了點醬汁,他沒有注意,細嚼慢咽地吃着。閻複禮看得莫名着急,也不知道是着急降露吃得太慢,他想親手端起碗喂他,還是嫌降露說得慢。
降露:“我就跟他說……”
那時候的降露其實也有很多不能為外人道的煩心事,也感覺自己離閻複禮越來越遠,因為當時閻複禮已經有了幾部代表作了,而他還在起起伏伏,上一部電影更是被許多網友評價爛片。
降露聽着眼前這個素不相識,以後也未必會有交集的群演的煩惱,靜默了會兒,道:“萬一呢?萬一明天就好起來了,你今天就要放棄嗎?”
這句話,也是他對自己說的。
後來電影上映,他又因為受了一點傷就要叫醫生的事被罵上熱搜,片場許多人為他解釋,沒什麽效果,電影宣發則是借着這個機會,大肆宣傳了一番。
降露看到官方的操作後,就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可為了電影,為了大局,他什麽都不能說。
所幸蔣追憶導演看到了他在大熒幕上的表現,在了解過事情真相後,邀請他出演了自己導演的電影,之後,降露就開始正式踏入了一線,跟上了閻複禮的腳步。
所以他很敬重蔣導,也想要把這部《末世人魚》演好。
而幾年前寂寂無名的群演劉許宣,也熬了過來,兩人再次在同一部戲裏重逢。
閻複禮聽降露說了幾個關鍵詞就拿出手機搜索了,來龍去脈很快清楚,本想再嘲幾句,看降露乖乖地坐在對面吃飯,嘴裏的陰陽怪氣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認識這麽多年,兩人第一次這麽和諧地坐在一起吃飯。閻複禮忍了。
但在放下手機前,刷新到一個評論:
-我們露露就是這麽人美心善,對每個人都超好的!
閻影帝終于還是陰陽怪氣了,“我都有點兒嗑你們了。”
降露咬着秋葵,擡起眼,“嗯?”
閻複禮:“……”
閻複禮咬了咬牙,狠狠心地把一碟的秋葵都拿走了,“不許吃了。”
“這東西寒。”
降露擰了擰眉,下意識地要罵閻複禮,但随即想到他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就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繼續吃嘴裏的。
誰知道他脾氣好了,閻複禮還得寸進尺上了,用筷子夾住他還沒來及吃進嘴裏的秋葵,拔走了。
拔、走、了。
降露用力放下筷子,“你是不是有病?!”
閻複禮是神經病吧!
閻複禮舒坦了,晃了晃那一小截秋葵,“我這是為你好,你都吃了幾根了?這東西吃多了不好。”
“吃點兒別的。”
降露耳廓通紅,扭過身子,“不吃了。”
哪有人這樣把吃的夾走啊?小學生嗎?
閻複禮見把人惹生氣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确實過激了。降露又沒做什麽,他自己在這裏發瘋。
閻複禮咳了聲,第一次哄人有點不太熟練,“我錯了,你就吃了幾根秋葵,再吃點吧。”
降露簡直不想跟閻複禮說話,冷聲,“我還能吃?別再吃一半,你閻影帝又拿走不讓吃了。”
閻複禮上前攬住降露的肩膀,厚着臉皮道:“秋葵寒涼,你早上不就沒吃什麽,現在吃多了胃會不舒服的。”
降露不吃這套,面色更冷,“你剛才到底發什麽瘋。”
【是不是為了我好,我會感覺不出來嗎?就是自己發瘋,不想讓我吃了。】
【不吃就不吃!我本來就不想吃,要不是穿着魚尾套,我早就走了,以後再也不跟他一起吃飯了。】
閻複禮聽完心音,也不敢再扯什麽為了降露着想的鬼話了,但是要他承認他是酸劉許宣,那就更不可能了。
閻複禮看了眼在沙發上坐着的小寒和可可,兩個小助理都一臉震驚地看着他們。
閻複禮壓低聲音在降露耳邊道:“他們都還看着,你真不吃?”
降露看都不看他。
閻複禮說了句行,脫掉身上的軍裝外套,俯下身抱起了降露,在降露殺人的目光中,坐回椅子上,把降露放在他腿上。
勾唇,“這回還真是坐我腿上了。”
閻影帝不會哄人,但會耍無賴啊。
他親自端了碗米飯,再夾塊瘦肉,“來,啊——我喂你吃。”
降露臉通紅,手都有點兒抖,“你放開我!”
閻複禮毫無把一個冰山冷美人氣成朝天小辣椒的愧疚,趁着降露張嘴,眼疾手快喂了一勺子進去,“乖啊,多吃兩口。”
“我哪舍得不讓你吃飯啊,你還跟我生上氣了。”
可可和小寒已經驚呆了,眼睛都不會動了。
降露面紅耳赤,羞着臉躲到閻複禮懷裏,在心裏大罵閻複禮,他罵的越狠,閻複禮就笑得越開心。
喂完最後一口,閻複禮看着縮在他懷裏當鴕鳥的降露,心情大好。
劉許宣算什麽,他的對家,只有在他面前會這樣,也只有他,能把降露氣成這樣。
但是沒分沒寸地逗狠了降露的下場,就是閻複禮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愣是沒走進降露的房間。
片場要拍戲,降露不得不跟他一起,但私下裏那真是,閻複禮靠近都不能靠近。
閻影帝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劉許宣跟降露有說有笑。
開、開、心、心。
亦然一副把他這個對家忘得幹幹淨淨的模樣。
閻複禮氣笑了,對可可說:“看見沒?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我親自喂他吃飯,他還不理我了。”
拿人工資的可可不敢說,忘恩負義的似乎是您。
降露拖着病體把你送去醫院,又被你坑了一把的事,您又忘了?
閻複禮摘下帽子扔到桌子上,兩條長腿氣得都沒翹起來,大剌剌放松地伸着,看了眼身邊空着的椅子,胸口一窒,冷道:“去,叫上劉許宣,跟那個林其,再叫幾個閑着的,說晚上來我房間玩游戲。”
可可沒明白閻複禮的意思,“玩什麽游戲啊?”
閻複禮垂目看着自己的手,拍戲的時候,他跟那條小人魚肢體接觸,親密無間,下了戲,小人魚就跟別人跑了。
不爽至極。
“玩什麽不重要,随便。”
重要的是降露也得來。
他叫了那麽多人,降露要是聰明,就會來,要是不聰明,那就別怪他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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