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家族與榮耀

14.家族與榮耀

雷古勒斯在布萊克老宅的房間中緩緩睜開雙眼，一束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投射在他蒼白的臉上。

房間裏，斯萊特林的銀色和綠色交織，床頭牆上，布萊克家族的飾章和“永遠純粹”的格言下方，是他精心收集的剪報，有些已經開始泛黃，它們被粘貼成一幅不規則的拼貼畫，記錄着他在斯萊特林的點點滴滴。

西裏斯坐在床邊，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憔悴，焦慮的神情與房間內的莊嚴氛圍形成了鮮明對比。他捏着眉心，似乎在努力壓抑着內心的痛苦和不安。

雷古勒斯的聲音帶着虛弱的嘲諷，打破了沉默：“西裏斯，我不知道你怎麽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西裏斯猛地擡起頭，就像突然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狗，雷古勒斯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裏此刻布滿了紅血絲。

“雷古勒斯……你醒了。”他的聲音沙啞，透露出一種釋然和迷茫。

雷古勒斯回憶起童年時光，那時的西裏斯還是他的守護者，兩人在莊園的花園裏追逐地精，母親因為他們的貪玩而責罵他們的時候，西裏斯總是擋在最前面，一個人承擔所有。他是曾母親的驕傲，但自從他被分到格蘭芬多，一切似乎都變了。雷古勒斯被迫接受愈加嚴格的要求，而西裏斯則成為了家族中的叛逆者。

“你總是能選擇自己的道路，西裏斯，” 雷古勒斯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苦澀，“而我，卻只能留下。”

西裏斯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他只是沉默着。

雷古勒斯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她一直在呼喚你的名字。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去。”

雷古勒斯的話在房間裏回蕩。

“你以為我想離開嗎？你以為我願意錯過母親最後的時刻嗎？”西裏斯下意識提高了音量，他已經足夠後悔了，他不應該還這麽說的。

雷古勒斯的眉頭緊鎖，他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激動：“那你為什麽離開？為什麽總是逃避，西裏斯？你選擇了格蘭芬多，選擇了自由，而我被留在這裏，面對所有的期望和失望！”

西裏斯站起身，來回踱步，試圖平息自己的怒火：“你以為我就很容易嗎？我每天醒來都在背負着家族的恥辱！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位置，找到自己的價值！”

“價值？”雷古勒斯冷笑，“你的價值就是背叛家族，背叛我們所有的傳統和努力嗎？”

西裏斯停下腳步，怒視着雷古勒斯：“不，我的背叛是選擇正義，選擇對抗那些錯誤的傳統！你以為我不在乎母親嗎？我在乎，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走向黑暗和深淵！”

雷古勒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黑暗？深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這個家，為了保護你！你以為在你選擇了格蘭芬多以後，家族面臨的是什麽？你以為黑魔王會就這樣簡單的放過我們嗎？”

西裏斯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聲音帶着堅定：“黑魔王？雷古勒斯，你真的認為追随他，成為食死徒就是在為家族服務嗎？這只會讓我們家萬劫不複！”

雷古勒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萬劫不複？我是為了實現家族的理想，為了純血統的榮耀！這也是母親的夢想！”

“純血統的榮耀？雷古勒斯，你真的這樣想嗎？”西裏斯痛苦的說道，“我以為你想法和我的一樣，真正的力量不是來自于血統，而是來自于選擇做正确的事。”

雷古勒斯低垂着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悔。他的內心早已充滿了後悔，但面對西裏斯，他仍舊固執地不願表現出軟弱。在他的心中，作為哥哥的西裏斯本應更加寬容和理解，尤其是在他已經為了家族，為了保護西裏斯，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忍受了那麽多難以言說的痛苦之後。

最終，雷古勒斯只是無力地靠在枕頭上，閉上眼睛，聲音低沉：“我們……我們怎麽會變成這樣，西裏斯？”

西裏斯站在床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雷古勒斯，或許我們……我們都應該再多給彼此一點時間。”

“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更多時間了。”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房門敞開着，他們都不知道你已經在那裏站了多久。

在雷古勒斯的印象中，波特家族的獨生子總是驕傲放縱、肆意張揚的，但眼前的這個人，他的樣貌沒變，氣質全都變了，他站在那裏，深沉的就像個斯萊特林。

你依然站在門口，聲音冷靜而自持：“你知道挂墜盒現在在哪嗎？”他的目光穿透房間，落在雷古勒斯身上，“既然你還活着，我想克利切大概不會願意在沒得到你的允許之前就把他交出來。”

雷古勒斯這才想起那個差點讓他丢掉性命的斯萊特林挂墜盒，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警惕：“你都知道些什麽？”

你回答地語氣果決，目光銳利：“我知道那是伏地魔衆多魂器中的一塊。”

波特的态度中有一種在雷古勒斯印象裏格蘭芬多身上不可能有的矜持和淡定。在他的印象中，格蘭芬多不是瘋子就是白癡，但現在他不得不重新評估眼前的情況了。

言簡意赅，直奔主題，這與他記憶中那個輕浮的波特完全大相徑庭。雷古勒斯從來都不知道詹姆·波特可以如此果斷而目标明确。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雷古勒斯說，他的懷疑并未因為你的幾句話而消除，“或者說我憑什麽信任你！”

西裏斯立刻介入，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憤怒：“雷古勒斯！”他轉向弟弟，眼神中充滿了責備，“詹姆是我的朋友，是他救了你。如果不是他，你現在已經是那些陰屍中的一個了！”

你舉手示意西裏斯冷靜，然後轉向雷古勒斯，得體的微笑中帶着一絲篤定：“你有理由懷疑，雷古勒斯。但我來這裏不是為了引發争執，而是為了結束這一切。伏地魔的魂器必須被摧毀，而那個挂墜盒就是其中一個。”

雷古勒斯沉默了，他看着你，試圖從你沉靜的眼神中尋找真相。最終，他緩緩開口：“如果我說不呢？”

你微微一笑，然後平靜地回答：“那麽我們就失去了一個摧毀伏地魔的機會。當然，選擇權在你，雷古勒斯。我們都在為了同樣的目的而戰，我不想成為你眼中的敵人。”

房間裏的氣氛緊張而沉重，每個人都在等待雷古勒斯的決定。西裏斯焦急地看着弟弟，而你則繼續保持着耐心和冷靜，你們都清楚，雷古勒斯接下來的選擇代表了什麽。

“我可以把東西給你。”雷古勒斯說，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交易的意味，“但你必須保證我們的安全，以及布萊克家族的地位。”

你沉思了片刻，然後回應道：“一個家族的地位是由其成員的財力和影響力決定的，我不認為我有這個本事。”

“影響力？”雷古勒斯冷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這個詞的不屑，“在這個世界上，影響力就是權力和金錢的同義詞。我需要确保的是家族的實際利益。”

“你具體想要什麽？”你直接問他你最想知道的問題。

“殺死了黑魔王的大英雄，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追随你嗎？”雷古勒斯譏諷道，“多麽可笑，你可能不知道吧？好多人還指望你重鑄純血家族的榮耀呢？瞧瞧，你是純血，而黑魔王是混血，結果你打敗了他，剛好完美地證明了純血比混血更加優秀。”

你感到有些不悅，這種謠言非常令你煩感。但很快你就恢複了平靜：“雷古勒斯，勝利從來不是單一因素的結果。所有人的犧牲，以及所有抵抗黑魔王的人的勇氣和決心，才共同鑄就了最終的勝利。”

“雷古勒斯！”西裏斯大吼起來，“伏地魔被詹姆殺死是因為——”西裏斯話說了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原因，于是轉頭看向了你。

“因為什麽？”雷古勒斯挖苦道。

“因為一個母親對孩子無私的愛。”你簡潔明了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莉莉為了保護哈利，無意間觸發了一個古老的血緣魔法。”

雷古勒斯沉默了，你的話似乎觸動了他的某些思緒。他知道了詹姆并沒有直接擊敗伏地魔，但他也意識到，勝利的背後是複雜而深刻的情感和犧牲。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她死了，而你還活着，這說明什麽？”雷古勒斯冷笑。

“說明在這場戰争中，我們所有人都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你回答，“一場戰争的勝利，不可能僅僅是其中某一個人的功勞。每個人都是勝利的一部分，無論是生是死——而這些人中也包括你。”

“我……”雷古勒斯低下了頭，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我做錯了很多事，很多沒法彌補的事。我殺過人……他們……他們逼我虐待那些麻瓜……我……我很後悔，但那已經來不及了。”

你靠近了一些，聲音變得柔和且極具誘導性。“沒有什麽是來不及的，雷古勒斯。每個人都有機會為自己的行為做出補償。只要你交出魂器，和我們一起摧毀它，這就是向前邁出的一步。”

“當然，”你繼續說着，目光鎖定雷古勒斯滿是迷茫的眼睛，“如果你願意提供更多關于魂器的線索的話，這會更好。這不僅能夠幫助我們，也能夠幫助所有受伏地魔影響的人。”

雷古勒斯沉默了，他在內心的掙紮中權衡着你的話。西裏斯在一旁靜靜地守候，給予弟弟無聲的支持。

最終，雷古勒斯擡起頭，之前死水一般的眸中終于重新燃起了光芒：“我會的。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克利切！把那個挂墜盒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