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誤會與認同

18.誤會與認同

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灑在整潔的床單上，在病房內投下溫暖的光斑。四周一片寧靜，只剩下你一個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凝視着窗外被窗框劃分的四方天空，心緒飄遠。

時間已在你成為詹姆的身份中悄悄流逝，每當你沉入夢鄉，總會被帶入與詹姆記憶相關的夢境。這些夢境交織在你的睡眠中，逐漸模糊了你與原本自我之間的界限。或許，從西裏斯在廢墟中将你救出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你開始質疑，如果還是原來的自己，會如何應對這種錯綜複雜的情感。畢竟，作為女性，你總是勇敢地追求自己心儀的男性，即使面臨失敗，你也可以鼓勵自己至少嘗試過。并且，在你的記憶中，失敗也從未是你經歷的一部分。

但現在，你身處一個男性的身體，對于如何以詹姆的身份處理這些情感，你感到迷茫。你不确定原來的詹姆會如何應對，因為你并不是他。或許，詹姆從未面臨過如此荒謬的處境，他曾深愛着他的妻子莉莉，對你現在的困惑和對西裏斯的非分之想，他可能永遠無法理解。

當陽光在病房內灑下斑駁的光影，你的思緒依然沉浸在自我身份的迷茫中，直到一道輕柔的敲門聲将你拉回現實。門緩緩推開，一位身穿藍色長袍的護士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她手中端着一個裝有草藥的托盤，步履輕盈，仿佛不願打擾到病房中的寧靜。

她走到你的床邊，細心地将托盤放置在床頭櫃上。魔藥古怪的氣味彌漫開來，你擡頭望向她，從她熟悉的微笑中，你認出了她——瑪麗·麥克唐納，在詹姆的記憶中，她與莉莉同宿舍，曾是莉莉最親密的朋友。

“早上好，詹姆。今天感覺怎麽樣？”她的聲音柔和而親切，帶着一絲關切。

你以一枚微笑回應了她的問候。“早上好，瑪麗。我感覺好多了，謝謝你的照顧。”

瑪麗調整了一下你的枕頭，似乎是想讓你坐得更舒服一些。

“這是你的新療程草藥，會幫助你恢複得更快。” 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詹姆，我昨天在想，也許你可以多和其他人交流交流，比如醫院裏的其他病人。”

“聽起來不錯，謝謝你的關心。”你對她說道，但你感覺她的話語背後似乎有更深的含義。

突然，瑪麗輕輕嘆了口氣，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非常認真地看着你。

“詹姆，我知道你經歷了很多，而且我也知道西裏斯對你來說意義非凡。我只是擔心……如果你總是一個人待着，可能會讓你一直深陷于過去。”

你感到一絲困惑，不明白她的話中含義，只能無言地凝視着她。

瑪麗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尋找合适的話語。“我的意思是，生活還得繼續，詹姆。莉莉如果在的話，也一定希望你能快樂。”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但很快又被一絲決然所取代。“西裏斯他……他一定也是這麽想的。”

“我……”你剛想開口，卻被她打斷。

“而且，你和西裏斯之間的關系，”瑪麗突然抓住了你的手，力道十分之大，她斟酌着字句，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但有時候，人們也需要一些空間，去認識新的朋友，體驗不同的事情。”

她提到了一個名字：“你記得伊莎·弗雷斯特嗎？她現在是我們這裏的一名護士，她一直都想多了解了解你。”

你能感受到瑪麗的言外之意，她似乎在試圖為你和西裏斯之間創造一些距離，同時也在為西裏斯考慮，希望你能理解并尊重他的感受。

“我會考慮的，瑪麗。”你輕聲回答，然後快速低頭将那瓶味道苦澀的魔藥一飲而盡。

當天下午你就出院了。聖芒戈醫院的大廳裏，擠滿了記者和詹姆·波特的崇拜者們，他們的熱情幾乎要将醫院的大門擠破。然而，一瓶魔藥就讓你所有的困擾煙消雲散。

只是，當你從鏡子裏看到你自己的臉時，幾乎要尖叫出聲——那裏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如此熟悉，正是你記憶中自己本來的面容。

你瞪大驚恐的眼睛，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了為你拿着鏡子的雷古勒斯。他站在那裏，臉上帶着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幸災樂禍的笑容。

“性轉魔藥。”雷古勒斯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然後還偷偷瞥了西裏斯一眼。

你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扭頭看向西裏斯，心中充滿了疑問，渴望知道他的反應。但他只是錯開了你的目光，四處張望，似乎在逃避着什麽。

“走吧。”萊姆斯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笑意，打破了沉默。“現在佩妮在照顧哈利，她說她同意照顧是看在莉莉的面子上，但她不想看見你。所以雷古勒斯提議，我們可以去布萊克老宅住兩天，一起過個聖誕節。”

“萬一她對哈利不好怎麽辦？”你的聲音清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這個聲音本應是你最為熟悉和親切的，那個屬于你變成詹姆·波特前的女性聲線。然而，現在當它從你口中發出時，你卻感到了一種奇異的陌生感。

“那我們把哈利接過來？”西裏斯說，他終于願意直視你了。但似乎讓他下定決心的原因，更多的是出于對哈利的關心和保護欲望。

“嗯。”你點點頭，表示同意西裏斯的建議，“我們開車去接他吧，幻影移形對小孩子來說肯定很難受。”

西裏斯聞言看向你，他的目光閃爍，似乎是在迷茫，又像是在克制着什麽。他仿佛是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然而，這種微妙的氣氛很快就被雷古勒斯打斷了。“我可不做麻瓜的車。”他斷然拒絕，态度堅決，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屑，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中帶着布萊克家族特有的驕傲，“要去你們自己去。”

“那你們去接哈利，我去買點食材。”萊姆斯笑眯眯的說道。

你們一行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穿過了人潮湧動的聖芒戈醫院大廳，你看到很多人還興奮的舉着寫有詹姆波特名字的橫幅，他們的熱情幾乎要将大廳的空氣點燃。你盡量保持鎮定，不讓外界的喧嚣影響到你。

走出聖芒戈之後，你們很快就找了個合适的地方各自幻影移形了。聖芒戈醫院裏有反幻影移形的魔法，和霍格沃滋一樣。

你和西裏斯再次來到了那個你們與食死徒戰鬥的小巷，牆上還留有戰鬥的痕跡，那些裂痕和焦黑似乎在訴說着那晚的激烈。你的車倒是幸運的，只被擦掉了一點漆。

你沉默地打開了車門，坐進了駕駛座，手指輕輕地觸摸着方向盤，感受着金屬的冰涼。在這個靜谧的時刻，你仿佛只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它是如此地快速而強烈，每一次跳動都在無聲地訴說着一個事實：你對西裏斯的感情很不一樣。

這份感情似乎早已超越了普通友情的界限，變得深邃而複雜。你的心跳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加速，它是因為西裏斯的存在，忐忑地如同飛進了一只蝴蝶。

西裏斯無言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你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心緒，然後發動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在小巷中回蕩，與你的心跳形成了一種特別的共鳴。

你搖下車窗，給自己點了根煙，吐出的煙霧很快被風帶走，消散在空氣中。你打開車載廣播，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在車廂內回蕩，旋律悠揚而略帶憂傷，恰如你此刻複雜的心情。

"你和瑪麗·麥克唐納的關系很好嗎？" 西裏斯突然問道，打破了沉默。

你有點莫名其妙，"什麽？"

"她以前是莉莉的朋友，你們關系好像本來就不錯。" 西裏斯繼續說着，聲音中夾雜着一絲難以捉摸的猶豫和顫抖。"我知道莉莉已經走了，你可能需要時間來适應。如果……如果你考慮重新開始，我們……我……我是說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就和從前一樣。"

"我以為想和她發展進一步關系的人是你。" 你說。

西裏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沙啞，"那天晚上，我找不到可以信賴的人。雷古勒斯的情況緊急，而瑪麗……她是一個我們可以信任的人。"

“嗯，知道了。”你淡淡地回答，然後又抽了口煙，煙霧在你的面前缭繞，模糊了你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你好整以暇地靠在座椅上，偏過頭看向西裏斯，眼底卻染着一絲慌亂。

“所以，你跟我解釋這些幹嘛？”你問道，語氣平靜，心跳卻早已如鼓。你能感受到，西裏斯話語背後似有某種無法宣之于口的深意，但你卻又無法确定。

西裏斯避開了你的目光，他的視線投向了窗外，似乎只是為了尋找合适的詞彙。過了一會兒，他轉回頭，眼神中帶着一絲決絕，“我只是不想讓你誤會，詹姆。我以為瑪麗對你來說很重要，我不想因為我而讓你感到不舒服。”

你微微一愣，接着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慢慢吐出，煙霧在車內彌漫，讓你的思緒也變得有些模糊。

“西裏斯，”你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女性聲線所特有的柔和，“我們是朋友，最好的那種，對吧？我們之間沒有什麽誤會是不能解決的。至于瑪麗，她只是一個朋友，而且正好在聖芒戈上班，還剛好被安排來照顧我。”

你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理智占領了上風。

你繼續說道，“但我們現在更應該關注的是哈利，還有我們自己。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解決。好嗎？”

當你們回到切爾西區的公寓時，佩妮正專注地看着電視，而哈利已經沉沉入睡。魔藥的效果尚未消退，你的外表讓佩妮感到吃驚，她顯然沒有預料到會見到你這樣的模樣。但她只是冷冷地瞪了你一眼，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怪胎”，然後就去收拾她的東西，準備離開了。

你也回到房間，迅速收拾了幾套換洗的衣服。當你再次來到客廳時，哈利已經醒了，此時他正騎在西裏斯的脖子上，被逗得咯咯直笑，兩人的笑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你背上雙肩包，拖着行李箱，準備開門離開。西裏斯注意到你的動向，便帶着哈利快步追了上來。你們一同走進了電梯，這時，一對看起來非常和藹的老夫婦也在電梯裏。

婦人帶着親切的微笑，目光在你們之間轉了轉，然後對你說道：“這孩子和你長得真像，真是太可愛了。他的父親怎麽能忍心讓你一個人拎着行李呢？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太不懂得照顧人了。”

老夫婦的話讓氣氛一時有些尴尬。西裏斯輕輕咳嗽了一聲，臉頰倏地一下緋紅。

而你則微笑着回答：“哦，他只是有點寵孩子，不是嗎？我們正準備出門旅行。”

你的回答似乎讓老婦人感到滿意，她點了點頭，繼續和你們聊着家常，直到電梯到達底層。當電梯門打開，你們向老夫婦禮貌地道別，然後一同走出了公寓大樓。

這段小插曲似乎讓你的心情忽然就輕松了不少。

盡管在電梯裏被誤認為是哈利的父母讓你們都有些窘迫，但你們卻全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讨論這個話題。

在這種默契的沉默中，西裏斯輕輕調整了一下哈利在他脖子上的位置。哈利的笑聲逐漸平息，但他的眼睛依舊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你們三人一起走出公寓大樓，夜色中的切爾西區顯得格外寧靜，你們的步伐在夜色中顯得如此輕快。

當你們走向停車的地方，西裏斯突然輕聲說道：“無論別人怎麽看，我們确實是哈利最堅實的後盾，什麽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你點了點頭，試圖與他對視。

有那麽一瞬間，你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抹溫柔的缱绻，然而它卻如同一縷輕煙，轉瞬間消散在空氣中。

“嗯。”

最終，你也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一陣微風吹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