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你是不是蕭家女？”那個女人又問了一遍。

蕭芷嫣沉默不語，但是看樣子那個女人心中有了答案。

“我才應該是你的母親！我才是！”女人瘋狂用手怕打着自己的胸口，意為“自己的”的意思。

下一秒，那個女人就試圖伸手去拉蕭芷嫣，蕭芷嫣自幼習武，只要她不想，沒有人能夠近的了她的身。女人一個踉跄差點摔倒，重新站穩後，她不再自讨沒趣地去拉蕭芷嫣。

蕭芷嫣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愣住了，她疑惑地看着眼前這位女人，心中充滿了不解和驚訝。

然而，瘋女人并沒有給蕭芷嫣太多思考的時間，她繼續瘋瘋癫癫地訴說着自己的故事：“我......我才是你的母親啊！當年，我和你父親本有婚約，我們曾約定要共度一生。可是，我的娘家聽信了那個算卦的胡言亂語，說他是武将，不适合我，會給我帶來不幸。于是，他們強行讓我退了婚，讓我嫁給了別人。可我心裏只有你父親啊！我......我一直都忘不了他......”

蕭芷嫣本來還能夠耐着性子聽她繼續說下去。但是聽到她诋毀母親，蕭芷嫣臉色驟變，“夠了！不要再胡亂攀關系了！”

蕭芷嫣再次向父母的墓碑深深鞠躬，然後，她轉身離開了墓園，留下那位瘋女人在原地獨自喃喃自語。

在回府的路上，瘋女人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蕭芷嫣的心中炸響。她從未聽說過這段往事，畢竟在她的印象之中她的父親很愛她的母親。

今日系統越發不穩定，蕭芷嫣一路上都在用意識呼喚系統，但是卻沒有絲毫反應，直至她踏入蕭府的門檻，系統那淡然的聲音這才悄然浮現：【方才偶遇之女子，确為令尊往昔舊識。】

蕭芷嫣心下一咯噔。

【不過這女人是單相思。】

蕭芷嫣：你看我打不打你！！！

緊接着，系統的聲音如同細雨輕拂過陳年舊夢，緩緩揭開了一段塵封往事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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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餘載前，龔府雙星降世，喜得雙生千金，卻被視為不祥之兆。龔老爺封建迷信，只好忍痛割愛，但是又不忍心殺害自己的親生女兒，于是将一女嬰遺棄于荒野。龔夫人心痛不已，悄悄命人把丢棄的那個孩子撿了回來，暗地裏面照顧她長大，使得那女嬰得以重生，後來成為龔小姐身旁的丫鬟。

蕭家與龔家，世代交好，蕭父一次偶然，對那丫鬟驚鴻一瞥，情根深種。然龔老爺誤解其意，錯将婚約系于龔小姐之身。使得龔小姐誤以為蕭父是要與自己共度餘生。

二十年前，先帝舉辦了一場宮廷選秀，龔家為護愛女周全，又瞧着自己女兒身邊這個丫鬟與她有幾分相似，竟讓那丫鬟以龔小姐之名入了宮。

同年，龔家借此緣由向蕭家退婚，蕭父為此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而龔小姐以龔家養女身份嫁為人妻，從此，兩家人命運交錯，再難回頭。

蕭父因情所困，又逢國難當頭，毅然出征，他大殺四方，戰功赫赫，得勝歸來，入宮領賞那天，于宮中重逢昔日摯愛，此時的蕭母甚得太後喜愛，被收作義女，待遇于郡主一致。

蕭父向先帝請求迎娶蕭母，一番波折，太後在得知蕭母亦心向于蕭父便允了這樁婚事，并希望蕭母能夠常進宮來看看她。二人締結良緣，成為一段佳話。

然好景不長，太後驟逝，沈氏之亂又起，皇朝更疊，世事如夢，蕭府也随之被打壓與削弱。

【不過蕭母——】系統似乎還有什麽沒有說完，但是卻再一次突然掉線，蕭芷嫣覺得這故事基本上完整了，也沒什麽好繼續聽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便沒有在意太多。

蕭芷嫣：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故事啊！我母親與那瘋女人竟然是親姐妹？！

蕭芷嫣看了看今日案幾上的文書嘆了一口氣，她一直以為大官只需要做甩手掌櫃，啥事不用做，結果現實是殘忍的，蕭芷嫣作為武将出身，一看到這文書就頭疼，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她“啪”地一聲合上了文書，翻牆出了蕭府。

蕭府與龔府就隔了一條街，蕭芷嫣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鬼使神差就去了龔府，她也在賭，傳聞之中說龔氏在夫君離世之後便回到了龔府守寡，也不知道事實上是怎麽樣的。

龔府莊嚴古樸，歲月在其上刻下了很深的痕跡。她輕扣門環，不多時，一位老仆便開門出來迎客。

龔府已經多年未見客人前來拜訪，老仆明顯一愣，蕭芷嫣自稱蕭家人，老仆想起主子的交代只要是蕭家人直接帶進來見她就好。

在老仆的帶領下，蕭芷嫣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了龔府的後花園。園中花開正盛，香氣襲人。蕭芷嫣在一座涼亭中停下了腳步，那裏坐着一位女子——正是早上那位，然而此刻的她卻和早上截然不同，龔氏安安靜靜地縫着手中的衣物。

她便是當年的那位龔小姐嗎？

蕭芷嫣心中暗自揣測，她緩緩走上前去，正準備輕聲開口，旁邊的老仆突然攔住了，“夫人有癫病，此刻不宜打擾她。”

在老仆的口中，蕭芷嫣得知當年的龔夫人也有這個病，并且代代相傳。

咦？我母親好像沒有這個病呀？

這個問題在蕭芷嫣心中根植，但是她并沒有細想。

她心不在焉地回了蕭府，甚至于忘記了自己出來是背着丫鬟侍衛翻牆出來的，回去的時候卻走了正門，其實問題也不大，畢竟蕭芷嫣才是主子。最多被小梅念叨幾句小姐應該以公務為重。

她回到書房，點亮了油燈，鋪開宣紙，提筆書寫。筆尖輕觸紙面，墨色緩緩流淌。

夜已深沉，書房內只餘下油燈跳躍的火光與她專注的身影。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只留下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終于，當最後一筆落下，蕭芷嫣輕輕放下毛筆，正正好好趕在上朝之前完成了公務。

蕭芷嫣做事一向不緊不慢，練了一套武術她才不急不躁地從蕭府出發，結果今天諸事不順，又或者是蕭芷嫣最近比較水逆，總是遇到那種瘋瘋癫癫的人。

這次的人，蕭芷嫣看不清她的面貌，對方長發披散，走路晃晃悠悠，來勢洶洶。

女人大臂一張，攔住了蕭芷嫣的車馬，“不許過去！你個惡毒的女人！！”

小梅向蕭芷嫣簡述了一下面前的情況，蕭芷嫣挑起車窗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并不認識這個女人，只覺得她有點眼熟。

但是一直讓她擋住路也不是辦法，蕭芷嫣無奈只好下車。

【什麽玩意兒？我認識她嗎？這幾天怎麽總是遇到這種奇奇怪怪的人？】

“哎呦呦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是你占了我的位置！”

蕭芷嫣一臉茫然：“？”什麽情況？

此路是大部分官員上朝的必經之路，蕭芷嫣車馬停在路中央，後面的也過不去，正當他們下車想要好好理論一番的時候發現對方是蕭大人，個個成了縮頭烏龜不敢吱聲，腦子裏面把自己的糗事想了個遍，然後搖了搖頭，心道還是不要招惹她為好。

文武百官們又突然想到蕭芷嫣晚去上朝沒關系，但是他們要是去晚了高低得出事，有幾個官員靈光乍現，就這樣把狗皇帝也請來了一并看戲。

狗皇帝問身邊的大公公，“這女人是誰啊？”

只見大公公臉色微變，但還是回答道：“回陛下，咱家也不太清楚。”

“這位婦人，你我并不相識，何來的搶占之說？”

【她過去是宮中人。25歲出宮後癫病發作，時常把自己困在回憶之中。這一段好像是，其與宮中公公對食，結果發現公公和別的女人有一腿。】

【又是癫病！】

說起宮裏的女人，任誰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宮妃侍妾，在場的官員默不作聲地朝着狗皇帝頭上看去，看看那裏是不是有頂綠帽子。

狗皇帝也很快反應過來了，再一次嚴肅地問身邊的大公公，“你确定你不知道她是誰？”

“回陛下，咱家覺着她像龔家那位，但是仔細一瞧卻又不像。也沒聽說龔家有什麽雙生子。”大公公如實道。

【要不是知道我母親才是龔氏另外一位千金，不然我都以為她才是。】

“我才是龔家二小姐，憑什麽你能夠做龔家大小姐的丫鬟？為什麽他們要抛棄我，還把我認錯了？你說啊！這是為什麽？”只見那女人往地上一坐，開始撒潑打滾，引得路人前來圍觀，并對此指指點點。

【她這是把我認成我母親了？】

在場的文武百官：？？？

狗皇帝：？！

大公公：！！

【什麽？我母親不是嗎？怪不得她沒有龔氏代代相傳的癫病。】

【我勒個豆，你個破系統怎麽不早說啊！】

系統喊冤：我有說啊！只不過信號不好啊！

【不對！要誤了上朝時辰，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小梅，這裏交給你了，務必把這女人平安送去龔家，我得趕緊去上朝了。”

這邊的事情解決之後，蕭芷嫣馬不停蹄地往大殿趕去，而狗皇帝和文武百官們更是跑得飛快，也不知道出于什麽想法，就是想要比蕭芷嫣早到。

【咦？我都來這麽晚了，竟然沒有遲到？！】

【該不會是狗皇帝睡過頭，故而早朝開晚了？】

一衆文武百官默不作聲：......

狗皇帝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