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50章

“你現在看起來好可怕。”黎晏手臂往後挪,将兩人中間的空當拉大。

江裴洲洩氣,任命般地低垂着頭。

今天是休息日,江裴洲的頭發沒有用定型噴霧之類的東西做造型,是自然蓬松的樣子,和青春男大沒什麽區別。

他用發頂的柔軟發絲去蹭黎晏的下巴,蹭得發旋那處的頭發炸開了花。

黎晏朝小花輕輕吹了一口氣,發絲顫抖着四散抖動。

“我和他好久沒有聯系了。”黎晏回憶片刻說,“我們确實已經有一年沒有見過了。”

陰暗的地庫中傳來幾道腳步聲。

“媽媽,太好了,奶奶下周就能回家了。”聽聲音判斷小孩年紀不大,蹦蹦跳跳地在通道中快跑。

“你慢點,小心摔着。”女人跟在孩子後面跑,剛要加速,就看到跑遠的孩子一臉好奇地回來了。

“怎麽了小寶?”

小孩拉着媽媽走到一輛敞着後車門的車附近,拍拍媽媽的大腿問:“媽媽,他們在做什麽啊?”稚嫩的話語在空曠的地庫中傳了好遠。

媽媽也吓了一跳,不過她不是被自己孩子吓的,連忙捂住孩子的嘴,抱着人跑開了。

“都怪你,要是給人家小朋友留下心理陰影怎麽辦?”黎晏用指尖戳了戳江裴洲的額頭。

“我現在心裏已經有陰影了!”

黎晏猝不及防地被江裴洲撲倒,慌亂之間亂蹬,好像踹到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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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快起來,我好像踹到什麽了。”黎晏用力推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塊頭,不過用盡全力也只是把江裴洲埋在自己肩窩上的腦袋推遠。

黎晏慌了神,任誰陷在被絕對控制之中都不會淡定。

“你太沉了,壓得我不舒服。”

“趙醫生比我矮半個頭,看着也比我瘦,他壓着你——”

黎晏豎起食指,堵在江裴洲唇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亂說。

然後黎晏伸出雙手猛地勾住江裴洲的脖頸,在将他的頭壓低之前,輕啓牙關,勾着舌頭舔了舔自己飽滿的唇瓣。

毫無掩飾的勾引。

與以往相比,這次的接吻黎晏完全占據了上風,主動又魅惑。反倒是江裴洲,賭氣似的咬着牙不肯張開嘴。

黎晏勾了勾唇角,他沒有用蠻力去捏江裴洲的臉頰,促使嘴巴張開,而是從後面撩開江裴洲的上衣。

勁瘦後腰摸起來手感很好,黎晏沒有貪心流連,只是輕輕飄飄地将食指和中指按在江裴洲脊柱的淺溝中。

一觸,江裴洲整個人就僵住了。

接着黎晏的指腹若有似無地貼着淺溝的皮膚往上滑,剛滑到後背的位置,江裴洲就認命般地輕哼一聲,張開緊咬的牙齒,任憑黎晏動作。

黎晏舌尖和指尖都沒閑着,輕揉慢頂,處處動作都在往江裴洲心尖上戳。

一吻完畢,明明親得身心舒暢,江裴洲還固執地皺着眉。

“長嘴不只是為了接吻的。”黎晏把手指插進江裴洲清爽的發絲中,玩似的晃着黑色的頭發。

江裴洲被黎晏的手法順毛順得舒服極了,歪着頭主動蹭上去,可嘴上卻倔強地說:“還能吃飯。”

“不只是吃飯。”黎晏揪着江裴洲冰冰涼涼的耳垂,湊近了用帶着鈎子的語氣說,“還能吃點別的東西。”

“你!”江裴洲被這話弄得臉上又白又紅,索性起身跑去了副駕駛的位置坐着。

黎晏嘆了一口氣,冷着臉打開前排的車門,趁江裴洲沒有防備,将車椅放倒,直接坐到江裴洲腿上,無奈地說:“嘴巴還可以說話。”

“不過既然你不問我,那我就主動說吧。”車內的空間有限,黎晏腰身向前探着,手掌按在江裴洲胸前,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手指時不時地捏一捏。

不過黎晏更喜歡的,是江裴洲抿着唇,用帶着忍辱負重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樣子。

“鄭原是去年夏天杜然介紹給我的,杜然是我大學同學,鄭原好像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因為都在青市發展,所以關系相對來說近一些。”

“杜然知道鄭原單身,覺得他人不錯,就介紹我們認識。”

江裴洲一直沒有說話,不過一直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倒是悄悄按住了黎晏的後腰。

黎晏反手在江裴洲手背上摸了摸。

江裴洲滿臉都是: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怕你摔倒,要是被長輩知道肯定又要唠叨的表情。

“之後我們就見面了,吃飯看電影,接觸了幾次。”黎晏感覺握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收緊了力度,腰間為數不多的軟肉都要從指縫間溢出來了。

黎晏被捏得發疼,不舒服地扭了扭腰,江裴洲這才如夢初醒般卸了力。

“然後發現不合适,就沒再聯系了。後來因為……”黎晏眯着眼睛回憶,不過沒想起來,随手在江裴洲胸肌上拍了一下,“我忘記是什麽原因了,反正就是杜然組了一個局,我去了才發現鄭原也在。”

“然後呢?”江裴洲終于說話了。

“然後?沒有然後啊,吃完飯各回各家。”黎晏戳了戳江裴洲的腹肌,壞笑着問,“又瞎想什麽呢?”

“才沒有。”

噠噠噠,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黎晏趕緊從江裴洲身上跳到地上,裝模作樣地拽拽衣擺,慢悠悠地走到駕駛位坐下。

兩人看着一個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到旁邊的車位,打開後備箱換好平底鞋,又坐到車裏,開車走了。

黎晏清了清嗓子,後知後覺地啓動車子駛出車庫。

十幾分鐘後車子開到路邊停下,黎晏握着方向盤的食指有規律地敲着,并不像前面的越野車車主,着急得降下車窗探頭朝前看。

江裴洲看了眼導航,發現他們正在一個商場的車庫入口附近,這大概就是車輛擁擠的原因了。

“前面右拐吧。”

“要在外面吃飯嗎?”前面的車動了,黎晏握緊了方向盤。

江裴洲偏頭,看着窗外說:“約會,不可以嗎?”

黎晏無聲地笑了,用寵溺的語氣回答:“可以。”

把車停好,黎晏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揉了揉江裴洲的頭發。

可能不是飯點的緣故,商場餐廳裏面的食客并不多。黎晏和江裴洲站在查詢的電子屏幕前看餐廳的位置。

“你有想吃的店嗎?”

江裴洲忌口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饒是再注重飲食搭配的他,此刻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非要敞開了吃不可。

“火鍋!麻辣火鍋!”江裴洲搓着手躍躍欲試。

黎晏瞥了一眼江裴洲手臂上還沒有掉完的痂,冷靜地回答:“太辣了,不可以。”

江裴洲立刻将目光放到烤肉店的招牌菜單上,興奮地說:“吃烤肉吧!”

“發物太多,不可以。”黎晏搖了搖頭。

“那我再看看吧!”可能是第一次和黎晏約會,江裴洲的情緒數值一直停留在最高的點,即使被黎晏被拒絕了好幾次,但他還是笑嘻嘻的,就像永遠不知道悲傷的快樂小狗。

“等一下。”黎晏看到在六樓有一家西餐廳,最近經常在某個社交平臺上刷到推廣,依稀記得是以情侶約會和氛圍感為賣點的。

他在屏幕上點了點,說:“去這家。”

江裴洲點開菜單看了幾眼,很不看好,“啊~這種餐廳裏面的菜兩三口就吃完了,而且他們家的招牌菜看起來清湯寡水的,看圖片就知道好吃不到哪裏去。”

黎晏默不作聲地點開手機,很快就搜到了不少宣傳的文章。

【青市的氛圍感餐廳,情侶約會打卡點!】

【聽勸!這家餐廳不和男朋友去一定後悔!】

“看起來還不錯。”黎晏把手機舉到江裴洲面前。

這些照片看着确實挺浪漫的。

“出發!”江裴洲牽好黎晏的手,開心地朝電梯走去。

迎客的服務生一看到兩位牽着手進門的帥哥,不用多說,直接帶領他們去了一處雙人位。

餐廳的裝修确實是符合當下年輕人的審美風格,上座率比較高,黎晏粗略掃了一眼,幾乎大部人都在拍照。

吃飯的位置是半包圍式的設計,一串散發着暧昧暖光的水晶燈管垂在圓形餐桌的上空。

镂空餐布的正中央放了一只細小的透明花瓶,一支淡粉色的玫瑰正靜靜地綻放着。

黎晏對這種餐廳的食物口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顧忌着江裴洲需要忌口,随便點了幾道菜。

“你想喝什麽?”黎晏把菜單滑到江裴洲面前。

“這個,或者這個也行。”

最後黎晏無視江裴洲的選擇,點了兩杯氣泡果汁。

“為什麽不點我選的?”江裴洲雙手托着臉頰,郁悶地問。

黎晏掏出手機,連頭都沒有擡地回複道:“你指的兩個都是帶酒精的,就你那酒量,我可背不動你。”

最近的日子不挨着節假日,上映的電影看起來都很一般。黎晏選了幾部時間适合的電影讓江裴洲選。

江裴洲戳了戳屏幕,選了一部以愛情為主題的電影。

【女主和女二是好姐妹,同時喜歡上一個男生導致關系惡化,然後女二主動退出,遠赴國外留學。五年後,女二回國,接風宴後因為醉酒和女主滾了床單。最後女二得知女主在自己出國後就和男生就分手了,不久前男生和他男朋友領了結婚證。】

黎晏看了影評,默默選了兩個偏僻的位置。算了,還是體驗一下在電影院看電影的氛圍感吧。

很快服務生就把菜上齊了。

“好了,吃吧。”黎晏剛拿起叉子,就被江裴洲打斷了。

只見江裴洲舉着手機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最後躍躍欲試地看着黎晏。黎晏知道江裴洲心裏在想什麽,主動坐到江裴洲旁邊,被他摟着拍合照。

“就這一個姿勢,你都已經拍十幾張了,應該可以了吧。”黎晏敲了敲桌子。

江裴洲說:“好了,就拍最後一張,你快看鏡頭。”

黎晏調整姿勢坐好,微笑着看向鏡頭。按下快門的那一刻,江裴洲突然親了黎晏的側臉。照片定格,畫面中正對着屏幕的人,一雙漂亮的眼睛大張着,眼中滿是震驚。

“你幹什麽呢!”黎晏壓低聲音,小聲地質問江裴洲,同時警惕地朝四周看,生怕被人發現。

罪魁禍首這時倒像個沒事人一樣,美滋滋地欣賞完照片,拿起餐具說:“吃飯啦!”

黎晏臉頰通紅地喝了一口淡粉色的氣泡飲料。奇怪,明明是果汁,怎麽喝下去卻感覺這麽醉人。

飲料杯的外側滲透出一層薄薄的水霧,黎晏擡手拍在臉頰上降溫。

食物的味道和想象中的一樣,中規中矩,說不上難吃,但也不好吃。吃到最後,黎晏無聊地用叉子卷着沒動幾下的薄餅。

“吃飽了嗎?”

“不想吃了。”黎晏放下叉子看了一眼時間,心裏盤算着,回家之後估計還要做一點兒夜宵填肚子,否則到睡覺時肯定會餓。

不管味道如何,江裴洲面前的餐盤倒是吃得幹幹淨淨。他端過黎晏面前的那盤薄餅,很快就一掃而光。

黎晏把自己剩下的小半杯飲料遞給江裴洲,江裴洲來者不拒,都解決了。

“看你吃的。”黎晏笑着把紙巾遞給江裴洲,讓他把嘴巴擦幹淨。

“好了嗎?”江裴洲擦完嘴問。

“沒擦掉。”黎晏接過紙巾,仔細幫他擦幹淨,“可以了,走吧。”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一段時間,黎晏沒走幾步,就看着路人手中的甜筒走不動路了。

看着目光在五顏六色的甜筒上流連的黎晏,江裴洲向一個路人問了店鋪的位置,很快拿着兩個甜筒回來了。

“你要哪個?”江裴洲舉起左手的甜筒說,“這是堅果巧克力和牛奶味的。”又舉起右手的甜筒說:“這是開心果和薄荷味的。”

“我想吃巧克力的。”黎晏伸手去拿,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專心吃起來。

江裴洲沒吃幾口,就感覺到身邊的人總是偷看自己,更準确地說,是偷看自己手上的甜筒。

“想吃?”江裴洲言簡意赅地問。

黎晏雙眼亮晶晶地點點頭。他期待地直接張開嘴就咬,結果很快便咧着嘴躲開了。

淡藍色的圓球上,留下兩排清晰的牙齒印記。

“冰到牙了?”江裴洲揉了揉頭黎晏的嘴角,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可愛。

可能是制作方法不同的原因,江裴洲手中的薄荷味圓球格外得硬,黎晏毫無防備地咬下去,被冰得五官都皺成了包子。

還是出爐放了好一會兒,沒有絲毫熱氣的包子。

再次嘗試,黎晏沒敢用牙齒咬,而是選擇用舌頭去舔。溫熱的紅色舌尖一下又一下地舔着堅硬的球體,很快就把一塊舔軟了,淡淡的薄荷味在口腔中炸開。

黎晏閉着嘴巴細細品嘗着味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舉着甜筒的江裴洲早已變了神色,拘謹地把雙腿悄悄打開了一些,還把另一只放在腿面的手臂往上挪了挪。

“啊嗷~”黎晏咬下那塊被他舔過的薄荷球,舉起自己手上牛奶味的甜筒遞給江裴洲品嘗。

此刻的江裴洲喉嚨發緊,哪裏想嘗什麽甜筒。

“诶呀,怎麽還化了。”看來這家的冰激淩用料确實好,牛奶味道的圓球竟然化得這樣快。

黎晏連忙把流到甜筒脆皮上的白色汁水舔幹淨,後知後覺地問江裴洲:“你還要嘗嗎?”

“要。”人吃不到,難道甜筒還吃不到嗎?江裴洲盯着自己看中的位置,咬下一大口細細品味。

兩人甜蜜地分吃完兩只甜筒。

“你嘴邊沾到巧克力了。”江裴洲說。

黎晏聽了趕忙找紙巾,低頭翻包時問:“左邊還是右邊?”

江裴洲湊過去在黎晏下巴上吮了一下,淡定地回答:“現在沒有了。”

“哇,你快看那邊!”

“天吶,有帥哥親嘴!”

盡管說話的人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傳到了當事人的耳朵裏。黎晏耳朵瞬間爆紅,他哪裏好意思解釋說沒有親嘴巴,只是親了下巴,低着頭忙不疊地拉着江裴洲的手腕離開了。

“還是在外面呢,到處都是人,你不要總親來親去的!”黎晏取完電影票,嚴肅地警告江裴洲。

“哪裏有親來親去。”江裴洲被批評還挺委屈,“是我單方面親你,你根本就不親我。”

“誰說我沒親的,在車裏——”黎晏說到這裏戛然而止,走到江裴洲面前才繼續小聲說,“在車裏我不是壓着你親了好久嘛。”

他們看的場次的上座率并不高,連一半都沒有坐滿。黎晏選的位置在最後一排,周圍都沒有人坐。

“老婆。”江裴洲抱着黎晏的一只手臂不肯放手。

黎晏起初沒覺得有什麽,想抱就抱吧,可看到女主和女二因為一個男人大吵一架的情節時,黎晏感覺自己那條手臂熱得都出汗了。

“松一松,太熱了。”

江裴洲靠在黎晏肩膀上看屏幕,眼睛時不時地眨一下,好像反應很遲鈍的樣子。

黎晏覺得江裴洲的情況不對勁,湊近了仔細看,才發現江裴洲的臉頰紅紅的,看着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黎晏心頭猛然一緊,趕緊去摸江裴洲的額頭,還好溫度是正常的。

難道是……

黎晏突然想起江裴洲上次醉酒時的樣子,但轉念一想,今天他們根本沒有喝酒,哪裏會醉呢?

黎晏将今天江裴洲入口的東西仔細過了一遍,最後在某個平臺看到了甜品店的宣傳海報,放大後在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了一行小字。

原來薄荷味的冰激淩中添加了酒精,那一點兒微乎其微的添加量黎晏根本就沒嘗出來。

“難受嗎?”黎晏哭笑不得地問江裴洲。

江裴洲搖搖頭。

後面黎晏又問了江裴洲要不要現在就回家,江裴洲說什麽都不願意,只是抱着黎晏的手臂不松手。

興許是看電影前黎晏的警告生效了,即使意識并不清醒,江裴洲也只是黏黏糊糊地親了黎晏的手臂。

一個多小時的電影結束,盡管已經提前看了影評,但黎晏還是被四個人的感情線弄得雲裏霧裏。

以前市面上的愛情電影幾乎都是一男一女為主角,但同性婚姻法通過後,市面上的電影題材五花八門,愛情電影的人物關系比麻花還要亂。

黎晏揉了揉被江裴洲抱得酸軟的手臂,問:“你還能站得起來嗎?”

江裴洲後半段直接睡着了,一覺過後,他的精神看起來顯然好了很多。

“要和老婆手牽手。”

“好。”黎晏自然同意。

江裴洲酒勁已經過去了,現在因為睡了一覺,頭昏昏沉沉的還沒有清醒。高高大大的一個人,像沒骨頭似的靠着瘦瘦的黎晏。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老婆讓等就聽話地留在原地。江裴洲靠在牆上緩神,沒過多久,他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輕緩的聲音,好像是有人貼在自己耳邊說出口的。

“老公。”

江裴洲瞬間警惕地睜開眼,在看到眼前的一束娜歐米紅玫瑰後眼神又緩和下來,因為他認出了拿着花束的手指。

“第一次約會,送給你。”黎晏把花塞到江裴洲懷裏,露出了藏在後面出衆的臉。

娜歐米玫瑰的花瓣看起來是絲絨的材質,花瓣的顏色濃重,邊緣更是濃得發黑,像是熱烈到溢出的愛意。

江裴洲呆愣住,半晌才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買的?”

“挑餐廳的時候,我看到一樓有一家花店。你在電影院呼呼大睡時訂的花。”黎晏俏皮地歪着頭問,“喜歡嗎?”

“特別喜歡。”江裴洲說完牽着黎晏就往車庫走。

黎晏邁着腿小跑跟着,“你走那麽快做什麽?”

江裴洲遠遠地就解鎖降下車窗,将花小心放進去後,來不及開車門,直接把黎晏抱在懷裏。

“這裏只有我們兩個,可以接吻嗎?”

黎晏啞口無言,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問。

“不回答,就是同意。”江裴洲的聲音隐在唇舌之間。

到家之後江裴洲第一件事就是把花修剪之後插在花瓶裏。

“寶寶,你說這兩個花瓶哪個和你送給我的花更搭一些?”江裴洲拿着一透一白兩只花瓶問。

“先把減張貼貼上。”黎晏把透明的那只花瓶收起來,拉着江裴洲在沙發上坐好。

“嘿嘿,我也覺得白色的花瓶更好。”

黎晏看了好幾遍教程,生怕操作不當貼錯,讓江裴洲手臂上的傷口長寬了。因為緊張,黎晏的話也不自覺地變多了,“還好最近天氣轉涼,上次回爸媽那裏穿的長袖,他們沒有發現你受傷了。”

“紀田田那裏也沒有說漏嘴。”

“你要是覺得癢千萬不要撓,要讓傷口上的痂自然掉落。”

江裴洲把包裝垃圾掃進茶幾邊的垃圾桶,安慰道:“都快好了,你心裏不要有那麽大的負擔。”

“哪裏快好了,這不是還有這麽長的傷口嗎?”黎晏握着江裴洲的手腕說,“要是留下疤痕,以後我看到一次,心裏就疼一次。”

“這裏永遠都疼。”黎晏牽着江裴洲的手貼在自己胸口,心髒不斷跳動的位置。

“寶寶,原來你竟然這麽在意我的外表。”江裴洲心裏說不上高興,悶悶的,像是被人砌了一堵牆。

“這是兩碼事好不好。”黎晏踢掉拖鞋跪坐在江裴洲身邊,認真地解釋說,“我是擔心你的傷勢,害怕傷口會留下疤痕。”

“而且,”黎晏擡手撫摸江裴洲的眉眼,深情滿滿地說,“我是喜歡你的外表沒有錯,在這個大前提下,不管你身上有沒有疤痕,我都喜歡你。”

話音落下,黎晏探身在江裴洲的額頭落下一吻。

“哼,除了外表,你還喜歡這裏。”江裴洲牽着黎晏的手,慢慢滑到自己胸前。

黎晏兇巴巴地辯解:“你不要說別的混淆視聽。”

“我混淆視聽?”江裴洲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只手,“那它現在是自己在動嗎?”

糟了!黎晏恨鐵不成地撤回了手,心裏暗暗責罵道:怎麽就這麽不老實,非要在這個時候捏幾下過瘾,真是不争氣!

江裴洲和黎晏在一起之前,他健身可能只是單純的喜歡。不過江裴洲在發現黎晏特別喜歡揉捏自己胸腹的肌肉後,再健身時,初始的目的早已悄悄變了質。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想摸哪裏就摸吧。”江裴洲見不得黎晏失落的目光,他算是想明白了,非常大方地靠在沙發背上,右手放在腦後撐着脖頸。

“真的嗎?我想摸哪裏就摸哪裏?”黎晏一邊說,一邊用手掌貼着江裴洲的胸口下滑,慢慢地劃過腹肌,直到在最隐秘位置停下。

“這裏也可以嗎?”黎晏眨了眨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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