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第 28 章

書山的身影走遠了,又晴才反應過來這人方才說了什麽話,她同情又愛莫難助地看着寧初,“小姐,咱們...回房嗎?”

寧初哀怨地瞥向又晴,很是不情願,“可以不回嗎?”

又靈一本正經地提醒道,“小姐,現在已經是未時一刻了(一點15分),以您書寫的速度,得不停歇地寫到戌時三刻(八點左右)才能抄完《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這、這麽久?”寧初虎軀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又靈,“《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多少個字?”

又靈道,“全卷206個字,但是小姐...你要抄三遍。”

“啊啊啊...要瘋了。”寧初跺着腳喊道,“走走走,回去抄書。”

又靈兩人跟在身上,默不作聲,小姐現在的心情可謂是郁悶至極,她們可不敢湊上去觸黴頭。

一回到初心閣,寧初更衣梳洗後就坐在了書房裏靜心抄起了經書。佛經不同旁的書寫,須靜心抄寫,一旦有錯又污跡,就得重新再來。

這一寫就是幾個時辰,期間寧初除了晚膳就沒再歇息過。

夜幕降臨,寧初不經意打了個哈欠,一旁的幽靈貼心地遞上了杯茶水,輕聲喚着,“小姐,不妨喝杯茶歇一歇。”

“還有一百個字就抄完了。”寧初頭也不擡地道,“你和又晴先去歇息吧,別打擾我。”

又靈看了看案桌,已經抄寫好的兩份經書擱置一旁,左腳邊還有一份散落的廢稿,那是小姐晚飯後不小心寫錯的一張。

又靈将卷抄好的經書收拾起來,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房間的燈越照越亮,寧初的睡意卻也越來越濃,将近一百六十八個字時,她撐不住的停下了筆,嘟囔着,“我先趴一會兒,等下再寫。”

說罷就放下了筆,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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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怎麽讓人操心。”柱子後面走出來道身影,寵溺又溫柔的看着案桌上的寧初。

顧文淵解下身上的外衣披在了寧初身上,随意的坐在了她的身旁。微黃的燭光照在顧文淵身上,将他筆直的身形拉得極長,挺拔的的身軀仿佛将寧初籠罩在懷中。

顧文淵靜默的看了許久,随後安靜的取過了毛筆,在寧初卷抄的紙上接着往下寫。

落筆成字,那一手飄逸的小楷仿佛就是寧初本人在書寫,真假難辨。

顧文淵一筆一劃,虔誠無比地将心經一點點補全,最後一筆落下時,顧文淵有些恍惚,仿佛這樣的事情他曾做了無數次。

“初初!”顧文淵無意識的低喃着,這一刻,顧文淵看着寧初的眼神多了幾分執拗和深沉。

“嗯!”寧初夢中似是有所感應,呢喃的應了一聲,翻了個面繼續酣睡着。

顧文淵如同大夢初醒般回過了神,柔和的目光裏是藏不住的情感,嘴角時刻上揚着,他放下紙筆,輕手輕腳地将寧初抱到了床榻上。

房門外響了腳步聲,半夜裏又靈不放心又起身來探寧初。

又靈看着熟睡的寧初,捏了捏被子轉身去收拾了案桌。

而顧文淵踏着夜色出了寧府。

守在牆外的易武拍着蚊子百無聊賴,夜晚的風吹得他昏昏欲睡。

“啪!”的一聲,驚得易武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走了!”顧文淵朝着他喚了句,擡腳就走。

易武反應過來後道,“公子,你見到寧小姐了嗎?怎麽去那麽久才回來。”而且大半夜的夜探閨房,這行徑可是極為不妥的。

當然他家公子心裏可沒這樣的概念,易武索性也閉嘴不提了。

“安靜,回府!”顧文淵平靜的說了句,易武頓時止住了話,主仆二人踏着夜色走在街道上。

次日清晨,睡夢中的寧初猛的坐了起來,揉着一頭亂發懊惱道,“完了完了,睡過頭了。”寧初迷迷糊糊的掀開被子下床。

又靈聽到動靜擡着洗漱的水走了進來,“小姐醒了,今兒個起得比往日早了些。”

寧初慌慌忙道,“我的經書還沒抄完呢,待會兒大哥過來了,你記得攔着些,我先去将經書抄完。”

又靈一把拉住忙亂的寧初,笑着提醒着,“小姐睡糊塗了,您昨夜裏已經抄完了,經書奴婢一大早就送去給大公子了。”

說罷,又靈将人拉着坐下,扭了帕子遞給寧初。

寧初呆呆的接過,腦子還有些混亂,“抄、抄完了?”

又靈肯定的點頭,“抄完了,奴婢親自收拾的,不會有錯。”

寧初拿着帕子擦了把臉,人這才徹底地清醒了過來,“難道昨晚她迷迷糊糊中又寫完了嗎?”寧初也有些糊塗了。

她記得自己睡下時還沒寫完的,寧初想起了自個躺在床上睡着的,連忙問道,“昨兒個是你侍候我躺到床上的?”

又靈搖頭,“奴婢昨兒個不放心小姐,起身探了夜,小姐當時已經在床上休息了,經書也整齊的放在了案桌上。”又靈只當是寧初睡糊塗了,也沒放在心上。

寧初腦子裏找不到一絲半點睡着後的記憶,但又靈又說得篤定,她也只當是自己真的睡糊塗給忘了,想了會兒後索性就不想了。

洗漱完,又晴伺候她梳妝打扮着。

淮院那邊,寧淮安有些意外的看着書桌上擺放的經書,眉梢微挑,他還以為寧初那丫頭會過來撒嬌打诨,蒙騙過關呢,沒想到竟真的完成了。

書山一旁侍候着茶水,一邊道,“初心閣那邊一大早就送來了經書,說是小姐昨兒個挑燈夜戰抄完的。”

“熬夜了!”寧淮安翻看的手頓了下,眼中閃過絲懊悔,“這丫頭不是向來會偷懶的嗎?這次怎麽這麽實誠了。”

寧淮安有些不放心道,“你待會兒讓廚房熬點老鴨湯過去,沒得熬傷了身子,再生病。”

書山抿嘴取笑道,“公子也就嘴上硬,遇到小姐的事兒總是要沒原則。”

“去去去,那那麽多話。”寧淮安埋汰的揮手趕人。

書山也不惱,笑意連連的離開了書房。

寧淮安這才認真的看了寧初的經書,這小楷一如既往的秀氣,就是稍了些韻味,“這丫頭的字該狠抓一下才行了...”

話剛落下,寧淮安的視線落在了最後幾行上面,眼中閃過抹驚喜,“竟是長進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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