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

第 30 章

“你還渾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麽?”後腦勺一巴掌拍了上前,父親死亡凝視看了過去,寧淮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父親面前做了什麽蠢事。

真是馬失前蹄,被顧文淵兜進了圈子去了,寧淮安懊悔地退後兩步,顧不上為難顧文淵了。

寧致遠哈哈地笑了兩聲,朝着顧文淵和藹可親地說着話,“這渾小子胡言亂語的話,顧公子別放在心上。”寧致遠岔開話道,“顧公子怎麽不上山?”

顧文淵拱手朝着寧致遠恭敬地行禮,姿勢禮儀标準得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來,“見過寧大人,寧夫人。”

易文看着這一幕,詫異到嘴唇微張,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公子的禮儀這麽好。

寧致遠含笑地請起,“不必多禮。”

“大人喚晚輩文淵即可。”顧文淵面不改色的套近乎,言語周到又顯親近,“舅舅時常提及寧大人,讓晚輩見到了定要恭敬請安,故文淵特意來見禮。”

“雍國公啊!”寧致遠眸光有些微妙,語氣中多了些惆悵,看着面前高大魁梧的顧文淵,寧致遠的态度多了兩分親和,“既然有緣相遇,就一起上山吧!”

“是!”

寧淮安剛想張口說點什麽,寧致遠一記淡淡的視線掃過,寧淮安就焉氣了。

寧致遠半扶着江氏,寧初走在最左邊,中間是寧淮安,最右邊是顧文淵。

寧淮安對顧文淵嚴防死守,嘴裏還不住的警告着,“顧大公子,別以為你讨好了我父親就有用,待他知道你打了什麽主意,只會比我更想宰了你。”

“文淵自知心意,是真是假,大哥不妨自己看看!”顧文淵态度平和,可語氣卻有種直達人心的篤定。

寧淮安呵呵兩聲沒在心,他一點也不想看,在他看來顧家就是個龍潭虎穴,顧文淵再好也不适合他家小妹。

“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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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又靈驚呼了聲,雙手剛碰到寧初,一道黑色的影子閃過,穩穩的将寧初攬入了懷中。

寧淮安看着雙眼緊閉的寧初,吓得臉色蒼白,也顧不得顧文淵的越矩,急忙上前查看着寧初,“初初、初初你怎麽了,醒醒。”

寧致遠夫妻也圍了上前,江氏摸着寧初的額頭,額頭冰涼一片,吓得江氏縮回了手,江氏眼淚汪汪的看向寧淮安詢問道,“淮安,初初身上好冰啊,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

寧淮安慌張地搖頭,“我、我也不知,母親!我們走着,小妹突然就昏過去了。”

寧致遠寬慰地扶着江氏,冷靜地應對着,“別急,咱們先回府。”語氣有些急促,臉色微沉,寧致遠握着江氏的手緊了兩分。

寧致遠看了看毫無知覺的寧初,又下意識看了身後的重華寺,心頭沉甸甸地。

“對,回府,先回府。”回過神的江氏當即吩咐着。

寧淮安當即應和着,伸手就要抱起寧初,顧文淵率先一步将人緊緊地攬入懷中,動作迅速地走向了馬車,寧淮安緊随了上前。

顧文淵徑直将寧初放置在最近的顧家馬車上,吩咐易武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寧府。

寧淮安也顧不得這是顧家的馬車,随手牽過匹馬騎上就走。

後面動作稍慢的寧致遠攬着江氏,半抱半扶的将人回馬車上,勸解着話,“你別急,我這讓人入宮請來禦醫,初初身子一貫養的不錯,不會有事的。”

江氏胡亂低着頭,心神栓在寧初的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寧致遠說什麽。

寧致遠心頭也擔心,但越是關鍵時刻他越是不能慌亂,他讓人駕着馬車回府,一邊讓人拿着他的腰牌入宮請禦醫。

坐在顧家馬車裏的安嬷嬷上了馬車後,第一時間就翻找着馬車裏的東西,取出了溫熱水,拿着帕子沾了就要去擦寧初的手。

“我來!”顧文淵徑直地接了過去,手腳輕柔地擦拭着寧初的手、額頭,試圖讓溫度升起來。

馬車跑得飛快,寧初半靠在顧文淵身上,此時忙着煮水的又靈和安嬷嬷心思都放在寧初身上,也沒反應過來有什麽不妥。

安嬷嬷反複地遞過去帕子,顧文淵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擦拭着,溫度依舊冰涼得。

安嬷嬷摸着寧初的手背,依舊冰得慌,她無助地看向顧文淵,“小姐的體溫怎麽還是升不起來。”

窗外的寧淮安聽聞喊了句,“安嬷嬷,找出馬車上暖爐和衣裳給小姐蓋上。”

安嬷嬷手腳利索地将煮茶的爐子燃了起來,沸騰的熱氣讓車廂溫度升高了兩分。

顧文淵索性拉開了外衫,将寧初整個攬入了懷中,滾燙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到了寧初身上,大掌牢牢的握住寧初垂落一側的手,試圖用體溫來暖和寧初的身體。

又靈手慢腳亂地翻出了披風蓋在寧初身上,低眸間瞥見了兩人交握的手,又靈下意識覺得不妥,剛想斥責對方的一番,擡頭就撞進了一雙猩紅的瞳孔裏。

又靈嘴巴張了張,話直接堵在喉嚨。顧公子似乎并無冒犯之意,他是真的在意小姐,所以才會失态的越矩了。

那樣濃烈的情感就連又靈這個旁觀者都為之顫抖,又靈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将披風攏了一下,遮擋住了兩人交疊的手。

安嬷嬷探手摸了下寧初的額頭,掌心的溫度傳來,安嬷嬷衣衫半濕的癱坐在地上,捂着胸口道,“可算暖和起來了。”

又靈臉上也露出了喜色,她半扶着安嬷嬷安慰着,“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盡管又靈嘴上的話說的好聽,可她自己心裏也沒底,畢竟...小姐這病來得太突兀,太詭異了,就像...就像突然被攝了魂似的。

又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打住了不敢往下想。

“初初可好些了?”車外是寧淮安急促地詢問。

又靈接話道,“回公子,小姐的體溫升了起來了,只是...還未醒。”

寧淮安安撫道,“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府上了。”

顧文淵抵着寧初的發頂,呢喃着,“初初,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安嬷嬷看着親昵的兩人,眼中閃過抹擔憂,可眼下小姐病情不明,縱使她心有顧慮,卻也知道禮數在此時不适宜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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