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第 33 章

第163章

殿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能如此直接怼陸皇後的，也就只有哲妃這個曾經差點登上皇位的人了。

這一刻，就連坐在宴會上的你貴妃，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然而，陸皇後并沒有被吓到，反而是一臉溫和的笑容。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當然是關心你的病情！”

蘇菀禾依舊站在那裏，這一刻，陸皇後和哲妃顯然已經成了他們的争鬥之地，她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好了，今天是我的生辰，別在我面前耍心機了。”

太後雖然在笑，但語氣中，還是有幾分責怪的味道。

蘇菀禾本以為太後說完這句話，兩人之間的争鬥就會告一段落，沒想到這個病入膏肓的哲妃居然還留了一手。

“太後，我知你不愛奢華，也曾命人禁止妃嫔送禮，只是本宮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太後身邊伺候過了，現在身體好了，也該好好孝敬太後的壽辰，所以才敢厚着臉皮給太後娘娘備了一件禮物，還望太後娘娘允準。”

太後見哲妃躬身行禮，原本嚴肅的臉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真是個孝順的兒子，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那就拿過來。”

哲妃擡起頭，露出一抹笑容，對着姑蘇婆婆使了個眼色。

姑蘇婆婆會意，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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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就見一位老媽子捧着一個銀盤，恭恭敬敬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還愣着幹什麽？就這麽幹看着，也不嫌煩啊？”

楚衍斜倚在椅子上，眼眸低垂，懶洋洋的撫摸着手中的白玉扳指，突然開口對着蘇琬禾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蘇菀禾也不好再呆下去了，借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剛剛進來的老媽頭上，她默默的坐下。

那名宮女捧着盤子，一直垂着腦袋，沒有人能看到她的臉，她只是站在那裏，目光直視前方。

陸皇後正襟危坐，微微擡起頭，目光落在那名拿着盤子的老婦人身上，神色微微一動。

終于，老婦人在大廳中間停下腳步，單膝跪地，深深鞠了一躬。

“奴婢給哲妃送上賀禮，祝皇後娘娘長命百歲。”

夏嬷嬷站在太後的身後，從她的手裏拿起一個盤子，那是一座佛像。

哲妃再度行禮。

“本宮知道皇後敬佛，特獻上一尊玉雕，希望皇後娘娘不要嫌棄。”

蘇菀禾清楚地看見，當陸皇後看見跪在大廳中間的奶娘時，她就已經慌了神，那張本來就泛着紅光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顏色。

“王爺，這殿內跪拜之人是何人？”

蘇菀禾從來沒有在陸皇後的面前看到過這個樣子，她有些好奇，所以才會靠近楚衍，小聲的問道。

“今天，你就安心的看着吧。”

楚衍陰沉着一張臉，也不多說什麽，将手中的糕點往蘇菀禾的身前一推，淡淡的警告道。

看熱鬧？

蘇菀禾看着楚衍沒有說話的意思，抿了抿嘴唇，将他送到嘴邊的糕點拿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嘴邊。

随後，又聽到了哲妃的聲音。

“鄭嬷嬷，您可還記得給我送過禮物的那個人？”

“我剛進府的時候，你就把鄭嬷嬷派過來照顧我了，後來我意外的發現鄭嬷嬷還活着，想到鄭嬷嬷，我就想到了你和我在府裏的關系，這次我把她帶來，就是為了讓你意外。”

意外？

看到鄭嬷嬷，陸皇後吓了一跳！

在皇帝還在的時候，陸皇後就不是他的正妻了，他有了一個兒子，叫哲妃。

就在皇帝病重的時候，太子的兒子卻死了。

再加上哲妃母系在前朝失去了權勢，這兩件事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如果太子繼位，病重的太子妃，絕對不可能坐上這個位置，所以，在他繼位的時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陸氏的女兒，也就是他的妃子。

陸氏的女兒之所以能取代太子妃成為皇後，并不是巧合，而是她早有預謀，唯一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就是陸氏派來服侍太子妃的鄭嬷嬷。

她馬上就要坐上皇後之位了，誰都不能讓她離開。

鄭嬷嬷莫名其妙得了一場瘟疫，奄奄一息地被趕出了太子府，陸氏上下怎麽也不會知道，鄭嬷嬷是被人發現并照顧的。

這就是所謂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皇帝看了一眼鄭嬷嬷，又聽到他提到了太子府，頓時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鄭嬷嬷，你怎麽來了？”我想起來了，當初在太子府，你可是服侍過她的。”

哲妃還在站立，因為長時間的站立，對她來說已經很累了。

姑蘇婆婆走上前來，伸出手來，要将她攙扶起來。

雖然很難，但很多事情都是過了很多年才發現的，期待了幾天的畫面，也不會讓他放棄。

哲妃心中、眼中都是對當今皇帝和皇後的恨意，那是至高無上的。

鄭嬷嬷已經四十多歲了，聽到皇帝的話，她不自覺的磕了一個響頭。

“陛下真是好眼力，老奴這次過來，一來是奉了哲妃賀壽的禮物，二來，也是要揭露一下，當初太子府中的事情。”

把太子府的事情捅出去！

陸皇後急了，穿着盔甲的雙手緊緊抓着椅沿，不等鄭嬷嬷說話，她就攔住了她。

“今天是老佛爺的壽辰，說出這樣的話可不是什麽好兆頭，還請鄭嬷嬷稍安勿躁，送完賀禮之後，就可以離開了。”

哲妃冷笑一聲，語氣平淡。

“鄭嬷嬷有事要禀告，但皇後娘娘非要攔着，難不成這裏面還有其他的事情？”

陸皇後面色一沉，聲音中帶着幾分怯意。

“哲妃娘娘，念在你剛剛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還輪不到你們府上的人來撒野！”

哲妃毫不畏懼，微微揚起下颌，淡淡說道。

“太後與皇帝還在殿內，她們都沒說話，你倒是急了，莫非你也要給我扣上一個不敬的罪名？”

說到這裏，蘇菀禾不禁撇了撇嘴。

這個時候她才明白楚衍所說的“有戲”是什麽意思，只是鄭嬷嬷是不是真的被他撞見了？

應該不會吧！

老佛爺臉色一沉，忽然想到了幾天前的事。

哲妃在華月閣向她行禮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了自己的遺憾。

那時候，老佛爺還覺得，哲妃娘娘不過是想讓自己跟南湘公主的未來，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軟弱。

身為皇太後，她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妃嫔的陰謀詭計。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個本該是一具枯骨的人，居然還能活蹦亂跳地站在那裏，大叫着要揭露過去的事情，任誰都能猜到，這裏面肯定有貓膩。

“哀家和皇上都在這裏，你倆這麽一說，是不是把哀家和皇上當成空氣了？”

太後緩緩開口，她的語氣很柔和，但很有氣勢。

陸皇後立刻站了起來，對着老佛爺和皇帝行禮。

“皇後娘娘，請您稍安勿躁，今天是我母親的壽辰，您可別被什麽小事影響了心情。”

如果鄭嬷嬷真的把以前的事情說出去，整個太子府都會被毀掉。

陸皇後很快就冷靜下來，決定等宮宴結束後再說，就算鄭嬷嬷繼續說下去，皇帝和太後娘娘也會為了皇室的名聲，對她網開一面。

這算盤打得不錯，但哲妃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

他既選擇了這次宴會，又選擇了太後大壽，那就是要把陸皇後徹底毀了。

“你不會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放肆!”一聲暴喝傳來。

陸皇後回頭瞪了一眼哲妃，大聲呵斥。

太後早就想好了對策，陸皇後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讓太後很是不悅。

“哀家覺得，是你太過分了。”

“鄭嬷嬷，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還請詳細的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