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

第 38 章

第168章

楚衍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他盯着蘇琬禾，像是要将她給看透一般。

他真的很擔心！

這段時間，楚衍一直都沒有讓蘇去見蘇菀禾，為的就是不讓她知曉更多的陰謀詭計！

“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你再見到他也不會有任何變化，你還是安心當這個王府的公主吧。”

蘇菀禾撇了撇嘴，微微蹙眉。

想到上一世蘇家的下場，她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忐忑，聲音都有些顫抖。

“那又如何？當初你和菀禾的父親是一夥的，可是你為什麽要隐瞞菀禾，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害了他，也會害了蘇府的人。”

楚衍的面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他也無意傷害蘇府，看到蘇菀禾眼中的仇恨之色，不由得冷聲說道。

“你就這麽看不起我？”

蘇琬禾默默的站了起來，她的目光落在了楚衍的身上，冷聲道。

“菀禾哪裏有這個膽子，只是我也明白，父皇一直都是一個純粹的臣子，并不願意卷入這場政治鬥争之中，若是将蘇府牽扯進去，對他們不利！”

楚衍被蘇菀禾如此肆無忌憚的訓斥弄得有些恍惚，他冷冷的看着她，咬牙切齒。

“你覺得，如果我不跟你蘇家聯手，你爹就能安心當個忠臣了？京都之大，無人能免俗，這十多年來，我也是深有體會。”

“蘇菀禾，你別這麽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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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楚衍将白虎叫了過來，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在離開蘇菀禾的房間之前，楚衍再也忍受不住蘇菀禾的目光，冷聲說道。

“明天就去祭奠吧，如果你不想讓我蘇家安寧，就給我老實點。”

蘇菀禾望着楚衍離去的身影，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雙手緊緊抓着座椅邊緣，眉心都擰成了一團！

楚衍說的話，蘇菀禾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一想到上一次蘇家的下場，她就忘不了楚衍把蘇家牽扯進來的那一幕。

楚衍剛一出去，吉祥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兩人都是心中一痛。

吉祥想到楚衍臨走前對自己說過的話，便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郡主，明天就是祭祖的日子了。

冬至之夜，京都下起了鵝毛大雪，沒過多久，京都的紅牆青瓦，就被染上了一層白色。

第二天，雪還在下。

大雪的早晨格外的寒冷，蘇菀禾剛一打開床上的被子，就感覺到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今天是入冬的日子，不光是皇家，就是文武百官都要去。

蘇菀禾穿着一件潔白的飛天仙袍，發髻插着一根碧綠的鳳凰發釵，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風，看起來就像是天上的仙子。

落雪閣內，下人早早的清理出一條小路來，吉祥為蘇菀禾打了一把雨傘，三個人頂着風雪離開了院子。

一輛豪華的馬車已經在衍王府門口等着。

十二匹高頭大馬傲然而立，豪華的馬車兩側，宮女和下人們一字排開，恭敬地迎接着衍王和衍王妃的到來。

到了皇宮門口，衍的車隊和侍衛都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家車隊的到來，與大軍彙合。

這場風雪，并不能阻擋南方的冬祭。

威嚴的龍攆中，皇帝應當是端坐其中，而另一輛鳳轎中，則是一臉得意的令皇貴妃。

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女王。

雖然下着鵝毛大雪，但文武百官們還是策馬随隊。

一騎褐馬，身披黑色大氅的沈墨離望着遠處的衍車隊，慢慢地拉住了手中的馬缰。

之前在茶館聊天的時候，沈墨離已經将事情說得很清楚了，可是蘇菀禾還是拒絕了，這讓沈墨離徹底的失望了。

冬天一到，就下起了鵝毛大雪，不少人都擔心這一年的冬天會很難熬。

哪怕是在這樣的天氣裏，他們也要去看看皇族的祭典，希望儀式能夠順利進行，南方的雪也會變小一些。

皇帝向來重視祭祀的儀式，看着滿城的人從京都裏走了出來，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笑着打開了馬車的簾子。

九五大帝駕臨，萬人俯首，這是何等的威風！

刑部尚書和楚廉站在一邊，神色凝重，這場暴風雪可不是什麽好事，每個細節都檢查了一遍，生怕出現什麽差錯。

而六司則更加專注，力求盡善盡美。

在皇宮的護衛下，浩浩蕩蕩的人群被簇擁在中心，一行人緩步而來，走向了玲珑寺的祭臺。

蘇菀禾在車廂內，望着那半眯着眼睛的楚衍，心中卻是一陣不安。

去玲珑寺的路上并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這讓蘇菀禾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在玲珑寺的山下，皇室的車隊開始前進，剩下的人只能下車，踏着積雪，踏着每一個階梯，以表誠意，終于登上了祭臺。

蘇菀禾和楚衍從車上走了下來，四個侍衛齊齊架起楚衍的輪椅，跟随在衆人的身後向着聖壇走去。

玲珑寺的和尚們一大早就将石階上的雪清理幹淨，可石階上依舊鋪着厚厚的一層雪，走在上面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反倒是蘇菀禾，即便是有一把雨傘，她肩膀上的披風也是迅速的被白雪覆蓋。

漫長的階梯上，衆人都已經筋疲力盡，明明是大雪紛飛，本應該是寒冷的天氣，可是蘇菀禾卻覺得渾身發燙。

楚衍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望着被寒風吹得雙膝上不斷飄落的雪花，擡起手揉了揉。

當他們踏上祭臺，擡頭望向那座巍峨的祭臺，心中升起一股敬意。

天空中飄着鵝毛大雪，四周山巒起伏，無邊無際，倒也有幾分奇特的景色。

不過，沒有人在意這些，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祭壇上。

火焰已經在祭壇上燃起，等待着祭司們的儀式。

皇帝和皇後都在祭臺前面的臺子上，下面的人分為兩邊，左邊是皇族親族，右邊是群臣。

欽天監的聲音在他的耳畔回蕩，皇室成員跪倒在地，文武百官緊随其後。

蘇菀禾行了一禮，眼角餘光卻是瞥向了一旁臉色冷漠的楚衍。

在欽天監的儀式結束後，那名祭司在風雪中繼續吟唱咒語。

突然，一名帶着面罩的巫師走到了蘇菀禾和楚衍的面前，手中拿着一件祭祀之物。

看到這張口罩，蘇菀禾心頭一跳，她本能的後退，卻被吉祥給拉了回來。

楚衍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他放在椅子上的雙手也是不自覺的握緊，那恐怖的目光讓那名魔導師吓了一跳，他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楚衍的面前。

遠處，皇後娘娘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道。

“陛下，你為什麽要圍住衍王？”

一名欽天監的官員走上山頂，對着王沖拱了拱手。

“陛下，您這樣做，一定是為了祭祀，我想，這是冬天祭祀的吉兆，應該就是衍王陛下了。”

皇後娘娘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能當面跟欽天監對着幹。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好辦多了，不過，這的确是個吉兆，可是，這場雪，卻一直沒有停過。”

說完，皇帝狠狠的瞪了欽天監一眼。

那幾個人沒有動怒，也沒有反對，而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而楚衍則是像是受到了那個魔導師的感染，坐立不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用一次。

火焰順着風，向着楚衍所在的方向蔓延而去。

法師停止了吟唱，而是大聲地喊道。

“免禮。”

其餘的魔法師，也都是圍在了楚炎的身邊。

蘇菀禾知道楚衍打的什麽主意，他就是要借着這個機會告訴所有人，他的腿已經好了。

蘇菀禾看着那名法師不停的施法，有些擔心楚衍，這種方法實在是風險太大，若是失敗了，關系到整個南方的祭天大典。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法師的身上，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但儀式還在繼續，誰也不能打斷。

尤其是一直被誇贊的楚連，更是一臉的驚訝，他可不想讓楚衍成為焦點。

倒是楚南和沈墨離兩人，一副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就在這時，楚衍突然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楚衍剛剛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蘇菀禾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也顧不上自己還在施法，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殿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