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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噴的烤肉,夾着生菜,味道确實好!吃完,順手拿起西瓜汁喝了一口,果然,又是這種通泰舒暢的熨貼!
每每以為這女人的心思已經是山窮水盡了,誰知,時常卻是,柳暗花明又一峰。
“怎麽樣,好不好吃?”柒少和吳大少齊齊看向四爺,異口同聲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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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42、吃貨結伴而來
正所謂,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他們覺得好吃,當然希望四爺也覺得好吃,美味需要分享。
四爺點了點頭,道,“味道不錯!”
“我就說嘛,真的是好吃。”蘇柒與有榮焉,仿佛是他發現的新大陸一般。
袁秧又給每人盤子裏放了一塊。
這回沒人說話了,大家同時低頭,專心致志的享受美食。
“啧啧啧,這味道,真香,老夫大老遠的就聞到了,尋着香味過來,果真有好吃的!”單先生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撚着胡子,用力的嗅着香味。
小丫頭趕緊給他搬了凳子,拿了一副碗筷。
袁秧包了一塊放他盤子裏,笑道,“先生試試?”
單先生立馬夾起放進了嘴巴裏,直燙得連連呼氣,又不舍得拿出來,直用手拼命扇風,一邊扇風,一邊吃,一邊吃,一邊感嘆,“好吃,就是這味道,這吃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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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秧給他倒了一杯西瓜汁。
他順手拿起,喝了一大口,舒服的嘆了口氣!
“你這小姑娘,果然是個好的,真是只有想不到的美食,沒有你做不了的美味!”單先生對着袁秧豎起了大拇指。
最是她這一份愛鑽研的心思,難得,太難得!
這景色,這冰盆,酷熱的夏天,在這水閣中央吃烤肉,竟然一點不覺得熱,陣陣涼風吹來,夾雜着絲絲涼意。
美景配美食,絕配!
天上人間一樣!
四個爺們,四張嘴,嗷嗷待哺般,袁秧只覺自己忙成了陀螺!
話說,她為毛要把自己搞得這麽累啊啊啊!廚房廚娘那麽多,她非得要大包大攬,累死累活!
好吧,自作孽,不可活!
川二少爺這兩天有點憂愁。
他府上的廚娘,來四皇子府上學了制作冰盆,只是,作出來的冰盆,味道很是怪異,完全沒有四爺府上的好。
他喝了兩天,生生要喝吐了!
嚴重需要正宗的冰盆撫慰下受傷的心靈,想了想,約上了尚書府謝六少,準備到四爺府上蹭果汁喝。
走到半路,恰巧遇上相府墨少和太尉府曲少。墨少和曲少是讀書人,本不怎麽看得慣川二和謝六這種喜歡在脂粉堆裏混,作些風花雪月附庸風雅詩文的人,可,聊了幾句,聽見兩人要去蹭果汁喝,孫墨眸光一動,看向曲飛笑道,“四爺府上的果汁,上次喝了,至今還甚是想念,不如,我們也去讨一杯喝?”
“正有此意!”曲飛從來只會成人之美,很少會掃人雅興。
當下一行四人,來得了四皇子府。
正吃着烤土豆的四爺,聽見小厮們的禀報,眸光略動,道,“快請進來吧。”
川二少他們進來,看見這麽一副吃飯的景象,都瞪大了眼。
都說四爺放蕩不羁,随性而為,可,這,這,這也太随性而為了吧,他們這是學野人吃生肉嗎!
只是,這撲鼻的香氣,還真是香。
吳大少和柒少已經飽得不行,癱軟在了椅子上。
四爺喝了一口西瓜汁,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也是吃得差不多了。
只有單先生,還沒吃飽,嚷嚷着讓袁秧繼續烤!
袁秧一看,又來了四位翩翩佳公子,心裏哀嚎不已!
果然,四爺開口了,“都吃過了嗎?”
川二早就看見了那冰鎮西瓜汁了,當下笑道,“竟然撞上四爺吃飯,可真是有口福了。”
“沒吃的話,就一起吃吧。”四爺豪爽的發話了!
袁秧一聽,眼淚直往肚子裏噎!奶奶的,怎麽回回都是這樣,來了一波又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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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43、空手套美男
丫頭們很快便擺好了椅子和碗筷香料碟子。
四人拱拱手,坐了下來。
川二少心心念念的西瓜汁送了上來,他喝了一口,只覺得神魂颠倒,就是這個味!
謝六少也喝了一口,咂了砸舌,真爽!
孫墨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袁秧,也喝了一口,真是舒暢!
曲飛看了一眼還在狼吞虎咽的單先生,拿起抿了一口,啧啧,四爺這排場,果真人間少有。
随随便便吃個飯,便擺上了十幾個冰盆,怪不得這水閣中,一絲酷熱都沒有,只覺涼意綿綿。
袁秧以為侍候完單先生便可以收工,不想,又來了這麽幾個美少年,并且一看這架勢,不是王公便是貴族,可見怠慢不得!
認命的繼續開始做苦力。
烤肉的滋滋聲,把四人的目光都牢牢的吸引了過來。
四個人,八雙眼,都盯着袁秧娴熟無比的翻來轉去,轉着轉着,一塊菜包肉便遞到了自己的盤子裏。
四人面面相觑,頭頂俱是一串問號飄過!
怎麽吃?就這樣吃?好野人啊!
他們可是京城的美少男天團,詩書禮儀,那可都是頂呱呱的!
單先生看他們面面相觑,親自示範,用手抓起,塞進了嘴巴裏,道,“就這樣吃,爺們試試?”
四人一臉嫌棄。
用手抓着吃?美少男天團那不成了野人天團了!
孫墨看了一眼四爺,四爺品着手上的西瓜汁,自是慵懶不羁着。
柒大少最是看不慣這些吟詩作文,附庸風雅的公子哥,涼涼道,“真名仕,自風流,裝模作樣算什麽!”
吳大少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喲,吃飽了,話也說得風雅羅!”
還真名仕,自風流呢!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對,大丈夫不拘小節!柒少說得好。”
川二少表示贊同,把面前的菜包肉夾進了嘴裏。
噴香的味道瞬間充滿整個口腔,肉質鮮美特別,夾着生菜的清香,哇,好吃,真是好吃!
怎麽辦,又想吟詩了!
正是,秀色可憐刀切肉,清香不斷鼎烹龍!
另三人,看着川二奇妙的表情,瞬間舔了舔口水,齊齊把肉塞進了口中。
這味道,還真不是蓋的,十裏飄香,名不虛傳。
美少男天團秒變吃貨天團,這酸爽!
墨少畢竟是相府公子,還是矜持的,心裏雖然直叫好,面子上,不過是一點細微的變化,真正的處變不驚,喜怒不形于色。
曲少家風嚴謹,令行舉止都不會太出格,只是投向袁秧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好一個心靈手巧的小廚娘。
川二少最真性情,直接表達了心意,“姑娘,再給我包一塊。”
謝六最是跟風少年,“我也要再來一塊。”
一圈輪回,又是八只嗷嗷待哺的小眼神兒!袁秧覺得心好累!
一衆美男吃飽喝足,飽灘在了椅子上。
他們翩翩佳公子坐下來,吃完起來,還是翩翩佳公子,不像自己,美少女過來,這麽勞心勞肺的烤了半天,秒變半老廚娘。
袁秧回到廂房,立馬要了幾桶熱水,裏裏外外把自己清理了一翻,連頭發也洗了一遍。
她不怕做菜,就怕熏到一身的油煙味,回回下了廚房,都得洗澡,不然就渾身難受。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覺自己活了過來。
想着那一群美少男,吃了肉,怕他們消化不良,又親手泡了一壺檸檬花茶送過來。
這小廚娘心靈手巧,美麗大方,又是四爺一日三餐禦用的,各美男都不由得高看了幾眼,很是謙虛的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花茶。
難得的,四爺在跟墨少下棋,曲少在一旁觀戰。
竟然在切磋棋藝!
啧啧,跟早上的畫風,很是不一致啊,這一群纨绔,不是應該要在切磋那孤本裏的春宮三十六式才對嗎!
袁秧瞥了一眼,輕輕的把檸檬花茶放在了兩人的旁邊。
除了花茶的味道,還有一陣清爽的胰子香氣。四爺不由得擡眼,剛好看見袁秧正瞄着棋盤,一臉的鄙視模樣。
該是洗了頭洗了澡,一身的清涼,頭發濕漉漉的編成了一根松松散散的辮子拖在腦後,一張小臉白裏透紅,不施粉黛,如出水芙蓉般!
這女人,大中午的,洗什麽澡?
美人心計?
看見這麽多貴族公子哥,想要空手套美男?
美得她!
四爺眸子一冷,“還不下去。”
袁秧一撇嘴,看看會死啊!虧她還擔心他消化不良,這個沒良心的,冷血的,殺千刀的!哼!
袁秧一扭身走了!
墨少抿唇笑了笑,這廚娘,真性情,她這是生氣了嗎?貌似是。竟然敢甩四爺的臉,真有夠嚣張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恃才傲物嗎!
他笑吟吟的拿起檸檬花茶,喝了一口,啧啧,連泡的茶,都是口感極好的!
“四爺,你這個廚娘,還真是心靈手巧,連這茶,味道都與別處不一樣。”墨少撚起一指,落了下去。
“對,我也覺得這廚娘不錯!”曲少也喝了一口,連連誇贊。
“下棋,就跟打仗一樣,得專心無二,稍稍分心,就得輸,墨少,你輸了。”四爺撚起一指,堵死了他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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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44、容易傷身
墨少身子往後一靠,整個人舒适的靠在了椅子後面,笑道,“四爺棋藝高超,孫墨自愧不如。”
“墨少自小得相爺真傳,棋藝早已爐火純青,本王不過是僥幸。”
四爺端起檸檬花茶,喝了一口。
“爺爺這段時間,身子大不如前,我這天天過去侍奉湯藥,話裏話外,爺爺對四爺都是挂念得緊。”墨少話題一轉,扯到了家事上。
四爺冷哼了聲,薄唇抿成了劍鋒一般,“人老了,就是要服老,憂思太過,容易傷身。”
“可不是麽,不服老不行啊,爺爺這段時間也想了許多,說是身子骨大不如前,中書事務繁雜,要上奏皇上物色能擔責的人呢!”墨少仿佛聽不懂四爺的意思般,淡定的接了一句。
一旁的曲飛心頭一震,兩人話裏有話,他到底該不該聽?還是說,這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四爺胸口湧動,面上不動聲色,“這可是件大事,怕是相爺一人也決定不了。”
“決不決定得了,這可全看皇上的意思,只是,爺爺不過是有了這想法罷了。爺爺一生,兢兢業業,萬民擁戴,皇上不看功力,也會看苦勞吧!”墨少感嘆了一句。
“相爺為天下士子擁戴,為天下萬民擁戴,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當真令人欣佩!”
四爺一頂高帽戴了過去,捧得很高,卻沒有多少感情,聲音裏甚至有那麽一絲不可察覺的冷漠與諷刺。
孫相對得起國,對得起家,對得起天下萬民,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女兒,他的母後!
孫墨看見四爺逐漸冰冷的臉,內心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想起姑母的死,內心不由得又是一陣悲怆。
姑母文韬武略,鐵骨铮铮般的一個女子,入了宮,就這麽送了命。心計,手段都有,只是忍不得。
只是,這般長大的女子,又如何忍得了!當初太祖,這樣教養姑母,也不知是對,還是錯?
逝者如斯,怎麽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
孫墨想到爺爺跟四爺之間的隔閡,又是一陣頭疼!罷了,這事情,慢慢來,急不得!
既然四爺已經開府出來,那麽,他們相府也得沉着些才好,孫家一門,鮮花着錦,烈火烹油了上百年,眼紅的人,多着呢!
“為相者,不敢恃威而濟欲,當以國家利益為重,四爺必定也是能夠理解的。”墨少低低回了一句。
四爺心裏冷哼,移開了冰冷的雙眸。不好意思,他不能理解!
不過,也沒必要說出來了。
他跟孫墨,沒必要搞得這麽僵。
“走吧,看看他們的詩做得怎麽樣了?”四爺說罷,起了身。
孫墨也起身,跟了過去。
一旁心驚肉跳的曲飛,也跟着站了起來。
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真的是太大了,他得回去跟翁翁捋一捋。
話說,兩人毫不避諱的在他面前談論這事,是幾個意思?
他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不過,沒關系,翁翁肯定能知道其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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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45、有局
太尉府。
曲飛從四皇子府回到府上,便直奔書房找自家翁翁,當朝太尉,曲江武。
翁翁不在書房,說是去了後花園散步。他轉身又往後花園奔。
終于在後花園荷花池邊找到了自家翁翁。
翁翁正在釣魚,一副老僧入定模樣。
“翁翁。”曲飛叫了一聲,伸手擦了擦滿頭的汗。
曲太尉擡眸,精神矍铄的一位老者,雙眸炯炯有神,“什麽事,就跑得這樣急?”
“翁翁,孫兒有話跟您說。”
曲太尉點了點頭,兩人一路散步,走到荷花池中央,四面環水,是個說話的好去處。
“今天我跟墨少去四爺府上,墨少話裏話外,跟四爺說相爺想要告老。”
曲飛把重要的信息,簡潔的說了出來。
曲太尉神情一凜,低低道,“你把今天的所有,細細給我說一遍。”
曲飛也不含糊,把他們怎麽從路上遇見川二少他們,又怎麽進了四爺府上,又吃了什麽好吃的,然後四爺與墨少又是怎麽下棋的,後來又是怎麽對話的,一字不漏,全部說了出來。
“按道理說,這麽私密的話,不應該有人在場的時候說,翁翁,您說,他們什麽意思?”曲飛說完,丢出了疑問。
“你覺得他們什麽意思?”曲太尉問了一句。
“我覺得他們好像是想要故意讓我知道似的。”曲飛沉吟了下道。
曲太尉點了點頭,目光灼灼的追問。“他們為啥要故意讓你知道?”
曲飛沉吟了半饷,狐疑道,“想要拉我們入局?”
曲太尉忽然伸手拍了拍曲飛的肩膀,笑了笑,“小子,有進步。”
“真是這樣?”曲飛一臉不可置信。他們曲家,從來是只忠于皇上,卻不管誰做皇上,可不會輕易入局。
“我們曲家不會輕易入局,他們不過是想試探試探,所以抛出了一點魚餌。目前四個皇子,各有優勢,很難定論,大皇子與三皇子之間,一個占了長,一個占了愛,四皇子占了嫡,二皇子什麽都沒有,但在群臣看來,什麽都沒有,更是一種優勢,怕是會有一場争鬥,我們只宜看,不宜插手,你跟他們交往,只多看,多聽,不可妄加評論。”
他們曲家,百年大家,并且掌管軍事,更是摻和不得這些事。所以,他們曲家從不送女兒進宮,他們從來都是靠軍功揚名立身。
相府也是百年大家,因為孫皇後一事,差點跌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此時,都還沒完全緩過氣來。
“好,孫兒知道。”曲飛點了點頭。
爺孫倆又釣了一會魚,才散開。
曲太尉一遇上事情要想,就喜歡釣魚,這麽老僧入定的坐着,也能坐上大半天。
半夜回到房裏,萬老夫人還沒睡,還在院裏紮馬步。萬家也是武将之家,萬夫人從小被當男兒撫養,幾十年如一日,這每日紮上一個時辰馬步的功課,就從沒丢棄過。
“一把年紀了,小心別把腰閃了。”曲太尉涼涼扔了一句過來。
萬老夫人收腿擡手,一掌劈了過來。
曲太尉利索的一個閃躲,掌風從耳邊劃過,“別鬧了,一把年紀了,還動不動就一掌劈過來,老太婆一個了,還當自己是小姑娘呢。”
“老太婆怎麽了,我這老太婆的身手,你這老頭子可打不過。”萬老夫人得意的一仰頭。
“得得得,你是最厲害的老太婆,我不能跟你比,好好坐下來,我有話跟你說。”曲太尉無語的看着她,這好弄刀弄槍的毛病,幾十年都改不掉。
“你說。”萬老夫人兩腳打開,馬步一紮,看着他。
曲太尉白她一眼,很是無語,就不能好好坐下來嗎,這多動症的毛病,還好沒有傳給自家孫子。
“十五那天,吳太妃應該會去念慈庵祈福,你過去跟她談談話。”
萬老夫人一聽,收腿,收手,“可是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四爺不是開府出去了嗎,看看吳太妃有沒有什麽意思。”
萬老夫人沉吟了會,點了點頭。
卷 46、句句肺腑
四皇子府。
月色皎潔,碧波亭裏,兩人相對而坐,一人執黑子,一人執白子,正随意的下着棋。
“今天這麽多貴族公子登門,四爺是怎麽想的?”單先生低低問了一句。
吳澤和蘇柒上門,兩個半斤八兩的呆霸王純粹是玩樂,川二和謝六這兩個最愛附庸風雅,腦子大概是風花雪月比較多,至于孫墨和曲飛?四爺沉吟了片刻道,“孫墨當着曲少的面,隐晦的提了提孫相想要告老的意願。”
單先生一聽,撚了撚那幾根老鼠須,笑了。都說相府墨少為人圓融,心機了得,卻深藏不露,果然在是有那麽一點點意思。
“四爺是怎麽想的?”單先生笑眯眯。
“孫相表露了這個意願,不過是為了避開鋒芒。我開府了,如果他相府還占着高位,就會顯得有心思似的,現在,皇上最恨的就是種心思。他跟皇上說告老,就是要告訴皇上,他沒這心思。只要蘇貴妃不摻合一腳,皇上就會覺得他沒這心思。皇上是求穩之人,最不喜的就是改變,孫相呆在他身邊那麽久,皇上不會輕易換。”
就是因為皇上這個不喜改變,他母後的事情,相府才逃過了一劫。孫相跟在皇上身邊這麽久,對皇上的脾性,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并且懂得對症下藥。
四爺抿唇笑了笑,繼續道,“至于曲飛,不過是試探試探罷了,但曲家,輕易不會入局。”
單先生聽了,點了點頭,“四爺看得很透徹,只一點,無論四爺跟相爺有什麽樣的隔閡,在外人看來,你們,都是擰在一條繩子上的,這一點,爺要切記。”
“還有,墨少跟四爺,暫時不要太多往來,這隔閡,要讓世人看見,世人眼中看見的四皇子府跟相府是要老死不相往來的。如果兩府有來往,不但于相府不利,更是于四爺不利。四爺現在,就得邊緣處理,孤立無依,縱情聲色,放蕩不羁。四爺開府出來,孤身一人,實是置身于龍潭虎穴之中,先保命,才能謀其他。”
單先生句句如刀,毫不客氣。
四爺目光一凜,忽然汗毛頓豎。
多少個夜深人靜之時,都是自己一個人慢慢籌劃,每走一步,都是刀林遍布,習慣了,也沒什麽,現在,有個人,忽然毫不客氣的指出了自己的境地,酸澀之感,忽然更甚。
“先生句句肺腑,弟子銘記在心。”
單先生忽然也是一震,四爺竟然以弟子自居,他何德何能?
兩手一拱,急急道“不敢當。”
“先生不必客氣,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做弟子的老師,綽綽有餘。”
四爺趕緊起身,虛扶了他一把。
單先生眸光微動。
孫皇後于他有恩,他孤身前來,踏入這漩渦,不過是為了報恩。
良禽擇木而栖賢臣擇主而事,誰不想尋得一位明主!只是,世事萬千,又豈能事事如人願。
來之前,他就已想好,無論刀山也好,火海也罷,他這把老骨頭,既然赴了這趟約,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不其然,四爺待他如此!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四爺雄才偉略,必不是久困淺灘之人。”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先生說的,大事講求天時地利人和!”
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條路還很長,慢慢走便是。
四爺回到枕雲閣,去後院打了一套拳後,洗了澡,一身月白長衫套在身上,神清目明的走了出來。
吳嬷嬷走了進來,低低道,“爺,暖香求見。”
暖香?她來幹嘛?
沉吟了半秒道,“帶她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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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47、求爺憐惜
雲鬓花顏金步搖,打扮得妩媚豔麗的暖香慢慢走了進來。
眸子不敢擡,便先屈膝行了個禮,“見過四爺。”
四爺此時已經歪在了長榻上,一本書拿在了手中,也不看她,嗓音清涼的問,“所為何事?”
暖香忽然一個屈膝,跪了下來,“求爺憐惜。”
哦,這話怎麽說?
四爺擡眸,看了地下人一眼,膚白貌美,一襲粉衣,豔麗不可方物,怪不得把蘇柒勾得昏頭轉向的。
“憐惜?你想爺怎麽憐惜?”四爺聲音冷冷。
暖香本是一鼓作氣的進來,此刻,卻是整個身子都有點顫。
四爺跟蘇柒他們不一樣,一靠近,便有種莫名的冰冷的壓迫感!
她對其他男人,游刃有餘,可,一對上四爺,渾身的手段就會偃旗息鼓,連個媚眼都抛不出來。
“求爺,求爺憐惜。”暖香又是只得一句。
四爺無語!如果每個女的,都想要過來求他憐惜,他如何憐惜得過來!
再說了,她一女妓,他要怎麽憐惜。
他把眸光收回,移到了書上。
暖香垂眸跪了一會,感覺沒了動靜,微微擡眸,便發現四爺已經在認真的看着書了。
完美的側顏,碩長的身子,月白長衫下,若隐若現的精壯,完全不是柒少那種奶油小生可比的。
就這麽慵懶的歪着,這迷人的風姿,就讓人移不開眼。
吳嬷嬷說過幾天要安排她的梳栊,她的頭一位恩客就是柒少爺,讓她好好侍候柒少爺。
她最看不上就是蘇柒這種呆霸王,如果不是四爺發話,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偏生,自己梳栊的對象,就是蘇柒。
四爺和吳嬷嬷的話,不能違背,自己當初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沒有想過要做什麽貞潔烈女,只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她不想是蘇柒。
暖香擡眸,看了看面前美得不像話的四爺,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民女,民女,還是清白之身。”
“本王知道,你還沒被梳栊,你是京城要價最高的吧!放心好了,蘇柒有錢,到時候,該多少,跟他拿多少。”四爺輕飄飄一句。
四爺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暖香眸光一動,忽然發了狠,一伸手,把自己的衣衫給褪了下來。
既然要毛遂自薦,那就幹脆直白點。
“爺,求爺憐惜暖香,哦,不,讓暖香好好侍候爺。”暖香擡眸,眸裏有決意。
四爺終于把眸光從書上移了過來。纖細的雙肩,雪白的肌膚,眸如秋波,唇如朱櫻,胸部高聳。
當真是豔麗妩媚,嬌俏如玉。
他扔下書本,走了過來,伸手摩挲上了她的雙肩。
暖香只覺身子一顫,連心尖都在抖,一陣悸動從腳底直直竄到頭頂,又慌又驚又喜!
侍候爺一次,便是以後死也甘心了!
進了紅場,跟着師傅學藝,十八般武藝學成歸來,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讓身上的男人爽快嗎!
普京城之大,她暖香,最想侍候的男人,最想讓他爽快的,就是四爺!
此刻,四爺就在她的身邊,冰涼的指尖,就掐在她的肩上。
她只覺酥醉如麻,媚眼一擡,嬌羞一聲,“爺。”
卷 48、珍貴的第一次
四爺看了她一眼,放開了手,冷聲道,“底子很好,手感不錯,是爺們喜歡的,暖香,好好侍候蘇柒,不該有的心思,千萬不要有。”
暖香一震,只覺一盆冰水兜頭淋下,整個人透心涼。
“爺,今晚過後,我會,我,我,我保證會好好侍候柒少爺。”暖香紅唇顫抖。
她沒有其他心思,更沒有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想法,她不過是,不過是想要把自己珍貴的第一次,給爺。
“沒有什麽今晚,明晚,穿上衣服,讓吳嬷嬷帶你回去,今晚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記住你自己的身份,按嬷嬷的吩咐行事。”四爺的聲音,驟然冷了許多,如冰淩一般冷而鋒利。
暖香身子一抖,胡亂扯過衣服穿上,眸光含淚,躬身退了出去。
吳嬷嬷就等在外面,暖香看見她,臉色一紅,慌亂的垂下了雙眸。
嬷嬷伸手,幫她整了整衣服,拍了拍她的肩,低低道,“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別多心,四爺他,不近女色。”
果然,暖香一顆心瞬間輕松了許多,訝異道,“不近女色?是不能人道?”
可惜了這麽好的姿色,這麽好的身材!
“主子的事,可容不得我們下人置噱,回去吧。”
“嗯。”
兩人匆匆出了枕雲閣。
長榻上的四爺,眸光略動,嬷嬷還真是越來越敢編排了,他什麽時候不能人道了!
他人道的時候,難道要給她們看見嗎,切!
四爺看了一會書,忽然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晚餐味道跟以前一樣,沒點新鮮,他都沒怎麽吃,估計是那女人偷懶了,随便讓廚房做了送過來的。
話說,不是欽點她負責爺的一日三餐嗎,她這動不動就消極怠工是幾個意思?
她有沒有親自動手,敢情他還能不知道!
沒有吃飽的男人,最可怕。
四爺一把扔下了書本,大聲道,“墨雨,去廚房,把那廚娘給我叫過來。”
墨雨趕緊竄了進來,低低問,“爺,哪個廚娘?”
“袁秧。”四爺沒好氣。
墨雨轉身奔了出去,去得快,回得也快,這效率杠杠的!
“爺,袁秧姐說她已經躺下了,廚房有人上值,爺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吩咐當值的。”
四爺一聽,當下氣得冒煙,牙齒錯得咯吱響,“誰是你主子?爺是你主子,爺說讓她過來,你就替她拿這話來搪塞爺?給你一刻鐘,她不到這,你們兩個便一起去刑房各領五十板子。”
墨雨一聽,立馬哭喪了臉,“奴才這就去把姑娘請過來。”
轉身又奔了出去。
袁秧其實沒有睡,在弄着她白日采摘的花。
這裏沒點娛樂項目,她只能自娛自樂,不然,還不得生生憋死。
後花園裏,各種花都有,落了可惜,她采摘回來,曬幹,搗搞一翻,弄來做花茶大概會很不錯。
不想,剛剛打發掉的墨雨,又回來了。
都大半夜了,怎麽還這麽多事,就算是奴婢,也沒有這樣白天黑夜日夜侍候的吧!
“袁秧姐,你還是去一趟吧,爺說了,一刻鐘不到,我們都得去刑房各領五十大板呢,五十大板,就是我挨得了,姐也挨不了不是?”墨雨急得快要哭了。
爺那麽吓人,袁秧姐又那麽固執,他夾在中間,簡直悲催!
話說,這種差事,爺為什麽不喚清風啊啊啊!
真是偏心的主子叫不應的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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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49、夜半害人精
袁秧看了眼急得快要哭的墨雨,拍了拍手,出了廚房。
一刻鐘見不到人,就是五十大板?這個暴君!
袁秧腳步如風,後面的墨雨都快要跟不上了,很快便了到枕雲閣。
時間不多不少,剛好一刻鐘。
墨雨擦了擦汗,虧得袁秧姐不嬌氣,走路生風,要是其他女人,走路貓步一樣,鐵定得領板子了。
進了枕雲閣,已是薄汗輕衣透。
屈膝行了個禮,“不知爺大半夜的找奴婢,所為何事?”
四爺看了她一眼,咳咳兩聲道,“爺餓了,你去廚房給爺弄點吃的。”
袁秧才順下來的氣,又淩亂起來!
“爺不知廚房有當值的嗎,爺想吃什麽,直接吩咐廚房就好。”袁秧面上笑盈盈,心頭咬牙切齒。
就是這點破事,讓她跑一趟!靠,你是大爺!
“怎麽?爺還使不動你了?”
四爺看她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偏要笑盈盈奉承的樣子,莫名的就樂!
話說,他這惡趣味,是什麽時候産生的!
莫名而來的可怕的中二病!
“使得動,太使得動了,奴婢這就去弄。”袁秧一臉虛僞的笑。
吃吃吃,吃不死你丫的!
“去吧,要快,爺一會該就寝,到時積了食可就不好了。”四爺朝她揮了揮手。
袁秧看了一眼面前這張漂亮到不行的臉,好想徒手糊上幾層屎。
媽蛋的,餓了怪她,到時飽了,積了食也要怪她是吧!
咳咳兩聲道,“爺,這麽晚了,從養生的角度來看,最好不要進食了,爺這麽完美的身材,可要好好保養,吃多了會發胖。”
四爺挑眉一笑,“本王天生麗質,輕易不會發胖,不勞你憂心。”
袁秧撇撇嘴,天生麗質你麻痹!
回到廚房,袁秧看了看材料,心想,要做最快最簡便的!大半夜的,誰有空給他折騰!
鍋裏一碗禦田胭脂米飯,就是晚上的時候從他的飯桌上撤下來的,現在還擺在那裏。
這麽好的米飯,也沒見他吃兩口,此刻就鬧她起來做宵夜,簡直BT!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她祝他吃方便面沒調料,生兒子沒**,哼!
禦田胭脂米啊,多珍貴的東西,可不能白白浪費了!袁秧看着那米飯,心念一動,有了,她的懶人招牌拿手快餐,蛋炒飯。
蛋炒飯,可是個好東西,想當初《食神》裏頭,周星馳一碗蛋炒飯就讓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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