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回買東西,當然得豪氣豪氣
了包廂,大聲道,“爺喝大了先回府,你們兩個,喝好玩好,今天都算爺的。”
柒少正跟暖香咬耳朵,吳大拉着夢煙在劃拳,正興頭上,舍不得走,聽了四爺的話,玩得更開,更無所顧忌了。
清風墨雨,一邊一個,攙着四爺出了軟煙樓。
出了軟煙樓的四爺,腳步穩當了起來,一個翻身上馬,勒馬回府。
府裏袁秧捏着做了一晚的計劃書,左等四爺不回來,右等四爺還是不回來,直等得心焦如焚,心靈憔悴。
此刻,忽然聽聞爺回來了,渾身一震,捏着計劃書,樂呵呵的奔了出去。
卷 160、不是讓你盯着爺流口水
有潔癖的四爺,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淨身沐浴。
袁秧走進枕雲閣,左不見人,右不見人,忽聞沐房裏有細細的水聲,便知道四爺是在裏頭洗澡了。
一個爺們,大白天的,洗什麽澡啊,真是太矯情了!
袁秧撇撇嘴,表示很嫌棄,怕走開,等一會爺又不見人,少不得在外面候着。
計劃很重要,得守株待兔。
等了好一會,四爺才從沐房出來,還頂着一頭濕淋淋的頭發。
看見袁秧,愕然了一秒,這女人,什麽時候這麽有眼色了,看見爺回來,竟然懂得上趕着進來侍候了!
嗯,有進步。
“過來,幫爺把頭發絞幹。”四爺說罷,手上的毛巾往袁秧頭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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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毛巾,又堪堪罩在了她的頭上。
好吧,你是大爺,先讓你爽!
袁秧一把扯下毛巾,走了過去。
四爺斜躺在了長榻上,一把青絲鋪灑在外。
這臉,這腿,這胸,這腰,樣樣都是極品!公子人如玉,陌上世無雙啊!
袁秧舔了舔口水。
四爺眸子往上一翻,看了袁秧一眼,沒好氣,“爺是讓你絞頭發,不是讓你盯着爺流口水!”
作為一個女人,也不懂矜持點,爺就算好看,也不能這樣沒臉沒皮的看好嗎!
袁秧紅了紅臉,趕緊蹲了下來,蹲着太難受,幹脆跪着,拿起毛巾,一點一點給他絞起了頭發。
沒有吹風機的時代,連男人都留這麽長的頭發,真的不覺得麻煩嗎!
不過,有人貼身侍候着,也沒什麽麻煩的。
袁秧一邊絞着一邊胡思亂想。
夏日的午後,太陽炙熱又火辣,知了吱吱喳喳鬧枝頭,室內冰盆煙霧缭繞,涼氣嗖嗖。
四爺躺着躺着,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袁秧絞着絞着,忽覺眼皮都擡不起來了。
昨夜弄計劃書不曾好睡,在這冰涼的室內,一會便睡意來襲,一個瞌睡打下來,差點沒把頭撞到四爺頭上。
爺都睡了,她還絞個屁啊!不絞了!
當然,也不敢走,袁秧挑了個舒服的位置,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果斷睡。
墨雨進來找四爺的時候,恰好看見兩人以一種別扭又神奇的姿态睡着覺。
特別是袁秧姐,坐在長榻旁,頭一啄一啄的,眼見就要啄到椅子上了。
墨雨強迫症犯了,莫名走了進去,伸手便把袁秧搬上了長榻,讓她躺在了四爺的身旁。
反正這長榻夠大,兩人躺着,足足的了。
反正,袁秧姐不是已經成了爺的小妾麽,一起躺着,也沒什麽大礙。
墨雨好人好事不留名,蹑手蹑腳的出了枕雲閣!
不用謝,請叫我雷鋒!
袁秧的睡姿那是絕對的不敢恭維,哪裏舒服往哪裏,怎麽舒服怎麽來!
躺着,躺着,情不自禁翻了個身,手手腳腳便全部翻到了四爺的身上。
四爺一貫睡得淺,可,今天喝了酒,又洗了澡,又是這麽清涼的室內,一身戒備放下,睡得就有點沉了,完全不知某人竟然八爪魚一樣爬在了自己的身上。
深海一長眠般,竟然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
直到日落西山,才悠悠轉醒。
悠悠轉醒的四爺,忽然覺得腿上麻麻,垂眸一看,瞬間色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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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161、爬上了爺的榻
這女人,哪裏來的自信,竟敢爬上了他的榻!
想也不想,長腿猛的用力直接把她掀到了一邊。
沉睡中的袁秧,被人一腳掀開,整個身子啪的一聲打在了雕花長榻的邊緣,痛得她瞬間睜眼。
一睜眼,就懵逼了!
她什麽時候上了爺的榻?夢中爬上來的?
真是醉了!
袁秧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就要往外爬。
剛剛沉睡中驚醒,不但腦子遲鈍,連手腳都有點遲鈍,四爺長腿擋路,袁秧又着急,一不小心,不但沒爬起來,還匍匐在了他的兩腿間。
四爺看得,後牙槽咬得咯吱響。
這女人,又是這一招,她是要把他這條大腿抱到底了?
“袁,秧!”四爺忽然切齒叫了一聲。
袁秧發現自己有投懷送抱的嫌疑,趕緊撐了起來,想爬下榻,四爺不知為何忽然伸手,把她往前一扯,然後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這是榻咚了?
壁咚完是桌咚,桌咚完是榻咚,接着,是不是要床咚……
袁秧一臉眩暈,兩手撐着胸前,盯着四爺近在咫尺的俊臉,忽然呼吸急促起來,“爺……。”
一緊張,驚顫小奶音立馬上綱上線。
四爺盯着她嫣紅的小臉,多汁的唇瓣,還有那不停跳動的胸部,邪魅一笑,“袁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抱爺的大腿,不就是想要勾引爺睡你嗎?”
袁秧瞬間驚悚了!
天地良心,她從來不敢存了這心思!
“爺,誤會,一切都是誤會,真的,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上了爺的榻。”袁秧急急辯解。
“一次是誤會?兩次也是誤會?”四爺挑眉,眸中焰火高漲。
袁秧又懵了,她不就是這一次爬上了爺的榻嗎?難道還有第二次?
“爺,奴婢保證,下次不敢了,下次真不敢了!”
袁秧兩手撐了撐四爺的胸,試圖拉開點距離,可手指觸摸到他溫暖的肌膚,忽如觸電般,立馬收回了雙手。
一張小臉紅了個透頂,直紅到了耳尖邊。
“你說不敢就不敢了?嗯?爺要怎麽信你?”四爺嗓音如魔似琴,噴在她的耳邊,酥酥癢癢。
袁秧的心,又咚咚咚的跳了起來,把頭一扭,不敢注視爺灼灼的注視。
“那爺說要怎麽辦?奴婢怎麽做,爺才會相信,才會相信奴婢不敢對爺有非分之想?”袁秧哭腔都出來了。
“怎麽辦?爺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不過,此刻,爺想親你。”四爺說罷,忽然低頭,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紅唇。
“爺……”
袁秧掙紮一聲,想要推開他。他卻趁着她張嘴的當兒,長驅直入,卷住了她的小丁香!
這女人,又有心機,又有手段,千方百計,就是想要爬上他的床!這種女人,他本該一腳把她踢得遠遠的才對,卻精蟲充腦般竟然把她摁在了身下親吻。
親着,親着,連整個身子都來了感覺,一手定住她的頭,一手便揉上了她的胸。
柔軟的觸感,帶着火光,一下把整個身子點燃,進了一步,不但沒有解渴,反而更加饑渴!
“爺……”
袁秧叫了一聲,腦子發熱,發熱中,還存着清醒,自知不能做,一旦做了,她可就真成了小妾了!
念頭至此,嘴上用力,發了狠,猛的把四爺的唇咬了一口!
卷 162、這女人,竟敢咬他
四爺吃痛,神靈歸位,眸子瞬間陰鸷起來,這女人,竟敢咬他?
好大的狗膽!
“爺……”
袁秧戰戰兢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狗膽,竟然就敢咬了爺,還下嘴那麽重,現在滿嘴都是血腥味。
再看看爺的唇,鮮血欲滴未滴,她人一懵,手一賤,擡起手,就幫他擦了擦!
四爺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翻身坐起,手一揮,“滾!”
袁秧連滾帶爬,下了長榻,站到了一邊。
四爺陰鸷的目光掃了過來,“還不滾,是還想爬上爺的床?”
袁秧指了指一旁的計劃書,“爺,這是計劃書,爺看看?”
“滾!”四爺沒好氣。
精蟲充腦的時候,誰看得下計劃書!
“好,奴婢滾,奴婢現在就滾,爺記得看看計劃書。”袁秧一邊躬身退出,一邊又提醒了一句。
出到門外,忽覺得鼻子一涼,伸手一摸,我草,我草草草,又流鼻血了!
就說不能靠近爺的,回回靠近,回回流鼻血!
剛剛是躺着沒流出來,此刻站着,就成了那黃河之水天上來了!
袁秧不敢走,就在門口坐了下來,捏着鼻子,揚起了頭。
鼻血流了那麽多次,她都已經不會大驚小怪了,都已經能淡定的處理了,反正心情平複後,一會就不會流了。
四爺這毒球,一靠近,就流血!
珍惜生命,遠離四爺!
裏頭的四爺,坐在長榻上,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唇,這死女人,竟然真敢咬他!
就這麽親她一下,摸她一下,她就敢這麽下死嘴!
她這是嫌棄他?還是,欲拒還迎?這心機似海的女人!
四爺站起來,轉了一圈,隐隐的火氣,還是無法消去,幹脆走了出來,準備去校場練練箭。
一踏出來,又看見了那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女人!
擡腳踢了踢她,“還守在爺的門口不肯走,還想爺疼呢?”
疼疼疼你大爺!
“奴婢流鼻血呢,爺能不能有點同情心!”袁秧好想哭。
她得的是絕症,肯定是絕症!前世沒點征兆,洞房花燭夜,就被做死,現在是,男人一靠近,就流鼻血。
爺不能體諒下得了絕症人士的悲痛心情嗎,竟然還踢她!
“又流鼻血了,爺看看。”四爺俯身,伸手拿開了她捏着鼻子的小手。
一鼻子的血,襯着雪白的小臉,倒真是有點觸目驚心。
“袁秧,爺就說你有病!”看着她這一臉的血,他莫名又火大了。
“我真的有病?怎麽辦?”袁秧一臉悲傷。
“好了,現在不是不流了嗎,死不了,先回去洗洗,爺宣太醫過來給你看看。”四爺話裏話外,竟然有了那麽一點點安慰的味道。
“太醫每次看都說沒病,可,鼻血還是每次都流!”袁秧沉浸在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四爺沉吟了!
“行了,下次爺請其他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奴婢謝謝爺!”
太醫都看不出來,估計其他醫生也看不出來!
唉,她這絕世悲慘的命格啊!
四爺看她一臉憂愁,話沒經過大腦便溜了出來,“把臉擦擦,爺帶你去騎馬。”
袁秧剛學騎馬,才學了個半桶水,正是時時刻刻都想着的時候,爺這麽一說,立馬笑顏逐開了,“爺等等奴婢,奴婢現在就去換衣裳。”
一邊說,一邊雀躍的跑開了。既然不知什麽時候就會一命嗚呼,還不如快快樂樂過好每一天!
四爺看着他的背影,一臉無語!
這女人,怎麽變臉比變天還快!
卷 163、爺會因為這個臉紅啊
袁秧換衣服的速度,很神速,一會功夫便搞掂出來。
四爺端坐在小黑上,風神俊朗的等着她。
袁秧跑過去,也很想學人家潇灑的一蹬上馬,無奈,技不如人,只能狗爬一樣,爬上了高大的小白。
一黑一白,并行前進。
天空雲卷雲舒,夕陽橫鋪天際。兩人都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唯美得如在畫中。
策馬奔馳,一路到了京河碼頭。
碼頭很大,夕陽之下,碼頭工人來來往往,一箱一箱的貨物背在背後,緩緩移動。
“搬啦,搬啦,嘿咿喲嗬,金箱,銀箱,木頭箱,嘿咿喲嗬,流血,流汗,蓋新房,嘿咿喲嗬……”
整齊的步子,嘹亮的調子,有力而高亢。
“看到了什麽?”
兩人勒住馬,靜靜的坐在遠處看着,四爺忽然問了一句。
“人民大衆創造歷史。”想到現代的機械化,對比此時的原始,袁秧脫口一句。
四爺黑眸轉過,盯了她一會。
人民大衆創造歷史?這話是大逆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歷史從來都是天家創造的!
袁秧感覺半邊臉火辣辣,轉眸,果然,爺又是這恨不得掐人的陰鸷眼神兒。
“爺……”袁秧驚顫叫了一聲,靠,她說錯了什麽嗎?
四爺差點就又忍不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問她是誰了?這女人,什麽話都敢想,更是什麽話都敢說!
絕對,非我族類!
“爺看到了什麽?”袁秧吞吞口水,禮尚往來問了一句。
四爺冷哼一聲,掉轉馬頭,慢慢往回走。
他看到了什麽?他看到的是負重前行,不過,以這女人這種神奇的腦回路,她看不懂。
他帶她過來這裏的初衷是什麽?是想讓她明白人生就是負重前行,流點鼻血真沒什麽,不用板着那一副快死了悲苦嘴臉!
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這女人的自我治愈能力,一等一。
袁秧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丫大爺的,只能一路跟在後面陪小心。
回到城裏,經過一處醫館,四爺勒住馬,翻身下馬,進了醫館。
袁秧趕緊跟上。
四爺指了指袁秧道,“爺這奴才,時不時會流鼻血,幫她看看。”
大夫走了過來,診了一會脈,又看了看袁秧的鼻子,道,“脈象很好,從容和緩,不浮不沉,不遲不數,不細不洪,節律均勻且有力,姑娘身子很好啊!”
袁秧無語望天!
這跟李太醫說的是一模一樣!
“确定身子沒問題?”四爺皺眉問了一句。
“老夫确定,這小厮,目如點漆,色如春曉,唇如朱櫻,氣色極好,絕對沒病!”望聞問切,他只望一眼就知道,壓根不用聞問切。
“有勞大夫。”四爺也不多問,伸手摸了摸,想給診金,卻發現沒帶銀子。
他一個爺們,出門可從不會帶銀子。
轉眸看了看袁秧。
袁秧只裝作沒看見。她也沒帶銀子好嗎,以前出門,不用帶錢,一部手機走天下,現在,她又沒怎麽出過門,哪裏知道帶銀子這種事!
四爺俊臉嗖的一下紅了!迷之尴尬!
袁秧看得好想笑,爺會因為這個臉紅啊!
“大夫,爺們出門忘了帶銀子,診金一會讓人送過來。”袁秧厚臉厚皮,說實話可不覺有什麽好羞恥的。
這兩人都器宇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大夫哪會多說,當下笑道,“不急,不急,爺們請便。”
出了醫館,四爺一張臉還有點紅,袁秧一邊看,一邊樂呵。
四爺幹脆轉臉,瞪了她一眼。
袁秧停下笑,一臉認真道,“爺臉紅起來,嗯,真好看,就像大夫剛剛說的,色如春曉,唇如朱櫻,氣色極好!”
袁秧說罷,一溜上了馬。
四爺牙齒錯得咯吱響,這女人,是在調戲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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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164、真他媽的太臭了
第二天,四爺一大早就去了吏部。
皇上說讓他去吏部行走,他不敢不去,倒真的是去行走了一圈就回來了。
一回到府上,吳大和蘇柒已經等在了那裏。
看見四爺,就像是看見了主心骨一樣。
“巡檢京城的環污是吧,走,爺們現在就去。”四爺帶着他們出了王府。
海東青也帶了出來,傲然立在四爺的肩頭,吳大少讓長随把自己養的那幾條細犬也一并帶了出來,一時間,馬嘶狗叫的,一行人,轟轟烈烈去巡檢。
城內人多,一行人抓兔打鳥的,一直就巡到了城郊。
六月流火天氣,人人跑得一頭一臉都是汗,看見前面綠草青青下一條小河,大家便勒馬奔了過去。
一群人翻身下來,想要淨手淨臉,誰知還沒靠近,便聞見一股濃烈的屎尿味,在灼灼烈日炙烤下,惡臭熏天。
人人一聲幹嘔,差點吐了出來。
“我去,這河的水,怎麽那麽臭,真他媽的太臭了!”柒少捂着鼻子,連連跳着腳往回走。
吳大少捏着鼻子,過去瞄了一眼,又是一陣幹嘔,“我去,屎坑一樣!”
怪不得周圍水草這麽肥美旺盛,原來是肥料充足。
四爺一條雪白手帕捂住口鼻,指了指那邊道,“這條小河的水,是彙入京河的,京河繞城而過,這亂七八糟的,怕是很快就能把京河清澈的河水給污染透了。”
吳大和蘇柒一聽,立馬聯想到了皇上交給他們的神聖的使命。這可是大事,如果因為這一處肮髒的水,把好好的京河污染了,可不得了。
“這事得禀告皇上,得派人治理。”蘇柒關鍵時刻反應快,感覺可以立功了,皇上交待的差事,真是辦得賊漂亮!
“對,得禀告皇上。”吳大嚴重同意。
“你們準備怎麽禀?”四爺悠悠問了一句。
“對啊,怎麽禀,折子我們可都不會寫!”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四爺!
四爺扶了扶額!這呆萌的蠢啊!
“折不折子的,一會再說,先得弄清楚這污染的情況吧?污染到什麽程度,源頭是哪裏,因什麽引起的污染,當事人是誰等等都要弄清楚,不然,你一道空折子上去,是想讓皇上來微服私訪嗎?”
吳大和蘇柒一聽,恍若大悟,齊齊拍了拍自個的頭,“果然,還是四爺有經驗,咱們現在就去看看。”
一行人沿着河道往上,走了幾裏,終于找到了污染的源頭。
原來是這河的邊上,弄了養豬莊子,上千上萬頭的大黑豬,就在河水邊上吃喝拉撒,排出的糞便沒經過任何處理,直接流入了河裏,導致了這熏天熏地的惡臭。
“誰在這辦的養豬莊子,太沒良心了,這惡臭,把周圍的村民都熏成什麽樣了!”吳大少憤憤然。他還是比較有同情心,比較關心貧苦大衆的。
“這還不簡單,問問他們的豬,是供到哪裏就知道了。”主心骨四爺又悠悠的提醒了一句。
“對對,去問問。”吳大和蘇柒異口同聲。
一行公子哥,忍着惡臭,向養豬場走了過去。
卷 165、給爺捶捶腿
一莊頭模樣的黑黝男人走了過來,恭敬的問,“爺們,是想要買豬?”
一群裘衣玉帶般的公子哥,過來買豬,莊頭也是很眩暈。
“買什麽豬,爺只問一句,這些豬,都供到哪裏去?”蘇柒高高在上,很嚣張。
“我們這裏的豬,可都是專供天字一號生肉鋪的,其他人過來買,我們都是不賣的。”莊頭隐隐中,透着驕傲。
天字一號生肉鋪,幾乎壟斷了整個京城,無論是酒樓,還是攤販,每天的肉,可都是天字一號生肉鋪出來的,意思就是,京城人人每天吃的肉,幾乎都是他的這個莊子養的豬。
他很有傲嬌的資本。
蘇柒一聽,隐隐的,竟然有點莫名的興奮。
天字一號鋪,是大房的産業,大房産業,就是大爺的産業,他感覺,他真的可以立大功了。
四爺朝蘇柒看了一眼,見他眸光铮亮,如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知道他明白了。
“天子一號生肉鋪?”吳大有點不懂。
蘇柒垂了他一拳,“這事你不懂,交給我了,我保證會好好的向皇上禀報。”
“還真是得好好禀報,這畢竟是皇上派給你們的第一件事。”四爺認真叮囑。
“對,你這柒傻子,你要怎麽禀,趕緊說出來給四爺參詳參詳,可別把事情搞砸了。”吳大可不怎麽信得過柒傻。
四爺趕緊擺了擺手,“別,爺可不懂這些,也懶得懂,既然柒少能做好,那就大膽的去做,做好了,爺給你倆慶賀!”
“可,他懂什麽?”吳大看着四爺,四爺又不是不知道柒傻不靠譜。
“定點來,這事他能做好。”四爺給了吳大一個安撫的眼神。
柒少一臉傲嬌,“就是,定點來。”
吳大莫名了半秒,罷了罷了,他不管了,随他鬧去。
一行人又馬嘶狗叫的,策馬回城。
蘇柒回到城裏,水也不喝一口,急匆匆的就奔去了三皇子府。
三爺正在閣裏聽小妾雲漫唱戲,看見一頭一臉都是汗的蘇柒,不由得一臉嫌棄,“有什麽天大的事,你也收拾收拾幹淨再過來禀!小漫先下去,他這一身汗臭,沒的把你熏壞了。”
“是。”雲漫嬌滴滴的站了起來,瞥了蘇柒一眼,抿唇笑着下去了。
“什麽事?說吧。”三爺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蘇柒把今天怎樣去巡檢,怎樣看見臭河,怎樣發現養豬莊子,以及那莊子的豬是專供天字一號生肉鋪的事情,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遍。
三爺一聽,整個人立馬興奮了起來,眸中有狂熱的火光跳動,站起來,原地轉了兩圈,扇子點了點蘇柒的肩,“今天這事,辦得漂亮,以後,就要多多的辦這種漂亮的事!”
天字第一號生肉鋪,可是大爺經營了許久的,頂頂重要的資金來源,他要把它一手掐掉,把大爺壟斷市場與民争利的暴虐面目揭露給父王看。
“快去,去收拾收拾,等會随我進宮見皇上。”三爺扇子又點了點蘇柒的肩。
“好,小的現在就去收拾。”蘇柒一臉興奮,興匆匆的出了王府。
……
四皇子府。
清風進來,俯身在四爺耳邊,低低道,“三爺和蘇柒是申時進的宮,進宮不到一個時辰就出來了,然後工部尚書謝明華急急進了宮。”
四爺點了點頭,“派人盯着謝明華,一舉一動,随時來報。”
清風點了點頭,走了出來。
袁秧捧着果汁走了進去。
躺在枕荷閣長榻上的四爺,喝着袁秧遞過來的果汁,一臉迷醉。
今個兒心情特別好!
心情好的時候,就特別想要奴役一下小廚娘。
“過來,給爺捶捶腿。”
卷 166、乖,好好說
“好咧,奴婢給爺捏捏腿。”保證讓您舒筋活絡,尖叫連連。
袁秧一天沒見四爺,想念得慌!
主要是,她做的計劃書,四爺還沒看,搞到她很焦慮,心神不寧,寝食難安。
這可是她發財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第一步,不能就此泡湯了!
所以,為使談話能正常進行,還是得先讓爺爽。
袁秧第一次拿出了十分的真心來侍候爺,一邊捏,一邊問,“爺,怎麽樣?力度夠不夠?”
“再用點力,沒吃飯一樣!”四爺半眯着眼,懶懶一句。
袁秧瞄了瞄爺的神色,爺不會又想睡覺了吧。又睡覺的話,那這事要拖到什麽時候!
趕緊從袖袋裏把計劃書拿了出來,遞給了爺,一臉狗腿的笑,“爺,看看,奴婢做的計劃書,絕對有銀子賺。”
四爺斜了她一眼,這女人,這麽狗腿,就是想要讓他看這個?
他接了過來,展開。
抿唇笑了笑,這字雖然還是狗撒野,但撒得沒那麽歡了,看來是《法華經》的功勞。
“十卷經書,都抄完了?”
“抄了五卷了,還有五卷。”看着她的計劃書,為何會想到經書,爺的腦回路也真是,讓人摸不透!
四爺看着面前的計劃書,越看,眸光越沉。
從前期準備,開張,造勢,到中期的營銷,擴張,再到三年計劃,五年計劃,想法,手段,清晰明了,并且行文嚴謹,可操性強。
雖然有很多莫名的術語,可,他一看就懂。
這些東西,這些見識,是她一個奴才出生的小廚娘想得到的?
四爺擡眸,眸光陰鸷的看向了袁秧。
袁秧膽兒一顫,爺的臉,怎麽變得那麽快?
“爺……”
每當驚吓到的時候,她仿佛就是只有這麽一聲爺,再無其他。
四爺朝她勾了勾手指。
袁秧挪過來一點,又挪過來了一點。
四爺手一伸,托起了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光滑如水的肌膚,嗓音低沉,“袁秧,告訴爺,你是誰?為何在爺身邊?想做什麽?”
袁秧腦子轟一聲炸裂,好想死!
怎麽這個問題,隔天就要被提出來問一遍,什麽時候是個頭!
“爺,我是袁秧啊。”袁秧顫抖着道。
四爺黑眸夾寒帶霜,“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爺……”她就是袁秧啊,爺要怎樣才相信。
袁秧抖得更厲害了,爺這周身冰冷的樣子,太恐怖了,這大熱天裏,她一手心的都是冷汗。
“乖,好好說,說出來,爺好好疼你,不說的話……”四爺手一動,捏了捏她的脖子。
袁秧渾身一震,想哭,“爺,奴婢,奴婢就是袁秧啊!”
“還真是嘴硬啊!”
四爺幽冷一句,忽然捏住了她的脖子,整個人嗖的一下站起,就這麽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一邁步,手一放,咚的一聲,把她扔進了湖裏!
袁秧撲騰了好一通才站穩,一頭一臉都是水,四爺這神經病,動不動就把人扔下水!
要殺要剮,悉随聽便,但,請不要這麽BT好嗎!
袁秧惡狠狠瞪了上去。
四爺居高臨下,“就在這裏泡着吧,什麽時候想說了,再起來。墨雨盯着她,敢動一步,提頭來見。”
陰沉的話如冰雹,當頭砸下,不但砸暈了袁秧,也砸暈了一旁的墨雨。
卷 167、天妒英才,飛來橫禍
“四爺,你這個BT!”袁秧把水一通撲騰,吼了一聲。
四爺頭都不回,背影冰冷又決絕。
墨雨走了過來,一臉悲苦,“袁秧姐,你怎麽又惹爺生氣了?”
“麻痹,誰惹他了,王八羔子才惹他,他這個神經病!”袁秧氣得不行,言語簡直無法表達她的憤怒。
狂亂的跳腳,卻發現自己身在水中,連腳都不好跳!媽蛋的!殺千刀的!神經病!中二病!我草你大爺!
袁秧狂亂的抓了幾把頭發!
這人,說變臉,就變臉,她到底哪裏惹到他了!
墨雨看見袁秧瘋子一樣,又叫又跳又扯頭發,好心提醒,“袁秧姐,快想想哪裏惹到爺不開心了,趕緊求饒的好,這樣發狂,于事無補。”
袁秧定了定神,細細想了一遍。
爺一開始是心情大好的,後來看了計劃書,看了計劃書後就問她是誰?問她是誰?
他是不相信她?她說她是袁秧,他不相信!爺不相信她是袁秧!
是計劃書做太好了,暴露了她的能力?麻痹,寒門也能出才子啊,難道就爺沒聽說過天賦異禀,得天獨厚這詞?
簡直天妒英才,飛來橫禍!
“墨雨你去問一下爺有沒有聽說過天賦異禀這詞。”
墨雨一臉糾結,“不好吧,這詞,我都聽說過,爺應該不會沒聽說過吧?我這過去不是挨揍嗎?”
“小墨墨,你是想姐泡死在這嗎?姐死了,你有什麽好處?姐死了,你就吃不到好吃的冰盆果汁還有各種美食了。”袁秧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訴。
墨雨是善良人,哪裏忍心看她哭得那麽傷心,立馬扭頭奔去明月閣找四爺。
四爺在寫字,瞄了一眼急匆匆的墨雨後,問都不問一句,繼續寫字。
墨雨只得向前,皺眉道,“袁秧姐讓奴才問爺一句,有沒有聽說過天賦異禀這詞?”
聰明人,知道問題的所在了。只是,天賦異禀?就拿這個來搪塞爺?把爺當傻子?
四爺筆走龍蛇,下筆又快又狠,頭都不擡,“讓她好好想清楚再告訴爺,不然,就好好水裏泡着。”
墨雨擦了擦汗,跑了出來,把話一字不漏傳給了袁秧。
袁秧聽了,又是一陣抓狂撒潑!
“墨雨,你去告訴他,就說姑奶奶我說的,爺你他媽的就是個神經病!”
墨雨趕緊擺了擺手,“姐,給小十個腦袋,小的也不敢說這話,姐還是再好好想一想吧?”
想?她能怎麽想!告訴他,她是天外來客,他信嗎!
他信才有鬼!
“你去告訴爺,我就是袁秧,泡死也是袁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反正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墨雨匆匆又往明月閣跑了一趟。
四爺一聽,手上的筆,猛然一擲,擲到了地上!
好一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跟爺倔上了是吧?讓她倔,看能倔到幾時?
“你告訴她,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然死去元知萬事空!”
墨雨被爺的怒火吓了一跳,擦了兩把汗,拖着差點癱軟的雙腿,奔了出去。
袁秧聽了四爺的兩句,臉色一白,兩腳發軟,差點沉下了水底。
卷 168、他連雙腿都在發軟
爺這是要把她泡死的節奏!
她就是袁秧,要怎麽證明自己就是自己!并且,爺不是連她的身世都徹查過了嗎,不相信她,也要相信事實啊!
袁秧咬牙,這個奸詐,狠辣,又多疑的臭男人!
荷花池下面都是淤泥,她站得很不舒服,水又壓住胸口,站着站着,只覺有千斤的重錘砸在心口處,連呼吸都有點困難起來。
墨雨看她臉色發白,搖搖欲墜,趕緊跑了過來,擔憂的問,“袁秧姐,你沒事吧?”
袁秧擠出了個蒼白的笑臉,搖了搖頭。
她還能堅持。
墨雨看着覺得不對勁,這臉色,怎麽蒼白成這樣!
“袁秧姐,你忍一忍,我去求求爺。”
袁秧本想說不用的,她不求他,可,話還沒出來,墨雨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她的肚子陣陣絞痛,小腹一陣一陣往下墜,手腳冰涼發軟,額頭冷汗直冒。
身子支撐不住,整個人靠在了枕荷閣的柱子邊,可,還是抑制不住的一陣一陣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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