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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這邊絕對沒錯了。”桑曉用上肯定語氣。
白濟忍不住吐槽:“族長大人,就三選一,我們錯了兩次。”
他們追着桑阮進了山洞,在這個三岔口走錯了兩次,就剩下這條道,就算選錯也得對了。
作為土生土長的百岵人,桑曉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畢竟一百多年沒回來了,不熟也很正常。”
一百多年……
好吧,真是夠“久”了。
白濟快步跟着桑曉在黑漆漆的山道裏走,他們依靠的只有手電筒,借着昏黃的光,他舔了舔嘴角,終于問出憋在心裏很久的問題。
“桑曉,你……現在算是什麽?”
“嗯?”
“哦,我的意思是,你弟弟是靠那什麽血蠱從上世紀活到現在,那你呢?”
前方腳步聲未曾放緩,桑曉如同尋常聊天般,用着平靜的語氣反問他:“那在你心中,我是什麽?”
呃,這個倒真問倒他了。
白濟認真地想了想,在這個時代人們的認知裏,能夠百年不死的……
“首先排除外星人,其次僵屍嘛,你也不吸血,至于妖怪?你好像也不會變身。”
最後,白濟聳了聳肩,表示他猜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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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曉噗嗤一笑,只說:“我也不知道。”
“哈?”
“我是真不知道。對于一百年前,我的記憶只停留在當初封印長生不老蠱的那天。再次醒來時,就是在聖地裏,當時有個盜墓賊死在我面前,而長生不老蠱不知所蹤,再之後我便遇到了曲淩。”
白濟越聽越覺得離奇:“那就是說,連你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死而複生?”
“嗯。”桑曉低低應了聲。
他沒有騙白濟,時隔百年自己為何死而複生?這答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始終有種感覺,他是為重新封印長生不老蠱而複活的。等到長生不老蠱被封印後,他會……
忽然,桑曉腳下頓住,下一秒拔腿往前跑。
前面有人。
白濟也聽到前方有聲響,他跟着桑曉跑,結果拐了個彎,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場景完全出乎意料。
“阿阮!”
認識這麽久,白濟從未聽到桑曉會發出這樣悲痛的呼喚。
桑曉也沒料到,再次見到弟弟,對方竟會倒在血泊中。他雙膝跪地,像對待易碎物般小心翼翼将桑阮抱在懷裏,手心盡是溫熱濕濡的感覺。
從桑阮後背流出來的液體……桑曉一顆心如墜谷底,聲音不自覺地顫抖:“阿阮,怎麽回事?誰傷了你?”
逼仄空間中,僅靠白濟拿着手電筒照亮四周,桑阮顫巍巍地掀起眼皮,斷斷續續問:“哥……不是你……不是你……對不對?”
桑曉瞳孔一震,随即明白過來,緊聲說道:“阿阮,我剛剛才找到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是誰傷了你,告訴哥,哥會為你讨回公道的!”
“果然……我就知道不會是你……”桑阮的手吃力攥緊桑曉的衣袖,仿佛要用盡生命最後一絲力氣,“哥,我、我快不行了……我以為還會有很多時間,所以、所以我有很多話沒有跟你說……”
他氣若游絲,輕輕道:“對……對不起。”
“阿阮,沒事的!哥會救你的!”桑曉強撐着揚起笑,眼中的淚“滴答”,直接落在桑阮臉頰,劃出一道絕望的痕跡。
“哥,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壞事,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我不再是你心裏的好阿阮……但是,只有一件事從來沒有變過,那就是……”
浸在血泊中的青年微微勾起唇,吐出三個字:
“我愛你。”
桑曉緊緊抱住他,哽咽着聲回應他:“阿阮,我也愛你,無論你做了什麽,你始終是我的好阿阮。”
“是嗎?那就好。”桑阮虛虛擡起手,想要反抱住他最愛的人,可惜那只手在即将碰上肩膀的剎那,忽地又軟軟跌進地面。
“阿阮!”
寂靜的洞壁中響起一聲悲鳴,久久不散……
* * * *
曲淩似有所感轉過頭,目光所及之處只有那黑幽幽的出口。
“在等桑曉?就算他來了,也救不了你。”
年輕男人離他四五米遠,正單手插兜輕笑。
曲淩渾身無力躺在石臺上,石臺四周正是古老的血陣。原本幹涸的陣法因被重新注入鮮血,隐隐泛起紅光。
“你們殺了桑阮,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曲淩這麽說着,目光落在年輕男人旁邊一臉木然的青年。
那個眼神空洞,如同木偶般的青年有着跟桑曉同樣的臉。
剛剛正是他僞裝成桑曉,在撞見桑阮的第一面就穿透對方身體,徹底要了桑阮的命。
桑阮倒下後,曲淩被他帶離現場,左拐右繞,穿過蜿蜒曲折的山道來到這裏。可見到幕後操縱者後,他又呆呆地站在年輕男人身旁,活脫脫成一具漂亮的人偶。
這個“人偶”卻有着跟桑曉相同的臉,是用了蠱嗎?不對!
一個驚人的猜想浮上心頭,曲淩寒着聲,問:“他是……羅桑曉?”
他真正的“未婚夫”!那個兩年前在南川地震中失去音訊的娛樂圈小糊咖。
男人眉眼一挑,頗為意外,“曲總還真是聰明,我還以為,你會以為他是被用了蠱。”
“如果是易容之類的蠱,桑阮一定會發現的。”
依桑阮在蠱術的造詣,這個假桑曉倘若真是用蠱改造的,那桑阮絕對不可能被偷襲之餘,還露出那樣震驚傷心的眼神。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人真的跟桑曉長得一模一樣。
“嗯,你倒是了解的。”年輕男人語中含着贊賞。
曲淩冷冷看着這張熟悉的面孔,“不,說到了解,沒人比你更了解桑阮。不對,該說是周元,還是你的爺爺?周、慕、禮。”
如蔥白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金絲眼鏡,周慕禮微微勾起唇,亦如在龍京寫字樓會議室儒雅。可正是他,剛剛讓人殺了自己的“爺爺”。
“其實曲總已經知道了整個故事,就應該明白,他這個便宜‘爺爺’早在百年前就該死在這兒,讓他茍活了一個世紀也算活夠本了,我不過是讓他魂歸故裏,與他族人團聚。”
“哼,羅桑曉這張牌你準備了多久?兩年?”
周慕禮側過頭,像在欣賞旁邊那張白皙漂亮的容顏。“跟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真的挺方便的,我也不用說太多廢話。是,兩年前你進川前,羅桑曉就已經被我發現帶走了。”
眼前那具漂亮的人偶有什麽價值能被周慕禮看中?不難猜,也就是這張跟桑曉完全相同的臉。
是巧合嗎?
偏偏他就在南川撿到與桑曉長相完全相同的羅桑曉?
不。
兩年前。
地震。
一個驚人的猜想漸漸成型,曲淩看着閑庭若步的周慕禮,說:“兩年前……你來南川是因為這裏發生了地震,你要來找的是桑曉,不,是長生不老蠱!”
這麽說來就通了,兩年前南川發生地震,周慕禮來這兒的目的,應該是想找到百年前被封印的聖蠱。只不過陰差陽錯,長生不老蠱被搶先的盜墓賊帶走。
他撲了個空,可卻意外發現羅桑曉。
但是這樣也不對。曲淩又問:“兩年前,你為什麽要帶走他?”
“為什麽?”周慕禮伸過手,指背輕輕描摹羅桑曉精致流暢的下颌線,如同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當然是因為我知道,我的‘爺爺’有多喜歡這張臉。”
這時,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中年男子忽然說道:“先生,時間到,可以開始了。”
從最開始曲淩被羅桑曉抓來,這聖地裏除了周慕禮,還有這個在血陣前忙活的人。
周慕禮收回手,對着曲淩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聖蠱最後會落在我這裏。好了,閑話就不多說,曲總,你安心上路吧。”
周慕禮踱步走到陣法前。隔着越來越強的紅光,他雙手插兜,眼中騰起雀躍的光,“來吧,現在就讓我見識下傳說中的萬蠱之王。”
此刻,石臺上空頂部大開,月光直接籠罩住整個血陣,曲淩躺在石臺中,從未有一刻覺得月光會讓人有灼熱感。
中年男人打開随身行李箱,從裏面取出一個金盒。一見到那東西,曲淩的心不自自主跳得飛快。
那裏面……像有什麽在呼喚他!
金盒裏是被盜墓賊偷走的長生不老蠱嗎?為什麽他體內也會有?
曲淩極力抵抗來自體內的撕裂感,眼睜睜看着中年男人左手持金盒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俯視他,然後伸出右手停留在他心髒上方。
他合眼,開始念起口訣。
痛!
曲淩體內每條筋骨都像被人用力活剝抽開,尤其心髒。胸腔底下跳動的那顆心,有一只手張開五指攥緊它,想要血淋淋将它從體內撕出來。
“啊——”
月光中,曲淩仰頭痛叫,周遭陣法紅光愈顯,甚至連月光也蒙上一層紅霧。
陣法外,周慕禮不禁暗自握緊雙拳頭,眼底盡染瘋狂喜色。
太久了,他等了太久了,終于……要成功了!
下一秒,伴随着曲淩尖銳的慘叫,紅霧瞬間炸開,就連周慕禮也被撞出三米外。
可陣法中,有道身影直接飛出來,恰好落在他身邊。
周慕禮甩了甩頭定神,目光微震,“塔法師傅,成功了嗎?”
中年男人渾身狼狽爬起身,窘迫地搖頭:“不,先生,失敗了,我取不出來。”
“怎麽可能!?”
“這個男人身上有禁制。”
周慕禮愣了愣:“你說什麽?”
被稱作塔法的中年男人驟然吐出一口血,滿帶困惑說道:“剛才我正要召喚出他體內的聖蠱,但是,他的胸前忽然有股強大的力量直接反擊過來。”
“先生,我修習蠱術這麽多年,從來遇見過這麽奇怪的情況。”
周慕滿面陰鸷,惡狠狠地瞪着石臺上的曲淩。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清冷嗓音。
“你們當然沒見過。因為這是百岵一族歷代族長親傳的反噬蠱。”
所有人皆是一驚,轉過身就見洞口處走來兩個人。為首的桑曉雙手抱着桑阮,他懷中的人面容安詳,卻是一臉死色。
白濟跟在他身後,見着眼前這陣仗,當即沖到石臺旁,把曲淩給扒拉下來。
“喂,你沒事吧?”
曲淩被他晃了晃,才顫巍巍擡眸,勉強搖了下頭,示意他還好。
見狀,桑曉目光一暖,“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他蹲下身,将桑阮的屍體倚靠在腳邊石壁,再次看向一直呆若木雞的羅桑曉時,目光森寒無比。
“你就是用他假扮我暗算阿阮?”
周慕禮站起身,拍去身上塵土,此刻他完全沒有當日在龍京的優雅,臉上滿是得意,“當然,這張牌我藏了兩年,為的就是一擊即中。”
目光從桑曉臉上移到已經死去的桑阮,周慕禮眼中快意連連,“唯一可惜的是,我沒辦法親眼看到他死前那張既痛苦又震驚的臉。他一定很震驚,他最最最親愛的哥哥,怎麽會親手貫穿他的心髒,要了他的命……哈哈哈……”
往日高高梳起,用發蠟打理得一絲不茍的流海如今散亂垂落在鬓邊,周慕禮低沉的笑聲中隐隐透着瘋狂,活脫脫一個西裝暴徒。
但這笑聲讓桑曉自動回憶起曾經某些畫面。
“你……是‘L’?”
去年在直播間給他打賞上百萬,還用傀儡蠱操縱死人魯旺的蠱術師……是周慕禮!他永遠忘不了這個充滿瘋狂的笑聲。
顯然,周慕禮也沒料到他竟然還記得。
“我親愛的桑桑,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還記得我說過的,很期待我們見面的那一天。”他敞開雙臂,微微笑道:“現在,我終于不用再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重新介紹一下,我是周慕禮,周家唯一的幸存者,周雪林的曾孫。”
桑曉重新打量他,回憶這兩年來與這個男人之間的點點滴滴。當初,周慕禮出現的時機極為巧妙,他是作為珠寶城“扶桑會”脹蠱殺人事件的受害者出現的。
而“扶桑會”的背後,是Mulberry,是桑阮。不,或許對于枝大葉大的周家來說,一個小小的“扶桑會”究竟禍害了哪些人,連桑阮也不清楚。
“當年你是故意中了脹蠱出現在我面前。”
桑曉冷靜地說道。現在回想起來,其實這個唯一的幸存者本身就充滿蹊跷。那個案件裏中了脹蠱的人無一幸免,偏偏只有他體內蠱蟲仍在幼蟲階段。
這根本就是故意為他而設的局。一個讓周慕禮成為無辜受害者接近他的局。
“Of course。其實我從很久之前就認識你了,桑曉,所以當我發現你在龍京,還在調查脹蠱的事情時,你知道我有多興奮嗎?”周慕禮目光灼灼盯着桑曉,舔了舔唇,才道:“你是這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蠱術師,我要順理成章地出現在你面前,不被你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親自救我,相信我只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
桑曉眉頭輕蹙,察覺到這話裏不尋常的地方,“你以前認識我?”
“這個嘛……”周慕禮半垂下眸,眼尾掠過旁邊的塔法,後者忽然發難,他口中喃喃念着,十指飛快舞動。
這時,一直宛若人偶般木然的羅桑曉像被注入靈魂,雙眼定焦在曲淩身上,猛地沖過來。
電光火石之際,曲淩眼前一個晃影,再定睛看時,羅桑曉勁瘦的身軀卻已被人一腳踢飛。
白濟收回腳,呼了一口氣,頗為無奈地吐槽:“你們要打,好歹也找個五大三粗的來,這麽個細胳膊細腿的,怕是我這一腳就給踢散架了。”
不是他自誇,在場這幾人全加起來,也打不過他這個全龍京警隊散隊三連冠選手!
果然這一腳讓羅桑曉徹底倒在地上完全起不來。塔法大喊了幾聲,他都沒有反應。桑曉見狀,拔腿沖到塔法身邊,伸手就要奪過他懷裏的金盒。
在他手碰到金盒的瞬間,塔法瞳孔縮緊,卻是将懷裏的東西丢了出去。那金盒在空中飛出抛物線,除去虛弱無力的曲淩,白濟與周慕禮兩人一湧而上。
“白警官!你不要碰它!”
就是桑曉這麽一吼令白濟遲疑了半秒,恰恰就這半秒間,周慕禮搶先一步,将金盒拿在手裏,整個人也因此撲倒在地。
他手中的金盒撞到地面,蓋子彈了出來。
桑曉與塔法的臉色齊齊大變。
金盒中豆大的紅色影子以快到肉眼幾乎捕捉不到的速度爬進周慕禮微張的嘴中。後者只覺喉頭一癢,他拼命地扣喉,試圖要将那異物扣出來,但很快他渾身不斷抽搐,發出陣陣嚎叫。
曲淩吃力地走到桑曉身邊,眼前這一幕如同不久前他所聽到的那故事,只不過被蠱蟲寄生的從曾祖變成了曾孫,從周雪林變成了周慕禮。
“桑曉,那個是長生不老蠱吧?他會變成跟周雪林一樣的怪物嗎?”
桑曉神情凝重,卻搖了搖頭,“不,他體內的長生不老蠱并不完整。當初我封印了它,這百年來它一直長埋在地底未曾蘇醒,而且應該是幼蟲形态。”
但剛才他看得真切,從金盒裏爬進周慕禮口中的,明明就是成蟲的姿态。
他猛地轉頭看向那個一臉驚愕的幫兇,“是你,你用血在喂養長生不老蠱?”
此刻,塔法滿面驚恐,這樣的局面俨然不是他曾預料到的,“我、我們是一直用血想讓長生不老蠱醒過來,但是這蠱只有一半的真身,我們失敗了很多次,就算我們不斷給它換宿主,包括用上陰年陰時陰日出生的活人,它也未能真正醒來……”
“你們竟然用活人獻祭?”桑曉眼底劃過厭恨,“身為蠱術師,如果妄用蠱術害人性命,是會遭天譴的。”
此時此刻,桑阮的屍首就在不遠處。塔法咽了咽口水,竟是驚出一身冷汗。
“不是我、這、這完全是周先生的意思!”他慌亂中看向正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周慕禮,完全不知所措,“之前那些被它寄宿的人全部都瘋了,周先生他會不會也——”
塔法看向桑曉,現在或許能救周慕禮的就是現前這個人。
“桑先生,我請你救救周先生吧!”
旁邊白濟啐了口,“你臉可真大,這話也說得出口。”
塔法眼巴巴望向桑曉,卻見後者搖了搖頭,“現在,誰都救不了他。”
上次周雪林被長生不老蠱上身後完全被它控制,這回,長生不老蠱只有一半的真身……周慕禮會怎樣?
桑曉不自覺注意旁邊曲淩,只見他捂住胸口,似是忍着痛,他忙問:“你感覺如何?”
曲淩五指按住心髒,目光卻是盯向在地上打滾的人,“我、我不知道,裏頭好像有東西有出來。”
桑曉眼神凜然,随即咬破手指,以血在他胸口處畫了幾道,随即念起古老神秘的語言,曲淩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緩下來。
與此同時,前方周慕禮也停止動作。霎時,桑曉将曲淩擋在身後,已全然做好戒備。
渾身滿是塵土的男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俊美的臉髒兮兮的,原先那副金絲眼鏡也不知被丢到哪,淩亂鬓發下,那雙細長的眸先是出現綠光,人類瞳孔頃刻變成蟲類的複眼。
果然!
桑曉渾身一震。
但是,複眼出現不過數秒,周慕禮忽然又抱住頭,撕心裂肺大叫出聲,繼而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很快往洞口處沖出去。
“周先生!”見狀,塔法急忙追上去。臨行前,他不忘操縱羅桑曉跟上去。
“不能讓他逃了!”桑曉正要追,偏偏旁邊的曲淩忽然整個人倒下來,他眼明手快地扶住男人,“曲淩!”
曲淩雙眼閉緊,全然失去了意識。桑曉就這麽晃了晃神,轉過頭時,發現白濟早已追上去了。
糟了。
望向幽森的洞口,桑曉一咬牙,直接将曲淩背起來。
現在一堆疑團未理清,周慕禮又被長生不老蠱附身,他會不會又變成百年前殺人吸血狂魔?要是的話,白濟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桑曉背着個人吃力地走在洞道中,只希望自己能快些。
白濟!
白濟可千萬不能出事!
走到原先的分岔口,他聽到前方傳來腳步聲,心中頓時一緊,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一道光忽然照過來。
“桑曉。”
是白濟。
桑曉暗暗松了口氣,他沒事真的太好了。
白濟拿着手機當照明,燈光照出他挫敗的面孔。
“可惡,被他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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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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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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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