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帶走陽光
第06章 帶走陽光
ch6:撐腰
關于媽媽的回憶戛然而止。
喻羨使勁地眨了幾下眼睛,将殘存的哭意驅走。
她和陳以洵只隔了一張桌子,想他肯定聽見了自己打電話的內容。
喻羨有點不太好意思。
“那個,”喻羨想解釋幾句,“是我爸……”
“你的家事,不必和我解釋的。”
陳以洵雖然打斷了她的話,但并沒有讓人感到不适。
反而猶如清風過境般地給了人心些許的慰藉,淡淡的。
他依舊是一臉肅穆,鏡片後的眼睛裏,看不清是什麽情緒,只能感覺到界限分明的疏離。
泾渭可見的冷漠,可放在兩人剛相識的關系下,也無可厚非。
喻羨噤聲,手持着筷子,不停地攪着碗裏的麻醬。
心裏竄起了小火苗,她無端地好奇,如果剝去陳以洵那層疏離得剛好的外殼,又能窺見他什麽樣的內心呢。
這心思才升起不到半秒,就被她遏下。
她和他太不熟了,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關系而已。
被溫成筠這一通電話攪得喻羨興致怏怏,沒了什麽食欲,索性放下筷子。
嘟囔了句:“飽了,不吃了。”
陳以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餐碟裏剩下的食物,沒說什麽。
只是點了點頭,擺手叫來服務員,結了賬。
“走吧。”
-
這回陳以洵送她,開上了自己的車。
喻羨心裏亂哄哄的,也沒了四處打量的心情。只是覺得車子裏的香氛很是好聞,極淡的木質香,初嗅乍苦,細聞又有淡淡的甜潤與水感,又摻混了極微的焚香味。
像是攤開了一本書,襲着淡淡的書墨氣。
她心靜了些。
側頭凝向車窗之外,回程的路上一字未發。
到了家樓下,喻羨才大夢初醒,連道:“謝謝,辛苦啦。”
“嗯,”陳以洵把車子熄了火,“這兩天你和我說了不下二十次‘謝謝’了。”
陳以洵只是簡單陳述着事實,落在喻羨耳裏,她莫名覺察出了幾分的責意。
她耳垂有些泛紅,怯怯開口:“那,我以後少說點。”
明明是他和自己劃分着禮貌的界限,還不許她用對待陌生人的客套來回應。
喻羨着實犯難。
要不……以後再多給他送些面包之類的小禮物算了。
路燈的光落在二人肩頭,攤開了稍着暖意的橘黃色。誰也沒多言,氛圍卻不算尴尬。
十一月的天,已然是冬日開啓的序章。
寒風卷着涼意,一個勁兒地往人骨子裏鑽。
喻羨将夾克外套裹得更緊了些。
“裏景的冬天冷,尤其是風大。”陳以洵頭一點沒偏,依舊是目視前方地走着。
喻羨接連點了好幾下的頭。
她聽懂了,陳以洵是叫她記得多穿些衣服。
“喻羨。”
正在喻羨在心裏盤算着哪天去買幾件能過冬的衣服時,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喻羨回頭去看。
陳以洵比她遲了一會,才側了頭過去。出聲的是剛剛他們二人錯身經過的一人,陳以洵早注意到了他,一身純黑棉服,看得出常年健身,身材挺碩,梳着港式背頭,視線到處瞟着,很明顯是在尋人。
“認識?”陳以洵看穿了喻羨眼裏的迷茫,但還是确認了一句。
“我……”
或許是因為學美術專業出身,習慣了捕捉不同人的樣貌特征,喻羨記人的本領可不小。她的腦海裏沒有這號人,卻莫名有種覺得他眼熟的感覺,喻羨也摸不清頭腦。
那人在兩人面前站定,雙手插着兜,視線從上至下又到上地審量了喻羨好幾番。
被他來回打量的眼神盯得有些不适,喻羨先發制人:“你是?”
他笑了笑,悠然地伸出手:“你的未婚夫,程行天。”
程……行天?
這就是溫成筠為她挑中的未婚夫?!
他來這裏幹什麽……
喻羨心裏上演了好一出大戲,面上卻維系住了甜美的笑。
警覺道:“你來幹什麽?”
“伯父說你自己跑來裏景了,我剛好在這邊有項目要處理,就順道來接你。”
程行天的手還停在半空中,見喻羨絲毫沒有要回應自己的意思,又讪讪地收了回來。
“不用你來接我,”喻羨語氣冰冷,“我想回家的時候,自己會回去。”
沒想到自己會被拒得這麽幹脆,程行天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一旁的陳以洵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認為這是喻羨自己的事情,他無權插手。他往身後撤了半步,盡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說什麽呢?”程行天不滿,“我是你未來的丈夫,這點管你去哪的權利還沒有了?”
喻羨被他一直反問的語氣弄得很是不舒服,眉頭都微微蹙了起來。
“婚約是他們定的,和我沒關系,”女孩面上還挂着無害的笑,卻字句都斬釘截鐵,“我不會嫁。”
喻羨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要走。
程行天眼疾手快地擡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覺得由得你?”程行天尾音上挑,“才多大的人,自己的心思還不少。”
喻羨的手腕被他攥得有些疼。
“小姑娘家家的,自己一個人跑來中國這麽遠的地方,還住這種小區,多危險,”程行天自顧自地開口,語氣裏聽不出來任何的關心,“跟我走吧,酒店都訂好了。”
他言罷,就扯着喻羨要走。
喻羨和他拗着力氣,不想動。
“她不想和你走,看不出?”
陳以洵嗓音清冷,不鹹不淡地開口,打破了喻羨二人的争執。
他上前一步,伸手覆蓋上了程行天拉扯着喻羨的地方,稍加用力,松開了程行天的手。
喻羨下意識地往陳以洵的背後縮了縮。
她視線下移,落在自己的手腕,他還握着她。
“你誰啊?”程行天一臉不服。
“她朋友。”
“跟你有什麽關系?”程行天扯了個滿不在乎的笑,“別多管閑事。”
陳以洵腳下的步子随程行天的站的位置動了動,将喻羨完完整整地擋住。
他目光平視,凝着對方的眼睛,嘴角起了些弧度,眉眼卻依然是淡的。
“巧了,”陳以洵聲音也沒起絲毫波瀾,“我這人,愛管閑事。”
喻羨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随他的話,奏響起了鼓點。
她怔怔地擡頭,視線被陳以洵的背影裝滿。照明的路燈将他的輪廓勾勒得寬闊,恰好路過的一陣風,将他腦後的發擾亂,卻印證了這一刻的真實性。
她又去看被陳以洵握着的手腕。
明明隔了好幾層的衣服,卻像是肌膚接觸了般地發着燙。
喻羨聽見他說——
“除非她願意,否則你帶不走她。”
程行天徹底被激怒。
尤其是面前的男人明明是個戴了眼鏡的斯文模樣,在氣勢上卻莫名地壓了他一頭。
他在心裏問候這位朋友的祖宗十八輩好一通,卻半個字都沒敢從嘴邊溜出。
“至于安全的問題,先生你更不必擔憂。”陳以洵語氣平淡,像是只想解程行天的憂而已。
“往遠說,這是裏景,是中國,比你們那邊不知道安全了千倍百倍;往近說,我就住她樓上,自然能護着她。”
-
“什麽什麽什麽?!”
喻羨一回到家,就撥通了許知也的電話。那邊正值早晨,許知也起初還有點被攪了美夢的起床氣,把喻羨的故事聽完後,她腦子徹底清醒,在自己的卧室裏嚎叫:“你那個莫名其妙來的未婚夫去找你了?說話還那麽不客氣?!”
喻羨一臉的生無可戀。
她窩進電腦椅裏,腳在地上一蹬,連連轉了好幾圈。
她本來就沒厘清自己這些事。程行天又憑空出現,本來就亂的腦子徹底一團糟。
“我爸為什麽就非要我嫁出去啊——”
喻羨是在媽媽去世的第二天,從兩個唠閑話的下人那得知了自己的将婚身份。
溫成筠将一切都安排得妥當,當然也隐瞞得嚴密。
她跑去質問溫成筠,就換來了一句,你年紀也到了,正常的兩家聯姻而已,以後有程家作你的靠山,日子不會難過。
溫成筠為她擇的丈夫,是程家二子。
程家是做紅酒買賣的,在格城白手起家到如今幾乎壟斷,家底殷實,手裏握着的權利也不小。
方方面面都契合,只是沒問過喻羨。
她直到今天見到程行天之前,還以為一切只停留在“八字沒一撇”的階段。
沒想到連連程行天都接受了這個事實,要帶她走。
喻羨有被吓到,又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反正我不會這麽輕易地嫁給一個我一點都不了解的男人,”她在心裏給自己立下flag,“絕對不會。”
那邊的許知也自然是站在喻羨這邊。
“那人叫什麽名字,”許知也支了招,“我在格城這邊幫你問問,探探他的底。”
喻羨:“程家二公子,程行天。”
電話通路裏沉默了兩秒鐘,許知也長吸一口氣。
試探着開口:“羨羨,你……記不記得我前幾天給你分享的那個海王被錘的吃瓜PDF?”
“記得啊,那太長了又有點惡心,我就翻了幾頁就退……”
喻羨應道,聲音卻随回憶PDF的內容而漸漸放小。
怪不得她會覺得程行天那張臉眼熟,原來是在PDF裏模糊的照片裏見過。
好像……還是主角來着。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