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化解
第67章 化解
望着沾了血的細碎玻璃渣, 許甜霧的思緒瞬間有些亂,她的舞蹈鞋裏為什麽會出現碎玻璃?是有人特地想要讓她出現意外的嗎……
接二連三的問題在許甜霧的腦海閃過,但到了最後, 許甜霧反倒冷靜下來,因為她清楚做這件事的人最終目的, 就是不想讓她順利參加這場比賽。
那她許甜霧就偏不讓人如願。
大概還有二十多分鐘,就輪到她上臺,就算要清創包紮, 也完全來不及了。
這些碎玻璃應該是特地處理過, 細碎如砂礫, 嵌在皮肉裏, 就算是清創處理起來,也要一段時間。
不得不說,想害她的人,心思還挺狠毒。
面對這種突發事件,說不影響心态都是假的, 許甜霧只知道她要上臺表演,但她不可能直接上去,傷處還是需要簡單處理的, 她知道處理不過來, 撥通了陸與頌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許甜霧說不清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 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顫:“我的舞蹈鞋被人放了碎玻璃, 我受了點傷,你能讓人立刻送點繃帶過來嗎?”
對面的陸與頌呼吸一頓, 嗓音下意識繃緊:“你受傷了?我馬上過來。”
她知道陸與頌會過來,這一刻, 她無措的心情才稍稍安定。
因為陸與頌不會錯過她的每一次演出,所以這次他也在現場,不過幾分鐘,陸與頌就出現在後臺的休息室,一同過來的還有秘書和匆忙趕來的家庭醫生,看到許甜霧鮮血淋漓的足底,往日以溫和示人的陸與頌,此時臉色陰沉得吓人。
他立刻上前,将許甜霧攬入懷裏,語氣陰沉:“怎麽弄的?”
“剛剛換舞蹈鞋時沒留心檢查鞋子,站起來後,才發現鞋子都是碎玻璃渣。”
聽着許甜霧的講述,陸與頌握着她的手漸漸收緊,鏡片下的眸底暗潮洶湧,湧動着危險的氣息,似乎連着周遭溫度都冷了下來。
許甜霧反倒平靜,問一旁的醫生:“清創包紮大概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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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一臉為難:“您傷勢有些嚴重,而且玻璃碎太小了,保守起見,起碼也要半個多小時,需要現在開始嗎?”
許甜霧卻搖搖頭:“時間不夠,麻煩你先幫我止血吧,我馬上要上臺比賽了,繃帶薄薄纏一下就好,太厚會影響我的舞蹈動作。”
在場衆人一默,神色各異,他們都沒想到許甜霧傷成這樣,還要堅持上臺。
陸與頌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他眸色微暗,蹲下身,直視着許甜霧:“霧霧,傷成這樣還要比賽嗎?再上臺跳舞,沒有清理出來的玻璃碎會紮得更深,讓你傷勢加重。”
他此時心情很不好,但面對許甜霧,還是用了商量的語氣,盡量柔和。
許甜霧也望向他,眼眸清亮:“我知道的,但你也清楚,我為了準備這場比賽,花了多少時間心血,我不想在這時候放棄。”
她知道按照陸與頌的性格,他不會讓她再受到二次傷害,所以更傾向于叫停她的比賽,但她不甘心,她花了無數心思準備的舞蹈,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篑,她不想要遂了別人的願,她想上臺,狠狠打那個人的臉。
所以,即使陸與頌反對,她也要上臺表演。
許甜霧安撫般摸了摸他的臉龐,笑了:“而且不是說過嗎?我要站在領獎臺上,說我有全世界最好的愛人。”
陸與頌沉默片刻,才開口:“霧霧,相比起這些,我更在意你的身體。”
但許甜霧上臺的決心很堅定:“我知道我的情況,只是皮外傷而已,這點程度我可以承受,我現在完全可以上臺,而且我也想上臺,如果我不上臺,才是正中害我的人的下懷,我不想讓對方這麽得意。”
陸與頌深深望向她,默然不語,他清楚,許甜霧早就不是被他養在溫室的那朵嬌柔玫瑰,即使現在狂風暴雨肆虐摧殘,也無法壓折她堅韌的身軀,只會讓她綻放得更豔麗。
也是時候放手了。
陸與頌擡眸,輕輕摩挲她的臉頰,像是下定決心般,一字一句地對她認真承諾,嗓音低磁:“好,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放手去做,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本以為還要和陸與頌拉扯,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迅速,她的眼底有些許詫異,陸與頌看出她心中所想,只是俯身耳語,語氣缱绻柔和:“因為我突然發現,我的霧霧并非想象中那樣柔弱,我的霧霧是個堅韌的女孩,我相信她可以克服一切困難。”
許甜霧心口倏然一暖,她仰起臉,眼眸滿是亮晶晶的篤定:“放心吧,就算我受傷,也能跳得很好。”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我知道。”
醫生上前為她做簡單的清理包紮,紗布繃帶也只是纏了薄薄兩層。
因為許甜霧的舞蹈鞋不能再穿了,蘇檀曉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備用鞋:“你的鞋還是不要再穿了,我和你的碼數一樣,這是新的鞋,你先穿我的上臺。”
許甜霧真誠道謝:“謝謝。”
蘇檀曉昂起臉,傲嬌道:“拿出你的真正實力好好跳,不然我拿第一也沒意思。”
許甜霧換了鞋,雖然站起來依舊有隐隐刺痛感,但許甜霧已經開始逐漸适應,臺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報幕,她忍住刺痛不适,緩步上臺。
她一襲緋紅薄紗舞裙,站在臺上,在熾熱燈光投射下,許甜霧的面容明豔精致,美不可方物。
音樂奏起,許甜霧随着音樂翩翩起舞,她纖手翻轉,宛如綻開的夏蓮,柔若無骨地舒展花瓣,唯美曼妙。
音樂節奏漸快,舞蹈動作也不複開頭平緩,中間一段技巧組合炫技,前腿轉連吊腰,探海翻身接踹燕,薄紗随着動作翻飛,仿佛也被賦予了鮮活的生命,翩跹而飛,每一個都是古典舞高難度動作,充滿力量感和柔軟度,完全就是剛柔并濟的寫實。
她能感受到傷口開始滲血,血浸濕了繃帶,每一步都很痛,但這種疼痛感在此時卻更像一劑興|奮劑,讓許甜霧體內的血液更加沸騰,她舞姿輕盈靈動,完全看不出任何動作滞澀,她标準完美地完成每一個動作。
衆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生怕驚擾臺上人,就連線上直播的觀衆也開始刷屏。
【好強,感覺每個動作都卡在我的醫保卡上。】
【真的好美,媽媽這是仙女吧,我真實感受到古典舞的美了!】
【嗯,我對着鏡子學了一下,像大祭司求雨……】
【這完全是降維打擊吧?姚沫沫遇上這樣的對手也算是倒黴……】
【畢竟人家是專業的,沒法比。】
【等等,沒有人注意到許甜霧的舞鞋好像有血滲出嗎?她是受傷了嗎?】
……
彈幕刷得飛快,甚至關于許甜霧的詞條悄然出現在熱搜末尾。
姚沫沫坐在休息室裏,她盯着屏幕裏的許甜霧,原本清純可人的面龐有些猙獰扭曲,蜷緊的掌心掐出深深的印痕。
這個許甜霧是怪物吧!她居然敢帶着傷上臺!而且還跳得這麽好!
舞畢,許甜霧才欠身致謝,這一場比試毫無懸念,許甜霧一舞成名,不僅成為全場最高分,就連網絡投票也一騎絕塵。
從舞臺上下來後,許甜霧完成任務,徹底放松,腳底的疼痛感才後知後覺地傳來。
陸與頌早已在走道等着她,見到許甜霧,他快步上前,将她攔腰抱起,過道人來人往,不少目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許甜霧縮在陸與頌懷裏,有點不好意思。
直到回到休息室,陸與頌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醫生立刻上前查看傷勢。
因為堅持上臺,有部分玻璃碎渣紮得更深了,血浸透了繃帶,醫生小心翼翼将繃帶拆開,傷處比剛剛更為觸目驚心。
醫生立刻開始清創,陸與頌低眸望着許甜霧的傷,鏡片下的眸光幽暗,他垂下眼睫,掩飾眸底一閃而逝的徹骨寒意。
他再擡眼,已經恢複了往常的溫和:“很疼嗎?”
但許甜霧表現得還算輕松:“還好。”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表情有些凝重,許甜霧察覺到沉重,不由輕眨了眨眼,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于是伸手戳了戳他的肩,嬌聲問道:“我的舞跳得怎麽樣?”
陸與頌聞言輕笑,替她挽起散落的碎發,語氣滿是柔和寵溺:“很好很完美。”
許甜霧仿佛邀功般,輕哼道:“我都說我可以。”
他看着許甜霧嬌矜的小表情,唇角忍不住彎了彎,俯身親了下她的紅唇。
許甜霧被這個吻酥麻地電了下,她還不習慣在這麽多人面前和他舉止親昵,只是有些羞赧地推了推他,磕磕巴巴道:“有人……”
陸與頌卻神色自若,不動聲色地攬住她的纖腰:“我親我太太,有什麽好害羞的?”
他轉而又道:“霧霧,事情已經有眉目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處理。”
許甜霧頓住:“好。”
其實做這件事的人是誰,她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想,就沒有再多問,只是往陸與頌身上靠了靠,小小打了個哈欠:“困了,想回家睡覺。”
陸與頌握着她的手:“那我們處理完傷口,就回家睡覺。”
因為受傷,洗澡這件事也由陸與頌親自代勞,或許是今天經歷了不少變故,許甜霧的心情跌宕起伏,精力耗損過多,從浴室出來,只是一會兒,她便沉沉睡去。
陸與頌端坐在一旁,直到許甜霧熟睡,才起身替她仔細掖好被子,離開卧室。
此時已接近黃昏,巨大落地窗前,血色落日緩緩西沉,陸與頌立于落地窗前,不緊不慢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替我安排一下,我今晚想要見到一個人。”
血色夕陽浸潤他的側顏,他周身的溫和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危險的戾氣。
“一個叫姚沫沫的女明星。”
-
比賽結果顯而易見,姚沫沫複活賽失敗,被徹底淘汰。
為此,她還專門發了一條惋惜的微博,引來不少粉絲心疼。
她确實陷害了許甜霧,但到目前為止,許甜霧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姚沫沫才漸漸放下心來。
許甜霧的舞跳得好又如何?即使被她整了,她還不是不敢吭聲?
這點隐秘的得意沖淡稀釋了她被淘汰的壞心情,姚沫沫若無其事地走出電視臺,早已經有不少知道她行程的粉絲在外蹲守,見她出來,都紛紛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安慰她。
姚沫沫還是一副甜美模樣,溫溫柔柔和大家打招呼,才上了保姆車。
但保姆車除了她的經紀人,還有她的父母也在車裏,卻是一臉喜色等着她。
上了車,姚沫沫氣不打一處來,她徹底撕下溫柔假面,陰沉着臉抱怨:“我被淘汰了,你們現在還笑得出來?都是因為你們不幫我,我才會被淘汰!”
姚父立刻上前給女兒順氣:“沫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現在來了件大好事。”
姚沫沫:“什麽好事”
“有位貴不可言的大人物想要見你,說看了你的舞蹈,想請你過去當面跳一支舞。”
姚沫沫小心翼翼問:“是哪位?”
姚父語氣都是激動:“是陸家現任的掌權人,他的外祖家是滬圈秦家。”
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姚沫沫咽了咽唾液,顫聲重複:“是……北城陸家?”
姚家夫婦剛剛聽到消息的反應和姚沫沫一模一樣,畢竟他們也沒想到這種金字塔頂端的人物居然會注意到他們家沫沫,這個消息讓他們仿佛踩在雲端,有點不真實的飄飄然。
傳言陸家那位年輕有為,斯文有禮,貴不可言,如果他們家女兒攀上高枝,那他姚家還愁在北城沒有一席之地?
懷揣着這份激動,姚家夫婦帶着姚沫沫,被專人指引着進了四合院內。
殘陽西斜,初春的傍晚還帶着陡峭寒意,三進四合院依舊草木寂寥,唯有錦鯉池旁幾株西府海棠悄然結出幾顆粉色花苞,零星點綴在碧綠中,添了幾抹嬌色,臨水戲臺上唱的是《長生殿》,唱腔婉轉悠揚,隔水聽戲,頗有意境。
一家三口亦步亦趨入內,繞過雕花屏風,有位侍者送上一個盒子:“這是陸總特地為姚小姐準備的舞鞋,請姚小姐換上。”
姚家夫婦對視一眼,立刻催促姚沫沫:“這是陸總的心意,沫沫趕緊打開看看。”
姚沫沫打開盒子,當她看到裏面的舞蹈鞋時,寒涼的恐懼感席卷全身,她的肩胛控制不住地開始發顫,她擡手捂住嘴,才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驚叫,面上的血色褪了個幹淨,變得蒼白無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盒子中的舞蹈鞋裏,被人鋪滿了細碎的玻璃碎渣。
姚父也面色驟變,看向侍者:“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怎麽給我女兒送來有玻璃碎的舞鞋,這讓我女兒怎麽穿?”
“諸位是對我準備的舞鞋不滿意嗎?”
一道溫潤的嗓音橫亘傳來,讓周遭一靜,處于驚懼之中的姚沫沫倏然擡眼。
室內燈光如晝日明亮,将不遠處的身影襯得修長挺拔,來人生得俊朗無雙,他擡手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半黑框眼鏡,明明是極其優雅的動作,但此刻卻讓人覺得壓迫感十足。
陸與頌站在不遠處,唇角微勾起,遙遙望向姚沫沫,他漆黑深邃的眼底卻如淬了寒冰,連帶着嗓音也變得毫無溫度。
“既然姚小姐這麽喜歡往我太太舞鞋裏放玻璃碎,那這種待遇,也應該讓姚小姐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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