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天與地的約定

白苑走了出去，哪裏還能看到那道熟悉而冰冷的人影，只有耳邊不斷傳來的簫聲，仿佛在指引着白苑，讓她走上快樂的道路。白苑随笛而去，她沒有聽到唐慧君彈奏的是什麽，也沒有聽到唐慧君的聲音，只覺曲調輕柔，充滿了歌者的深情，讓白苑心中一松，有一種終于有了歸宿的感覺。

白苑循着簫聲，來到了今天大家把酒言歡的古樹下，樹影随着枝葉晃動，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上面飄來飄去，白苑看到唐慧君站在樹下，被皎潔的月光籠罩，一襲白衣，越發顯得超凡脫俗，仿佛置身于一場夢幻之中。

白苑走到近前，唐慧君終于彈出了最後一曲，這時，白苑看到了漫天飛舞的紅色綢緞，每一條都整齊地寫着：執子之手，白頭到老。字跡娟秀，蒼勁有力，是唐慧君的手筆。

這就是她的性格，白苑的笑容很甜，就連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很是漂亮。她站在一片五彩斑斓的花瓣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麗脫俗，與白苑的氣質相得益彰，也是因為唐詩钰在這片土地上，花費了不少心血，才讓她有了如此美好的一幕。花香夾雜着青草的芬芳，讓人心曠神怡。

唐慧君環住白苑的腰肢，白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同樣的溫暖，看着他漆黑明亮的眼睛，仿佛要将他融化。

唐慧君怔怔地看着白苑消瘦的面容，原本想好的情話，許下的誓言，此時卻說不出口，似乎兩人對視一眼，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白苑，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可是成親那天，那天……”白苑輕叫了一聲，唐慧君不想再想起那天的事，他不想再想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了，他不想再想下去，因為他的心已經碎了。

白苑原本窩在唐慧君懷中，聞言挺直了腰杆，直視唐慧君的雙眼，搖搖頭，斬釘截鐵道：“慧君，你放心，我現在很好。”聲音之大，讓唐慧君都有些心酸。

他本來是要補償白苑這幾天的悲傷和痛苦，沒想到白苑竟然在安慰他。唐慧君嘆息一聲，将心中的郁悶發洩出來，轉頭看向白苑，“所以，今天我給你準備了這個，就是為了給你舉辦一場我們之間的婚禮。”

說着，他握住白苑的手，将它按在自己的左胸膛上，發誓道：“天為證，天為證，天為證，來世為人，我唐慧君，只為白苑而活。”

白苑雙手按在唐慧君胸口，聽着他強勁的心跳聲，只覺字字珠玑，字字铿锵，字字铿锵，讓人刻骨銘心，他微微一笑，跟着唐慧君的話語道：“天與地，星為證，這一生，來生，來生，來生，來生，願與唐慧君同在。”

唐慧君看着她開心的樣子，只覺滿天繁星都黯然失色，白苑笑眯眯道：“那麽，那天你發下的誓言，可還算數？”

唐慧君微微颔首。

白苑半信半疑，“那天你一邊想着如何保住我，一邊又想着如何不違背陛下的旨意，在那種危險的時刻，你竟然還能記住這些？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我是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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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慧君搶在白苑前面繼續說道：“阿寧，你想啊，我們回到長安，就像普通人一樣，吃喝拉撒、彈琴、舞、練劍、孝順爹娘，走遍天下，賞花賞雪，賞泰山，賞蓬萊，碧海藍天，騎馬馳騁，大理山清水秀，到處都是風景。阿寧，我會記住你說過的一切，永遠都不會忘記。”

白苑聽着唐慧君将自己的承諾複述了一遍，心中一暖，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唐慧君已道：“對了，你說要贖回那塊玉佩，可你居然拿我的定情玉佩當了！”

唐慧君故作嗔怪地戳了戳白苑的鼻梁，白苑則高興地依偎在唐慧君懷中，難得對唐慧君撒嬌道：“慧君，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等你把她買回來，我就當寶貝一樣保管。”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看向唐慧君：“你不是說好了嗎，你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

白苑笑得前仰後合，靠在唐慧君懷中，笑得身體都在發抖，唐慧君聽了這話，有點尴尬，不過他也跟白苑一樣高興，話鋒一轉，“嘿，這事兒你可得擔着，得想辦法補償我才行。”

白苑微笑道：“那麽，就用我這條命來償還吧。”唐慧君也跟着白苑哈哈大笑，笑聲如春風拂面。

等白苑笑停下來，顧慎為才變得正經起來，對白苑慢條斯理地說：“阿寧，你知不知道我剛剛給你彈的那首歌？”

白苑搖搖頭，她雖然對漢俗有些了解，但也只是一知半解，對此并不了解，因此得知唐慧君不僅擅長刀槍劍戟，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由又驚又喜。

唐慧君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容，笑容中帶着濃濃的愛意，像是春風拂面，他鄭重地對白苑說道：“你很快就會明白了，我這一生，都會為你吹奏這一曲。”不等白苑發問，他已經在白苑的嘴唇上親了一口，她的唇很軟，很香，唐慧君感覺自己掉進了白苑的心裏。

那時候，唐慧君只想用自己的一生來對白苑說：“我若知你，長生不死，山河不枯，冬雷震夏，夏雪融，我不會和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