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hapter 瑤瑤
chapter 24 瑤瑤
【野蠻肆意生長,無人規定你要長成什麽。】
*
韓雨瑤大喜,用力向上一蹦,跳在了沈朝的背上。
最終,韓雨瑤坐上了夢寐以求的索道,接着透明的玻璃觀測到窗外的景色。
群山閃過,大大小小的山石格外的顯眼,遠看,樹木像是從石縫中野蠻生長出來。
沿邊臺階旁的松樹上,人們喜歡将祝福,所期盼的事情寫在紅條上,系在樹上。
當每一陣風吹過,都代表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動着前進。
索道停在了平臺上,沈朝扶着韓雨瑤的手下了纜車。
剩下還有一條山路需要自行爬上。
韓雨瑤扶着欄杆一步步向上攀爬,沈朝跟在她的身後慢悠悠向上。
烈日當頭,韓雨瑤擡手擋在頭上,眯了眯眼。
透過眼睛的縫隙,光散射在周圍。
她停在了一棵松樹前,郁郁蔥蔥的樹,樹幹上系滿了紅布。
衆多飄揚的紅布中,她一眼瞥到被黑色記號筆着重寫下的短短一句話。
——我們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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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行雲流水的字跡,韓雨瑤仿佛看到了那人寫下字時愉悅的心情。
她撐在欄杆上,俯瞰萬物,遠處的山群仿佛置身于迷霧當中。
郁郁蔥蔥的樹木在雲層當中若隐若現。
“沈朝,謝謝你。”
韓雨瑤淡淡道,語氣中帶着些許快樂。
兩人沒有爬到山頂,只是觀賞了部分景色後又乘坐索道下了車。
坐在纜車中,向下望去,時而能瞥到臺階,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下山。
簡單度過兩天小假期的韓雨瑤很快就回到了律所。
入門,她就看到忙的焦頭爛額的夏淨。
“韓律師!”
夏淨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語氣焦急,快速上前将手中的資料遞到了韓雨瑤的手中。
“這是我前幾天接的案子,有一個老人家去世了,她的兒子說是自殺,但是她女兒說是謀殺......”
韓雨瑤将資料重新塞到了夏淨的懷中,語氣冷淡。
“我是律師又不是警察,自殺謀殺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系。”
韓雨瑤回到屋內還沒坐下身來,就聽到屋外傳來嘈雜的吵鬧聲。
她推開房門,就看見熟悉的面孔。
“周翰?”
韓雨瑤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男人。
周翰瞥到韓雨瑤立馬越過夏淨朝着她走去。
“韓雨瑤!”
他指着韓雨瑤,臉上是無法掩蓋的激動與欣喜。
韓雨瑤打開辦公室房門,示意周翰走進,随後朝着夏淨揮了揮手,嘴唇微微動,無聲道:“接下來的我來交接。”
進到辦公室,韓雨瑤先是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周翰。
“周翰,沒想到我們能在這裏見面啊?”
周翰點了點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翹起二郎腿,手搭在膝蓋處,另一只手指向韓雨瑤。
“是啊,我是真沒想到,你已經是律師了!不過律師這玩意賺錢多嗎?”
周翰嬉皮笑臉,語氣随意懶散。
韓雨瑤蹙眉,她總感覺眼前的男人有點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哎,韓雨瑤,這也就咱是同學,我偷偷告訴你一個賺錢的路子,一晚上就能成為百萬富翁。”
周翰腦袋湊上前,小聲道,一副狡詐奸滑的模樣。
韓雨瑤表情嚴肅地伸手敲了敲桌面。
幾聲響聲迅速拉回了周翰的思緒,他茫然盯着韓雨瑤。
“周翰,你今天來律所是為什麽而來?”韓雨瑤語氣冷淡。
周翰笑着擺了擺手,語調戲谑,“韓大律師,我也不要什麽,你就讓那保險公司快點把保險金給我,我母親都是意外了,也不知道警察還在調查什麽。這樣吧,我雇你,只要保險金一到賬,我七你三。”
“周翰,你變了。”韓雨瑤地不解望着周翰。
兩人是高中同班同學,當初她因為父親去世原因,情緒一直沒有調節過來,好在她遇到很好的同學。
周翰便是其中一位,他告訴過韓雨瑤困難從不會輕易打到堅強的人,而她就是那位堅強的人。
周翰大笑了幾聲,“韓大律師,我們都快有十年沒見了吧?十年用來改變一個人不是很容易嗎?”
韓雨瑤抿了抿唇,神色複雜,“這個案子我接了,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周姨,她對我很好。”
周翰并不在意韓雨瑤後面說了什麽,知曉她接下這個案子後,滿意點了點頭,站起身,強行拉過韓雨瑤的手握了握,臉上的喜悅怎麽也藏不住。
“那就謝謝韓大律師了,我走了!”
周翰雙手插兜,轉身哼着小調離開了辦公室。
韓雨瑤起身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周翰目中無人,好似與其他人相比,他是天生的王者。
多年前主席臺下明媚的少年多了幾份吊兒郎當混混樣。
韓雨瑤早早為自己放了假,在正式接手這個案子之前,她想去見見當初那個人。
周翰老家離這并不遠,當初為了供他上學,周姨賣了房子,在學校附近買了一件老樓房,一直住到現在。
周叔在周翰幼年時便離開了,這也是韓雨瑤少年時将周翰作為知心朋友的原因
她總下意識的認為,他們有一共同處。
老居民樓前因為改造多了一個籃球場,每每到了傍晚,樓前空地大媽們便會帶着音響和扇子跳起廣場舞。
而籃球場內多了許多住在這裏放了學來打球的學生。
假期雖還未結束,但偌大的籃球場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穿着籃球服的小男孩肚子打着籃球。
韓雨瑤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意外察覺男孩臉上顯露出的悲傷情緒。
鬼使神差下,她推開了鐵制的門,徑直走到中間。
男孩随手投出的球問問落入球框後落在地上彈起後滾落。
見球滾到自己的腳邊,韓雨瑤彎腰單手抱起。
男孩停在了她的面前,兩人差不多的身高,但仔細看,還是韓雨瑤略高一籌。
目測小孩應該剛剛上小學,韓雨瑤玩心大發,故意不還給孩子籃球。
“小孩,你多大?”
韓雨瑤蹲下身子,視線緊盯男孩。
籃球落在地上,男孩見狀蹲下身子剛想伸手奪回,卻被韓雨瑤故意藏在了身後。
見男孩眼眶泛紅,韓雨瑤收回原先嬉笑的神情。
她思索了幾秒,轉移了話題,“要不要和姐姐來一局?”
男孩的失落一掃而空,這一刻,他的眼裏好像有光,用力點了點頭,只是仍舊不願開口。
韓雨瑤放下肩上背着的挎包,随意扔在了一邊的空地上,即使染上灰塵也絲毫不在乎。
她穿了件白襯衫,襯衫外穿着黑白菱格的馬甲,袖口的扣子阻攔她手臂的伸展,下身着了件黑色a字裙,即使裙子自身帶了安全褲,但是這身衣服仍舊不适合打籃球。
可小孩子才不會關心可不可以,他只在乎,今天,一個特殊的日子,他見到了一個大波浪,塗着紅豔口紅的知心大姐姐。
小時候,媽媽總說,遇到這種人要躲遠點,這種人都是壞人。
可他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高興,因為他很久沒有遇到這種事情了。
韓雨瑤運球不是被男孩攔截下就是不小心自己脫了手。
久而久之,她不免有些煩躁。
但是為了不拂了男孩的喜悅,她還是擡起腳步跟在男孩的身後。
太陽漸漸下山,韓雨瑤和男孩坐在籃球場內供人休息的座椅上,她将買好的水遞到了男孩的手裏。
她微微側頭垂眸望着男孩,她清楚看見了他眼神中的震驚,随後顫顫抖抖接過。
“姐姐,謝謝你。”
男孩捂着臉哭了起來,未開的水瓶落在了地上,一路翻滾。
韓雨瑤半跪下來,扒開男孩的雙手,對上了他滿是淚水的雙眸,語調溫柔。
“怎麽了?是我打籃球太菜了嗎?”
男孩用力搖了搖頭,低頭抽泣,肩膀時不時地抖動,帶着哭腔沙啞的嗓音的傳來。
“姐姐,你是對我這麽好的人!學校裏大家都不喜歡我,不和我一起玩,只有我自己。爸爸媽媽也不在乎我......”
“你叫什麽?”韓雨瑤擡手輕輕擦拭男孩的淚水。
“許垚,三土垚。”許垚吸了吸鼻子,努力閉住淚水。
韓雨瑤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随後緩緩點頭,語氣平緩溫柔,像是一到清風撫慰着許垚。
“許垚...許垚,你可以肆意生長,不去在意他人。他們不是你,只有你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你的未來一定遙遙領先,遙——垚。”
“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來找我,姐姐是大律師,能上刀山下火海,打得了老虎吓得跑狗熊。姐姐會保護你的,但是我更希望你有事情要告訴爸爸媽媽,他們是你的港灣,我是你的第二個港灣......”
嬉笑間,韓雨瑤伸出右手,比了一個“2”。
“真的?”
許垚露出久違的笑容。
兒童的笑容不摻雜一點雜質,稚嫩清純,他們說對你好就一定會對你好。
不自覺,韓雨瑤也張開嘴巴笑了笑起來。
她朝着許垚伸出了小拇指,小聲道:“當然!這是只有我們倆知道的秘密!姐姐跟你...拉鈎,好不好?”
“好!”
許垚高興地伸出手,眼底滿是期盼。
這一刻,韓雨瑤如同一道光映入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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