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 瑤瑤

chapter 34   瑤瑤

【因為知道你的傷心，所以兩重傷心疊加，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

小時候，為了打拼給韓雨瑤更好的生活。

韓父同宋言娜搬進了江州城內，而每次回老家，韓雨瑤都會出門瞎竄溜。

有一年，她回老家過年。

大街上，前方一只跟在老人身後的金色田園犬突然停下了腳步，扭動身子，呆呆望着韓雨瑤。

韓雨瑤蹲下身子，拍了拍小手。

小狗蹦跶着四條腿向前邁進了幾步後又停住。

意識到天色已晚，該回家的韓雨瑤站起身。

她低着頭對着小狗道：“如果你跟在我的身後跟我回家，我就養你！”

像是聽懂女孩子的話，小狗乖乖跟在韓雨瑤的身後踏進了她的家門。

韓雨瑤高興地舉起它，沖着宋言娜咧開了嘴。

“媽媽！我要養狗！”

那是韓雨瑤養的第一條狗。

——“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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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一家人動身回家。

被無數次告知樓上不能養狗的韓雨瑤迫不得已将崽崽寄養在了朋友家。

後來，偶爾回老家一天，她就會趴在胡同口，偷偷望着朋友家門口被拴住的崽崽。

日複一日，偶然間，韓雨瑤再也沒有見到崽崽。

那是她人生中經歷的第一場離別。

為此，她大哭了一場。

但是在她最難過的時候，父親出現，告訴她。

很多事物都會輪回，一直在她的身邊。

當回憶戛然而止，思緒飄回，目光落在了懷中小狗的身上。

韓雨瑤擡手撫摸了幾下狗，柔聲道：“乖乖，你以後就叫平安好不好？”

許是很滿意自己的名字，平安高興地翻動着身子。

韓雨瑤滿心歡喜抱着平安回到了家。

天色已黑，韓雨瑤并沒有打車，反而是抱着一條狗走在回家的路上。

經過幾個标志性建築物時，她對着懷中的平安叮囑道：“平安，你看好了我們今天回家的這條路，這通往的就是我們的家！”

平安“汪汪”了幾聲，對韓雨瑤的話表示OK。

到了單元門口，韓雨瑤碰上了剛回家的沈朝。

鎖上車門的沈朝轉身就看見站在路燈下，懷中抱着一條狗的韓雨瑤。

他手中提着剛才蛋糕店買的點心，車燈閃了兩下。

“你懷中抱得是什麽東西？”

食指套着車鑰匙的沈朝揮手指了指韓雨瑤懷中的平安。

後者高興地舉起狗湊到了沈朝的面前。

“這是我今天在路上撿到的小狗，可愛吧？”

平安瞪大眼睛，露出牙齒，一臉兇狠地瞪着沈朝，嘴中還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音。

韓雨瑤收回了手，疑惑盯着平安。

她搞不懂與沈朝的初面相識，平安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惡意。

“給你買的蛋糕。”

沈朝并沒有理會小插曲，将手中的蛋糕遞到了韓雨瑤的面前。

韓雨瑤垂眸掃了一眼蛋糕袋子，掂了掂手中的平安。

“呀！這是為了追我給我買的嗎？”她眼神微眯，話語中帶着笑意。

沈朝低頭一笑，從韓雨瑤的角度望去，男人的眉眼因為額前的頭發被遮住。

“對呀！收下就說明你是我的人了，不知道韓小姐願不願意賞臉了。”

韓雨瑤抱着平安的手一顫，臉上的笑容差點僵住。

風輕輕地吹過，裝着蛋糕的塑料袋子發出“沙沙”聲響。

靜谧的夜晚，“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耳邊被無限放大。

遮住了沈朝的輕笑聲，也蓋住了韓雨瑤的心跳聲。

韓雨瑤咳嗽了一聲，伸出手摸了幾下平安，借此來顯示出自己很忙。

“有話就說，無功不受祿。”

“巧了，還真有件事情想問問你。”沈朝笑道。

韓雨瑤抱着平安朝樓內走去。

餘光察覺到身後沒有跟上來的人影，扭頭望向站在原地的沈朝。

“你愣着幹什麽？不上去聊聊嗎？”

沈朝回過神，擡起步子，跟在了韓雨瑤的身後。

兩人進了電梯，狹小封閉的環境內，氣溫直線上升。

韓雨瑤抿唇，借着餘光偷偷瞄了沈朝以及他手中的蛋糕一眼。

一瞬間，兩人對上了視線。

韓雨瑤迅速收回視線，咳嗽了一聲，聳肩，強裝冷靜。

緊接着，再次擡手反複摸着平安的毛發。

反觀沈朝，絲毫沒有被抓包後的局促。

“再摸下去都要被你摸禿了。韓雨瑤，所以你尴尬時都會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嗎？”他打趣道。

韓雨瑤臉頰染上一層紅暈，正巧，電梯門随着“咚”的一聲打開。

韓雨瑤想都沒想，低着頭跑出。

走出幾米遠後的韓雨瑤望着視線內腳尖觸及的月光，猛然擡頭。

晚風吹了進來，不似先前的微風柔和，這陣風帶着些許涼意撲在了她的身上。

屋外的植被在風中搖曳，道路邊灌木叢落下的綠葉在風中從這邊刮到了另一邊。

對面居民樓亮起的燈光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韓雨瑤愣了幾秒，才緩過神。

她...剛才和沈朝兩人，好像誰都沒有摁電梯按鈕。

被自己蠢笑的韓雨瑤轉身正好對上了沈朝滿是笑意的目光。

“韓律師，這是反應過來了？”他戲谑道。

韓雨瑤咧開嘴，嘴角沒帶笑，但眉眼間透出兩個字——尴尬。

“韓雨瑤，難道沒有人提醒過你，走路要看前方。”

沈朝說着一步步慢悠悠走上前。

沒等韓雨瑤開口，他再一次開口。

“不過不礙事，正好我有東西落在了車上，順路去拿。韓律師就是不一樣，這些都能猜到。”

韓雨瑤勉強一笑，重重呼了一口氣。

沈朝走出單元門，再次回來，手中多出了一束花。

“姜花，送你的。還好想起來了，不然明天就好敗了。”

談笑間，沈朝走到了韓雨瑤的面前，将手中的花束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個月份，姜花并不多見。

本身，姜花不同玫瑰百合，人人知曉。外加花期短，一束姜花花束更是難上加難。

韓雨瑤往年的習慣，每一年都會為自己買一束姜花。

但自從同沈朝重逢後，她三個月內收到兩束。

韓雨瑤将平安放到了地上，滿心歡喜接過姜花。

沈朝自然察覺出她的高興，再一次開口打趣，“這次開心是因為花還是因為我？”

“你猜。”韓雨瑤低頭，湊近姜花，嗅了嗅鼻子。

沈朝：“那肯定是因為我。”

韓雨瑤：“那你可有點自戀了。”

沈朝：“有嗎？天生自信。”

平安邁動着短小的四條腿在韓雨瑤和沈朝周圍穿梭。

短短十幾分鐘內，平安對沈朝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急轉彎，它湊到他的腳邊蹭了蹭褲腿。

身上脫落下來的短毛粘在了沈朝的褲腳上。

“走吧？”

沈朝頭朝向電梯，視線落在了韓雨瑤的身上。

韓雨瑤點了點頭，平安揮舞着小腿跟在兩人的身後上了電梯。

回到家的她興高采烈将姜花插在空曠的花瓶中。

原先按照她的計劃，明天她就會去花店買一束花。

只是有人出現，打亂她的計劃。

平安到家的第一步便是四處亂跑。

所有房間轉了一圈的它疲憊地趴在了韓雨瑤腳邊的毛毯上。

但也有一間房間沒有去，那便是韓雨瑤的卧室。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韓雨瑤将多出來的垃圾扔進垃圾桶後，起身打開了房門。

沈朝站在門口，手中的蛋糕袋子遮住了臉。

入眼的先是蛋糕袋子上的logo，随後是袋子移開，男人的笑容。

“看樣子，蛋糕攻勢失敗了，韓律師不吃這一套。”

沈朝故作可惜，對着手中的蛋糕袋子喃喃道。

韓雨瑤反應過來沈朝的意有所指後，第一想法便是将他關之門外。

但是握上門把手的手還是停頓了幾秒放下，“進來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才不相信你說的那些鬼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葫蘆賣着什麽藥？”

韓雨瑤轉身，雙手抱胸望着剛剛踏進房門的沈朝。

視線下移，她很快注意到男人腳上與衣服穿搭格格不入的拖鞋。

“你這是...回家專門換了雙鞋？”

沈朝輕挑眉，點了點頭，“當然。不過，韓律師，我的藥一開始就表現的很明顯了，只是你不相信。就比如...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一句告白，韓雨瑤險些沒有接住。

她慌張眨了眨眼，“你要是還這樣，我就讓你滾出去了。”

見韓雨瑤認真起來，沈朝連忙收起原先不羁的模樣。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你，如果有人殺了別人陷害我該怎麽辦？”

韓雨瑤皺了皺眉，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嚴肅，“謀殺？故意殺人，判刑。”

“那如果他故意散播謠言說是我殺的怎麽辦？”

沈朝輕飄飄的話語讓韓雨瑤越發認真起來。

“沈朝，你怎麽了？”她嚴肅道。

“沒事，就是有感而發。”

沈朝走上前一步，拍打着韓雨瑤緊繃的雙臂。

韓雨瑤舌頭抵住上颚，沒有沈朝身上那股子透出的笑意。

“行，你不說我自己搜！”

見狀，沈朝才收起了笑容，上前一步，奪過韓雨瑤手中的手機。

韓雨瑤不急，雙手抱胸，盯着沈朝，“怎麽？又要跟上次在醫院一樣？把我的手機拿過去，一直處于斷網狀态？”

“沈朝......”韓雨瑤語氣沉重。

“嗯？”沈朝擡眸對上韓雨瑤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