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chapter 瑤瑤

chapter 39   瑤瑤

【沒有誰會一直在誰的身旁，但會有人一直愛你。】

*

許垚咬碎棒棒糖，快速咀嚼吞咽。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他朝着韓雨瑤長大了嘴巴，“啊——姐姐，我都吃完了！現在可以讓哥哥和我打籃球了吧？”

韓雨瑤笑着點了點頭，目光掃向沈朝。

如果說一開始是迫于韓雨瑤同意，那麽現在就是因為許垚的一句“幹爸爸”欣然同意。

五年未碰籃球，再次觸碰多少有點生疏。

開場一連五個球，沈朝毫無疑問都輸給了許垚。

雖然小學的許垚身高并不算高，但在籃球場上卻仿佛180。

許垚抱着籃球擡頭仰望沈朝，“幹爸爸，你這也不行啊！”

話音落，坐在一旁觀戰的韓雨瑤終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感受到被小看的沈朝挺直腰板，活動了一下手腕，信心滿滿盯着許垚。

“小子，這次我可不讓着你了！”

張揚的語氣讓韓雨瑤下意識回到了那年江州七中的籃球場。

只是與之不同，藍色的校服變為了白色襯衫，身上也多了幾分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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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回不到從前。

沈朝調整好狀态，瞅準機會，一個閃身奪過許垚的手中的球。

腳下像是生風，穿梭在籃球場上。

跨過半個籃球場，随着手總得籃球穩穩落入籃筐當中，沈朝成功扳回一球。

他望向韓雨瑤，眼神中滿是傲嬌的神情。

随後他揉了揉許垚的腦袋，不忘安慰他，“沒事，輸給我很正常！”

許垚不語，他悄悄擡眸向上一瞟，眼神中滿是不服，語氣無奈。

“幹爸，你才贏了一球。”

許垚的話猶如一頭冰水澆滅了沈朝頭頂的火焰。

他尴尬一笑，拍了拍許垚的肩膀，“小事，再來四局，等我把比分追平。”

兩人友好的互動全然落入韓雨瑤的眼中。

她不得不承認，如果沈朝是父親的話，雖然有些自打，但他會是一個好父親。

許垚欣然同意，兩人又開始新的一輪的激烈比賽。

找回當年馳騁籃球場的感覺後，沈朝穿梭在風中，贏下了一局又一局。

接連的失敗打擊了許垚的自信心。

他像是被暴雨摧殘的嫩芽垂下了腦袋，松弛的身子，他慢悠悠朝沈朝走去。

“幹爹，你好厲害......”

不情願的話說出口，許垚臉上怎麽也看不出開心。

“小子，我年齡比你大那麽多，厲害一點也很正常。要是我和你半邊大，肯定比不過你，年齡匹配技術的話，你很厲害！”沈朝笑道。

一句安慰的話語瞬間讓許垚開心了不少，他擡頭，仰視沈朝，激動道：“幹爹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騙你是小狗！”沈朝攬住許垚，咧嘴笑了起來。

送許垚回家前，沈朝不忘再次塞給許垚兩根棒棒糖。

這是給勇敢小孩的獎勵。

分別時已是下午，天空被慢慢染黃，日落。

直到許垚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後，韓雨瑤才将目光放到了沈朝的身上。

“沒想到幾天不見，沈總都變得心軟了不少。”韓雨瑤調侃道。

即使距離高中畢業五年之久，韓雨瑤仍舊記得高二那年的男子籃球比賽。

那時，她剛與沈朝混的半邊熟，觀賽為他加油。

她清楚記得，贏了對方時，沈朝站在中央雙手插兜，眼底滿是不屑。

“菜就多練。”

短短四個字，狂妄也成了他的代名詞。

重逢時，她以為經歷過社會的歷練，沈朝會有所收斂。

但她想錯了，他從未變過，仍舊嚣張恣意。

“小孩子嘛，心軟一點不是很正常嗎？”沈朝笑着說完，沖韓雨瑤眨了眨眼。

話語喚回了失神的韓雨瑤，她懊惱地搖了搖頭，嘴角帶着淡淡的笑。

“當然，只是有點沒想到。”

“那你想象當中的是我應該怎麽做，嗯？”

沈朝嗯了一聲，視線落在韓雨瑤的身上。

韓雨瑤停頓了幾秒，笑着緩緩道：“菜就多練。”

沈朝挑眉，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似是回憶也回到了那年。

“我都快忘了。”沈朝淡淡道。

晚高峰時間，冷風一陣陣吹襲。

街道上，背着背包剛剛放學的學生加快回家的步伐。

馬路上，坐在電瓶車後座的孩子們翹着腳，抱着前座媽媽的腰肢。

“沈朝，你對于我那位可提可不提的母親沒有一點疑問想問嗎？”韓雨瑤雙眼無神望向沈朝。

後者思索了幾秒，柔聲道：“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想說我就願意聽，你不願開口，我不逼你。你問我想不想知道，答案是當然想，我比誰都想了解你，從前是，現在也是。但我更要在乎的是你的感受。”

沈朝說的輕飄飄，像是一團棉花，好似并不重要，輕輕砸在韓雨瑤的心上。

可話語中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他在告訴韓雨瑤，他愛她。

“當年，她和我爸離婚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她從來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準确的是，她都算不上一位母親。”

“有人的出現總會教給我什麽，她的出現告訴我，沒有人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回憶起曾經的種種，韓雨瑤不免有些難過失落。

她強忍哭意繼續開口，“她的新歡，趙宇鵬。這個名字你應該很熟悉吧？今天沒見到你之前，我和她進行了最後的一次談話。她說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正談及傷感時，冰涼的雙手感受到溫暖。

韓雨瑤垂眸，視線裏沈朝不知何時悄悄伸出了手，同她十指相扣。

害怕韓雨瑤介意的沈朝慌忙舉起兩人相扣的雙手補充道：“就當做朋友之間的鼓勵！”

見沒有被拒絕，沈朝笑了起來。

那年，為了握上你的手。

打着“掰手腕”的借口，和十幾個男生握手後，如意以償觸上了你的手。

懂得适可而止的沈朝僅僅牽了韓雨瑤三分鐘的手便松開。

他不想在沒有名分的時候過于逾矩。

“韓雨瑤，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即使沒有人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但會有人一直愛你。”比如我......

最後三個字，即使厚顏無恥，沈朝也沒有說出口。

他哽咽道，最終還是選擇收回。

韓雨瑤不語，她悄悄用餘光望向沈朝。

男人線條分明的輪廓與金色暖陽的餘晖交錯，側顏被光影輕輕勾勒，她一時看的失神。

沈朝的話如同十一月中的一陣暖風卷入她的心跳。

在某一刻，她猛烈跳動的心髒也為這男人單獨寫上了名字。

落日餘晖的溫暖下，她比任何人都渴求這份愛。

*

進入到臨問律師事務所後，韓雨瑤的擺爛上班方式就正式下線，每日打卡成為了家常便飯。

簡臨問對于韓雨瑤一直抱有欣賞的态度。

王鄭越一案，他便能感覺到韓雨瑤身上的正義感，這也是他一直欣賞的地方。

“韓雨瑤，有人找。”

經過的同事敲了敲韓雨瑤的桌面，手指指向門口的方向。

韓雨瑤擡眸，溫柚寧見狀揮了揮手，大喊道：“韓律師！”

韓雨瑤左右看了一眼，快速起身小跑到溫柚寧身旁，拉住她的手向一旁拽去。

韓雨瑤眉頭緊皺，語氣焦急。

“柚寧，你怎麽在這？賀祈淮知道？你忘了上次他捉咱倆的場景了？”

溫柚寧環住韓雨瑤的手臂晃了晃，“不會的。”

“韓律師，上班時間不要摸魚。”

從門口出來的律所經理瞪了眼兩人親昵的狀态，語氣酸溜溜的。

溫柚寧挺直腰板，上前一步，護在了韓雨瑤的面前，“韓律師哪裏摸魚了？我是她的客戶！咨詢離婚案件，顧客就是上帝，你有意見嗎？”

她語氣嬌滴滴的，律所經理看了溫柚寧一眼，眼神複雜點了點頭。

韓雨瑤皺眉，對面女人朝溫柚寧投去的目光，她不喜歡。

“陳經理，我和我的客戶商讨案件，你還要在這嗎？”韓雨瑤冷冷道。

陳嘉茴見讨不到好，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溫柚寧望着她離開的身影，吐槽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韓雨瑤拽了過去。

韓雨瑤握住溫柚寧的手臂，眉頭皺成“川”字，語氣小心翼翼，“離婚？你和賀祈淮怎麽了？你們倆在一起這麽久，真的想分手嗎？萬一只是......”

見韓雨瑤啰嗦個不停，溫柚寧連忙出手打斷，“停停停！雨瑤姐，你這是又打算化身我媽？”

韓雨瑤抿唇閉口不言，但眼神中的擔憂卻一時半會沒有消散。

溫柚寧拍了拍韓雨瑤的手背，無奈道：“雨瑤姐，你放心，我和賀祈淮好着呢！離婚是騙人的，只是單純我對剛才那個女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而已。”

聽此，韓雨瑤才松了一口氣。

“雨瑤，你不會剛才想到沈朝了吧？”溫柚寧湊上前，壓低聲音，小心問道。

韓雨瑤一愣，晃了神。

想到沈朝？她不知道。

但是某些時刻，她總會擔心溫柚寧賀祈淮像自己和沈朝一般。

溫柚寧沒等韓雨瑤回答，繼續開口問道。

“雨瑤，你為什麽不複合？我見過沈朝，第一直覺告訴我，他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