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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大婚第二日,按照規矩是要去向皇帝皇後請安的,但是因為宮中沒有皇後,便是向皇帝和謝如蘭請安。
天不亮,謝君意和夏侯越便一同去了椒房殿。
謝如蘭早早的坐在椒房殿中,整個人容光煥發看上去十分精神。
謝君意接過冬心遞過來的茶跟夏侯越一起捧着茶請安行禮。
兩人是姑侄自然沒有多大的規矩,謝如蘭接了茶淡淡抿一口。
二人便到一旁坐下。
謝君意東張西望看了看附近,疑惑道:“姑姑,皇帝不在嗎?”
謝如蘭聞言嗤笑一聲:“昨兒一回來就回養心殿了,好像病得厲害,可能是被氣的吧。”
謝君意一下子沉默了。
沒想到皇帝的心靈還挺脆弱,就這樣就氣得病倒了?
謝君意假模假樣關心了一句:“皇帝年紀大了是該好好休息了。”
謝如蘭輕笑,眼中閃過諷刺:“休息?他怎麽舍得呢。罷了,不說他了,你呢,在東宮如何?還适應嗎?”
“才一晚有什麽适應不适應的。不過我覺得我那宮裏人太多了,走哪兒都好像被眼睛盯着似的,真讓人不舒服。”謝君意說語氣有些抱怨。
謝如蘭道:“那我叫冬心去抽幾個來我這兒,你也好偷偷閑。”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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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越很少來椒房殿,幼時還來得比較勤快,那純粹是因為謝君意,倆人自小就不對付,所以她一旦吃虧就常常跟謝貴妃告狀,謝貴妃也是個護犢子的,所以害得他經常來椒房殿受訓。
不過長大後就少了,一來他已是掌權的太子,謝貴妃依然還是貴妃,管不了他了。二來,就是避嫌。
夏侯越看這對姑侄在那噓寒問暖談天說地,一言不發。
直到謝如蘭像是終于想起來這裏還有個夏侯越,生疏地問了句:“太子如何?君意這丫頭沒有再鬧你吧?”
夏侯越這才說了句話:“無礙的。”
謝如蘭看見他那惜字如金的模樣有些感慨:“你這孩子自小就對人冷淡,卻獨獨跟君意不對付,沒想到你倆竟然成親了。也不是是善緣還是孽緣啊!”
當然,夏侯越聽出了她言中痛惜之意,至于痛惜誰不言而喻。
夏侯越中規中矩地回答:“娘娘慎言,天賜之緣自然是金玉良緣。”
謝如蘭想起昨日的婚宴忍不住啧了一聲,調侃道:“若真是金玉良緣,你們昨日還會那般作派?不過你那只小白狗倒是可愛,什麽時候借本宮玩玩?”
夏侯越卻看向了謝君意:“娘娘若喜歡不如問問安陽郡主,這狗還是她挑的。”
夏侯越在謝君意及笄禮那天送了只綠王八謝君意,第二日謝君意便送了條狗回去這一事謝如蘭當然知道,不過夏侯越那态度就有點奇怪了。
于是謝如蘭打趣道:“太子不會是舍不得吧?”
夏侯越沒有猶豫:“是。”
夏侯越這般坦然倒是讓謝如蘭一愣。
随即她失笑道:“你這孩子的占有欲跟我家君意一樣強,怪不得你倆玩不到一起,看來是同性相斥的緣故。罷了,本宮也就開個玩笑倒不至于真的要你忍痛割愛。”
夏侯越從善如流:“那就多謝娘娘了。”
謝君意不滿道:“我哪裏占有欲強,這裏只有夏侯佩佩占有欲強。從小到大都這樣,不知道哪裏學來的德行。”
夏侯越無語:“幼時,不知是誰得到串妃子笑,躲在被子裏偷偷吃完,生怕被旁人看見。”
謝君意瞪大了眼:“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說你要來搶,我才藏在被子裏的!”
夏侯越挑眉:“孤搶了?”
謝君意:“……我都吃完了你能搶到個屁!”
“謝君意,你能文雅一點嗎?”
“夏侯越,你就是個心黑的!”
二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仿佛能電出火花來。
謝如蘭掩嘴一笑。
哎呀,這宮裏以後又會熱鬧起來了。
二人針鋒相對又在椒房殿吵了起來,謝如蘭就在一旁淡定的喝茶,一如幼時的模樣。
直到大伴到來,二人才暫時休戰。
大伴看了看坐着還隔兩個座位的二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二位主子這是……”
謝如蘭微微一笑:“不用管他們。大伴此次來是有什麽事?”
大伴恭敬道:“陛下身體好些了說是要喝太子和安陽郡主的喜茶呢,這不,奴才聽說安陽郡主在娘娘這兒立馬就遣人來了。”
謝如蘭微微颔首:“那安陽和太子就先去吧。”
于是二人來到了養心殿。
皇帝坐在養心殿正殿,穿着單薄的單衣,披着龍袍,看上去有些憔悴。
謝君意和夏侯越接過大伴遞過來的茶,二人雙手呈上。
皇帝望着下面跪着一對小兒女,他們之間的距離恐怕還能站兩個大伴,皇帝目光無奈:“又吵架了?”
不待他們回答,皇帝就苦口婆心道:“都成家了,以後別和小孩子一樣,你們二人是要相互扶持走一輩子的。”
謝君意聞言立馬不服氣:“可是我爹告訴我,姑父說了是假成婚啊,假成婚怎麽算數呢?”
皇帝端茶的手一頓,他笑道:“即便如此,在外人看來你們也是成婚了。如今不如試着好好相處,也許日後你們會明白,世界上沒有比青梅竹馬更美好的感情了。”
說到這裏,皇帝像是想起什麽,表情悵然若失。
夏侯越只輕笑一聲:“恐怕不是相互扶持,是相互折磨吧。”
謝君意瞪他:“折磨的是本郡主好嗎?就你,撿大便宜了。”
見二人又要争執起來,皇帝的頭開始疼了,他連忙制止道:“夠了,別吵了。”
謝君意和夏侯越剛到嘴邊的話驀然被自制,雙方互瞪一眼,各自別開了頭。
皇帝深深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夏侯越:“佩佩啊,你也是。在外人面前倒是體貼得體,怎地一到安陽面前就跟炮仗似的,你這樣朕如何敢把江山交給你啊。”
夏侯越和謝君意同時一愣。
這還是皇帝第一次當衆說出這種話。
下一秒,皇帝卻自顧自繼續道:“佩佩啊,朕老了,江山遲早都得交給下一輩。可是這是咱們夏侯家的江山,為了不出現前朝那種局面,朕只能一次又一次去磨練和考驗你,朕也許真的錯了。”
考驗他?
夏侯越看着皇帝滄桑的面容,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虛情假意。
可皇帝的下一句話更是令人費解。
只見他慈愛的目光落在了夏侯越身上:“佩佩,朕身體不好了,所以朕決定……讓你代政。”
謝君意猛地看向夏侯越,卻見他愣在原地,眉心緊緊擰起。
是試探?
夏侯越垂下眸,語氣聽不出悲喜:“父皇年富力強,請勿妄自菲薄。”
皇帝苦笑搖頭:“朕的身體朕知道。成家立業成家立業。既然你已經成了家那自然就得開始立業了。這段日子就由你暫代朝政,有什麽不懂的可差孫致新來問朕。”
“兒臣還未做好準備……”夏侯越繼續推辭。
皇帝的臉一下子板了起來:“你還沒做好準備,你還要準備什麽,難道要等朕死了你才能準備好嗎?”
夏侯越一時語塞。
皇帝的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夏侯越哪裏還能推辭。于是他只能道:“兒臣遵旨。”
謝君意覺得事情一下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變化把她整懵了。
怎麽回事,皇帝不是要刺殺夏侯越嗎?怎麽他就突然代政了?說是試探好像也不像啊?
難道真的如皇帝所言都是為了考驗夏侯越?
這麽大的變故,她的計劃怎麽辦?
夏侯越猛然間從即将被廢成為了攝政太子,這一步邁得太大了,大得讓謝君意始料未及。
等等,皇帝不會是為了騙她當太子妃為了給夏侯越穩固皇權才整這樣一出來騙她太子快要被廢了吧?
這麽一想實在很有可能啊!
如果謝家和她知道太子不會被廢,肯定不會上這條賊船的,畢竟在外人看來謝家的繼承人都當太子妃了,那豈不是就跟太子上一條賊船了?
謝君意心底震驚無比。
她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從皇帝的養心殿出來的時候謝君意都是恍惚的。
大伴領着夏侯越去了禦書房,謝君意望着夏侯越離去的背影,開始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
如果連刺殺都是假的,那麽那些對謝家的設計呢?難道其實那些都是出自夏侯越和皇帝的合謀?
如果她猜的是真的……
謝君意有些生氣。
夏侯越是把她當猴耍嗎?
謝君意想沖過去問夏侯越怎麽回事,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她拼命告訴自己:這裏是養心殿這裏是養心殿,皇帝還在皇帝還在!
她用盡全身力氣才讓自己僵硬地往反方向離開。
夏侯越下意識回頭,看見了謝君意離去的背影。
那平淡但明顯急促的腳步,只能讓夏侯越看出她的情緒——
憤怒。
她生氣了。
夏侯越淡淡的收回目光,現在的情況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也許真如皇帝所說他是在考驗他,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和謝君意就真的要反目成仇。
他……
不想。
“太子殿下,如果這是你想要的,你就需要做出選擇。”
夏侯越看向大伴,但大伴只是捧着聖旨、垂着腦袋,仿佛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夏侯越淡淡回應:“孤知道。”
他伸出手觸碰到禦書房的大門:“現在是孤執政對嗎?”
大伴道:“陛下是這樣說的。”
夏侯越卻緩緩落下了:“上次蘭城有官占田,孤要重查此事。”
大伴詫異了一瞬:“那等小事啓能勞煩殿下?”
“良田關系百姓生活,孤不覺得這是小事。”夏侯越取過大伴的聖旨,頭也不回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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