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薅一把太上皇的羊毛
第26章 薅一把太上皇的羊毛
冬至過去,天氣越發的冷了。
這天早上,顧慶之應忠順王的邀請,去王府做客。
大魏朝的王府雖然都是一個制式,不過嚴格算起來并不算很好,就像顧慶之住在黎王府內的世子府,名頭挺響,一共就兩進的院子,滿打滿算二十四間屋子,丫鬟婆子大半都得住在別處,別說孩子了,多兩個妾都不夠用。
“看着還沒榮國府大?”顧慶之疑惑的問了一句,“總不能王爺的待遇還沒國公好吧?”
忠順王哼哼了兩聲,道:“榮國公是開國的四王八公,太祖皇帝對他們挺好的,後來生了兒子才發現,要是按照這個規格辦,那京城的地肯定是不夠的。”
他引着顧慶之去了東跨院,“後來王爺們想要擴一擴院子,皇帝也就不怎麽管了,我後頭有個花園,東西也都擴出去了。”
東跨院是忠順王享樂的地方,前頭是露天的大戲臺子,中間是兩排錯落有致的屋舍,後頭是個室內的戲臺子,再往後還有個小花園。
“王爺是真愛聽戲啊。”顧慶之靠在舒舒服服的大椅子上,嘆息道。
“也沒別的能做的。”忠順王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下去,“我是太上皇第四子,出宮建府的時候,太上皇還是春秋鼎盛之時,不荒唐一點,就要招了他的忌諱了。”
“是啊,日漸衰老的父親,跟逐漸走向壯年的兒子,就是擱尋常百姓家裏,也都要猜忌一二的。”顧慶之從邊上小桌子摸了一疊點心來放在胸口,一邊吃一邊聽戲。
忠順王瞧他一眼,笑了,“你倒是挺會享受,我也請不少人來看過戲,多數人都是坐立難安,就是有幾個敢躺的,也板板正正的,看起來比坐着都難受。”
顧慶之笑了幾聲,“躺着舒服。再給我拿個墊子來,頭有點低。”他可是個為了躺着舒服,還買過奶瓶喝水的人。
“你應該也知道了吧。”忠順王又往下順着說了一句,“當年太子謀反,一共牽扯了六個皇子進去,別人不好說,我覺得老六是無辜的。”
“廉郡王?”顧慶之問道:“我倒是見過他女兒一次,在前門大街。”
“就是他。”忠順王道:“廉郡王當年很是出衆,還當面反駁過皇帝,朝臣也有不少覺得他有才有德的,又一心為了百姓辦事,可惜……”
“太上皇可真狠心啊。”顧慶之換了個姿勢,這下連脖子都不用用力了,“不過也能看出來,他壓着皇帝,不就是貪戀權勢不肯放手嗎。”
忠順王忽得笑了一聲,“太上皇也挺後悔的,當年太子謀反,他胳膊都摔斷了,還氣得吐血,原本以為命不久矣,這才傳位下來,哪知道傳位以後他又好了。”
“這是德不配位啊。”顧慶之道:“老天爺在告誡他呢。”
“太上皇都快七十了。”忠順王嘆氣道:“就是可惜周太醫了,當時就是他給太上皇看的,看好了太上皇就把他趕出去了。”
“倒也正常,要是沒看好,太上皇也沒法趕太醫啊。”
忠順王為這裏頭“太上皇死了”的邏輯笑了好幾聲,“說起來自打上次聽了你的高質量享受,我這兩日每天都稍微練練,至少餃子能吃三盤了。”
臺上鑼鼓節奏忽然變了,忠順王坐起身來,聲音略顯得興奮,“前頭是暖場,下頭是正戲了,這是我府上最好的戲子琪官兒,全京城都有名的。”
顧慶之立即就想起這是哪位了。
真要說起來,忠順王人還怪好的。
就像琪官兒,北靜王送了他褲腰帶,他又跟賈寶玉交換褲腰帶,最後還逃跑,結果忠順王也沒把他怎麽樣。
而且琪官兒的交際圈如此豐富,就證明其實忠順王完全沒限制他的自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同樣是唱戲,賈家的那一群小戲子可就太慘了。
顧慶之沒說話,仔細陪忠順王聽過這一段。
等琪官兒下場,顧慶之唏噓一聲,道:“我雖然是個外行,不過聽他聲音高亢嘹亮,吐字清晰,不看詞兒也能聽清他唱什麽,還很有感染力,的确是百年難得一見。”
這麽誇下來,忠順王還挺開心的,“其實戲子也不容易,等再大一些,聲音自然就要變粗了,再聽兩年就聽不到喽。”
聽過戲,兩人去前院吃飯,忠順王道:“你的冠禮就在前頭承運殿,你是不知道,這兩日你算是名聲鵲起了,據說欽天監都被人堵了,我得好好想想請哪些賓客。”
顧慶之便又問道:“說起來,我有一事煩勞王爺。”
“這麽客氣做什麽?你說就是,我能辦的給你辦,我辦不了的,也能告訴你去找誰。”
“我想找個先生讀讀書,我不用科舉的,就是講講四書五經和史書,有些地方,自己的确是看不懂。”
顧慶之盤算過自己認識的人,這事兒還真的只能請教忠順王。
下來就是要求了,“別太老,別太古板,別太嚴厲,也不用天天來,每隔……三天吧,講上一上午就行。最好字寫得好看一點,我還得練字。”
忠順王沉思片刻,道:“你這樣的要求,舉人不行,舉人都能做官了,若是真有舉人來,八成也是想走你的路子,補個肥缺。”
“我府上倒是有教書先生,不過我的兒子讀書的要求比你還低,他們也讀不進去,這樣——”
忠順王忽然來了主意,“京城按照皇城中軸線,東邊是大興縣,西邊是宛平縣,這個你知道吧?”
顧慶之點頭,東城區跟西城區嘛。
“你去大興宛平縣衙,本縣的教谕那兒有秀才的名單,秀才裏優秀的就是廪生,縣衙每月是要給廪生發錢糧的,你讓他給你推薦幾個廪生。”
“幾個?”
“四書是人人都要學,五經只學一門就行,沒人能把五經都學精。你稍稍暗示縣令,有事兒你能幫上忙,再把你的禦前行走的牌子跟錦衣衛的牌子給他一看,他肯定給你好好推薦,再說你隔三差五的上課,也不耽誤他們學業。”
原主記憶裏是沒這些內容的,顧慶之聽得津津有味,“這……不算威脅嗎?不會有人參我吧?縣令也太慘了吧。”
忠順王唏噓一聲,“誰說不是呢?宛平大興縣令,是大魏朝最慘的兩家縣令了。表面上看起來是正六品,比別家七品的縣令都強,可這是在京城啊,誰敢說自己是父母官?就是當兒子也得看人家收不收你。”
京城勳貴多,這麽一想,顧慶之的表情也微妙起來,“說起來錦衣衛千戶就是正五品,公主的兒子一生下來,長子封千戶,其餘諸子都是百戶。”
忠順王點頭,“別的縣衙,這家牛沒看好跑去另一家吃了莊稼,真鬧得狠了,縣令敢各打五十大板,耕牛充公。擱京城會怎麽樣呢?我記得前兩年儀郡王的牛吃了慶陽公的草——”
顧慶之已經開始笑了。
“吵了小半個月,縣令無奈,說他給兩家賠,兩家還是誰都不服氣,最後鬧開了到了大理寺,結果牛去了皇莊,兩家各罰俸一年,縣令換了一個。”
“就為一頭牛兩把草。”顧慶之笑了兩聲,“這可真不容易,有事兒能幫的我一定幫他。”
忠順王也跟着笑,“別的我不知道,自打我出宮建府,大興宛平兩縣縣令換了都十七八個了,真算起來,任期能超過一年的都沒五個。”
第二天一早,顧慶之就收拾了自己的兩塊牌子,本想自己去的,不過被衛公公勸住了,“這點小事兒不能親自上門,您要吓到縣令的,奴婢帶兩個錦衣衛去就行。”
顧慶之又仔細吩咐他不能吓唬人,不能威脅人,一定好好說,另外又參照京城請西席的價格,再參考先生跟學生的官職地位,教的內容,當然他這三四天才上半天課的,自然就不用包住了,顧慶之就又加了一條車接車送,定了一年十兩銀子的束脩。
顧慶之不由得又嘆了一聲,“這還沒在賈家當丫鬟賺得多。”
衛公公笑道:“真要算起來,您請先生的銀子,還是賈家幫您出的。”
“那要麽漲到十五兩?”
過了兩天,宛平縣跟大興縣的人就分別上門了,還都是縣令的師爺帶着來的。
師爺這行當,顧慶之也知道的,縣令親自掏腰包雇,都是親信。
宛平縣推薦了三個人,大興縣是四個人,顧慶之分別都問了問他們擅長什麽,治什麽經,最後選了個精通《禮記》的。
五經裏頭,《尚書》跟《春秋》算是史,《詩經》是詩歌,《周易》是占蔔,《禮記》講的是各種禮儀和制度,考慮到他沒兩個月就要出仕,是該先好好惡補一下官場及士大夫常用禮儀和儀式。
自打這以後,顧慶之的生活規律了起來。
早上起來先打一套拳,然後讀書寫字,中午吃過飯,下午或者去看看自己的房子裝的怎麽樣了,也提兩個要求,或者去京城的景點逛一逛,看看自己的産業,再者就是訪友了。
還挺充實的。
這天中午,宮裏又賞賜了午飯的大菜,這倒是挺常見的,不過今兒跟着過來的是全公公,這就不常見了。
顧慶之起來迎了迎他。
全公公笑眯眯的,不知道遇見什麽喜事,道:“宮裏要準備過年的大宴了,陛下喜歡吃燒鵝,您也嘗嘗味兒。今兒還有新上進的嫩荠菜,做了水晶餃。”
這可是皇帝的大總管,正四品的太監,顧慶之是不敢讓他伺候自己吃午飯的,“咱們一起吃?”
全公公搖頭道:“今兒是出宮給陛下辦事的,我這就走了。”
說罷他給顧慶之作了個揖,“多謝顧大人。”全公公也沒賣關子,道:“戴權叫人給打了,我瞧見他一臉青紫還得宮裏當差,心裏別提多痛快了。他也有今日!”
“太上皇可訓斥他了?”這麽一說,顧慶之就知道是為了什麽了,“若是你情我願也就罷了,他平白搶人家女人,也太不像話了。”
“訓了。”全公公笑得也很微妙,“據說太上皇還踢了他一腳,不過……”
全公公稍微頓了頓,“我們這些當太監的吧,就相當于主子的家奴,在外頭欺壓別人,主子生氣歸生氣,氣完了也就過去了,縱然是丢了兩面,卻不會傷根基,除非主子吩咐的事情,他辦砸了。”
顧慶之瞧見全公公遺憾的樣子,指了指自己,“公公,您看看我,我就是戴權辦砸了的差事,我可是賈家獻給太上皇的壽禮。”
全公公回過味兒來,“太上皇八成都不知道當日有你這麽個人,要是掀開來他真的能被氣死。我在大明宮也是有些眼線的,太上皇想要拉攏你,這事兒必須交給戴權辦!”
全公公興沖沖走了。
臘八節過去幾天,顧慶之去視察他的産業了,順便再給各家掌櫃的還有下頭辦事兒的人發些銀錢,叫他們也過個好年。
雜貨鋪子跟酒樓都在城裏,一天就辦完了,顧慶之又選了個沒多少風還有大太陽的日子,往城外的田莊去了。
田莊在玉泉山下,距離京城大約四十裏路出頭,馬車真要跑起來,也就是一個時辰出頭的事兒,不過京城人多,又到了年底,馬車是絕對跑不起來的。
就光出京這七八裏路,就走了半個時辰。
出了城,又往西走了小半個時辰,顧慶之瞧見路邊有個茶水鋪子,便道:“下來歇歇,骨頭都坐僵了。”
顧慶之出門也是跟着不少人的,作為一個謹慎的成年人,他連車夫都帶了兩個。
茶水鋪子不算很大,他們這一行人進去,大堂差不多占了一半。
顧慶之尋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了,坐他隔壁桌子的人看了他一眼,極其輕微的點了點頭。
沒錯,這人是尹恩立給他的小旗,叫做崔頤鳴。顧慶之說要出城,這人提前把路都踩了一遍,謹慎是真的謹慎,但顧慶之覺得還挺舒服的。
年底劫道的多,保不齊就有人把他當肥羊了。
顧慶之這邊坐下,崔頤鳴站起身來往外走,兩人交錯的時候,崔頤鳴道:“後頭有戴權的人跟着。”
顧慶之頓時來了精神,擄他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是皇帝的人,無非就是威逼利誘他投靠太上皇,這可是要花銀子的。
當初他借宮裏的元姑娘的名義給賈家帶了句話,又給了一塊手帕,假的都能有一千五百兩,太上皇想叫他投誠,不能一點利益不給吧?
太上皇手裏可還捏着皇家祖傳的內庫呢。
顧慶之這兩日也聽說了,這內庫裏不僅有田地商鋪酒樓,還有礦産工坊,鑄幣權也在皇家手裏捏着。
下來是各地上進的貢品,當然這一部分,現在要被皇帝分去不少。
接下來還有抄家的收入,如果是勳貴,那就是全歸內庫,如果是官員,內庫最多占三成,剩下的歸國庫。
總之皇家祖傳的這份産業,每年能帶來兩百萬兩銀子左右的收益,他也不敢多想,想要招攬他,至少得給他十萬兩的安家費吧?
尤其是這第一次嘗試性的接觸,不拿錢把他砸暈,後頭就不好辦了。
各種念頭過了一圈,顧慶之嘗了嘗店家的茶,雖然不好喝,但是勝在夠熱,暖身子也是好的。
一杯茶喝了一半,店裏又進來三個人。
顧慶之忙把頭低下,店裏原本的五個人是他名下的錦衣衛,跟他進來的還有十個人,如今這仨,有點像是進入我方勢力的紅名怪啊。
不過人這麽多,他們不好找機會跟自己接觸,戴權事情做不好,也是要被太上皇責罰的。
顧慶之自認是個體貼的人,當下便站起身來,低聲道:“我去更衣,不用跟着了。”
他去了後頭茅房,果然不多時,有個年輕的小厮模樣的太監進來。
怎麽分辨太監,尤其是年輕的沒到留胡子年紀的太監,衛公公也詳細給顧慶之講過的。
太監要淨身,割得好的,能自己控制,身上沒什麽味,就能貼身伺候主子。
割得不好的,就是整天淋漓,這麽一淋漓,身上或多或少帶點味,他得帶着香囊遮味道,而且沒法貼身伺候主子,只能做些粗活。
這一位聞起來就像是洗手間點了熏香的味道,是個太監無疑了。
“顧大人,奴婢是戴權戴公公的人,戴公公是大明宮太上皇的總管太監。”
瞧這一句介紹的,顧慶之直接問道:“你想要招攬我?”
小太監松了口氣,道:“太上皇宮裏正缺您這麽個能人。況且陛下才封了您做千戶,左右不過是個欽天監監副,太上皇能給您封爵的。”
顧慶之笑了笑,“皇帝畢竟年輕。”
小太監又道:“大權還是在太上皇手裏握着的。”
來更衣能用多長時間呢?小太監也覺得時間不夠,語速快了幾分,“您是皇帝莊上出身,原本該是心腹的,只是陛下畢竟不是正統太子出身,做事難免不夠大方,您若是跟了太上皇,前途不可限量。”
“你要我背離舊主,不能光靠說,官職、爵位、産業、銀錢,都得有個說法。”
小太監自信的笑了笑,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來,“您請看。”
戴權仔細想過的,單看皇帝給他的幾份産業,差不多是每年兩千五百兩左右的收益,按照這個比例,給他的現銀差不多就該是五百到一千兩。
小太監拿出來的是三千兩的銀票,作為頭一次接觸,戴權自認為很可以了。
顧慶之卻有點失望,假的元春都能叫榮國府掏一千五百兩呢,他就頂兩個元春?
顧慶之也從懷裏掏了一摞銀票出來,足足一千兩。
不過這銀子不全都是他的,一百兩是一會兒要給莊子上的獎勵,還有一百兩是他随時帶在身上,打算遇見什麽好東西就買的,最後八百兩是尹恩立叫他帶給那邊錦衣衛的活動經費,加起來一共一千兩。
小太監頓時就有些失神。
顧慶之把銀票抽了過來,道:“我收下了,只是這個誠意不夠。我背離舊主,太上皇還需給我找個靠山才是。不然太上皇一旦賓天,皇帝處置我怎麽辦?”
顧慶之是覺得沒什麽靠山,太上皇活到周歲能排序的兒子一共十四位,去掉死了的,牽扯到謀逆案的,就剩下五位了,還包括皇帝本人。
四王爺,也就是忠順王,跟皇帝是一派的。
八王爺病恹恹的,随時可能會死。
十王爺沉溺女色不可自拔。
十四王爺是個傻子,不是說這人情商低,是他生理上就有缺陷,是個正經傻子。
說不定太上皇能給他點驚喜呢,能釣一條大魚上來。
“你先出去,別叫人看出端倪來。”
小太監皺着眉頭出去,銀子雖然遞出去了,人家也的确收了,不過這個走向跟戴公公說的不太一樣。
這時候後頭草編的板子被推開了,崔頤鳴從裏頭出來,顧慶之晃了晃手裏的銀票,“才三千兩,戴權這是多看不起我。不過沒關系,我也看不起他。”
說着顧慶之又嘆了一聲,“不知道下次能給我多少,幾次才能把他榨幹。”
後半程路就很順利了,快到中午的時候,馬車到了田莊上。
顧慶之吃了一頓很是有農家樂風味的午飯,還有烤得香噴噴的羔羊肉,尤其是帶着肥肉的那部分,脆得流油,一進嘴裏就化了。
午飯過後,則是兩壺茶,用玉泉山上的水沏的,一壺龍井,一壺普洱。
“這水沏綠茶更香些,不過中午吃得油膩,用普洱更解膩些。”
“好像是比別的水香一些?”顧慶之道。
莊子上的管事笑道:“這是京城附近最好的水了,宮裏的水就是玉泉山的,別人不能用山頂上的,只能用流下去的,咱們也是占了皇莊的便利,才能用上頭的水沏茶。”
顧慶之又嘗了龍井,“不錯,龍井的确是更好喝些。”顧慶之笑道:“等明年春天,我要來莊子上住上一個月。”
榮國府裏,也正在喝茶,是下頭人新近送來的普洱茶,适合冬天喝的。
“這一壺是雪水泡的,這一壺是井水。”鴛鴦一一介紹着。
幾個姑娘各自拿了小茶杯,也不敢多喝,生怕晚上睡不着,也就倒了小半杯。
“我覺得用雨水泡的好喝。”賈寶玉道。
“我還是喜歡井水。”探春道:“雨水的總有股土腥味。”
迎春沒怎麽說話,不過又倒了一杯用往年雪水泡的茶。
“少喝些吧,按理來說——”
薛寶釵才開了個頭,就被林黛玉打斷了。
“寶姐姐應該都喝過吧?我記得你那冷香丸,不是要一年四季的水?雨水的雨,白露的露,霜降的霜,小雪的雪,只是只是這麽多混在一起,還要加蜂蜜,不知道出來是個什麽味道。”
“好你個颦丫頭。”薛寶釵笑得眼睛都給擠彎了,撲上去就要掐她臉,“今兒我非治治你不可。”
林黛玉兩步就到了賈母身後,薛寶釵又笑着跺腳,咬着牙齒又要放緩語氣,“你給我出來。”
賈母看着一屋子人熱熱鬧鬧的很是滿意。
“其實最好喝的,不是井水,不是雪水,而是玉泉山上的水。當年國公爺還在的時候,偶爾也能得太上皇賞賜的玉泉山泉水,沏了茶很是甘甜呢。可惜你們沒趕上好時候。”
正說着話,外頭進來一個婆子,表情很是嚴肅,道:“老祖宗,林家來人了,說林姑爺病重,要接林姑娘回去。”
“父親!”林黛玉手裏的杯子立即就落在地上摔碎了。
屋裏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林黛玉身上。
薛寶釵暗暗松了口氣,立即又道:“林大人吉人天相,肯定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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