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三堂會審

第49章 三堂會審

第二天。

木之本櫻欲哭無淚的跪坐在房間地板的墊子上，她正面是昨晚睡得太死的小可，左邊是盤腿坐着的李小狼，右邊是聞聲趕來的月，三個人成三堂會審的狀态盯着木之本櫻。

李小狼說到做到，今天一起來，他就把某只昨天睡得毫無知覺的守護獸拽起來，說了一遍昨天的事情。

結果不用想，一覺醒來知道自家主人虎到敢直接把身體借出去的小可怎麽可能淡定的了，兩人幹脆聯系了月，把月也叫了過來，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那個...不用這樣吧。”

小可震怒：“很有必要！你居然随便把身體借給連底細都不太清楚的家夥？！”

倒是旁邊的月默默轉過頭看它，“我倒想知道一下你為什麽沒發現主人的不對勁。”

月：盯~~

小可：......

最後還是李小狼出聲解圍：“可能不能怪可魯貝洛斯，那家夥的力量明顯規格不同，能夠屏蔽可魯貝洛斯的感知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僅是可魯貝洛斯，高町小姐的魔導器也沒有提示吧？”

高町奈葉站在他們身後，正一臉好笑的看着這個三堂會審的包圍場面，聞言才回答道：“對，不論旭日之心還是巴魯迪修都沒有檢測到任何異常。”

但月的思路異常清晰，“但是你不是昨晚在主人清醒後把她抱回去了嗎？”

言下之意很明顯，沒有幹擾的情況下，小可依舊睡得這麽死。

小可：......這趴過不去了是吧，還有月你不能這麽溺愛她啊！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小櫻第一次見面就敢把身體借出去啊！”

于是乎，目光重新回到了木之本櫻身上。

木之本櫻原以為能逃過一劫，沒想到兜兜轉轉小可還是把話題扯了回來。

她小聲抗議：“不是随便...”

小可不為所動，“哦，那你知道了對方什麽？”

木之本櫻：......

“比如圓環之理？”

“法則的身份嗎...”小可嘆了一口氣，“法則雖然不會騙人，但是力量卻和人類是完全兩個層次，小櫻，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的身體承受不了法則龐大的力量呢？”

這木之本櫻還真沒想過，對她來說，對方沒有惡意，也沒有欺騙她，并且目的明确表示想要去救人，木之本櫻當時的想法就是這沒什麽不可以的。

“退一步來說，即便你承受住了，可如果她在後續使用力量的時候沒有顧及你的身體怎麽辦？法則不是人類，使用力量的時候未必會顧及你的身體。”

和李小狼一樣，身為守護者的小可和月絕對相信木之本櫻的判斷，如果木之本櫻認為可以借出去，那麽至少說明對方并不懷有惡意。

可不懷有惡意并不代表着不會造成傷害。

小可的目光凝重且充滿擔憂，“祂降臨的時候，無論是我還是其他魔法體系的人都沒有察覺，要是中間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就算是想補救都來不及。”

他們生氣的是，在這個判斷中，木之本櫻考慮到了對方可不可以信任，考慮到對方是不是壞人，考慮到了對方的目的，就愣是沒想過把自己身體借出去的後果。

現在是已經過去了，木之本櫻也沒事，還平白得到了一個治愈魔法，皆大歡喜，但是如果呢？萬一呢？小可不敢想象那樣的後果。

所以為了保證未來不會因此後悔，小可決定現在就對自家主人進行一下思想教育。

木之本櫻也知道這幾個人都是在擔心自己，她往前挪了幾步，摸了摸小可的腦袋，朝月和李小狼笑了笑。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知道了，下次會小心的。”

說完，她回想着昨天的夢境道：“而且小圓的話可能不太一樣，雖然平常的時候看上去真的很像神明，但是提到熟悉的人的時候，表情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也就是說你認為對方和單純的法則或者概念不太一樣？甚至可能擁有人類的成分？”小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月也提出了一些疑點，“而且，為什麽一個法則要親自來救一個人類？如果主人見到的那副模樣是她的真身的話，那麽真身前來也太過冒險了一些。”

但回答他的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因為小圓她...原本就是個人類。”

衆人回頭，就看見身體虛弱的唯披着外衣站在門口，她捂着胸口，輕聲道：“她是為了我們，為了魔法少女，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唯小姐？！”

木之本櫻驚呼了一聲就要站起身，高町奈葉也正要過去扶人，卻被她擡手止住，她搖了搖頭，“現在暫時還是理我遠些比較好。”

見她不願意，木之本櫻也沒勉強，“身體怎麽樣？感覺還好嗎？”

唯點了點頭，“傷口都好了，但是...”

她的目光游移了一下跳過了這個話題，“我之所以會追殺丘比，也是因為，他們試圖探索并控制圓環之理，在離開前，丘比拷貝了圓環之理的一角。”

“人升格成為法則？”小可周圍眉頭質疑道：“這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意味着直接超脫因果，失去自我與個體的概念。”

唯點了點頭，“嗯，但是在我們的世界有一個方法可以。”

木之本櫻微怔，似乎想到了什麽，“不會是...”

唯：“就是你想的那樣，向丘比許願，當然，從她許願的那一刻開始，這就不是丘比能控制的事情了。”

“這樣的話難道不能直接從一開始就阻止丘比嗎？”李小狼問道。

唯搖頭，“據丘比所說，他們從很早就開始幹涉我們的世界了，如果沒有他們，人類恐怕還在山洞裏燒火。”

木之本櫻不同意這個觀點，“可是，我們的世界沒有丘比不也一路走到現在了嗎？”

這不就表示就算沒有丘比，人類也能走到今天嗎？

“但是，沒有人敢賭。”高町奈葉沉聲道。

這意味着改寫整個人類歷史的進程，沒人敢肯定這一定不會有問題。

木之本櫻：“那直接解決丘比呢？那樣的話魔女不會誕生，也不會有新的魔法少女誕生，所有的悲劇不就都能終止了嗎？”

唯還是搖頭：“可是希望與絕望的平衡已經打破，魔女不見了也只是換了一種形式上的扭曲，不過這确實讓丘比對待魔法少女們的态度好了很多。”

菲特恍然：“所以，這就完全變成了一個死循環。”

扭曲日益誕生，必須要有魔法少女來處理，魔法少女的誕生依托于丘比，但同丘比許願只會增加這種扭曲，就算了解了全貌也沒用，誰都知道這樣不行，但誰都無法停下腳步。

“可這樣的話，等到丘比被抓獲，你要怎麽辦？”

她看向唯，唯沉默了片刻，“我确實不是要殺了它，殺它沒有任何用處。”

她握緊了胸前的衣料，像是在感受那手掌心下跳動的心髒，“我要做的是一件只有我能做的事情——讓丘比和他的種族為這些能量付出代價，永遠的不得進入其他世界一步。”

在場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愣是不明白她要怎樣才能做到。

在這樣的沉默裏，克諾洛光屏的出現顯得尤為突兀。

“咳咳，抱歉，我想我需要打擾一下。”

高町奈葉上前一步，“克諾洛君？是有什麽發現嗎？”

克諾洛點了點頭，“收到你們的消息之後，我立刻去調查了一下阿爾哈紮德的相關資料，無限書庫方面也幫了不少忙，但是很遺憾，阿爾哈紮德的資料記載太少，其中大半都是現在的猜測。”

“所以我去詢問了一位真正的相關人員。”

菲特眼瞳一縮，“你不會是去問那個人了吧？”

克諾洛點了點頭，“對，那個人奈葉和菲特都很熟悉，是一年前才剛剛結束的js事件的主謀，傑爾·斯卡利艾迪，貨真價實的阿爾哈紮德遺孤。我直接放錄像吧。”

光屏上切換成一座監獄內的景象，一個穿着黑白條紋囚服的紫發男人正坐在牢房內簡陋的金屬座椅上，面上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是那種很典型的反派臉，看上去就不像什麽好人。

錄像大概是被剪輯過了，開頭就是這個人的回答，“嗯？你問阿爾哈紮德有沒有和別的文明合作過？”

他手上的鎖鏈輕輕晃了晃，金屬的碰撞聲在視頻裏很明顯，“雖然我很想說沒有，但很可惜，确實有過一位。這似乎也是你們想要的答案？”

他笑了笑，“但很遺憾，沒人知道他們是誰，那是最高機密。不過，倒是有人将阿爾哈紮德的毀滅歸于那次合作。”

錄像中，克諾洛的聲音響起：“你不這麽認為？”

“當然。”他嗤笑道：“誰都不可能摧毀阿爾哈紮德，能毀滅祂的，只有祂自己。”

“也就是說，不可否認，那次合作推動了阿爾哈紮德的自我毀滅，對嗎？”

傑爾·斯卡利艾迪依舊只是那副笑容，“那誰知道呢？”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那次合作的詳細內容。”

......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錄像結束後，克諾洛重新出現在光屏上，“因為理由充分，管理局已經正式批準的艦隊出行，這次是由疾風暫時擔任艦長。”

聽到自家好友要來，奈葉等人也面露喜色。

“艦隊已經出發了，因為目的地确定預計明天就能達到，屆時可以直接發動總攻，将丘比抓獲，回收剩下的永動輝石。”

“以及，木之本櫻。”

被叫到的木之本櫻下意識應聲，“是！”

只見克諾洛的面色緩和下來，露出了笑容，“不用緊張，接下來是僅是我個人以及朋友的請求，能碰請你嘗試救治奈葉的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