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摯友懂得都懂

第42章 摯友懂得都懂

頭頂了壘起來的大包, 五條悟碰了碰腫包，疼得倒吸口涼氣，硝子生起氣來好可怕, 只是硝子怎麽知道是他慫恿傑的。

跟着他們忙碌走了一圈, 小貝魯的精神算不上好，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都變成了一雙死魚眼。夏油傑保持着禪坐的坐姿, 小貝魯位于腿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卧在夏油傑腹部, 給足了他安全感。

大海之上, 雲霧環繞着他們，覓食的海鷗和鳥群好奇的掠過他們, 但在察覺到咒靈危險的氣息, 又一個個争先恐後地飛走了。

家入硝子拿着信號不好的手機打發空閑，與之相比, 五條悟是直接進入度假party。他托阿蘭德龍帶來一堆點心和零食，要不是夏油傑不允許，能現場架上燒烤攤。

五條悟手抵頭側躺着, 單手翻看他前幾天沒看完的漫畫書。家入硝子不會為難自己, 也學他趴伏吃着零食堆裏的新口味薯片, 然後純當垃圾桶和五條悟分享剩下的一半。

餘光掃向懶散的同期, 夏油傑抽了抽嘴角，孩子是變成他一個人的嗎。

時間一點點過去，雨勢終于有所收斂, 直到清晨的一抹雨後彩虹出現，小貝魯的尿床時期總算是結束了。

五條悟打着哈欠伸懶腰, “傑，我快對尿床有心理陰影了。”

家入硝子：“不如想想你們以後。”

夜啼、王熱病、尿床……誰也不知道小貝魯後面還有什麽在等着他們。

夏油傑和五條悟一致愁眉苦臉。

小貝魯的‘雨’是停了, 但留給他們的是一大堆爛攤子去收拾。

高專內多數是寺廟，少說有上百年的歷史，很多建築采用的是木材，而不是現代社會的混凝土。泡了這麽久的水，浸爛的木頭是不能再用了，大面積的修繕必不可免，一大筆的費用自然是要和上面扯嘴皮。

原就想退位的校長是徹底擺爛，甩袖撂擔子，向上遞了辭呈，夜蛾正道這位代理校長正式轉正，接手自家學生惹出來的爛攤子。

高專的慘狀瞞不過外面的人，遠方的京都校校長樂岩寺嘉伸發來假惺惺的問候，美名其曰恭喜夜蛾正道。估計本人從來沒有像一刻認可過自己的決定，要不是堅定趕走五條悟和夏油傑，那麽現在遭殃的就是京都校，氣得夜蛾正道連夜怒戳了好幾個羊毛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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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回到他們的臨時宿舍，水基本上是排出去了，但大部分的物品還濕噠噠的躺在地板。一堆生活物品是搬進來後才新買的，夏油傑沒五條悟那麽奢侈，想着該扔的扔，還能将就用的就收拾起來。收拾到最後，留下來的主要是小貝魯的各種玩偶。

玩偶泡過水，幹淨是不可能的，夏油傑全一股腦塞進了洗衣機，高專內少有的幾個完好無損的洗衣機一頓忙碌。

機器在忙，人也在動，新的宿舍在等着他們整理。與之前不同，這回說什麽七海建人都不願意再和學長同住了，灰原雄倒是一點不在意，奈何七海建人心意已決。

簡單吃過了午飯，吃飽喝足的五條悟就表示累癱，半躺在毛絨的地毯。他的身邊散落一堆漫畫書，是他之前借給家入硝子的，也幸好如此，不然此時不會有幸存的書籍。

小貝魯有樣學樣，拿着五條悟的胸膛做靠墊，攤開四肢，一副不願再動彈的松散。

想到洗衣機裏已經結束脫水，夏油傑喊過五條悟去取出來晾曬，他們家的勞務是有分工的。

即便夏油傑這麽說了，五條悟的視線依舊沒有移開漫畫書，漫不經心地說：“等我看完這一話。”

見他答應下來，夏油傑也就沒繼續去管。

新的臨時宿舍是一間榻榻米居室，之前都是用來接待客人。從房間門推開，還有一個廊臺，原是看景色用的，現在就改造成晾曬的陽臺。

“悟，你在做什麽？”夏油傑臉色陰沉地問道。

五條悟抖了抖盆中最後一個玩偶，不解地看向夏油傑，“我按傑你說的做了啊。”

夏油傑指着衣架上連同玩偶一起挂着的小貝魯，“我有讓你這麽晾衣服嗎！”

“傑你是說小貝魯啊，這是他自己想玩。”五條悟十分無辜地說。

小貝魯：“噠卟。”

夏油傑眼皮一跳，終究是看不下去，解開夾子抱下小貝魯，放他到地上，“想和小鳥先生一起玩，等幹了再說。”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小貝魯爬到了外面，擡頭望去，眼神充滿了渴望。家入硝子剛到門口，詫異地與他對視一眼，顯然是沒招架得住，無奈地把小貝魯抱到懷中，任他親昵的蹭臉。

聽見房間裏多出的聲音，夏油傑轉過身，“硝子？”

家入硝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關上陽臺的障子，五條悟窩回他的毛毯基地，重新捧起漫畫書說：“你是來看熱鬧的嗎？”

“說得好聽點，我是來關心你們。”家入硝子坐到了五條悟對面，手裏拎了一盒馬卡龍。

五條悟眼睛一亮，摘開包裝盒一瞧，還是韓式的貝殼馬卡龍，口味也都不一樣。

看着精致的馬卡龍，夏油傑一時很難下口，而且他對馬卡龍後面代表的甜度知難而退，就全讓給了五條悟。

嘗了一口奶油的部分，五條悟幸福的眯着眼睛，嘴巴都變成了貓唇。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默默注視他，五條悟不說話的時候，其實還挺賞心悅目。

“夏油，要看個好東西嗎？”五條悟沉浸在甜點的世界，家入硝子露出手機展示給夏油傑。

夏油傑有些茫然，硝子給他看的界面停留在一張照片，輪廓拍攝的像糊了一層厚重的馬賽克，只是畫面中的人物越看越熟悉。

家入硝子給出了提示，“今早淩晨五點在我們之前去過的海岸上拍到的。”她指了指影像中最亮眼的存在，是一撮吹動的劉海。

夏油傑：“………”

他這要是還沒聽懂，就白瞎了他優等生的頭腦。

五條悟嘴裏包着半塊馬卡龍，都不用家入硝子提示，一下子看出影像中的人是自己的摯友，瞬間笑道：“哈哈哈，傑，你被航拍到了。”

大意笑話他人的結果，那半塊沒有嚼碎的馬卡龍直接嗆進了喉嚨，五條悟漲紅臉咳嗽。

莫名慘兮兮的，夏油傑一邊忍受他的嘲笑，還要發善心幫五條悟順背。

一口氣順下去，噎着的嗓子恢複通暢，五條悟又精神煥發，“讓我來看看網上怎麽說你的。”

當時有他們四個人，因為角度問題，影像上僅拍到了夏油傑的方位，小貝魯又太小，很難進到鏡頭，也就夏油傑一個人出鏡。正常的拍攝器材收集不到咒靈的像素，導致呈現的畫面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騰雲駕霧做着布施的動作。

這張照片傳到網上，立即引來了沸沸揚揚的讨論聲。主要分成三撥人，一撥說是外星人造訪地球，第二撥因為專家發現海平面急遽上升說是世界末日的征兆。

最誇張的是最後一者，也是點贊率最高的，五條悟強忍笑意開口：“噗——傑，你快過來看看，全在說像不像神佛施雨。”

家入硝子的目光落在夏油傑的那對福耳，原本一左一右戴了深黑色的耳釘，但自從養了小貝魯，夏油傑就摘了下來，而沒了耳釘的裝飾，他的福耳更加顯眼相似了。

夏油傑強顏歡笑道：“你們适可而止。”

“硝子，怎麽辦，忽然多了一個當神的男朋友好有壓力。”五條悟搭上家入硝子說。

家入硝子似笑非笑的瞥眼夏油傑，“一經售出，概不退貨。”

“悟，閉嘴。”夏油傑握緊拳頭，努力維持最後的一抹笑容。

面對他的威脅，家入硝子坦然許多，“五條，夏油生氣了。”

五條悟一臉大義凜然，“傑你怎麽學小貝魯鬧別扭，你這樣以後怎麽給小貝魯做榜樣。”

“出去打一架吧。”夏油傑吐出一口氣，不想和五條悟白費口舌，選擇使用最原始的方法讓摯友閉上他的嘴。

家入硝子遮住小貝魯的耳朵，無奈道：“不要帶壞孩子。”

夏油傑看了看小貝魯，最終是強大的責任心戰勝了對摯友的不滿，瞪了一眼五條悟就接過小貝魯。看着小貝魯懵懂的大眼睛，夏油傑恍惚說道：“突然想起來，我們之前還想問那個大叔關于小貝魯的本名。”

聽他提及阿蘭德龍，五條悟撇着嘴，“我暫時還不想再見過他。”

該說不說，阿蘭德龍是五條悟第一個避之不及的人。

“五條大人，你呼喚我嗎？”怕什麽就來什麽，阿蘭德龍鑽出他們房間的一塊榻榻米說，然後對他擠眉弄眼。

頓感侮辱，五條悟炸毛道：“我沒喊你！”

夏油傑一手摁住五條悟，趕緊安撫摯友的情緒，“阿蘭德龍先生，是這樣的，我們還沒問過你關于小貝魯的名字。”

“那真是失禮了。”阿蘭德龍也是意識到這個問題，“凱撒·帝·安皮勒那·貝魯澤巴布四世，這是貝魯蔔少爺的本名。”

“凱撒什、什麽？”光顧着記前面，後面愣是一個字沒聽清。

阿蘭德龍又耐心重讀了一遍。

好長，家入硝子嘗試跟讀一遍，繞口到差點咬住舌頭，咂舌道：“幹脆改名叫五條傑二號算了。”

夏油傑：“哈？”

“！！！”五條悟滿臉寫着這是個好名字的表情，又深怕夏油傑糊弄過去，“硝子，你再說一遍，傑眼睛小聽不清。”

先前的忍耐完全是委屈了現在的自己，夏油傑的拳頭硬了。

家入硝子：“夏油，是有哪裏不滿意？”

“硝子，我為我對你做過或者沒有做過的所有事情道歉，請放過我。”夏油傑是懂能屈能伸的。

“五條不是你男朋友嗎？小貝魯早晚要跟着改姓五條，還不如提前讓他适應。”

夏油傑：“？”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和五條悟只是假裝情侶的關系，本質上他們還是純潔的摯友情，硝子不可能不清楚。

家入硝子當然知道，但她也信奉摯友都是男桐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