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他的口脂是什麽味道

十八、他的口脂是什麽味道

“夫君，我刻的好看嗎？”

做壞事被抓包，江歲寧不僅沒有一點心虛，還笑着去問被他惡作劇的男人。

無渡看看龜殼上的字再看看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不生氣。

上一次還想着要罰一罰，收拾一下死對頭，這次他卻心中毫無波瀾，如果非讓他說此時什麽感受，大概是……死對頭還是那麽活潑愛玩。

有些奇怪，但既然決定要順其自然，無渡便不會多想，只順應本心，沒回答他，而是指尖動了動，很快龜殼上便多了兩個字——歲歲。

江歲寧被迫當場表演了一個笑容消失術，看他的眼神仿佛見了鬼。

狗東西在幹什麽？

這麽幼稚的事是他能幹出來的？

可無渡沒給他解釋，甚至沒再停留，又回去給他烤兔子了。

江歲寧有點懵，不自覺的轉頭盯着遠處烤兔子的男人看。

從蠻境出來之後，他明顯感覺無渡和從前不太一樣了，但具體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準。

可能是心智不堅？

應該是吧，輕易就被媚術迷住了，被一只狐妖随便使喚，任勞任怨的，至于現在這些不太合理的行為……說不定是媚術的後遺症。

被控制住了，又尚有幾分理智，兩相掙紮之下，難免會有些奇怪的，不合常理的舉動。

“歲歲，明日便是宴請賓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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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寧歡歡喜喜吃烤兔肉的時候，無渡坐在他對面提了此事，“屆時三界齊聚，莫要惹禍。”

魔界易主，有人坐了原本屬于他的魔尊之位，他又跟妖尊早有不合，明日見了面，無渡有些擔心他會發火動手。

“有夫君在，我能惹什麽禍。”江歲寧專心吃肉，言語間敷衍之意十分明顯，“夫君不讓旁人欺負我就行了。”

什麽魔界妖界他都懶得理，被封印前整日累死累活為魔界開疆拓土，沒過一點好日子，被封印後打架打了兩百年，就算他是個魔，他也知道累。

當鹹魚當的好好的，除非他腦子有病才會再去管那些破事。

被死對頭好吃好喝的養着不香嗎？

“嗯，不會讓歲歲被人欺負。”

他是随口一說，無渡卻很認真的給了保證。

無論是做死對頭還是做道侶，無渡都不會讓他在自己的地界被人欺負了。

當晚兩人又是相擁而眠，只不過這并不是江歲寧的本意，睡覺前他是和無渡各睡各的，睡着了就不受他控制了。

無渡的血太香了，即便沒到失控去吸血的地步，他也會饞得不自覺滾進無渡懷裏，抱着無渡跟抱着香噴噴的食物一樣，黏上去就不撒手。

這種情況無渡已經習慣了，淡定的讓他抱，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抱他，讓他能在自己懷裏找到最舒服的位置熟睡一整晚。

翌日清晨，江歲寧睡醒時身邊一如既往的早就沒人了，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每晚都在死對頭懷裏睡。

在他的記憶裏，他就是睡前在無渡身邊，醒來無渡已經起了，中間兩人根本沒接觸。

這種事無渡也不會去說，見他醒了便給他用清潔術法梳洗，然後拿出早就選好的衣裙，動作熟練的給他穿。

“歲歲，擡手。”

江歲寧懶懶散散的擡起手，方便他幫自己穿衣，時不時看他一眼，越來越滿意媚術對他的控制成果。

最初是兩人都不會穿這女子衣裙，他自己懶，不想學，索性撒嬌讓無渡給他穿，連發髻也交給無渡去打理。

萬萬沒想到，這狗東西真老老實實去學了，學會之後每日都幫他穿衣梳頭，手法一日比一日熟練，發髻也梳得越來越好看。

“夫君真好。”

做魔尊時他從不用人伺候，覺得麻煩，大男人用什麽婢女，別給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累着，時至今日江歲寧才體會到有人貼身伺候的好處，無渡伺候得貼心，他也樂得随口哄一句。

住在忘塵峰兩個多月了，這段日子他才知道活着有多好，簡直不敢回想他從前是怎麽過的。

太慘了，堂堂魔尊大權在手竟然能把日子過的那麽慘，一點沒享受到，他都佩服他自己。

“今日可要用胭脂水粉。”無渡給他梳好了發髻，戴發簪時主動問他。

江歲寧一愣，“你還會用胭脂水粉？”

“略通一二。”

鏡中的人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頭上發簪步搖一樣不落，怎麽看都是個貌美的女子，從前江歲寧不在意容貌，如今靠臉吃飯吃的這麽爽，時間久了倒是生出了些許愛美之心。

要打扮得夠美才能把軟飯吃得更好，意識到這一點，他還挺樂意打扮的，沒怎麽猶豫就點頭了，“用，夫君來吧。”

江歲寧沒有那麽好伺候，哪裏伺候不好就要鬧脾氣，無渡摸清了他如今的脾氣，連上妝這種事都學的異常用心。

所以真到用上的時候，手法很是熟練。

描眉畫眼，點上花钿，最後再塗上口脂，從頭到尾沒讓江歲寧有一點不耐煩。

只是塗口脂時出了一點意外，江歲寧不自覺的閉嘴，差點含住他的手指，就算及時反應過來了，也還是讓他的指尖沾染了些許唇上的口脂。

若是平時髒了手，無渡要麽及時擦掉，要麽用清潔術法淨手，今日也不知是怎麽了，他盯着指尖的殷紅有些出神。

這口脂在江歲寧唇上豔麗又漂亮，在他指尖便遜色許多，可他看的久了，想到的卻不是口脂本身，而是方才江歲寧嘴唇含住他指尖的觸感。

微微有些濕潤，很軟。

“夫君你可真厲害，畫得這麽好看。”

江歲寧對着鏡子照了許久，越看越滿意，他真沒想到無渡連這種事都能精通，這樣以後他就不用愁了，有無渡在，他能一直美美的當他的仙君夫人，盡情靠臉吃飯也不怕被拆穿男子身份。

“嗯。”

無渡應了一聲，目光看向鏡中的他，最後還是落在他塗了口脂的唇上。

溫熱，柔軟，若是吃些糕點，還會順着糕點把上面的口脂吃進嘴裏。

那口脂……不知是什麽味道。

在江歲寧看不見的地方，清冷自持的仙君緩緩将沾染口脂的指尖放到唇邊，從始至終表情都不曾變一下。

甜的？

無渡眉頭微皺。

他依稀記得買口脂時掌櫃的說味道微澀，為何他嘗出來的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