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五十二、以後不做死對頭了可好？

五十二、以後不做死對頭了可好？

我綠我自己？

這個觀點一被紅蕪提出來，江歲寧感覺自己腦子已經跟不上了，雖然離譜，但真仔細算算，無渡那狗東西好像是有點兩邊讨好，腳踏兩條船的意思。

可是……

他覺得狗東西不會是這種人。

“他……他就是對我太愧疚了，所以什麽好東西都想給我，就是補償，贖罪，你懂我的意思嗎？”

紅蕪沒出聲，眼神一個勁在他和無渡身上轉，心裏有一種離譜的猜測，奈何沒有證據，她不敢說。

若是仙君真一直暗戀主子，那會不會已經發現了道侶就是主子啊……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可就熱鬧了，而且保命要緊，不管是不是真的，此事她都不能往出說，哪怕是為了讓自己的cp徹底成真，她都得把嘴捂嚴實了。

江歲寧還以為她不信，又要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立刻說出一個更能讓人信服的證據，“我是用媚術徹底控制他了，他對道侶好都是因為媚術，現在他就是個戀愛腦。”

紅蕪：！！！

不是啊！無渡仙君他根本就沒被媚術控制，他身上都沒有媚術的氣息！

方才還只是有所猜測，現在紅蕪直接确定了，捂着嘴生怕自己尖叫出聲。

無渡仙君就是知道主子是他道侶！

驚天秘密和潑天的糖一起落在頭上，紅蕪都要磕不過來了，再去看無渡的時候感覺自己都快被甜暈了。

仙君你真的，我哭死，你對主子是真愛啊！竟然能裝成被媚術控制！心甘情願做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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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實在太有存在感，無渡擡眼看過去，對上她眼中的震驚，瞬間明白她應該是猜到了什麽。

九尾狐一族擅長媚術，歲歲變成狐妖，想用媚術控制我，想來應當是與她學的，她這般看我，怕是看出了我并未中那媚術。

想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盡管紅蕪已經收回目光裝作無事發生，無渡還是傳音了兩個字給她，“慎言。”

紅蕪身體一僵，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仙君好可怕，這是看透了一切然後來告訴我別說不該說的，讓我跟他一起瞞着主子啊！

他這麽厲害，主子會被他套路得很慘吧？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吃幹抹淨，翻來覆去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紅蕪默默捂住自己激動的小心髒，把嘴閉得更嚴實了，還鼓起勇氣朝無渡點點頭。

仙君你放心，我們是一夥的，我支持你抱得美人歸！

她的眼神多少有點激動，無渡沒明白她為何會有這種反應，但并不關心，他只關心江歲寧會不會戳破自己的僞裝，只要這只九尾狐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就好。

“主子，我覺得你說得對，仙君應該就是對你愧疚才會這樣，他不是渣男，更不是腳踏兩條船。”

紅蕪在無渡那拿了上帝視角，瞬間化身助攻，拼命幫他說好話，“我一看仙君那張臉就知道，仙君一定是絕世好男人，萬年難遇的大情種，超級戀愛腦，以後一定對主子一心一意，眼裏心裏都只裝得下主子一個人。”

江歲寧無語住了，聽她把無渡誇上天，心裏只有一個想法，“看臉就能看出這些？你那就是純好色！”

“他要是長得不好看，你他娘的說實話，剛才那段話你還能吹出來嗎？”

紅蕪：“……”這話我沒法接。

“但……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仙君不好看，主子你還會用媚術控制他，去做仙君夫人享福嗎？”

這回輪到江歲寧尴尬了，被她反将一軍，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行吧，都是看臉的顏……顏什麽來着？哦對，顏控，都是顏控，我們倆誰也別說誰。”

他說完又看了看無渡那張俊美到讓無數男修女修瘋狂的臉，以及身上那股矜貴優雅的氣質，暗自點頭，“有一說一，狗東西長得是真好看啊。”

紅蕪也跟着看，瘋狂贊同，“帥得讓人流淚，這張臉就是無價之寶！臉在江山在！”

雖然主子也好看，但主子是美，俊美二字仙君偏俊，主子偏美，完全是兩種類型的好看，若是論美，主子一騎絕塵！

倆人直勾勾的盯着無渡看，無渡雖然沒擡頭，但也能感受到那兩道目光，紅蕪的可以忽略不計，江歲寧的他卻忽略不了，被盯得有點後背發涼。

“你在蠻境……可有被人欺負？”

無渡有意提起在蠻境的事，既是轉移他的注意，也是自己真的想了解。

因為他總覺得江歲寧在蠻境過得很苦，卻一個字也不願與他說，他想心疼都不知該如何對症**，只能寄希望于此時趁他恢複江餘身份打探出些許實話。

“我在蠻境？”江歲寧瞬間來興趣了，自己在蠻境那麽厲害，當然要讓死對頭好好知道知道。

不過自己說就有點不合适了，他眼珠一轉，落在紅蕪身上，直接潇灑的一擺手，“來，你跟無渡仙君說說，本尊在蠻境過得如何？”

毫無秩序常年混戰的極惡之地，愣是被他殺出一條血路，從南到北殺穿了，還自立為尊，這般威風的經歷，他自己都崇拜自己！

他滿心歡喜的等着接下來自己在死對頭面前的高光時刻，結果紅蕪一開口他就懵了。

“仙君，主子在蠻境過得并不好，兩百年一直被人算計，幾乎時刻在與人厮殺，重傷不知多少次，吃沒得吃穿沒得穿，主子那麽愛幹淨的人，經常一身血污連用清潔術的靈力都舍不得浪費。”

江歲寧：？？？

“主子還經常在死人堆裏翻東西，丹藥都沒有了，靈力耗盡東躲西藏，恢複靈力又立刻與人拼命，他一進去就被各方勢力追殺，都想吃了他修煉……”

紅蕪把江歲寧描述的相當慘，雖然都是事實，但她一點不提江歲寧這個殺神有多能打，說的全是他的凄慘，說到激動處還擠出兩滴眼淚，力求讓無渡好好心疼心疼江歲寧。

“仙君，主子他是九死一生才能重新站在你面前啊，我家主子真的好慘好可憐……”

江歲寧：！！！

不是，老子是讓你說這個嗎！

再說下去自己就要被說成只會賣慘的廢物了，江歲寧及時挽救，“老子最後十年已經在裏面自立為尊了！出來之後蠻境裏就沒有活人了！”

可惜就算他及時解釋，無渡看他的眼神依舊沒有變，完全是看兩百年孤苦無依受盡欺負的小可憐，開口時連語氣都變了，清冷中透着明顯的心疼，還有些微微的顫抖，“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之前無渡只是猜測他過得不好，可自己猜的終究沒有知情人描述的更讓人揪心。

黃泉主說江餘在蠻境不會任人宰割，江餘的性子會殺到最後一刻，世人都知道江餘有多強悍，可他的歲歲也是會累的。

從蠻境出來，歲歲睡了整整一月，在蠻境那兩百年，可曾睡過一個安穩覺？

江歲寧感覺他快碎了，眼裏的心疼都快溢出來了。

“你什麽意思？老子在蠻境要多威風有多威風！打打架，殺殺人，還不用被正道讨伐，逍遙又自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看見死對頭這樣，下意識就說了幾句安撫的話，雖然聽着不太像安撫人，像罵人，但他已經盡力了。

無渡沒接茬，只盯着他看，看得他都有點想躲避那過于奇怪的眼神了，才聽到男人語氣溫和的問他，“日後……不做死對頭了可好？”

“我從未想過與你做死對頭，只是正常切磋，更不曾想過害你，取你性命。”

從前他不懂這些，世人說他們是死對頭，他也覺得不需要澄清什麽，可如今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許多話他都必須與歲歲說明白。

歲歲不拘小節，在情愛上更是遲鈍得很，若他不說，只怕歲歲自己永遠也想不到。

“不做死對頭？”

江歲寧早就知道了他沒想害自己，若真有這個想法，怎麽會替自己報仇，聽他這麽說，下意識反過去問他，“那你想做什麽？”

自然是想做道侶，真正的道侶。

可惜這話暫時不能說，無渡剛想說別的，他卻又問了一句，“你要收老子去正道做你屬下？”

無渡：？？？

見他表情突然僵住，江歲寧還以為自己猜中了，當場破口大罵，“滾！你他娘的真會做夢！老子給你做屬下？你也不怕折壽！”

因為解釋晚了，插不進去話，無渡今日第二次挨他的罵了，心中萬般無奈，卻也無法怨他。

若自己早些開竅，不要做什麽死對頭，何至于被歲歲如此揣測，又罵得這般熟練順嘴。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做至交好友。”

這比做屬下還離譜，江歲寧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你們正道會跟昔日的死對頭做至交好友？狗東西你有病吧！我們魔族可沒這個習慣。”

突然做至交好友确實是自己癡心妄想了，無渡退而求其次，“知己也好。”

江歲寧還是那麽看他，眼神有點一言難盡。

“好友如何？”無渡又退了一步。

江歲寧皺眉不語。

無渡不情不願的繼續退，“朋友也好。”

江歲寧還是不出聲。

到朋友已經退無可退了，無渡只能試探着問他，“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是何關系？”

“我覺得……”江歲寧沉思兩秒，“那你叫我一聲爹吧。”

“以後我是你爹，那就不是死對頭了，我也不跟你打了。”

無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