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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嘶……”

楚璃吃痛，終于撒了嘴。

她沒有經驗，沒有方法，許是動作有點粗暴，她瞧着，劉毓和的嘴似乎顏色更好了一些。

對上他那雙探究的眼，楚璃終是沒有勇氣再來一次。

算了，反正該體驗的差不多也都體驗過一遍了。

不成功，便成仁。

她的目的眼瞅着是達不到了，那最後這樣也挺好，她沒什麽虧的。

楚璃要從劉毓和腿上下去。

結果下不去。

劉毓和攬着她的腰用了力，隔着幾層布料，楚璃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

“說，你在幹什麽？”

“還有，什麽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大人不都看到了。”

“我讓你說。”

“哦，奴婢覺得大人的嘴唇看着十分誘人，忍不住就想親下去了。”

“說後面的。”

劉毓和按住自己太陽穴，忍住想拍死她的沖動。

“後面的？大人應該清楚的。”

“我清楚什麽？”

他要是真能知道她在想什麽，她還能近了他的身？

“大人現在不是想要把奴婢帶出城，找個地方埋了嘛！”

楚璃随手掀開簾子，外面已是樹影深深，沒了人煙，眼瞅着出了城。

她猜想着自己會被抛屍荒野，再讓野狗什麽的給吃了去。

劉毓和那樣陰狠的人，難怪會突然對她好，可能就像花花那樣。

玩夠了，就不管不要了。

不過，這個太監喜新厭舊可真快，她還沒過瘾呢。

……

“咱家何時說過這話？”

什麽叫把她埋了，他提都沒有提過這話好嗎！

而且……

按照她的意思，他是那牡丹？

她是在把他同那女子作比較？

他是太監不假，可還沒到了要同女子相提并論的地步。

“你是在把咱家比作女子？”

劉毓和目光發冷，方才的旖旎再無，箍着她腰的手漸漸發緊，楚璃皺眉，這人的理解能力啊！

大概是越沒有什麽就越在意什麽吧。

就像她，如此喜歡同劉毓和親近，甚至到了饑渴的地步，自然不只是因為她怕劉毓和殺了他。

是，她承認，她的主動，當然存在着讨好劉毓和的目的，不過說到底，也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标。

其一，這樣可以更近距離的同劉毓和接近，以便使她在劉毓和心中越來越重要。

其二——

其二啊，她是真的喜歡同劉毓和親近。

劉毓和既然已經成為她的目标，她便再沒了道德的束縛，她只是想找個人，同他親近而已。

她有這方面的需求，雖說更多的劉毓和給不了她，可對于一個孤寡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她渴望同人的親近。

不只是生理方面的。

她只是想緊緊貼着他而已。

可只有在床上，這樣的動作好像才合理一點。

她一開始就沒打算矜持，反倒方便了她的行事。

用她生活過的那個世界來說，她這叫皮膚饑渴症。

她想同他親近，各種形式上的，這是真的。

趁着還有機會。

“這和女子不女子的有什麽關系？”

“是我見大人生得好看，大人又不嫌棄我這個罪臣之女，如今我難逃一死，大人又近在眼前，解解饞而已。”

“大人是不信，我是沒有欲望的人？”

楚璃越想越難受，拒絕再稱奴道婢。

她感到腰上的力道松了些許，可是，她不想下去了。

對的，就是這麽任性。

都死到臨頭了還管那麽多幹嘛。

她身子往前傾，反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腦袋搭在他肩上，用額頭蹭了蹭他臉。

真好，真好。

劉毓和側過臉，盯着她半晌不說話，良久，才從嗓子裏悶出一句，“誰說咱家要殺你了……”

“那大人為何忽地對我這麽好？”

“難道不是臨死前的最後一頓飯嘛！”

“對你好？”

“大人今天幫我簪了頭發，還給買了糖葫蘆。”

說着，楚璃往小桌上看去，糖葫蘆外層糖衣已然化了，黏糊糊的連在一處，以後再吃不成啦。

楚璃心下很是悵然，埋頭半晌不語。

劉毓和卻是終于搞懂了她的想法。

原來，他好不容易心軟一回，對一個人好一點，竟是能讓這人産生“害怕”的感覺嗎。

怪不得，青天白日的，她竟也如此大膽。

原來是覺着自己死到臨頭了，就要盡興一回。

盡興……

劉毓和覺得自己終于是知道了——為什麽這兩天和她相處有種隐隐的詭異感。

她當真對他的身體如此感興趣……

還是，因為她已經在他的府上，沒有其它機會接觸到其它男人的可能，她又确實有這個……欲望。

便将計就計，連他這個太監她也不挑了？

于是他羞辱她，逼她低頭服軟的方式，在她看來，莫不是——正中下懷了！

原來如此。

劉毓和覺得自己應該惱，可是心裏又生不出惱的感覺。

他也享受被人親近的感覺，不是嗎。

“咱家沒有要殺你，你好好的，咱家怎麽會殺你呢。”

……

楚璃盯着他的側臉，半晌，她發覺劉毓和說的也許是真的，沒了将要赴死的危機感，精神松懈下來，身體也随之放松下來。

劉毓和的手還搭在她腰上，楚璃跟他貼着，他身上又帶有一股清淡的香味，她只覺得十分舒服。

“大人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楚璃到底不死心地，想要得到一個劉毓和反常的原因。

劉毓和扶正她的身子，讓她正對他坐着，将頭埋了下去，深吸一口氣，話語裏似乎帶着些分辨不明的笑意，“你既如此用心服侍咱家，咱家可不得對你好點。”

楚璃沒吭聲，心道她同他親近這招果然沒錯，雖是歪打正着，劉毓和還是對她上了心。

“大人，甜不甜？”她又問。

“什麽甜不甜？”

“奴婢的嘴甜不甜？”

……

“你閉上嘴好不好。”

楚璃不再說話，心裏到底還是不服氣：為了這一遭，她唇上特意沾了甜的好不好。

“轟隆轟隆……”一聲聲驚雷傳入耳中，車內某種意味不明的氣氛被打破，楚璃回過神來，想起一事，“大人，你腿還疼嗎？”

楚璃才想起自己已坐在他大腿上好些時候了，方才只按照自己所想，倒是把他腿受傷的事兒給忽略了。

這時候想起來，見劉毓和沒動，她只好攢着勁讓自己的重量少放些在他身上。

劉毓和感受着她的動作，低低笑了起來，“這時候才想起來，前面早幹什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