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總裁

第42章 總裁

賀澄跟着顧君淵出國那天,他就給周家軒打了個電話,引得他羨慕嫉妒恨地在電話那頭叫罵了幾聲,然後祝他一路平安。

那天的天氣很好,蔚藍的天空,萬裏無雲,陽光高照。他攬着顧君淵的手,坐在私人飛機上有幾分新鮮感。

一起出國的只有岳鑫,連林家兩個傻大個都沒帶。

私人飛機內低調奢華的宴會廳,寬敞舒适的卧室,還有休閑娛樂的茶室,若是看內設,完全看不出是在飛機上,而是在某個人家裏做客。

賀澄這個土包子算是又見世面了。

他坐在彈性十足的沙發上,看着桌上透亮精致的水晶塔,眼底閃爍着光芒。

岳鑫搖晃了一下紅酒杯,淡淡說道:“那個東西,兩個億,咱們顧總拍賣回來的。”

賀澄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望向岳鑫的眼神有些難以置信,“真的假的”

“哼,私人飛機就花了4800萬美元,更別說買航線了,花點錢買點裝飾品也不足為奇吧,你當咱們顧總是一般般有錢啊”岳鑫挑眉說道。

賀澄不知道美元的換算單位是多少,但是總之比人民幣高,而且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買了飛機,還要買航線的……

他對顧君淵的有錢,又有了一個具象化的認識。

顧君淵倒是沒什麽反應,也無法理解這些數據能對賀澄造成多大的影響。

“咱們三個人來打打牌”賀澄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想要劫富濟貧一下了,他們這些萬惡的資本主義怎麽這麽有錢啊

岳鑫上次見識過他的厲害之後,才不可能上當,直接拒絕:“不玩。”

“……”賀澄濟富濟貧的想法被扼殺在搖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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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也沒什麽共同話題,好吧,應該是賀澄跟他們兩個沒什麽共同話題。

畢竟他和顧君淵說的有些話,還是不适合被別人聽見的。

賀澄做得有些犯困,問了一句:“我們要飛多久”

“十一個小時左右。”顧君淵止住了話頭,對賀澄說:“去睡會”

“嗯。”賀澄應了一聲,之前放行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的房間在哪了。

岳鑫以為顧君淵讓賀澄去睡覺,就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沒想到下一秒,顧君淵起身跟着他去了。

留下岳鑫一個人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

賀澄見他跟着一起來了,便扯着他的手臂。手放在他腰上,半摟着他走,他此刻穿着一件薄薄的寬松米色毛衣,将近六個月的雙胞胎肚子已經非常明顯了。

像是鼓起來的氣球,賀澄在他臉上啄了一下,關上門,抱着他往床上一躺,趴在他肚子上聽胎動。

前幾天,賀澄和顧君淵抱着打啵的時候,顧君淵突然擰着眉,捂着肚子,兩人才發現肚子裏的孩子開始胎動了。

顧君淵平躺在床上,毛衣被掀開,裏面穿着的白內襯也被扒拉到一邊,賀澄在他白肚皮上親了一口,雙眼彎彎:“老公,你感覺到了嘛,他們剛剛又動了。”

顧君淵雙眸微微閃動,說來神奇,因為有賀澄每天陪着他插科打诨,他甚至一開始都沒察覺,他肚子已經這麽大了。

但是一發現這個情況,他的內心就開始隐隐地焦灼,甚至對自己男兒身懷孕有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惡心。

賀澄見他眉心緊蹙,人精似的他怎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掌心貼在顧總肚子上,湊在他臉蛋上親了親,低聲道:“老公,這兩個乖乖一定長得很漂亮,很聰明,很聽你的話的,畢竟是你的孩子啊,你別讨厭他們哦。”

“你如果真的要讨厭或者惡心誰,那就讨厭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大概不會懷孕,還要千裏去就醫。所以你就只要讨厭我好了。”

顧君淵擰着眉微微松開,望着神情認真又擺出可憐求饒的賀澄,其實曾經他确實很讨厭他,讨厭得恨不得弄死他。

但是現在他還能讨厭他嗎

“行。”顧君淵應了一句,“我不讨厭他們,也不讨厭你。”

“我是說萬一哈,如果你真的嫌棄他們兩個了,你也別冷暴力和虐待他們哈,你把他們還給我,我撿垃圾養他們。”賀澄小心說道,他覺得如果是他自己生下讨厭人的孩子,大概率也不會多喜歡那兩個孩子的。

“你覺得我是這種人嗎”顧君淵語氣冷了些,他猛地發現,賀澄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要一起撫養這兩個孩子,他從來沒有規劃過兩個人的未來……

賀澄親親他,“你不是,你不是,我只是這麽說一嘴嘛。”

顧君淵心髒像是被人捏在手心揉了一下,再出聲,鼻尖莫名地發酸:“我生完孩子,你就走”

賀澄下意識就要回一句,那不然呢。

但是見他表情有些不對勁,雙眼仿佛閃爍着淚光般,眉宇間隐隐藏着一股脆弱。他怔了一瞬,唇角扯起漫不經心地微笑:“我走去哪我老公孩子都在你手上,我上哪去”

賀澄撒謊了,他就算再蠢,也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承認,顧總惱羞成怒把他從飛機上扔下去怎麽辦

屍骨無存的,多慘吶。

顧君淵盯着他的雙眼,似乎有些不信他的話,賀澄扯着被子蓋住他,把人摟進懷裏,在他眉心狠狠親了幾下:“真不走,你想想。我怎麽舍得走呢,我這麽愛財的一個人,上哪再去找你這麽有錢的老公。”

顧君淵被他這麽一說,又覺得有道理,他沉着聲許諾道:“等我生了孩子,我給你安排進DIN……薪資你不用擔心,什麽都不會也沒關系,我讓人帶你。所以完全不用擔心,也不會有人瞧不起你,他們不敢……”

賀澄見他正在認真給自己規劃出那麽美好的未來,眼圈莫名地發着熱,但這些美好都是建立在,他能一直讨得到顧君淵歡心的基礎上。

所以多飄渺啊。

“好好好,不過相比這些,我更想當顧總的秘書,天天躲在桌子底下,幫你口……”賀澄熱切地看着他,手在他鎖骨上撫摸着。說來也神奇,顧君淵懷孕只大肚子和胸,其他地方還瘦了些。

顧君淵臉色一沉,又想伸手去抽他的嘴,被賀澄笑着躲開了。

然後便見他露出幾抹沉思,随後擰眉道:“如果你真的想當秘書,也可以,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力是有的……”

賀澄眼底泛起一絲笑意,像是平靜湖泊蕩開的一陣陣漣漪,打斷他的話:“行啦,看你那勉強的樣子,誇不出口就別誇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知道,就算我去了你們什麽DIN公司,我也不會開心。”

這話又是賀澄閉着眼說的假話了。

對于他來說,只要能賺錢,不違法,他幹什麽都覺得很開心。

顧君淵表情淡了下來,直勾勾盯着他。

賀澄攏住他的臉龐,臉上依舊染着笑意:“謝謝老公的好意,只是就不能你賺錢養家,我貌美如花嘛,我這張臉不能吃軟飯啊”

顧君淵盯着在自己眼前耍乖的男人,他長得很英俊,建模臉般的輪廓分明,桃花眼狹長黑潤,笑起來真的像是藏着桃花般漂亮,微笑唇略微一勾起,就能映出溫暖的笑容。

“可以。”他像是受了蠱惑般,偏移了目光,縱容了他的請求。

賀澄唇角笑意有些繃不住了,隐隐地哆嗦了一下,甚至染上了幾分苦澀,為了不讓顧總再瞧見不對勁和他親昵地吻了起來。

.

因為顧君淵的肚子越來越大,腹中的胎兒擠壓髒器,壓迫到膀胱,讓膀胱容量減少,從而發生尿失禁。

在F國的第三天,顧君淵便在幾乎崩潰的情緒中尿失禁了。

賀澄當即愣在原地,兩人原本在醫院病房內吃飯,吃得好端端的,顧君淵突然站起來往廁所走去,廁所和吃飯的客廳隔開,他腳步很快。

賀澄吃了一口不喜歡的沙拉,視線不由自主地放在顧君淵身上,然後便見他的病號服的褲子被洇濕了,大片濕痕迅速蔓延,而顧總腳步一頓,褲腳滴下了水。

賀澄嘴裏的沙拉迅速吞咽,他甚至沒嘗到什麽味道。他猛地站起來,又頓住,因為顧君淵正挺直了脊背,擡腳繼續往廁所走去。

顧君淵一言不發,一步一步仍舊擡頭挺胸,腳步自帶一股風韻清高的意味。賀澄眼皮微燙,低頭看時卻發覺自己的手指在不自覺地發抖。

他靜靜看着廁所的方向,半晌,傳來了隐忍又難堪的啜泣聲。

賀澄緩了緩情緒,才擡腳朝着顧君淵的方向走去動手敲了敲門,裏面哭聲一靜,他語氣無狀:“寶寶,我要上廁所了,寶寶。”

顧君淵蹲在地上,縮在角落裏,燈都沒開,廁所門沒鎖,他知道無法避免賀澄看見這麽狼狽不堪的自己。

“寶寶,我自己進來咯。”賀澄擰門把的時候,就知道沒鎖。

打開門,角落裏蹲着個黑影,賀澄心中默默心疼嘆氣,但臉上含着笑。他像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也蹲了下來,笑着道:“怎麽了這是,顧總在跟我玩躲貓貓啊”

顧君淵雙眼含着淚,滾燙的淚珠不要錢似地往下淌,死死咬着唇沒說話。

賀澄擡手摸到他濕漉漉的臉,輕嘆一聲,“又小可憐似地躲着哭呢”

他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淚,但是越擦越多。

若是賀澄尿褲子了,也許會一笑而過,說一聲老子就是尿怎麽樣

但是對于顧君淵來說卻是很崩潰的事情,他從小受到的教養和他刻在骨子裏的涵養矜持,更是他的枷鎖和防線。

尿失禁這種事情,能讓他頃刻間破防。

賀澄勾着他的耳朵,借着外面的逐漸暗下的光模糊看見他的輪廓,在他額前印上一吻,安撫地親走他的眼淚,吻最終落在他唇瓣上,哆嗦的唇瓣,像是接不住他的炙熱顫抖。

他趁着顧君淵分神應付他親吻的時候,輕輕抓着他手臂将人托起來,手指撥開他的褲子,明顯感覺到原本還算乖順的男人,身體猛地一僵,四肢都僵冷成了冰塊。

賀澄低頭吻在他耳側,将那已經髒掉的褲子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全部拽掉。

顧君淵呼吸無聲卻又急促,微微偏着頭,因為賀澄在親他的耳廓。

“小朋友一樣,要人哄……”賀澄攬着他的背,在他耳畔低語:“寶寶,我幫你洗澡”

顧君淵眨了眨眼睛,眼角又沁出眼淚,垂着的睫毛不停地顫抖着,珍珠般淚珠滑落。他沒有拒絕,亦沒有明确答應。

賀澄攬着他,打開燈,又打開花灑,他沒有直勾勾盯着顧君淵看,他垂着視線,沒看賀澄一眼。

他調了一下水溫,然後發現顧君淵衣服還沒脫,便把花灑給他,“你拿一下花灑。”

顧君淵像是個機器人般,伸手接過花灑。因為他低着頭,所以能非常清晰地看見,賀澄的手在一顆一顆地解開他的扣子,先是露出有些伶仃的鎖骨,然後是有些凹陷的曲線,最後是隆起的瑩白肚皮。

他肚子上沒有被撐大的妊娠紋,圓溜溜一個肚子,按在他腰上有幾分吓人。

賀澄拿過花灑,然後從肩頭将他的上衣也脫掉了,他細細地打量着顧總的身體,肌膚無暇白皙,像是豆腐似的,身上白的白,粉的粉。

加上那大起來的孕肚,挺翹的臀,怎麽不算凹凸有致呢。

賀澄沒脫衣服,将花灑噴出來的水,從顧君淵結實的肩膀處滑落,溫暖流向全身。

他的手緩慢搓洗着他的肌膚,從肩膀到鎖骨,見顧君淵一直咬着唇。賀澄便勾起他的下巴,對上那雙帶着幾分驚慌的眼睛:“你慌什麽”

顧君淵這才像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用手推開他,啞聲道:“你出去,我自己來。”

賀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澀澀眼淚的味道,他無賴說:“不出去,你讓我幫你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然後賀澄就将他裏裏外外搓洗了一遍。

顧君淵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臉頰上帶着水汽冒着紅潤,濕漉漉的雙眼像是被熱氣熏染的。

他裹着浴巾,從衣櫃裏拿出新的衣服穿好,然後便見賀澄正在浴室洗着他的髒褲子……

顧君淵沉默地站在後面看着他。

.

賀澄陪着顧君淵去檢查,每一次都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圍在一起讨論着檢查結果,同時時不時落在顧君淵身上的眼神帶着一絲狂熱和訝異,像是看着什麽珍稀動物,瞧着有些讓人不适。

他佩服顧君淵的面色冷淡,氣勢強勢地坐在旁邊,身邊都蔓延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冷漠,讓人不敢輕視。

賀澄突然覺得這個懷孕的人不是顧君淵,可能根本沒辦法這麽自由,可能會被當作研究的樣本,然後被圈禁起來。

畢竟男人懷孕在當下的科學技術的水平下,并不是一件常見的事情。

陌生的環境,賀澄語言不通,能說得上話的人沒幾個,他又成了顧君淵沉默的保镖,站在旁邊不說話。他害怕自己一說話,顧君淵的氣勢就矮了半截。

在這種情況下,賀澄能更加清晰地看見他和顧君淵的差距,他像個愣頭鵝似的呆呆站在原地。而顧君淵則能用流利的語言和身邊人交流,那模樣仿佛這裏也是他的主場。

原本賀澄還是心裏發怵的,畢竟什麽都不懂,但是看見顧君淵就像是看見了定海神針,他相信顧君淵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自己和小孩兒。

賀澄觀察了一圈,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讨論得雖然非常激烈,但并沒有露出那種“病人沒救,家屬節哀”的為難表情,還算放心。

叽裏呱啦說着賀澄聽不懂的外語。

最後顧君淵伸手和領頭的那個外國醫生握了一下手,唇角彎出一抹淡淡的笑,用流利的外語說着:“謝謝,這幾個月就要拜托您了。”

瞧着四十多歲的外國人,五官深邃的白種人,他嘴角咧開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請顧先生放心,您的安全是我們的責任……你旁邊這位是您的愛人嘛”

賀澄敏銳地發現老外看了他一眼,他挺了挺胸膛,是顧總的同款的嚴肅臉。

顧君淵笑容略深:“是的。”

“哦,你們看起來很相配。”醫生非常給面地說道。

旁邊的岳鑫忍不住看了一眼兩人,好吧,若是從長相和外貌上來看,确實還蠻相配的。

“我也這麽認為。”顧君淵回答。

賀澄雲裏霧裏完全沒聽懂幾人在說什麽,憋着一直沒開口,直到兩人專屬病房,才低聲開口:“他們說什麽了”

“一些關于胎兒的狀況,我需要剖腹産……和一些近期的注意事項。”顧君淵淡淡說着。

“哦,這樣啊。”賀澄應了一聲:“沒什麽危險吧”

顧君淵掀起眼簾看他一眼,低聲說:“他們都是這個行業的專家。”

但是怎麽會沒有危險呢,男人生子,全世界能有幾例

就算是專業大佬也不能保證不出錯。

賀澄雖然擔心,卻不好再加深他的焦慮,輕聲問道:“那你現在還能出去嗎還是需要一直待在醫院”

“待在醫院只是為了預防突發事件,不是被囚禁……所以你想出去了”顧君淵說。

賀澄解釋道:“如果這幾個月都待在醫院裏,我怕你無聊嘛。”

“哦。”顧君淵淡淡應了一聲,假裝沒看出他的狡辯。

.

還未到春天,外面還是有些冷的,賀澄光明正大地牽着顧君淵的手走在異國街頭,歐式風格的建築、滿是異域風情的風景,是賀澄活這麽久沒見過的。

“全部都是外國人诶。”賀澄感嘆道。

對于這句沒有什麽營養的話,顧君淵動了動唇,想要開口怼的。

但是賀澄下一句卻讓他收回了自己的話:“就像我們只有彼此。”

這是個浪漫的國家,路邊點綴着鮮花,賀澄也像是被浪漫感染某根神經,肉麻浪漫的話讓顧君淵頭皮發麻。

兩人在塞納河畔看着日落,波光粼粼的河面反射着動人的日落,從橋上看,似乎還能隐約窺見兩人牽手的倒影。

三三兩兩地人群欣賞着美景,兩個男人牽手在F國并不是一件稀奇事,這是個同性伴侶也受法律保護的國家。

顧君淵也沒有遮掩自己的肚子,陌生人大概會以為這人酒喝多了,或者是女扮男裝懷孕的女人。

“呼,好冷……”賀澄腦補的浪漫情節是夕陽西下兩人在橋上擁吻,旁邊人鼓掌祝福。

但是真的身臨其境,只穿着單薄毛衣和風衣的賀澄冷得牙齒打顫,淩厲帶着寒氣的風吹到他身上,他往顧君淵身後一躲,讓他給自己擋住那迎面而來的涼風。

劉海被吹得飛揚的顧總,表情有些麻木,嘴角抽動,被他按着肩膀擋着風:……

“顧總,我覺得咱們不然走吧,好冷哦……”

顧君淵自然不會想在這裏吹冷風,他帶他去了私人的酒莊,原本是打算和他浪漫小酌,好好聊聊天的。

結果,賀澄不但不讓他喝,自己貪杯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他腿上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顧君淵:……

第二天帶他去薰衣草莊園,連成片的紫色海洋,微風中花瓣搖曳,沁人心脾的香味蔓延在空氣中,就連天邊的雲都似乎被渲染成了淡色的紫淬着金色。

“哇,好美啊……”賀澄沒什麽文化,就算看見美景也有一些貧瘠的語言去感嘆。

顧君淵剛想說話,便見想去靠近聞香味的賀澄腳底一滑,摔進了薰衣草地裏,臉着地,腳朝天。

顧君淵:……

臉上全是泥土沾着花梗的賀澄,吐出幾口泥,坐在薰衣草裏笑,笑罵了一句:“我真夠倒黴的,我等等讓我在國內的大師給我算一下,花五十塊錢想辦法去去黴……”

顧君淵嘴角抽動,牽出一抹笑意。

第四天,顧君淵帶着他去劃船。雖然賀澄沒掉河裏,但是他中國傳統劃龍舟血脈覺醒要和劃船的師傅比力氣和速度,手上冒出好幾個水泡。晚上可憐兮兮讓顧總給吹吹。

顧君淵冷着臉給他呼呼。

呼到一半,剛剛撅起的嘴被賀澄吻住:“算了,還是親嘴比較止疼……”

這就是傳說中的愛能止痛

顧君淵不是很了解,但是尊重且配合。

第六天兩人去了著名歌劇院,賀澄一開始還興致勃勃,想要欣賞一下高雅的芭蕾舞劇,到了中途,眼皮越來越沉,雙眼一閉不省人事。

顧君淵面無表情地看完了全程,雖然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卻還是覺得麻了。

晚上回去,賀澄踮起腳,手臂展開,做出芭蕾舞者專業的姿勢,挑眉問道:“顧總,你看看我,我跳得好不好”

“呵。”顧君淵冷笑一聲:“芭蕾舞舞蹈首席都沒你會踮腳。”

“什麽首席”賀澄不懂。

“就是裏面跳得最好的。”顧君淵噎了一下。

“哦,這樣啊,那還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您對我太高看了。”賀澄得意洋洋地笑着,墊着腳像一只笨拙的醜小鴨挪到顧君淵身邊抱住他。

半夜,兩人剛剛弄完,濕膩黏在一起溫存親吻的時候,賀澄又來了句:“寶貝,真的覺得我比那麽什麽首席還跳得好啊不然我真的改行試試,你覺得怎麽樣……”

顧君淵:……該死,他到底是為什麽要帶他去看又是為什麽要誇他那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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