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卡牌使用完畢，潋滟細細摸索演武臺，倒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竈臺燒了大半天，熱氣順着煙筒溫暖了二樓，潋滟僅蓋着一條薄被也睡得香甜。

第二日，出于常年困守朱雀大街的本能，潋滟在卯時準時醒來，得到新家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即使知道不用再回朱雀大街苦站，潋滟也無法再睡回回籠覺，幹脆爬起來繼續給院子除草。

經過一夜煙熏火燎，院子裏的小青蛇肉眼可見得減少，除草的時候沒能再有額外收獲。

潋滟手中的小鋤頭深入土層，挖掘出紮根石層的繁茂根系，再細致把根系拽出，斷根任其留在石層的孔洞。

比潋滟還要高的挺拔野草被連根刨出，筆直倒伏在淺薄的土層，潋滟磕幹淨野草上的泥土，再切下生命力旺盛的根系，最後把整株莖葉扔到牆根晾曬。

挖土挖得滿面塵土，門後的風鈴傳來清脆悅耳的響聲。潋滟來不及洗手，小鋤頭和鏟到一半的野草就地一扔，小跑前去開門。

今天的姜家人依舊是肩挑手抗，看到那麽多的東西，潋滟都要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家人早已經用過朝食，還急着去清理客棧，所以大家也沒有過多寒暄，東西卸在一樓的空地，大家直奔主題開始演武。

室內不好耍大刀，今兒大家都只是演練擅長的拳掌。

最先上場的依舊是姜婆婆，她穿着一身玄色束袖練功服，頭上的抹額還用金線繡了福祿壽的花紋，一看就是用心裝扮過，姜婆婆今年才六十多歲，正是老當益壯的年紀，雖然不擅長武功，常年被肉食滋養出的身板也比一般人強勁有力，一套節奏舒緩的太極拳被她打得格外有氣勢。

姜婆婆收拳下臺，圍觀衆人皆捧場得鼓掌叫好。

一張雪白質地的卡牌從演武臺彈出，落在姜桂花腳邊。

桂花彎腰撿卡牌，喜滋滋道：“就知道小潋滟最喜歡我啦！她家的卡牌都往我身上掉！”

待桂花看清卡牌的內容，臉上的喜悅更是比外頭的陽光還要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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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您可真是個大寶貝兒！大家快來看這是什麽！”

潋滟扳着桂花姐姐的胳膊努力踮起腳尖，慢吞吞念卡牌上的字。

“一口白石鹽井，使用後占據三尺見方土地，每日可産細鹽三斤！”

“哇！桂花姐姐！每日三斤！”

“我們小潋滟真是小財神！一會兒看看把鹽井安到哪兒！”

“當然是安到姐姐們家裏！我只有一個人，哪吃得了許多鹽！嬸嬸姐姐們要腌肉腌菜，要給客棧的客人做飯，說不定三斤還不夠用呢！”

曾婆婆拒絕道：“小潋滟，我們怎麽能占你這麽大的便宜！沒得這麽做大人的！”

“婆婆，你來看！”

潋滟拉着姜婆婆來到院子，一直走到靠近姜家的那扇牆。

“婆婆你看，從這裏到桂花姐姐的花園只有一個水渠的距離。桂花姐姐要想給我送鹽，都不用走大門，爬上牆頭就能扔給我！”

“唉？還真是。”

可能因為潋滟比較矮的緣故，新宅的院牆除了大門處，都是能讓她看到外面的高度的矮牆，潋滟的宅院雖然被擡高了一丈，但姜家後宅的院牆也差不多有一丈高，所以兩個宅子挨得最近的地方，下方只相隔一個兩尺寬的石渠，上方也只有不到三尺的高度差。

桂花也趴在牆頭往自宅看，雖然看不到宅子裏的景象，但從牆的位置推測，應該是她的院子沒錯了。

姜桂花扔了一粒石子過去，她往自宅扔東西自然沒有阻礙，衆人都能聽到石子落地的細微聲音。

桂花躍躍欲試道：“這點距離，我完全能夠跳過去！”

姜憐憐虎着臉道：“這麽高，掉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點距離怎麽掉得下去！要不，娘您拴根繩子拽着我？”

衆人都很好奇，小潋滟決定貢獻出她的床板給桂花姐姐當踏板用，姜憐憐真找了根粗麻繩拴住了她。

姜宅和水宅的院牆都有兩尺厚，兩者的距離又近，床板搭上後成為僅有三尺高度的斜坡，這種路對桂花而言根本沒有難度。

她輕巧兩步就落在自家牆頭，彎着身子看後喊道：“下面還真是我的花園！”

桂花又三步爬回緩坡，這次停在牆外。

“娘呀！我好像回不去了！”

“桂花姐姐莫怕！我來牽你！”

桂花努力踮起腳尖把手遞給桂花姐姐，奈何兩者之間的高度差過大，姜憐憐見狀，幹脆站在小潋滟身後，把她抱起舉到頭頂。

姜桂花牽到宅院主人的手，順利踏上牆頭。

“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要游臭水溝回來呢！”

姜愛愛俏臉一板，訓斥道：“胡說八道什麽！整個東三街的街坊鄰居都在這條水渠取水吃用！莫因自家有了水井就猖狂！”

桂花乖乖垂手道歉，這事兒算是翻篇，衆人收回床板，又高高興興回屋子裏演武。

桂花悄悄拉着潋滟道：“等我以後在牆頭扔東西給你！”

潋滟很很點頭。

第二個上臺演武的是憐憐嬸嬸，即使只是簡單的掌法，憐憐嬸嬸也能武出破空聲，小石屋的玻璃窗都在随之震動。

憐憐嬸嬸下臺，卡牌依舊從同一個位置彈出，落在桂花腳邊。

鹽井的卡牌拉高了衆人的期待。這一次，衆人都圍過去看卡牌的內容。

依舊是小潋滟慢吞吞念出聲。

“三只小白豬，飼養期一年，單只至多可成長至350斤。”

憐憐嬸嬸滿意笑開道：“咱們望雲城就沒幾頭活豬，等長到三百斤，我給你們做殺豬宴。”

桂花和潋滟齊齊吞口水，簡直是一模一樣的饞樣，她們能吃到新鮮豬肉的機會太少了。

愛愛姨姨這次沒有偷懶，認認真真跟着臺下的姐姐比劃，打完了一整套的拳法。

潋滟依舊靠在桂花姐姐身邊，念卡牌上的文字給大家聽。

“一筐紅薯。卡牌裏的地瓜又大又紅，個頭還很勻稱，一看就軟糯香甜。這一筐至少有幾十斤，夠大家好幾天的主糧啊！”

愛愛姨姨慈愛得摸着潋滟的頭誇獎道：“我們小潋滟真是捧場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