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 17 章

潋滟知道今天姜家人會來，于是特意留着演武、池塘，想看看兩者的收獲會不會受宅院裏的人的影響。

初步結論就是會受影響，因為池塘裏的水産數量可比昨兒多了數倍。腦袋大的白色扇貝層層疊疊鋪滿塘底，粗略一數也得有上百個。

“姨姨，我去把扇貝撈起來吧？潋滟吃兩個就夠了，姨姨和婆婆各吃十個夠不夠？”

姜愛愛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心疼神色。

“這麽大的扇貝，送到酒樓能賣多少錢啊！我們就這樣吃了是不是有點可惜？”

“姨姨，嬸嬸她們拽蠻牛上來很費力氣，怕是沒有體力再去朱雀大街賣東西，扇貝今兒不吃，明兒就消失了，這麽大個桶裏養不開，要是養在桶裏怕是也養不活，到時候同樣不值錢的！”

“這個不難！你若是願意賣，一切交給我！”

潋滟看着霸氣的愛愛姨姨，無奈道：“那賣一半留一半吧？”

“行！”

愛愛姨姨點頭，然後爬上了排水渠南面的牆頭，對着隔壁喊道：“绮羅！在不在？”

“在！”

很快，绮羅姨姨攀着梯子，出現在與水宅并行的牆頭上。兩人都靠在牆頭上，倒是相互之間都能看清彼此了。

潋滟家的牆頭和绮羅姨姨家也只隔了一個水渠的距離罷了。

“绮羅姐姐，一會兒有幫閑上門給我留個人，我要出點東西給朱雀大街的聚仙酒樓！”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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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在下面小聲道：“姨姨，我去給绮羅姨姨摸幾個扇貝！”

姜愛愛用竹竿挑着一個籃筐，把五個扇貝送到绮羅家牆頭，不忘囑咐道：“绮羅姐姐，這是小潋滟送你嘗鮮的，記得把籃筐還回來，我們這正缺筐使呢。”

“要不要我幫你向隔壁買幾個籃筐？”

绮羅姨姨的北面住的是衛大叔和衛大嬸，衛大叔平日裏靠給望雲城的人家殺豬宰羊過活，沒活兒時也會到野樹林外沿找點獵物。

東三街東側的人家都是筆直的直通南北的矮崖，他從自家院子就能索降，單靠賣柴火也能獲利良多，衛大嬸平日裏在家便會編些籮筐貼補家用。

“行，大藤筐若還是四十銅幣一個，我要二十個。”

潋滟在牆下聽得直磋牙花子。池塘裏的扇貝太大，一個普通藤筐頂多能裝六個扇貝，愛愛姨姨這是想把大半扇貝都賣了啊。

萬一扇貝賣不出去，這些籮筐豈不是要砸在她們手裏？雖說日常也能用，但不管到時候用的是誰的銀錢，愛愛姨姨絕對會心疼這筆花銷的！

隐約間，潋滟似乎聽到绮羅姨姨在喊“衛家妹妹”，說起來，衛大嬸要比愛愛姨姨小上好幾歲呢，不過衛大嬸嫁給了衛大叔，便只能稱呼其為衛大嬸了。

绮羅姨姨與衛大叔家只隔了一個六尺寬的巷子，在牆邊招呼一聲，鄰居倒是也能聽到。

過了片刻，便有一壯漢并一窈窕婦人出現在小橋盡頭，衛大叔把擔着的二十個藤筐放在門外，約莫知道院子裏只有一窩老幼，要不按照姜家的脾氣，這麽大一筆買賣，必會親自上門講價，于是他放下藤筐自覺到橋下避嫌。

愛愛姨姨開了大門，将八張一百銅幣的卡牌遞給衛大嬸，又謝過她親自送上門，把藤筐搬回院內不提。

姜婆婆說，這個大個的扇貝，若是烹饪過頭怕是會咬不動，于是三人在室外用小火爐熬了一鍋稀粥，将扇貝切成薄片，用米粥淺燙。

愛愛姨姨的刀工不錯，拳頭大的貝柱被片成透光的薄片，在米湯裏涮過燙熟，荔枝肉般晶瑩剔透的貝柱片爽脆清甜，金黃的貝膏鮮甜軟糯，輕輕一抿融化在舌尖，貝肉裙邊則彈牙筋道。

三個人拿放開肚子吃，也沒吃完十個扇貝。

三人慢條斯理趴在牆頭喝粥掃尾的時候，三個年輕姑娘敲響院門，她們是到绮羅姨姨那裏碰運氣的幫閑。

绮羅姨姨輕易不出門，日常采買除了拜托姜家，就是托給專門給人跑腿的幫閑，因着绮羅姨姨出錢大方，白日裏經常會有前來碰運氣的幫閑。

绮羅姨姨取了三扇吃空的扇貝殼，雇傭三人分別送一個大殼到聚仙樓、會賓樓、仙客來，這三家都是朱雀大街路西的大酒樓。

愛愛姨姨花了三十個銅幣告訴三家酒樓這裏有大貨，感興趣的就帶着銀錢和人手抓緊時間來。

目送三人遠去，愛愛姨姨淡定道：“沒人來買也無妨，我們吃幾個，剩下的曬幹做成瑤柱賣給大運河上過往的商船。這麽大個的瑤柱多罕見呢，總會有願意出錢的客人。”

分完瓦罐裏的海鮮粥，洗幹淨鍋碗，大運河對面出現姜家人的身影。

“婆婆、姨姨，嬸嬸和姐姐回來了！”

潋滟借助梯子站在牆頭，只見憐憐嬸嬸和桃花姐姐各扛了一頭幾百斤大的蠻牛，杏花姐姐硬拽着一頭小牛犢，桂花姐姐背筐裏的野兔堆得快要漾出背筐。

潋滟打開石臺方向的偏門，姜婆婆和愛愛姨姨合力，将繩索捆着的竹排降下河。

憐憐嬸嬸守着獵物，三姐妹一起“撲騰”跳進河，桃花姐姐撐着竹排回岸邊，杏花姐姐和桂花姐姐則利落得攀着繩索爬上石臺。

接下來宅院裏的五個人齊力往上拽獵物。

最先拽上來的是一筐野兔子。野樹林裏盛産蠻牛，其次是兔子，都是十成十的食草物種。

第二個被拽上來的是綁在背筐裏的小牛犢，別看小牛犢剛出生不久，可也有将近一百斤。

接下來要拽的是五百多斤的成年蠻牛，宅院裏的五個人就有點不頂事，更何況小潋滟也只是湊個人頭，她那點勁兒約等于無。

桃花姐姐也攀上石臺，幾人一起發力，把整頭蠻牛拽了上來。

石臺上的人揮衣服示意，憐憐嬸嬸把最後一頭牛綁在繩上，自己背着竹筏輕巧攀上另一根繩索，有了憐憐嬸嬸的助力，這頭蠻牛上來的速度更快了。

牛犢雖小，卻依舊有能力傷人，三姐妹将牛犢送回姜宅關進石屋，順便再拿點東西來處理蠻牛和兔子，其餘人在北牆排水石渠口處理帶回的獵物。

潋滟見沒有能幫忙的地方，決定去偷閑演武，如今人正多，說不定能拿到驚喜卡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