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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謝沅站在檐下, 一樓的露臺有着長檐,專供人來賞雨,頗有幾分古典的意味。

方才還磅礴的暴雨漸漸緩和, 落在池中時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雨中的山林青翠欲滴, 被遠處的大燈照得透徹, 那是接天的雨幕也難以遮掩的亮色。

謝沅執着手機,卻無心去欣賞美景。

她的臉龐越來越紅,連耳根都透着緋色:“我不會食言的,叔叔。”

謝沅的嗓音也帶着羞意,細細柔柔, 軟得像是能掐出水來。

沈長凜沒再多逗弄她。

“已經不早了, 玩夠了就快去睡吧。”他溫聲說道, “你今天睡得遲,明天要是再早起會頭痛的。”

謝沅沒看時間,只知道早已過了淩晨, 也不知到底是幾點。

她很乖地應道:“好,叔叔, 我馬上就去睡覺。”

“您也趕快休息吧。”謝沅細聲說道, “晚安, 叔叔。”

沈長凜輕輕“嗯”了一聲, 柔聲哄她:“晚安, 沅沅。”

電話挂斷後, 謝沅的臉龐還是熱熱的, 她坐在露臺邊的小沙發上, 捧着臉龐看了好久的雨。

還以為叔叔要生氣。

沒想到他那樣溫柔, 還準允她明天再多玩段時間,除了……除了要她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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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沅翻看手機, 試着去搜索類似的關鍵詞,剛看了幾個網頁,臉上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度又升了上去。

她臉龐通紅,在看到某張圖時,倏地将屏幕按滅。

先去睡覺,先去睡覺。

謝沅用手扇着風,往她今晚要住的那間客房裏走,将臉龐埋進柔軟的大床裏後許久,她耳根的熱意才慢慢地降下去。

她沒開燈,将屏幕亮度也調到最低。

購物軟件上什麽都有,連這種裙子居然也有。

謝沅強忍着羞恥,将那家店裏其他正常款式的裙子也買了好幾件,防止旁人提前幫她簽收。

然後就直接将屏幕關閉,抱着浴袍去沐浴。

玩得太累,她睡了很舒服的一晚上。

因為是專門用于度假的,溫家的這座別墅在裝潢上很務實,不講究外在的奢侈和華美,一切都向着舒适來。

謝沅伸着懶腰起床,大雨已經停了。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她換好衣服,然後去樓下的餐廳。

昨晚衆人都睡得遲,謝沅平時作息很規律,偶爾睡得晚也不會起得太遲,尤其是昨天沒太累着,一整日都只是玩。

她去用餐時,許多人都還在睡。

熟悉的人中謝沅只看見了溫懷瑾,他拿着托盤,順手給她也拿了一個。

早餐是自助的,很适合謝沅這種挑食的孩子。

她禮貌地說道:“謝謝你,懷瑾表哥。”

兩人在臨窗的位子一起用的早餐,溫懷瑾聊起昨天的事,笑得不行:“不是都差不多了嗎,最後怎麽能輸得那麽慘?”

他一提起,謝沅的臉又要紅。

她臉皮很薄,粉腮熱起來時像是暈染開了桃花,羞赧中也透着柔美。

謝沅執着銀色的餐叉,聲音細弱地說道:“算錯了一張牌,然後就全都輸掉了。”

她之前沒怎麽玩過牌。

霍陽和沈宴白都很善于玩牌,在圈子裏也很有名。

昨晚剛開始玩時,溫懷瑾全然沒想到謝沅是第一次接觸。

但她悟性真的很強,他簡單教她了少許技法,她就很快上手。

許是數學家父親的基因真的強,謝沅算牌算得很快,她所表現出來的敏銳,跟她自己言說的不善數學完全就不一樣。

這個女孩子像個被層層包裹的禮物。

初見時只覺得沉悶乏味,言辭也不流暢,可越接觸,越能感知到其下的鮮活靈魂。

溫懷瑾聽謝沅言說,忍不住地笑道:“是我的錯,下回我絕不中途離場了。”

“要是咱們兩個一起算,”他笑容溫和,“肯定不成問題的。”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用完早餐,時間也如流水般逝去。

轉眼就到了上午十點。

衆人也都陸陸續續地睡醒,見謝沅和溫懷瑾在一起,臉上的神色都帶着興味盎然的笑意。

謝沅認真傾聽溫懷瑾的話語,倒是沒有留意。

昨天露營到一半,突然下了暴雨,今日的天氣也未必會好,而且昨天的雨将地面都浸透了,這種時候也不适合再紮營,倒不如幹脆在別墅附近玩。

而且今天還有客人要來。

謝沅撐着下颌,驚訝地擡起眼眸:“是要來見思瑜表姐的嗎?”

“對呀,一個寧城的哥哥,不知道你認識嗎?姓明。”溫懷瑾輕聲說道,“之前幾年在國外,也是才剛回國不久呢。”

謝沅在寧城生活過六年。

但她其實對寧城一點也不了解,她的生活範圍特別小,就只有寧大附小、寧大和寧大家屬院這麽多,寧城話也只會一句“冊那”,就是口味上很愛寧城的餐食。

謝沅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溫思瑜在樓上跟人通電話講事情,暫時抽不開身。

溫懷瑾帶着謝沅過去見人,他低聲說道:“你別怕,他人還挺好打交道的,網球打得特別厲害。”

謝沅懵懵懂懂地想到,霍陽網球打得也特別厲害。

她聽人說過,要不是霍老先生當初不同意,霍陽的天賦是足以去做專業運動員的。

謝沅跟着溫懷瑾走下階梯,目光穿過高高揚起的噴泉,就和滿臉笑意的霍陽對上了視線。

他沒再将頭發染回銀灰色,只是簡單挑染了幾縷。

但那氣質瞬時又回到了從前。

上次的事後,兩人有段時間沒見,謝沅抿了抿唇,一時之間有些愣怔。

沈宴白說霍陽最近為情所困,謝沅打死也不敢告訴他,困住霍陽的那個情是她。

她在這方面向來很遲鈍。

如果不是那天霍陽直接求婚,謝沅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哥哥的朋友在暗裏想了她那麽久的。

霍陽哥平時看起來那麽潇灑。

他們間的這樁事,現在除了霍家人和沈長凜還沒人知道。

溫懷瑾輕拍了拍謝沅的肩膀,讓她回過神來,笑着說道:“你霍陽哥也來了,不打個招呼嗎?”

-

明家的那位太子爺要來燕城了,接到父親電話時,霍陽人還沒清醒過來。

淩晨四點,讓他過去接待。

如果不是打電話的人是父親霍先生,霍陽都要忍不住罵娘了,他揉了揉頭發坐起身,連聲說道:“好,好,我現在就過去,您別擔心了。”

明家跟霍家不是一系的。

要論明家跟哪家最近,其實該是秦家,明家多年來都唯秦家是瞻,沈夫人還在世時,關系就很近。

但明家太子爺再貴重,也不可能叫秦家來接待。

這親近也是暗裏的親近。

霍陽在圈子裏吃得很開,他什麽都會玩,人也很善交際,三教九流,都能暢言。

初始時他父親覺得他不學無術,還罵過他交際花,後來發覺他這潛質後,那真是将物盡其用發揮到了極致。

霍陽帶着滿肚子怨氣去接機。

路上知悉明家這一位此番過來,是要見溫家大小姐,他的神情方才慢慢變了。

昨天溫思瑜帶謝沅去天行山那邊露營了。

小庭看到有人在社交平臺發圖片,立刻就跟霍陽通風報信。

照片裏的謝沅站在溪邊,一身白裙,瞧着清純柔美,像是從文藝電影裏走出來的。

霍陽嚼着糖,忽然就沒了怨氣。

他好像還得感謝明家這位太子爺,給他機會正大光明地來見謝沅。

上回沈長凜的話說得又狠又直接,霍陽潇灑恣意慣了的人,也不敢私底下偷偷見謝沅,這還是事情過去後,第一次見到她真人。

謝沅看見他後,是全然愣住了。

連一旁的明家太子爺都沒留意到。

謝沅擡起手,跟霍陽打招呼:“上午好,霍陽哥。”

“思瑜還有點事,暫時抽不開身,”溫懷瑾笑着說道,“這是沅沅,明席哥還沒見過吧?”

兩個人站得很近,明顯是一起過來的。

因為是出來玩,謝沅頭上戴着遮陽帽,身上也換了白色的運動裝,上衣是短袖,短褲也沒有過膝,看起來很青春,比平時也要有活力許多。

溫懷瑾站在她身邊,服飾也是類似的運動裝。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的服裝乍一看去跟情侶裝似的。

霍陽的眼底瞬時就冷了下來。

但他臉上還挂着笑,唇角微扯着:“明席哥早就想見沅沅了,一直沒機會。”

那被喚作明席的大少爺笑容客氣,禮貌地握手t:“沅沅,你好,我是明席哥哥,不知道叔叔跟你提起過我沒有?”

權貴圈子錯綜複雜。

謝沅連燕城的這些都搞不清,更不要說別處的了。

她的臉龐微紅,沈長凜肯定是跟她提到過的,但她也确實一丁點印象都沒了。

“明席哥哥,您好。”謝沅強作鎮定,“叔叔跟我講過您的。”

明席跟霍陽很像,氣質裏也有很相近的地方,只不過明席一看就是南方人,行事時帶着點斯文,其實和沈宴白更為相像。

幾人都很熟悉網球,随意地聊着溫網、法網的賽事。

謝沅之前有專門學過,但還是不太懂。

她只能聽得懂轶事,明席笑說道:“之前寧城那一位網球打得也好,就是差些沖撞到大人物。”

因是要招待客人,謝沅也拿起了好久沒碰的網球拍。

霍陽不着痕跡地占了溫懷瑾方才的位子,一邊教謝沅握拍,一邊扯唇笑道:“好久之前的事吧。”

明席彎起眼,含笑說道:“對呀,好多年了。”

謝沅第一次見他,卻感覺他跟尋常太子黨不一樣。

明席的氣質好像格外年輕,雖然他的确年歲不大就是了,在聊天時他絕不是虛與委蛇,是很認真地在講趣事。

聊了片刻後,四人就開始打了。

謝沅太弱,被分派到霍陽這一邊,溫懷瑾瞧着不顯山不露水,竟也很擅長打網球。

圈子裏無論男女老少,好像都挺喜歡打網球的。

謝沅的運動技能卻是完全沒點,之前學沖浪她就已經足夠吃力,沒打半個小時就要累壞。

霍陽一邊以一敵二,一邊還不忘笑她:“你這體能下降得有點過啊,沅沅妹妹。”

謝沅原本都想要休息了,聽到他的話後,心底微弱的勝負欲又燃了少許。

她的聲音微啞:“我可以的,霍陽哥。”

四個人打了将近兩個小時,中途也交換過幾次陣營,謝沅感覺她快累得不行了,休息片刻後竟然又有力氣。

肌肉記憶漸漸複蘇後,她也沒有那麽吃力。

謝沅好久沒打過這麽酣暢淋漓的比賽,結束時胳膊都發起酸來。

霍陽把她手裏的冰水拿走,換了一瓶常溫的給她,對上謝沅略帶委屈的視線時,他得意地笑了:“你身體不好,少喝點冷的。”

謝沅沒有辦法,只能接過他開好的常溫礦泉水。

明席還在很認真地複盤:“你球技其實還挺好的,就是有點生疏,是不是好久沒打了?”

“沒有,明席哥。”謝沅喝水差點嗆到,“我就是之前學過一段。”

他們三個誰的球技都能吊打她,剛剛她能打得那麽高興,他們肯定有在放水。

但明席卻搖了搖頭。

“我說真的,你的球技真挺不錯的。”他正經地說道,“不過運動類的項目都一樣,就是玩得再好,太長時間不碰也不行。”

謝沅第一次在一個大少爺身上,看到這麽赤忱的熱愛。

她喝着水,也不好意思推拒,硬着頭皮說道:“謝謝你,明席哥,我會繼續努力的。”

幾人一起回去,溫思瑜也終于忙完。

她換了身酒紅色的長裙,唇色豔紅,眼線也勾得很長。

溫思瑜見到謝沅便喚道:“過來,沅沅。”

溫懷瑾卻不着痕跡地将謝沅拉了過來,含着笑說道:“沅沅剛打完球呢,我們先去換衣服了。”

謝沅還有些不明所以,沒和霍陽告別,就被他拉走了。

繞過長廊後,溫懷瑾才輕聲說道:“思瑜要準備訂婚了,對象就是明席。”

謝沅愣怔在了原處,溫思瑜和秦承月不久前才剛剛分開,一轉眼竟然要訂婚了……

她抿了抿唇,下意識地問道:“承月哥知道嗎?”

溫懷瑾的手撐在窗邊,眼裏也含着笑意:“你猜一猜,猜對了哥哥就告訴你。”

-

謝沅回到客房後,好好地沐浴了一番,她換了裙子,再出來時已經又是香香的孩子了。

明席這次就是來見溫思瑜的。

用餐時,兩人也是在一起的。

溫思瑜明豔張揚,做事随心所欲,謝沅以為她多少會有些不喜歡明席,但溫思瑜臉上絲毫異色也沒有。

跟很多人身上早早就婚約不一樣,姑姑沈蓉對溫思瑜很好,她也很看重溫思瑜的幸福。

沈蓉希望女兒能和相愛的人相守一生。

溫思瑜也的确很幸運地遇到了相愛的人。

只不過這個人并不能和她相守,甚至并不能和她成為愛侶,能夠有過一段,對于他們來說,就已經是極致。

謝沅在圈子裏其實已經很久了,又和秦承月有過婚約。

但她一直不太明白,這到底意味着什麽。

豪門間的聯姻好像都是這個樣子的,兩個不熟悉的人,因為共同的利益走在一起。

幾乎所有人都是如此,好像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可是溫思瑜的臉上也沒什麽喜色。

謝沅的指節微蜷,她突然忍不住地想到,如果現在沈長凜要将她嫁給別人,她還能夠接受嗎?

想到這個問題的剎那,她覺察到了一種溺水感。

沈長凜之前說過,不會将她嫁給旁人。

謝沅現在才二十歲,當然可以将她繼續養在家裏,可是以後呢?等她三十歲,四十歲時,難道還能繼續待在沈家嗎?

當那雙手将她從深淵中拉出時,就早已注定要将她送去別人的懷抱。

沈長凜現在很疼她,不會舍得把她推開,但這不意味着叔叔能夠庇護她一生。

一段始于利益交換的關系,怎麽可能是不求回報的呢?

她現在還給他的這些,實在是太杯水車薪了。

謝沅向後倚靠,長睫輕輕地顫動,胸腔裏莫名地泛起陣陣地悸痛,那個夜晚從李特助手裏接過杯盞,将水送進去時,她的思緒還是很清晰的。

高處不勝寒。

沈長凜身邊孤單,連個分憂的人也沒有,她做侄女的,本就應該多去陪伴他的。

可是到了現在,溺水的感覺越來越深。

失控感再度襲上心頭。

但眼下想這些是沒有用處的,謝沅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原本他們要在這邊待兩天,明席千裏迢迢過來,總不好叫他一起在山裏吃苦。

寧城明家的太子爺,本來就金貴,昨夜又下了暴雨,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是大麻煩。

謝沅來的時候,坐的是溫思瑜的車。

回去時她要跟明席一起,謝沅要坐其他人的車。

霍陽讓她過去,溫懷瑾也喊人讓她過去。

謝沅有些猶豫,正糾結時溫家的一位表姐過來,還以為她落單,直接把她帶上了車。

霍陽撥弄了撥弄短發,靠在車邊,低笑一聲:“還得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霍少還是多讀些書吧,”溫懷瑾笑容溫和,“該是先下手為強才對。”

謝沅對此一無所知。

她坐上車後,沈長凜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再沒有功夫胡思亂想,緊忙戴上藍牙耳機,接起他的電話。

“叔叔,我們已經上車了,”謝沅聲音細柔,“我跟溫家表姐一輛車,還有兩個小時就到家了。”

沈長凜眉眼溫和,輕聲說道:“有一個驚喜,回來看吧。”

謝沅很好奇,他卻不多說,将她的胃口給掉足了,挂斷電話時她還是戀戀不舍的。

表姐轉過頭,笑着問道:“沅沅是不是有男友了?”

昨天她們一起玩的牌,那通【我想你了】的電話沒人敢多言,畢竟溫家主母沈蓉還盼着溫懷瑾拿下謝沅。

可在場的誰沒聽見小姑娘說話時聲音有多甜。

真人不露像。

也不知何方神聖,竟将被沈家家主嬌藏多年的花給折下來了。

謝沅的臉龐泛紅,搖着頭說道:“沒有,姐姐。”

她的指節微蜷,長睫也害羞地低垂,縱然她再怎樣遮掩否認,明眼人也決計不會看不出來。

罷了,煩心的只有溫懷瑾,跟旁人也沒太大關系。

兩個多小時過去得很快,傍晚六點謝沅就到家了,她抱着一個小禮盒,裏面是明席給大家的見面禮,還沒看是什麽,擡眸便和沈長凜對上了視線。

他挑了挑眉,輕聲說道:“女仆裝嗎?”

這麽輕佻的幾個字,被沈長凜用那麽矜貴的語調說出時,有一種極其吊詭的感覺。

他其實并不避諱這種話,謝沅也每每會被逼到羞得欲死。

但現在就這麽講,實在有些太過了。

她抱着小禮盒,臉龐一下子就紅了,帶着點小脾氣地說道:“不是,叔叔。”

謝沅的臉龐像桃花般灼灼,語氣也嬌嬌的,沒有懼意,還蘊着些含羞的惱怒。

沈長凜昨天通電話時言辭很溫和,看起來也很好說話,其實在那時他都已經想好要怎麽罰謝沅,讓她徹底長個記性了。

她不知道怎麽t想的,竟然覺得李特助的話能代表他的意思了。

但見到謝沅這幅模樣,沈長凜還有什麽不能原諒的呢?

他輕輕地将她抱了起來,一邊吻上她的櫻唇,一邊扶着樓梯将人抱回到樓上。

謝沅吻技很差,每次從接吻先開始,她都很難承受得住,還沒被抱到床上,臉龐就要全紅了,眼尾也落下淚來:“不行、不行了,叔叔,先不親了。”

她的聲音微啞,那麽細柔,那麽低弱。

沈長凜掌心扣住謝沅的腿根,聲音低柔:“那沅沅該對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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