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 21 章

馮瑩說：“魏爺爺, 其實吧，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你這丫頭有什麽事你就直說。你是山子朋友，我還能不幫忙？有什麽我老頭子能幫得上忙的, 我一定幫。”

魏老頭盯着面前的小丫頭，很好奇對方讓他幫什麽忙。

又是送包子, 又陪他這麽個孤老頭子聊天，他親孫子不知道死哪去了, 偏偏這麽個小丫頭一趟兩趟的跑。

魏老頭心想, 只要不是啥過分要求, 他一定不推脫。

馮瑩笑眯眯：“魏爺爺，你會做小馬紮嗎？我家剛搬到鎮上, 家裏缺幾個小馬紮呢。”

她的确是因為魏山那件事兒才找上門的，只不過沒打算現在說。

魏老頭還以為什麽大事, 沒想到是讓他做小馬紮，當即拍胸脯保證。

“小丫頭放心，我的手藝那是杠杠的！”

馮瑩乖巧點頭，她家是真缺凳子，正巧魏爺爺是木匠, 手特別巧, 在別的地兒買也是買，在這兒買也是買，幹脆在這兒買得了。

她沒占魏老爺子便宜，她訂了五個小馬紮, 小馬紮該是多少錢, 照樣給錢。

魏老爺子本想不收錢的, 可是馮瑩不讓，魏老爺子只得選了紮實的木料和結實的尼龍繩, 做出來的小馬紮比別的可結實多了。

這做小馬紮倒是不費事兒，但是找好材料，得點兒時間，t魏老爺子幹脆讓馮瑩先回家，明兒個就把馬紮送上家。

馮瑩答應下來。

從魏老爺子家出來馮瑩溜溜達達又去了一趟菜市場，到這兒來倒不是為了買菜來的，家裏的菜啊肉啊，都還挺多的。這幾天家裏又不能開張，之前買的菜和肉足夠吃的。

慢悠悠的把這菜市場逛了一圈，鎮上沒有集，但是這菜市場啊，就跟農村裏的集差不多，商販們都把東西擺在道路兩邊，雖說吧，已經接近7點，天已經黑了，但這個時候菜市場還是很熱鬧的，這個時間正是下班回家工人買菜的時候，時不時響起吆喝聲，讨價還價的聲音，熱鬧的緊，耳邊突然聽到叽叽喳喳的聲音。

馮瑩腳步一頓，一扭頭就看着街邊擺着一個大雞籠子，裏邊有幾十只小雞兒，叽叽喳喳的叫喚個不停。

這些小雞仔兒啊都不大，還沒有她一個拳頭大呢。

那攤主看到馮瑩湊上前看，連忙笑着說：“我家這些小雞仔都健康着呢，你看看一個個叫聲多麽響啊，這些都是小母雞養上幾個月啊，就能下雞蛋的。這價錢也不貴，1毛5一只，要是買的多呀，還能再給你便宜一點，小姑娘，買幾只吧，合算！”

馮瑩盯着那小雞仔瞅了幾眼，挑了兩只特別活潑的。

那攤主收了錢，用塑料袋給這小雞仔包好。

馮瑩看了一眼這包的嚴嚴實實的塑料袋，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這小雞仔該不會憋死吧”

做成了一筆買賣，攤主臉上都是笑意，連忙說：“不能不能，這要是不包緊一點啊，這活蹦亂跳的小家夥，指不定就跳出來了呢。你到家之後就給它們放出來，保準沒事。”

“行吧。”馮瑩上一輩子可沒有買過小雞仔小鴨仔的，對這種小東西也是格外的好奇，回到家之後，和馮慧兩個人稀罕的盯半天。

兩只小雞仔乍然來到，陌生的環境縮頭縮腦的，晃晃腦袋，那小眼睛眨吧眨吧，看着有點認生，不過這馮家的院子大，它們适應了沒有兩分鐘就歡快的在院子裏撲騰着小翅膀，還一邊低頭在地上啄啊啄。

“慧兒，你可看着點兒這兩只小東西，別讓把咱們今天剛種的菜給啄壞了。”李淑英倒是不反對馮慧養小雞崽，只是額外的囑咐了一句。

其實吧，她心裏還有點高興，這雞呀，在鄉下只能是婆婆養，她都沒有機會養雞，現在到了鎮上，養兩只雞也挺好的，這是小母雞，養大了之後可是能下蛋，等它們長大家裏的雞蛋就交給兩只小母雞了，豈不是又省了一筆開支。

馮慧聽着這話趕忙點頭，噠噠噠跑過去，擋在兩只小雞兒的面前，不讓它們往菜地那邊跑。

兩只小雞被面前的龐然大物吓了一跳，歪歪腦袋咕的一聲，似乎不明白這只龐然大物為什麽擋在面前。

“小紅小白，你們不能往那邊去，那邊是菜地，剛種下菜種子，你們要玩的話就到旁邊去玩，聽到沒？”馮慧蹲着小身子，認認真真的和兩只小母雞說。

馮瑩聽到這話，噗嗤一聲樂了。這才多長時間啊，小黑猴子已經給小母雞起了名字。

她問：“這兩只小雞長得差不多啊，你怎麽區分，一還一個叫小紅，一個叫小白？”

提到這個，馮慧興沖沖：“別看這兩只小母雞都是白色，可是其中有一只，翅膀上有一點紅色的毛毛，就叫小紅，另外一只全白的呢，就叫小白。”

馮瑩湊過去仔細的看了看，那一只叫小紅的小母雞，翅膀上果真有紅毛。

兩只小母雞适應了周圍的環境，開始低着腦袋在地上啄啊啄。

馮慧盯着兩只小母雞看了好一會，扭頭問馮瑩：“它們是不是餓了？”

馮瑩也沒養過這小東西，有點拿不準：“要不喂喂試試？”

說着馮瑩打算在周圍地裏挖挖，肯定有小蟲子什麽的，馮慧突然跑到牆角，那裏本來就放了一個小鋤頭，這會兒小黑猴子舉起鋤頭挖呀挖，沒挖幾下呢，突然啊的一聲叫出來，哭喪着臉：“我的蟲子沒了。”

馮瑩嘴角抽了抽“你該不會是把蟲子藏到那裏吧？”

馮慧兒沮喪的點點頭，小手扒拉幾下，确認今天找到的蟲子全都不見了，這才低垂着小腦袋。

今天姐姐說給她買小雞仔的時候，她可激動可激動呢，她可是知道小雞仔可以吃蟲子的，那麽大的蟲子她舍不得扔啊，就想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姐姐買小雞仔之後把蟲子喂給小雞仔，可是她不知道姐姐什麽時候會買小雞仔，所以幹脆把蟲子埋進土裏的。

沒有想到這會兒再去挖，什麽都沒有了。

馮瑩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真是個小笨蛋，把蟲子埋在地裏，蟲子怎麽會乖乖等你吃呢？那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啊。”

馮慧臉上一紅，這個她當然也是知道的，怎麽埋的時候沒想起來呢？想了半天，吭哧吭哧說：“我給小紅小白挖別的蟲子吧。”

這時候一個盒子突然出現在面前，上面鏽跡斑斑，這個鐵盒子她可太熟悉了，姐姐馮瑩用了好多年的，然後又給她用，被她淘汰的鉛筆盒子，馮慧順着盒子往上看，看到了馮秀那張憨憨的笑臉。

馮慧還呆呆的呢，馮秀忙又把鉛筆盒子往前遞，示意她趕緊打開。

不等馮慧打開這只鐵盒子，小紅和小白就叽叽叽的湊上來，圍着鐵盒子叽叽喳喳的叫喚，似乎在催促她趕緊打開。

馮慧伸手一掰，鐵盒子叭嗒一聲就被打開了，裏面是幾只毛毛蟲，在鐵盒子裏爬來爬去，兩只小雞仔瞬間激動的扇了扇根本飛不起來的小翅膀，撲上去圍着蟲子啄啊啄。

馮慧驚喜的擡頭：“小姑你竟然把蟲子放在鐵盒子裏，你好聰明啊。”哎呀，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呢？

馮秀依然是憨憨的笑，擡起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馮瑩盯着馮秀那張憨憨的臉，看了幾眼，想着什麽時候再帶她去一次醫院，上次她媽帶小姑去醫院，沒查出什麽，馮瑩可是沒放棄呢，畢竟鵝蛋臉小姑這智商可比黑猴子高多了，好好治一治，說不定能恢複呢。

以前他們家在村裏住，沒有那個條件專門到鎮上治病，現在他們家在鎮上開了包子鋪，去醫院看病可就方便多了，等食物中毒這個事兒過去，她一定要帶小姑好好看看病。

提起這個，馮瑩又想到了魏山這一茬，總覺得這個事不那麽簡單，他們家才剛開業，怎麽就會被魏山這樣的街溜子盯上呢？而且叢嬸子說過，魏山這種人是不敢做這樣的壞事兒的。

這個馮瑩也去魏山住的大院打聽過，确實如叢嬸子說的那樣，鄰居們對他的評價大多是大事兒幹不了，小事兒經常幹。

還有一點，馮瑩覺得很奇怪，既然魏山沒回家，那肯定還在醫院住院，究竟是誰把食物中毒這個事兒宣揚的人盡皆知呢？這明顯就是不想讓他家這個生意繼續做下去，馮瑩皺眉思索，實在是不知道他家究竟得罪了什麽人，如果不把這個人找出來，他家這生意做的真的是不安心呢。

她思來想去，覺得這個事情不能過于急躁，得先揪出背後的人，看看別人有什麽招，他們見招拆招。

馮瑩這邊心裏惦記着魏山的陰謀，而另一頭醫院裏，魏山好吃好喝，被人伺候着，別提多舒坦。

病房裏不止魏山一個人，而是有五六個床位呢，還挺熱鬧。

魏山床邊坐着一個佝偻着腰的老人，只不過這個人啊，不是魏老爺子而是鞋拔子臉老婆子。

濃郁的香氣傳遍整個病房，這病房裏的病患嘛，都羨慕的緊呢。

有人問魏山：“這是你奶奶吧，你奶奶可真寵你呀，給你買了這麽多好吃的，還有大肘子呢。”

“就是就是，這得花不少錢啊，你這個小夥子可真是個有福氣的。”

魏山吃肘子的動作頓了頓，他撇了撇嘴：“什麽奶奶？這才不是我奶奶呢。”他奶奶早就去世了，而且他奶人可好了，他可不樂意別人把這鞋拔子臉老婆子當成他奶奶，他奶人可好了，雖然他不了解鞋拔子臉老婆子，就她出這個主意，肯定不是啥好人。

胡老太臉色也有點不好看，她要是有這麽個胡吃海塞的大孫子，早就一巴掌給他拍他娘肚子裏了，哪裏由得他這麽使喚人呢？

可是沒辦法呀。

這招是她出的，她只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這個小混混，好把那一家子給趕走，這會只能忍下這口氣。

想起那包子鋪一家，胡老太t忍不住爆粗口，把氣全撒在他們身上：“你說說那都是什麽人啊，吃了他家的包子中毒，這一家人不知道來送個飯，由得你一個人在醫院裏餓肚子，真是爛肚爛腸的玩意。”

魏山一邊吃噴香的大肘子，一邊翻了個白眼兒。

心想這老太太還真入戲了。這兩天肯定沒少出去說包子鋪的壞話呀。

嘿嘿，想起這個魏山心裏就得意，他幹的可是坑蒙拐騙的壞事兒，要是不把鞋拔子臉老婆子的底細查清楚，他怎麽敢下手。

畢竟，這老婆子要是黑吃黑，那他其實豈不是被坑的骨頭渣都不剩。

再怎麽說他也是下過鄉，見識過村裏那些勾心勾鬥角的大場面，他可是害怕這老婆子反咬一口，或者是揪住他這個把柄勒索他錢財呢，畢竟啊，下鄉那一段時間這種事兒他可沒少見。

好在這老婆子似乎不是圖錢，而是圖着包子鋪那個地方。

而且啊，他還摸出這老婆子是瞞着家裏人幹的這回事兒，這下子魏山可就放心多了，這老婆子要是想坑他，那他反手就能把這個事告訴他家兒子。

噴香的大肘子吃完，抹了把油乎乎的嘴，魏山說：“他們也不是沒來呀，那不是來過嗎？還給我付了醫藥費，還帶了點水果呢，嘿嘿。”

胡老太瞪眼：“就結個醫藥費就完了，那點水果你不早吃完了嗎？你這住院不得吃飯啊，他們當時來的時候你就不能輕易讓他們走，得讓他們管你吃管你住。算了算了，這個時候說這個也沒用，人都走了，賠償的事說了？”

魏山點頭，那他咋能不說呢？這可是他的最終目的呀，要不是為了掙這份錢他至于吃那馊不拉叽的剩飯

一想起那天吃的馊飯，到現在都反胃，這個真的不能想。這回想起來他可真是勇猛。那飯菜比只豬吃的都不如，他可是捏着鼻子做了好長時間心理建設才吃下去的。

“我跟你說他們家的東西，肯定是不幹淨，讓他們一家在那一片開店，豈不是禍害鄰裏鄰居街裏街坊的，咱們可得做點兒好事兒啊，幫街裏街坊把他們趕走。”胡老太不覺得在做壞事，反倒覺得這做的是天大的好事兒呢，那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魏山聽了這話撇了撇嘴，啥不幹淨啊？他吃着那包子還挺挺幹淨的，味道也好，他不會做飯，他爺爺也不會做飯，自從他奶奶走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包子了。

只不過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他有他的目的，胡老太有胡老太的目的，他也算看出來了，這個胡老太啊，是鐵了心想把那一家子都趕走。

他不管這胡老太有什麽目的，反正他是遭這個罪，那200塊錢他肯定要拿到手。

胡老太還在那嘀咕呢：“你說這一家子人來一趟就完了，也不知道再來看看人，不行，咱不能讓他這麽輕松，你這明天也能出院了，等咱等你出院了，你得再去那包子鋪一趟，不能讓他們過得安生了。”

這話倒是和魏山的想法不謀而合。

這要賬要賬啊，就得上門催，可不能指望別人乖乖把200塊錢送上門。

胡老太給他支招。

“他們要是不給錢你就在門口鬧，反正這事兒已經報過警了，公安也知道這事兒，你就算鬧得再過分，公安也沒法管，畢竟你才是受害者。”

魏山撇了這老太太，見她說的跟真事似的，實在佩服這老太太的心理素質。這是真佩服，不佩服不行，他幹了這麽多年街溜子，這還是第1次光明正大做壞事呢，想想都興奮。

他點點頭：“行，我明天辦完出院就去。”

又摸了把肚子，“那啥，給我買個肘子呗，我沒吃飽。”

胡老太聽了這話，不敢置信瞪眼：“那麽大個豬肘子你沒吃飽？”這小夥子是豬嗎？豬都沒有這麽吃的，她可不止買了一個大豬肘子，還有一碗陽春面呢，裏邊加了牛肉和雞蛋呢。買的時候差點把她心疼死，她自己都沒吃這麽好的東西。

魏山誠懇點頭：“我這不是年輕嗎？還在長身體，得多吃點兒再說，明天可得去幹大事兒，不吃的飽飽的，要是沒力氣，這事兒怎麽能幹成”

胡老太嘴都哆嗦了，那可是兩塊錢的肘子呀，自己都舍不得吃，被這人吭哧吭哧吃完，還沒吃飽。還長身體都20多歲快30歲的人了，長個屁的身體，胡老太氣的心肝兒都顫了。

她咬咬牙：“行，我這就給你買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口氣呀，她認了，只要能把那一家人趕走，只要不回鄉下，讓她幹啥都成。

兩人商量的畢竟不是啥好事兒，聲音挺小的，還知道避着人，周圍病床上的人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麽，眼見着老太太又出去了，就有人好奇的問魏山，你奶奶又去幹什麽呀？

魏山翻了個白眼兒，“都說了她不是我奶奶，”說完又得意洋洋補充，“給我買肘子去了。”

病房頓時響起了一片羨慕聲，羨慕魏山好命，不過也有那酸溜溜的聲音。

“你這是食物中毒，還吃肘子，你也不怕消化不了，這個時候啊，吃點米粥面條啥的就行了。”

魏山毫不客氣噴回去：“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啊？這麽大歲數消化不了，我可還年輕着呢。肚子裏沒有油水，怎麽可能好的快？”

其他人聽了這話也不敢惹他，這人說話流裏流氣的，一看就是那種街溜子不是啥好人，他們普通老百姓可不敢惹這種人，畢竟小鬼難纏啊，要是被這群人盯上，可是不得安生。

耳邊清靜下來，魏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仔細琢磨明天出院之後該怎樣做，才能把錢要出來。

至于那家人說沒有錢，魏山可是不相信的，他幹這事兒之前就踩過點，那家包子鋪生意好的不得了，可以說是周圍生意最好的，拿出200塊錢肯定不成問題。

兩手擡起擱到腦袋下邊，翹着二郎腿，晃悠來晃悠去，心情那叫一個美滋滋。

等拿到那200塊錢，他就是有錢人了，到時候看看誰還敢看不起他？

今兒是周六，馮瑩不用上學，索性在家給小雞仔做食物。

小雞崽兒吧，雖然好養活，但也不能總吃蟲子。切了點菜葉子，又弄了點玉米面，用水調成糊狀，擱在小碟子裏。

小紅和小白得了食物，歡快跑過來，低垂着小腦袋，在小碟子裏不停啄啊啄。

馮慧蹲在旁邊，伸出小手摸兩只小雞仔的腦袋，感受手底下溫溫熱熱毛茸茸的觸感，臉上揚起大大的笑臉。

“它們好乖啊……”

馮瑩看小黑猴那個稀罕勁兒，心想這兩只小雞仔是買對了，小孩子嘛就應該和小動物多接觸，能培養愛心，還能培養交流能力，總之好處多多。

這時，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馮瑩擡頭看過去，他家的大門被人敲響。

這兩天他家總是關着門，也沒人上門來，這個時候有人敲門，八成和食物中毒那事有關。

走過去開了門，就見到一個穿着花襯衫，牛仔褲染着黃色頭發的年輕人站在他們家門口。

馮瑩雖然沒見過魏山，但是這打眼一瞧立馬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不過她依舊不動聲色的問，“你誰呀？”

魏山也沒見過馮瑩啊，他只見過馮老二和李淑英和一個小毛丫頭，一時之間不由得看呆了眼，面前的女孩很年輕，只有十幾歲，大眼睛白皮膚，長得瘦瘦弱弱的，弱不禁風的，不過他晃了晃腦袋，很快回過神來，想到之前調查這家包子鋪的資料，這姑娘是這家的大閨女吧，長得還挺漂亮的，只可惜，這一趟是他是來要錢的，什麽漂不漂亮的都在其次，關鍵是要到錢。

魏山挺起胸膛，理直氣壯：“把你爸媽叫出來，讓他們賠錢。”

其實不用他喊，早在看到這人的時候，馮慧已經跑進去叫人了，馮老二和李淑英這個時候已經從屋裏出來。

看到這兩個人，魏山就瞪眼：“沒見過你們這樣做買賣的啊，真是黑心的生意人啊，要不說這做買賣的沒良心呢，我吃了你家的包子食物中毒，你們不去看我也就算了，連個飯也不給我送，我差點餓死你們知道不？”這話自然是謊話，他可不會餓死，畢竟還有胡老太這個冤大頭，為了坑錢，當然是有多慘，說多慘。

馮老二和李淑英聽了這話，也不知道該說啥。自家閨女已經給他們分析過了，這個人啊肯定是來坑錢的，這種來坑他們錢的家夥，他們為啥要去給他送飯？

馮瑩笑笑：“這位大哥，有什麽事兒咱們進門好好聊。”

魏山被那笑t意盈盈的樣子晃花了眼，心想，這小姑娘可真漂亮啊，笑起來那就更漂亮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

想到胡老太的話，他堅定的站在門口擺手說：“不行，要聊就在這兒聊，我沒什麽怕人知道的。”

看他這麽堅定，馮瑩也沒有勸，：“慧兒進去拿個馬紮給大哥，有啥事兒坐着聊。”她說完這話，馮慧一溜煙跑進屋裏。

魏山從來沒見過這麽懂事的小姑娘，看她又漂亮又機靈，還知道心疼人，給他拿馬紮。

難得的多等了一會兒，馮瑩把馬紮遞給他，他瞅了一眼木頭馬紮。

咦，這馬紮怎麽有點眼熟？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稀罕事，馬紮嘛都是一樣的，他沒當回事，把馬紮擱在屁股底下，大馬尖刀坐在包子鋪門口。

開門見山說，“你們打算怎麽賠償我？”

這個時候正是下午三四點鐘，太陽也不熱了，周圍大樹底下坐着不少人，好多人看到這邊的熱鬧，連忙往這邊湊。

議論紛紛說，“那小夥子什麽人？怎麽坐在包子鋪門口，有點像上門找茬呀。”

周圍人啊，都好奇的往那邊看。

“那小夥子誰呀？面生的很……”

“不認識啊，看他那個架勢像是來找茬的……”

“包子鋪兩口子得罪人了”

“這要真是上門找茬的，都是街裏街坊的，咱們要不過去幫忙？”

“幫啥忙啊？他家賣的可是毒包子，這可是害人的買賣。”

“這事兒咱都是聽說的，這麽早下定論不合适吧。”

只聽一道聲音說：“還能是誰呀？我猜呀，肯定是食物中毒那人找上門來了。”

聽到這話，周圍的大爺大媽們都來了興致，要是這樣他們肯定得上去看看呀，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還沒弄清楚呢，這熱鬧能不看？

“都說是那毒包子，把人吃進醫院了，可是這這正主啊，咱還沒見着呢，難不成是那小夥子？”

“哎喲，那小夥子年紀輕輕的，這麽不抗造啊，身體素質不咋地呀。”

“老劉頭，咱可不興說這種話，那可是毒包子，有毒啊，就算是健健康康的大小夥子，也扛不住那包子有毒啊。”

“這話倒是真真的，這人哪可脆弱了，別看今兒活蹦亂跳的，明兒出個啥事兒就能嘎嘣脆了。”

“這要是包子鋪那兩口子真做這種喪良心的事，得趁早讓他們搬走，咱這片兒的人哪，可經不起這麽嚯嚯。”

“就是，年輕人先不說這老人和孩子可咋整，我家小孩可喜歡吃他家的包子呢。”

一夥人急轟轟的，就往包子鋪門口跑，生怕去晚了，這熱鬧可就看不着了，這時候誰也不關心，究竟是誰先起的頭。

胡老太貓着腰，躲在人群裏，跟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