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君子報仇,一刻也不等(二更)

第084章 君子報仇,一刻也不等(二更)

鬧哄哄的客廳忽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着周勁雄, 他中邪了?幹嘛自己打自己?

打了自己不說,還一副吓壞了的癟三樣,哭着喊道:“別打別打, 我說就是了!”

這樣子真像是精神分裂了一樣。

接着又兇神惡煞地放狠話:“要說真話!敢撒謊的話老子把你踹出去!讓你做孤魂野鬼!”

“真話,都是真話!”周勁雄一向只會窩裏橫,遇到比他強勢的, 毫不猶豫就招了。

他揉了揉被打疼的臉, 悶聲道:“我爸當時結交了一些公子哥,染了一身的臭毛病, 當時上海灘有個特別出名的舞女, 我爸為了跟他們争着包養這個女人,找人借了高利貸,要買下租界的小洋房送她。結果那是舞女跟其他人合謀設的一個局, 等我爸交完錢, 一群人全跑了。”

“大哥,你胡說什麽,咱爸不是這樣的人!”周瑞文立馬反駁, 因為她聽的是另外一個版本。

周勁雄白了她一眼:“你知道個屁啊!咱爸當初很風流的, 光是跟他有關系的舞女就十幾個了。”

周瑞文沉默了, 真的嗎?沒看出來啊。

在她記憶裏,她爸媽感情還算不錯的呀。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狗血。

她很好奇:“那後來呢?”

“後來咱爸當然後悔咯, 可是那種亂世, 找誰伸張正義呢?只能自認倒黴, 想辦法籌錢還債。這時姑父的電報來了,說他要參加長征, 事态緊急來不及安排,只能把他的小女兒送人了, 希望咱爸有空去把孩子找回來。咱爸就僞造了一份電報,謊稱姑父把小女兒和家産都托付給他了,讓他去找葉維君要錢。兩人就是這樣起的争執……”

後面的事情,就跟葉姍姍推測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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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小姑子葉維君和娘家大哥都想算計她這個新寡。

不同的是,葉維君希望外婆的女兒死了,這樣葉維君就可以吞下全部的財産。

然而外婆的哥哥為了繼承財産,卻必須找到外婆的女兒,并且保證她活着。

兩人的目的雖然一致,對葉念安的處置卻起了沖突。

葉維君請了殺手,結果出師不利,遇上山洪,死了。

只得找人做僞證,說送人的孩子是外婆偷情生的,沒有繼承權。

也叮囑了好心的老鄉,這孩子是個孽種,要是被親媽找回去,只會成争奪家産的工具。

老鄉原本就為葉啓榮的犧牲而痛心,自然不願意葉啓榮的家産被出軌的女人騙走,之後不管誰來找孩子都說沒有這個人。

外婆的哥哥不信邪,準備親自去瑞金看看,結果沒等他動身,葉維君就卷走了全部的家産,連夜出逃。

這時外婆的哥哥才知道上當了,趕緊追到了香江。

葉維君為了獨吞財産,情急之下只得找了個地頭蛇把自己嫁了。

這人就是如今的霍家當家人,霍永強的老子霍正堂。

無奈,外婆的哥哥在香江舉目無親,也沒有朋友,又被霍正堂找人暴揍了一頓,只能狼狽的回去了。

心裏有氣,做哥哥的就把氣撒在了外婆身上。

明明是葉維君編造的謊言潑下的髒水,卻被他和他老婆用來找外婆訛錢。

那時候外婆身體不好,不得不拜托哥嫂照顧一二,結果他們獅子大開口,一個月要一千大洋。

外婆當時卧床不起,只能打欠條,稍微好轉一點,便遂掙紮着自謀出路,很快就靠寫小說闖出了一片天地。

只是撤退的時候她還沒有完全康複,哥嫂再怎麽壓榨她,也比舉目無親的好,便跟着一起去了臺灣。

“我爸是為了躲高利貸,不得不跟着國軍撤走的。人一走,債主自然就找不到他,這是他唯一能求生的法子。後來姑媽寫小說掙的錢越來越多,我爸媽生怕姑媽找到自己的女兒,這樣我們就沾不到光了。所以,葉維君當初給姑媽潑的髒水,被他們反反複複的提及,幾個妹妹都以為姑媽水性楊花,背叛了姑爹,子女全都死了也是活該……”周勁雄說完,又扇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還有嗎?”

“還有……我大舅哥還在國內,這幾年都是他在幫我打聽葉念安的動靜。他會寫信給我們在香江的朋友,再由這個朋友通知我。最近我讓他找了運輸隊的人去運和縣故意打聽消息,确保魏明漪他們不知道葉念安還活着,這樣可以阻撓姑媽找到葉念安的進度,算是混淆視聽吧。總之,我知道的都說了,別再打我了!”周勁雄這次是真的說完了,再打也沒有新的信息提供。

邱碩沒有收回他體內的厲鬼,而是冷笑道:“霍凱旋,你不想死吧?”

“不想!我想活!”周勁雄瘋狂搖頭。

邱碩便跟他講條件:“那你乖乖的,幫我盯着這個癟三,過幾天要是有該死的人,我讓你借屍還魂。或者你直接用他的身份活着,你自己決定。”

霍凱旋嫌棄這具身體太老了,應道:“我想找個年輕的。”

“那就等等,有合适的再說。”邱碩坐下,看向了屋裏的周家人。

淩厲的視線掃過,帶着怒意灼燒的火焰。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跟葉姍姍早就是結拜的兄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外婆就是我的外婆。既然是我外婆的事,我就有資格跟你們算算賬!”

周瑞文沒有說話,她平時最能咋呼,可是如果大哥說的一切是真的,那就說明他們一家都欠姑媽的,有什麽資格繼續要錢呢?

站不住腳。

所以她在想,要不直接讓孩子們哭吧,免得浪費口舌。

邱碩見她眼珠子一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馊主意,便提醒道:“你們要是敢讓你們的孩子來哭,我就敢去醫院太平間抓上十幾二十個小鬼回來,把你們的孩子全都變成活死人!”

一句話,吓得準備慫恿孩子的周瑞文立馬乖乖閉嘴。

猶豫了半天,她還是沒有輕舉妄動,大哥瘋瘋癫癫的不說,還被這個男人稱呼為霍凱旋。

不難猜測,大哥被一個叫霍凱旋的死鬼寄生了。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有兩把刷子,算了,今天先撤,回去想想辦法再說。

她便領着孩子離開了。

至于另外兩家,也都捏着一把冷汗,走了。

關上門,邱碩嘆了口氣:“都說鬼怪可怕,其實這些人比鬼怪可怕多了。”

“阿碩啊,辛苦你了。”周老太還是欣慰的,外孫女的這個結拜哥哥人不錯,是非分明,又有本事,真好。

樓上的葉姍姍趕緊下來,感謝的話就不用多說了,她比較好奇,邱碩能不能真的去抓點小鬼去霍家搞點破壞。

邱碩考慮了一下:“說實在的,需要時間。要跟鬼差搶人,沒那麽容易的,總之我試試。”

“好!”葉姍姍不着急,反正對付霍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比較好奇:“外婆,這麽一來,還需要我們之前商量的那個法子嗎?”

“等等看,把那個當做替補吧。”周老太也沒想到邱碩這個法子,如果真的可行,也許就不用費勁巴拉的搞什麽繼承人,再引導繼承人去跟霍家争鬥了。

總之,看看再說。

*

周家兄妹愁雲慘霧。

誰想到事情會這樣。

這會兒周瑞文和周悅宜都在生氣,怨怪做大哥的不早說,這下好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還交了一個月的房租,這下虧大了。

周勁雄正頭疼呢,身體裏有兩個人在打架,厲鬼明顯占據了上風。

這會兒他想出去看看,看看他的女朋友們在他死後是怎麽處理的。

他還有兩個女朋友沒有生,一個叫米香蘭,孕期五個月,一個則是夜場跳舞的小妹,孕期七個月。

至于其他的,給他生的都是賠錢貨,一個兒子都沒有,所以他也不關心她們的死活。

他最後的希望就在米香蘭和跳舞小妹身上了。

于是他招呼也不打,黑着臉離開了別墅。

留下蔣添娣和兩個小姑子面面相觑。

“大哥真的被死鬼附身了?”周悅宜到現在還覺得難以置信,畢竟這種事以前只是聽人訛傳,現在居然發生在她自己大哥的身上,太吓人了。

周瑞文蹙眉:“不然呢?你什麽時候見過他舍得打他自己?結果今天他抽了自己那麽多嘴巴子,我聽着都疼。”

周悅宜不說話了,氣鼓鼓地盯着蔣添娣。

思來想去,問道:“大嫂,大哥今天說的你知道嗎?”

“別問我,我看見你們頭疼。”蔣添娣現在腦子裏一團亂麻。

本來就因為機場拘留的事一肚子火,現在更是看她們不順眼,幹脆一扭頭,自顧自睡覺去了。

周瑞文嘆了口氣,回過神來,才發現二姐周可欣不在。

她嘀咕道:“三姐,二姐人呢?剛才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嗎?”

“回來?她就沒去!你忘了嗎,她早上說來例假了不舒服,晚點再去。”周悅宜沒有多想,轉身道,“我去喊她下來,想想辦法。”

這一喊,周悅宜傻眼了,人呢?

周可欣走了。

剛才周勁雄他們一離開,周老太就給她打了電話,當年的事已經水落石出,沒她什麽事了。

既然這樣,那她不如回去,老老實實守着書店過日子吧。

母子倆這會兒已經坐上飛機翺翔藍天裏了。

飛機離開香江上空時,周可欣笑了笑:“兒子,下次再來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你怨不怨媽咪沒有帶你多玩兩天。”

“不!我媽終于不跟他們玩了,我很開心。”Ben笑着回頭,小酒窩裏滿滿的都是驕傲。

周可欣很是動容,從今往後,努力做個挺胸擡頭問心無愧的媽媽吧!

*

邵馳淵下班回來,聽說了周勁雄交代的信息,很是憤懑:“葉維君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惜了,外公答應了不對付霍家大房,要不然,我肯定不會放過她!”葉姍姍也生氣。

要不是葉維君和舅公起了龌龊的心思,外婆就不用忍受這麽多年的母女分離了。

也許那樣也沒有葉姍姍這個人了,可是,外婆可以少受很多煎熬啊。

怎麽算都是葉維君作孽太多!

葉姍姍真不想放過她!

邵馳淵寬慰道:“是外公不對付他們,不代表我不對付他們。邵家跟霍家的生意互有牽扯,我在商言商,不需要手下留情!”

“好!那你好好收拾他們,我最近就不操這個心了。我不舒服。”葉姍姍愁眉苦臉,孕吐太難受啦。

邵馳淵趕緊下樓幫她端了一碗酸梅湯上來:“我在想,與其讓邱碩抓小鬼控制周家的人,不如先控制霍家的人。”

“嗯?你說。”葉姍姍接過酸梅湯,喝了也只能輕微緩解不适,還是難受。

她忍住了,先說正事。

邵馳淵是這麽想的:“霍家三房正好出事,這時候吞并他們是最合适的。不過咱們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哪怕先安插一兩個小鬼過去當耳報神也好。”

“嗯,行,周勁雄就不指望了,他被霍凱旋控制了,霍凱旋肯定不甘心,還沒生出兒子就死了,他不會回霍家的,只會去找外頭養的女人。”葉姍姍的推測不無道理。

人死不能複生,鬼魂的執念就是一個人生前最放不下的事。

就像她當初死後,心心念念的還是要找到她的媽媽。

哪怕異世修行數十年,哪怕再次穿越回來,還是放不下這個念頭。

所謂執念,何嘗不是一種心魔,一種難以割舍的癡妄。

難怪她飛升不成,心有雜念,諸天神佛誰也度化不了她。

邵馳淵理解她的心情,握着她的手,寬慰道:“總之,交給我就行,你好好休息。”

“今天公司有什麽進展嗎?”葉姍姍知道,他在一點點從邵枕海手裏奪權。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過不急,積少成多,聚沙成塔。

邵馳淵把自己的工作計劃拿出來,擺在她面前,毫無保留:“今天借着米琴的事情,把所有米家塞的人都趕走了。”

“那一下空出這麽多崗位,你能找到人接手嗎?”葉姍姍并不意外,只是這麽一來,總得有新人填補空缺。

不過她轉念一想,笑了:“你是不是把蛇哥他們都安排進去了?”

“聰明。排除異己是奪權的重要一步,慢慢來,等全部換成我的心腹,老頭子就被架空了。”邵馳淵翻開後一頁的人事任命表。

确實跟他老婆猜測的一樣,小棍子等人都安排進去了。

目前只有當初因為炸倉庫而躲出去的阿榮沒有回來。

葉姍姍看了眼,好奇道:“阿榮還沒有安全嗎?”

“我讓他在國外幫忙物色一個農場,等到時機成熟,咱們自己到國外開酒莊。”邵馳淵并不打算只滿足現有的一切。

即便二房三房倒了,邵家還是子女衆多,他不會霸道的把所有家産據為己有,但他想給老婆孩子最好的。

去海外擴張就是一條不錯的路子。

到時候邵家明面上的賬目該怎麽分就怎麽分,但是他自己發展出來的海外産業,誰也別想染指,都是他老婆孩子的。

葉姍姍很是感動,依偎在他懷裏,感慨道:“他們都在猜我懷的是男是女,你自己怎麽想的?如果是女兒,你能一視同仁嗎?”

“那是當然。只要是咱們的孩子,都是上天賜予的寶貝。就從我們這一代開始,讓子女均分財産吧。”這是他最期待的狀态。

希望孩子們可以兄友弟恭,姐妹互助,不要勾心鬥角,為了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放棄了遠處更大更遼闊的曠野。

這涉及到怎麽教育子女,讓他們身體力行的踐行這個理念,所以,他已經在看教育學和心理學的書籍了。

只是這些都是英文版的,他沒辦法讓老婆跟他一起看。

他想了想,第二天去找自己親舅舅,拜托他把那幾套書翻譯一下。

不光有教育學的,還有育兒相關的,至于孕期的,這胎是來不及了,他自己記住了多多提醒老婆就是。

“翻譯版權我已經買下來了,舅舅這邊翻譯的稿費我正常支付,出版社也聯系好了,舅舅有空的話,就幫幫我吧。”做外甥的對這個老學究舅舅還是挺敬重的。

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叱咤商場的,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筆耕不辍。

舅舅願意幾十年如一日的深耕翻譯,也是難得的品質。

所以邵馳淵願意幫幫舅舅,以後出版了,翻譯這塊可以持續的給舅舅帶來收入。

合同他都拟好了。

嚴灏卿從沒見過這麽讓他占便宜的合同,看完不禁目瞪口呆:“阿淵,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你是我舅舅,我願意給你這樣的抽傭,別人管不着。”邵馳淵一把将他遞過來的合同摁了回去,“簽字吧。”

嚴灏卿感慨不已,還是外甥疼他。

那他就抓緊時間,趕緊幹活吧。

*

邵馳淵離開後,去私人馬場那邊找到了邵育賢,讓他幫忙做個事。

邵育賢去年被起訴了,不過最後被霍永強以正當防衛為名辯贏了官司,無罪釋放。

如今他在馬場待着,畢竟邵枕海已經不認他了,他走到哪裏都有人笑話他,不如踏踏實實地在馬場裏等待邵馳淵的安排。

見到這個昔日的哥哥過來,邵育賢還是挺激動的。

張口便喊:“四哥!你找我,是不是要收拾霍家的人?”

“你小子,消息挺靈通啊。”邵馳淵不奇怪,這個狗東西為了活命,連自己親媽都舍得殺,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多找點渠道打聽邵家的動向算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邵育賢笑笑:“四哥,我天天看報紙的,跳樓的那個女人我還見過,之前跟阿明那個女朋友一起跳舞的。”

“也對,阿明有個私生女在外頭。怎麽樣,那個女人養得活孩子嗎?”邵馳淵随口一問,并不想做活菩薩。

邵育賢心裏有數,這是試探他呢,他搖了搖頭:“我不關心這個,只想幫四哥做事。”

“那你聽着,霍家大太太投注賽馬,下了重金,三天後的比賽,她押那匹黑玫瑰贏。”邵馳淵點到即止,說完便走了。

邵育賢領會精神,這是要讓黑玫瑰爆冷輸掉比賽,讓霍家大太太大虧一把。

他懂。

這事其實不難,以前他媽咪就是這樣通過邵枕洋的手害了邵馳淵的。

如今換他來害霍家大房,也算是家學淵源了。

不同于邵馳淵手裏的這處私人馬場,隔壁的馬場是香江賽馬會認可的大型馬場。

每次的賽馬都在那邊舉行。

所以想接近黑玫瑰,必須從馬夫身上入手。

邵馳淵一走,邵育賢便行動起來,第一步,找到阿明的女朋友,讓她se誘隔壁馬場的馬夫。

馬夫是個未婚老光棍兒,哪裏受得了侍酒女郎的軟磨硬泡,很快就神魂颠倒、找不着北了。

邵育賢便拿走馬夫的工牌,換上馬夫的工作服,去給黑玫瑰下藥。

下的是藥性溫和的慢性藥,三天的時間累積起來,差不多剛好可以讓黑玫瑰在跑比賽的時候四肢無力,爆冷落敗。

事情很順利。

回到住處的時候,他看到了邵馳淵叫人給他送來的好處費。

數了數,還行,十萬塊,夠他快活一陣子了。

他拿了三萬給阿明的女朋友,又留了一萬零花,剩下的六萬全部投到了馬賽上,他賭白茉莉贏。

*

周家人連着好幾天都想不到什麽應對的法子,大哥周勁雄更是神出鬼沒的,整天不見人。

周瑞文和周悅宜急了,只能把孩子留在家裏,讓蔣添娣照看一下,她們再去姑媽那邊探探口風。

剛到門口,便看到一個瘋瘋癫癫的老太婆,坐在輪椅上指着姑媽破口大罵:“是不是你搞鬼?我這匹黑玫瑰我賭了多少次了都沒有出事,怎麽你一來它就輸了?姓周的,你要搞我是吧?很好,我跟你沒完!”

正罵着,樓上下來一個老頭子。

國字臉,大濃眉,眉目周正,一身正氣。

他冷冷的凝視着那個瘋婆子,還沒開口,瘋婆子便鬼叫道:“阿強,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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