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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像是滞了兩秒。
梁茉那不着調的歌聲戛然而止,她有些驚訝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怎麽過來了?”
男人還穿着西裝,只是依舊不那麽規整。襯衫領口微敞,鑲嵌着金色昂貴的星芒胸針,就這麽渾吝半倚着,渾身上下透着随性而倜傥的帥氣。
蔣林琛不鹹不淡地從她身後收回視線,語氣涼涼,“分手?”
“和誰,我麽?你很快樂?”
“......”
正巧魏金海的聲音從後頭傳來:“誰啊?”
梁茉無語地将人拉了進來,“明知道我在唱歌,想嘲笑我直說。”
蔣林琛就這麽懶懶哼笑了一聲,也不顧及身後那兩人的視線,擡手直接捏了捏她軟綿綿的臉頰,動作透着熟悉的親昵感:“不接電話,原來是在陪你的老婆們。”
粉絲愛喊她老婆的事兒他早就知曉,此時拖腔拽調的,莫名有種陰陽怪氣的意味。
她拍開男人的手,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我的妝!”
軟綿綿的沒什麽威懾力,像是在打情罵俏。
魏金海兩人沒呆一會兒就離開了,梁茉與蔣林琛晚上要回蔣家,等坐到了車上,她才發現手機裏有三條未讀消息,都來自身邊的人。
感冒雖好了不少,但開口前她還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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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感冒了,忍忍。”
“?”梁茉不解地看過去,只見男人手肘撐在窗邊,微風吹動着黑濃的碎發,他半阖着眼,一副慵懶的模樣。
“下次再唱。”
“......”
梁茉忍無可忍地伸出腳尖踢了踢男人的褲腿,“誰要唱了。”
蔣林琛眼皮一掀,他這似笑非笑的模樣實在惹人讨厭,梁茉更惱了,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讓男人一眼瞧出她心底想的什麽。
果不其然,梁茉伸出腳尖的那一瞬間,一只寬大而熟悉的手攥住了她的腳踝。
男人的手背攀浮着禁欲青筋,無名指上的戒指劃過一絲光痕,冰冰涼涼的,很快卻被他掌心的溫度所傾覆。
梁茉掙了掙,只見眼前的人哼笑了一聲,下一秒,攥着腳腕的手突然一用力,她整個人跌到了他身上。
蔣林琛懶懶倚着車窗,微微起繭的指腹若有若無地摩挲着她腳踝的皮膚,深邃狹長的丹鳳眼勾起,他掀唇,惡人先告狀——
“咬我。”
“還想踹我。”
“梁茉,你家暴我。”
“......”
司機田叔早就習以為常地伸起了擋板,梁茉漂亮的桃花眼瞪的圓潤:“還不是你先嫌我唱歌難聽。”
蔣林琛依舊一副無辜樣,“我哪有。”
他這模樣實在讓人氣得牙癢,梁茉也不是個軟脾氣,她腳踝一動,就在蔣林琛以為她還想踹人時,跌在身上的女人突然往前,攥住他的手,在他的小臂處狠狠一咬,發狠的動作,像極了一只生氣炸毛的貍花貓。
“......”
十分鐘後,蔣家大院。
蔣林琛輕啧了一聲,他慢條斯理地拉下袖子,深色的咬痕瞬間被遮擋住。
梁茉終于有了點心虛感,她補好唇妝先一步下車,撲面而來的冷風讓她下意識地搓了搓肩膀。
身後傳來不輕不響的關門上,她跺了跺腳,下一秒,一件盈滿了男人氣息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蔣林琛瞧着她熟悉乖巧的模樣,密長的眼睫撲閃,與剛才那嚣張生動的炸毛模樣完全不同。
他不由嘲笑般輕哧了一聲,還故意頑劣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梁茉,你就會跟我橫。”
“......”
蔣宗俞早就等候多時,得知兩人終于來了,還裝模作樣的沒聽見,非要兩人喊他才堪堪回過頭去。
蔣林琛也不戳穿老爺子,他大剌剌地窩進躺椅裏,端起一盞茶抿了一口,雙腿交疊,一副懶骨頭的模樣。
蔣宗俞看着他這樣子就來氣,胡子一翹一翹的,最後還是決定眼不見心不煩,轉頭跟梁茉說話。
兩個小孩兒是他看着長大的,蔣宗俞第一次提出要他和梁茉結婚時,蔣林琛拒絕了。
老爺子直接震怒,他想不明白,梁茉這姑娘這麽好,這臭小子哪來的不滿意?
為此爺孫倆還冷戰了好久。
直至後面蔣林琛突然答應了,老爺子還半信半疑,但心他做出什麽逃婚之類的混賬事。
如今見着兩人之間感情還不錯,蔣宗俞欣慰的不得了。
他正和梁茉聊着工作的事兒,老爺子性格古板,對娛樂圈總有着偏見。
但因為她喜歡,蔣宗俞也只能憋着,偶爾會拐歪抹角地問她累不累,話裏話外都透着些想讓她休息休息的意味。
梁茉哪裏聽不出,只是在這件事兒上,她倔得很。
“得了吧。”身後端着個魚飼料悠哉悠哉投喂的人突然開口,“也不知道是誰,前段時間讓田叔搶雜志,結果搶不過那些粉絲,還讓我找人去買。”
“......”
梁茉是真的不知道這事,她有些吃驚,只見蔣宗俞突然吹胡子瞪眼的,像是被人戳穿般跺了跺拐杖:“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你給我住手!不許再喂我的魚!”
上了年紀的人發起脾氣來就像小孩,梁茉忍着笑哄他:“爺爺,雜志我這裏還有,過兩天我帶來送您。”
蔣宗俞氣得不想理他,帶着梁茉往回走。
蔣林琛慢悠悠地起身,雙手插着兜跟在兩人身後,“老爺子的脾氣還是這麽大。”
田叔保持微笑地跟在他身邊,面上瞧不出一絲情緒變化,心底卻不忘腹诽:您的脾氣也不小呢。
從魚塘回來,梁茉剛攙着老爺子坐下,身後傳來十分輕微的動靜,就像是被人刻意放輕般。
她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只見從樓梯上下來的女人披着一塊毛茸茸的披肩,她瘦弱的小臉透着病态的白,齊肩的短發柔順,眼眸烏黑,沉靜,如同一汪清澈的山泉。
能看出她精心畫了一個妝,卻還是不掩那病弱的模樣。
文吟如同受驚膽小的小鹿,她欲言又止,秀氣的眉頭輕擰,蔣林琛依舊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他極淡地朝女人颔首,便擡步離開了。
她視線下意識地看向男人背影,卻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如同璀璨的珍珠,漂亮至極。
“小吟。”
蔣老爺子的聲音讓她下意識地斂下了情緒,傭人扶着她過去,坐在蔣林琛身邊的姑娘語調輕甜地喊了她一聲嬸嬸。
文吟回了一抹笑,她骨瘦冷白的手拿起杯子,卻在不經意間,瞧見對面的女人正為老爺子沏茶,那漂亮白皙的手還塗着清透的裸色指甲。
蔣宗俞看着垂眸斂睫的女人,不由無聲嘆了下氣:“身子可好些了?”
文吟點了點頭,沉厚的披肩之下,女人瘦弱的身體如同薄薄的紙片。
空氣陷入了莫名的沉靜,她似乎意識到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讓氣氛冷了下來,紅唇翕動,握着杯子的手逐漸泛白。
梁茉細心轉移了話題,“小叔怎麽還沒回來?”
今晚是家宴,也是蔣疑南34歲的生日。只見蔣林琛眼皮也不擡一下,許是屋內有些燥熱,他不知何時又挽起了袖口,老爺子眯了眯眼,待看出他手腕上的痕跡,不由嗔罵了這小子一聲。
蔣林琛被罵也只是擡了下眉梢,倒是身邊的梁茉有些心虛地低頭喝茶。
文吟依舊低眉安靜的模樣,但好在,大院裏傳來動靜,沒一會兒,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蔣疑南身上裹挾着不怒而威的成熟,深邃的眉骨之下是一雙黑沉沉的眼眸,如同深不見底的淵海。
他拄着金獅雕刻的拐杖,舉手投足間盡是穩重而疏離的氣質。
蔣林琛的父母沉醉科研,小的時候起就常不在家。
算起來,他其實是被蔣疑南這個小叔帶大的才對。
高中時蔣林琛差點将那人打死鬧出事,蔣疑南趕來時沉沉滿是壓迫感的模樣,梁茉至今沒敢忘,甚至到現在還有些怵他。
所以這場飯局有些過于安靜。
.....
等到那輛嚣張至極的阿斯頓馬丁駛離蔣家大院,影影燈光落下,三樓卧室的窗簾被緊緊拉籠。
精致的水晶吊燈下,蔣疑南單膝跪地,那雙修長好看的,總是拿着鋼筆的手溫柔捧着一雙白瘦好看的小腳。
他動作柔和地幫她穿上厚實的珊瑚襪,文吟靜靜看着這個儒雅紳士的男人,緊抓着裙子的手心滲了層細汗。
“你——”
“小吟。”
男人依舊跪地的姿勢,他視線低垂在那一小截白皙的腳腕處,微涼的指尖往上,幫她輕輕理了下裙擺。
“今天的妝,是為了誰畫的?t”
文吟似乎猜出了男人心底所想,她聲音很輕,還漂浮着些很淡的委屈:“你生日我才畫的。”
蔣疑南已經被她這無辜的模樣騙了不少回,男人擡起頭,黑沉沉的目光就這麽靜靜落在她臉上。
空氣逐漸變得逼仄,文吟的心髒像是被懸在高空,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時,面前的男人終于起身。
蔣疑南擡起她的下巴,這雙濕漉漉的眼太具有欺騙性。
他喉結上下一滾,深濃的眸子裏翻湧着晦暗情緒:“小吟,你很會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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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茉茉的聲音很好聽,很甜,像奶油蛋糕。就是唱歌時總不在調上,像頑皮的小雀抓也抓不住。
聽着聽着就讓人開始分神,讓人逐漸坐立不安,讓人有種強烈的沖動想去捂住她的嘴,讓人擔心原唱會不會來找魏哥打官司。
除此之外,茉茉唱歌也沒有其他缺點啦。”
——原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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