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合一)

25(二合一)

一場大雨結束, 空氣中缭繞着悶熱與燥意。

梁茉的病才剛剛康複,原絨像個小管家似的跟在身邊,一會兒讓她喝水, 一會兒抱着毯子憂心忡忡。

聽着她聲音不對, 嗓子眼頓時提起:“不會又感冒了吧?”

梁茉無奈地推開她的腦袋,“小絨, 你太緊張了。”

也不怪她緊張, 今年她像是水逆般,哪哪都不順,除了事業。

想到這裏, 她腦中不由冒出一句話:情場失意,職場得意,好像得到了印證, 這麽一想,男人還真是晦氣的存在。

梁茉原本還在跟原絨說話, 只見這姑娘突然神色嚴肅地捧起手機, 噼裏啪啦不知敲打着什麽, 幾秒後,她神情舒然,像是解決了什麽大事兒。

“後天星光大典,結束後進行配音的收尾工作, 再之後我們就可以進組了,聽說是在西市的山裏哎。”

原絨嘀嘀咕咕和她聊着行程安排,她早早打聽了那邊的環境,雖然也是個風景區, 卻格外偏僻,她不由有些擔心:“聽說夜裏還有狼出沒,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梁茉倒是一點不擔心,她歪頭開着玩笑逗她:“沒關系,熊出沒我都看到過,狼出沒有什麽可怕的。”

原絨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懵懵的模樣有些可愛,梁茉笑着笑着偏頭咳了一下,只見原絨板着小臉,硬邦邦地給她塞了杯熱水:“這就是你講冷笑話的的報應。”

“......”

而另一邊,彭疏看着被原絨拉黑的頁面,他不由嘆了聲氣。

第五個號被拉黑了,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後天的星光大典,老板您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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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林琛頭疼地揉了揉眉梢,嗓音幹啞:“參加。”

彭疏點頭:“行,那我和負責人對接一下,到時候會給您安排在投資商的位置,屆時您——”

“誰說我要以投資商的身份?”

他冷聲打斷,彭疏下意識地反問:“啊?那您是——”

“我投資了尋星劇組,難道,我不算劇組的人嗎?”

也沒有哪個投資商會和劇組藝人一起出席的,彭疏少見地愣了下,“可是劇組已經安排了人。”

“誰?”

“梁茉小姐....還有宣堯——”

“算了,你安排吧。”

蔣林琛臉色有些難看,他嗓音啞得厲害,腦袋抽痛欲裂,牽連着胃部也在隐隐疼痛:“我這兩天沒去找她,她有沒有....”

彭疏頓了下,老實回答:“....沒有。”

“......”

空氣靜默了兩秒,蔣林琛揮了揮手,彭疏正要出去,只聽身後的男人咳了兩聲。

他條件反射地回過頭去,茫然詢問:“老板,還有事?”

“......”

蔣林琛掀起眼皮涼涼睨了他一眼,彭疏被他看得渾身不對勁,他撓了撓頭:“沒事就好,您咳嗽,我還以為您生病了呢。”

他幹笑兩聲,看着男人極差的臉色,終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老板,您真病了啊?”

“......”

蔣林琛深呼吸了一下,胸口又悶又疼,他牽着幹澀的唇,就算發燒39度,也不掩刻薄的嘲諷:“怎麽,我在彭助理眼裏是鐵人嗎?生病很稀奇嗎?”

彭疏猛地搖頭,但從他跟在蔣林琛身邊起,确實沒見他生病過,倒是梁茉小姐有時感冒,老板急急忙忙地跑過去......

蔣林琛頭疼地往後一靠:“原絨把你加回來沒?”

彭疏背後倏地一冷,他默默搖了搖頭,只見那面無表情的男人吞了一顆感冒藥,視線涼涼,可他卻莫名感覺到自己被罵了。

被罵——沒用的東西。

彭疏不由覺得委屈:沒用的才不是我吧.......

蔣林琛哪知道,自己這1米9高西裝革履的助理竟然在心底委屈罵他,他煩躁地閡了阖眼,彭疏欲言又止:“老板,要是梁茉小姐鐵了心不理你了怎麽辦?”

蔣林琛敲着桌面的手一頓,他掀起眼皮,語氣平淡,卻藏着勢在必得的強勢:“多鐵的心,我都要撬開。”

彭疏在老板的話裏聽到了那熟悉的蠻橫與矜傲,他面不改色地點頭,只聽下一秒,男人語氣淡淡扔下一句:“如果能加回原絨的聯系方式,年終獎翻三倍。”

彭疏眼睛倏地冒着光,他聲音清脆到差點破音:“錢不錢的無所謂,老板放心,你交代的事兒我一定做到!!”

......

兩天後的星光大典,衆明星齊聚,穿着華麗的禮服,西裝革履,現場閃光燈此起彼伏,無數臺攝影機對準這些完美精致的面孔,直播與現場典禮同時進行。

燕度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他和老婆發完消息,翹着唇角擡起眼,可坐在身邊的人明顯心情不佳。

他頗為好心地提醒:“蔣總,這裏可到處都是攝像機,小心您這臭臉被拍到。”

蔣林琛不鹹不淡地睨了他一眼,有人過來和他搭話,他也只是淡淡颔首,嗓音沉啞地應付了幾句。

待人走後,燕度繼續沒說完的話:“既然來了,您好歹做做樣子。”

他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人,只見放眼望去,精心打扮過的明星都帶着完美的笑,似是和諧地交談着。

蔣林琛淡淡收回視線,他漫不經心地把轉動着戒指:“我需要為他們裝?”

“是是是。”燕度哼笑着:“知道你是為了梁茉來的,可你前妻好像完全不需要你啊。”

蔣林琛擡起涼飕飕的視線,只見燕度将手機橫到他面前:“哝,我看梁茉狀态很好。”

倒是有的人,臉色突然沉了下去。

他湊過去又看了一眼,突然幸災樂禍地一笑。

梁茉出場了。

她身着一襲銀白色的禮服,波光粼粼的裙擺如璀璨星河,搖曳出修長而白皙的長腿。

抹胸勾勒綿延山丘般的曲線,瑩白肌膚如雪般細膩,修長的天鵝頸間是精致的鎖骨鏈,水晶閃爍着光芒,一朵精致的茉莉花鑲嵌,她微微側過身去,只見裸/露的背脊像是渡了一層光,漂亮的蝴蝶骨振翅欲飛。

彈幕原本還在滾動着各式的彩虹屁,老婆寶貝兩個詞都快花了眼,可很快,彈幕又被另一群人擠了下去。

宣堯出現在梁茉左側,他身着灰色西裝,整個人透着明朗的帥氣。

視頻裏,梁茉側頭和他不知說了什麽,下一秒,她的身邊又出現了另一個人——

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襯得言川格外挺拔,他氣質卓然,面容清冷疏離。

紅毯上,女人漂亮的如渡了一層光,兩人如同公主的騎士,俊雅而紳士。

三人在一起格外養眼,彈幕已經快被刷瘋了——

【我的天,我的寶寶女婿好配啊啊啊啊啊!!“咬茉莉”是真的!!】

【啊啊啊啊言川老師!!只有我才知道言川老師是尋星劇組的ost演唱者嗎!】

【你們三個把日子過過好比什麽都重要!!】

【茉寶好美!堯哥也好帥!言老師殺我!如果他們三個一起追我的話.....咬手指嘿嘿嘿。】

【完了,我的老婆好像要有男朋友了!】

燕度被這群粉絲看樂了,他嘴角的笑還沒收回,只見蔣林琛面無表情地掐了手機,他幽黑的眸子緊緊盯着一個方向,順着他的視線,只見梁茉和宣堯三人在拍照。

女人甜甜笑着,澄亮的眸子如粹着光,她轉身之際一個踉跄,身邊的宣堯條件反射地扶住她,而下一秒,只見那斯文清冷的男人躬身,言川幫她整理了一下裙擺,梁茉低着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一幕被無數閃光燈拍了下來,不用看燕度也知道,直播間裏肯定瘋了。

蔣林琛覺得才退的燒似乎又燃了起來,胸腔的妒火燒灼着,他下颌緊繃,抽痛感讓他清醒地看着她的一颦一笑。

梁茉姿态優雅地下臺,只見她和一個女人擁抱了一下,陳寧帶着她見其他前輩,她和所有人都笑着,他們的目光都帶着毫不掩飾的欣賞。

有記者呼聲喊她的名字:“梁茉!我愛你!”

她也甜甜感謝了一番,似是她t走過的地方都掀起了一小片的漣漪。

“喜歡梁茉的人可真多啊。”

燕度悠悠開口,蔣林琛心底劃過酸澀與抽痛,他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

有很多人喜歡她,欣賞她,愛她。

他也愛她。

“瞧瞧,曾經梁茉的眼裏都是你,可惜啊,現在她不會看你了。”

燕度偏頭看了他一眼,不由一樂:“蔣少爺,你現在就好像一個躲在暗處偷窺的陰暗小三,哦不對,小四?好像也不對,你在梁茉那還排不上號。”

蔣林琛冷冷掃向他:“燕度。”

燕度笑眯眯地哎了一聲,“沒辦法,誰叫你作的。”

“你原本可是正牌,是原配,是她合法的丈夫。現在只能遠遠看着他們,怪誰呢?”

怪誰呢?

怪他,可他不願意就這麽放手。

蔣林琛忍着腦中的抽痛欲裂,他站起身,身高腿長落下了一道有壓迫感的影子。

燕度愣了下:“你幹嘛?”

只見站起身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調整了一下袖口,視線往上,燕度才發現他今天穿着深黑色的西裝,搭配矜魅雅致的紫色襯衣,絲質流淌着粼粼光痕,沒有嚴絲合縫地扣齊,昂貴的皮鞋嶄亮,整個人透着些與生俱來的倨傲與慵懶。

簡直比那群男明星還要誇張。

打扮的這麽騷包,該不會是要出賣色相了吧。

燕度還沒開口,只見蔣林琛漆黑的目光蘊着熟悉的鋒芒,他視線落在那道背影處,如同蓄勢待發的狼,語氣平靜,卻湧動着勢在必得的強勢:“讓她再看我一眼。”

既然她的眼裏沒有他,那他便主動來到她面前。

至于其他人,他斂下眼底的危險,那卑劣而嫉妒的情緒在不斷滋生,他和梁茉從小一起長大,又互相喜歡。

他們比不上他的。

他們一定比不上他的。

不知過了多久,梁茉提着裙擺找位置,目光落在某一處時,她頓了頓。

蔣林琛心髒像是懸在了喉嚨處,只見她微微蹙眉,似是在想要不要過來。

直到工作人員跑到她身邊提醒,梁茉勉強一笑,硬着頭皮走過來。

她面無表情,流光溢彩的裙擺擦過他的大腿,蜜桃甜香湧入鼻尖,他喉結上下一滾,只見她姿态優雅地落座,擡手捋了下碎發,白皙清瘦的手腕戴着一條細碎光芒的水晶手鏈。

他眸光一頓,壓低了嗓音問:“你喜歡這個牌子的手鏈嗎?”

梁茉沒理他,可聽着他啞得厲害的聲線,卻還是不動神色地蜷緊了手。

蔣林琛竟沒有多問,兩人之間缭繞着詭異的寧靜,宣堯坐在梁茉的另一側,他苦惱地在心底嘆氣,好想說話,我想說話,誰來和我聊天.....

不知過了多久,梁茉手機一震,冷白的光線落在她姣好的面容處,不知看到了什麽,她秀氣的眉頭輕折。

魏金海:【小茉,A家的商務剛才來聯系我,想邀請你做代言人,還給你準備了新一季的限定飾品,你覺得怎麽樣?】

其實魏金海也覺得奇怪:【他們不是從來不找代言人嗎?這天上掉的餡餅,好像太大了點....不過話說回來,這樣你就成了他們家首位代言人了,好像也不錯。】

“你想幹什麽?”

梁茉壓着聲線,蔣林琛見她終于看向自己,他唇線抿直,微啞的嗓音答非所問:“你終于看我了。”

“......”

梁茉沉沉呼出一口氣,她面無表情,還未開口就被他輕聲打斷:“最近總看到你戴這個手鏈。”

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麽僵住,她張了張嘴,這手鏈她确實戴過幾次....

“你沒必要這樣。”

看着她冷淡的側臉,蔣林琛喉間像是被刀割了般疼得厲害,他有些艱難地啓唇:“可是你喜歡的,我都想給你。”

他說完,還偏頭輕輕咳了下。

梁茉手指蜷得更緊了些,蔣林琛的嗓音很啞,如同摩挲着顆粒般,“你如今正缺一個具有知名度的代言,A家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很不錯,更何況,這個品牌的總裁一直很喜歡你,我只是搭了一座橋。所以梁茉,別拒絕好麽?”

宣堯表面正襟危坐,眼睛卻不斷往兩人那邊瞥着。

梁茉沉默良久,見她不說話,蔣林琛連着咳了兩聲,喊着她的名字,尾音輕飄飄的,聲音啞啞的,似乎勾着若有若無的可憐感。

“既然感冒了,就別說話了。”

她語氣有些硬,可蔣林琛就真的不說話了。

宣堯都快憋死了,想要找梁茉搭話,卻觸及了蔣林琛幽深的眸子。

前一秒還蘊着熱意的視線,看向他時化為了涼涼一眼。

“......”

言川要上臺演唱了,梁茉不忘剛才答應他的約定,她拿起手機,聚焦對準臺上的人。

蔣林琛看着她專注的模樣,他視線涼涼掃了眼臺上的男人,有什麽好拍的。

這視頻是錄給言川粉絲的,梁茉極為專注,可耳邊卻時不時地傳來幾聲輕咳。

最開始,她沒有理會。

可旁邊這人愈發肆無忌憚,他弓身,在梁茉還沒反應過來時,腳踝處一涼。

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腳,有些惱怒:“你幹什麽?”

蔣林琛直起身子,他幽黑的眸子裏似乎蘊着些委屈:“你裙子髒了,我只是幫你擦一擦。”

梁茉下意識地垂眸看去,昏暗的視線裏,她哪裏看得到什麽污漬,只看到自己的裙擺落在男人的皮鞋處,黑色西褲與銀光潋滟交疊,在無人看得到的地方,竟落出幾分暧昧的錯覺。

她心跳下意識變得紊亂,有些惱怒地收回裙擺,轉眼看向臺上的人,冷着臉不理他。

“有這麽好聽?”

他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梁茉忍了忍,只聽他還在繼續:“言川的功底是不是退步了?”

“......”

若不是這裏有攝像機在,梁茉真想像從前那般擰他一下。

意識到這個想法,她整個人頓了頓,蜷緊的手指也一松。

而蔣林琛的話還沒停:“我覺得還沒有你唱的好聽。”

“......”

梁茉忍無可忍,她翹起的腳尖踢了男人一下,尖銳的高跟鞋毫不留情:“蔣林琛你是不是有病?”

被她踢得很疼,蔣林琛卻只是輕輕蹙了蹙眉,語氣卻放得格外低,格外委屈:“我真的生病了。”

梁茉板着一張小臉,她捏緊了手機:“病了就回去休息。”

蔣林琛薄唇翕動,剛想再說點什麽,一陣掌聲驟然響起,只見臺上言川的表演已經結束,梁茉低頭看了眼手機,再次擡起眼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都是你,我都沒有幫言老師錄好。”

言老師。

蔣林琛扯了下唇:“他自己不會錄嗎?”

梁茉漂亮的杏眼微微瞪大,她像是覺得他在故意找茬:“言老師在臺上唱,怎麽錄?”

她一口一個言老師,卻連喊他名字都不願意。

蔣林琛的理智被醋意吞噬,他薄唇一動,剛想開口,只見梁茉的目光忽地越過他:“言老師。”

他面無表情地回過頭去,言川見到他也愣了下。

這個位置的安排屬實奇怪,尤其是蔣林琛安在兩人中間,怎麽看都覺得不對,但他也沒有多問。

梁茉的視線越過他,她掩着唇,漂亮的杏眼裏滿是抱歉:“言老師,真的不好意思,因為一點意外視頻沒有錄成。”

言川敏銳地察覺到什麽,他看向坐在兩人中間的男人,突然輕輕一笑:“沒關系的。”

他語氣很是溫和,蔣林琛心底冷笑一聲,他直起身子,握拳抵在唇邊,整個人透着些難以忽略的強勢氣場,梁茉噎了下,忍不住瞪他:“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們?”

蔣林琛雙腿交疊,他眉眼間是熟悉至極的倨傲,微微偏頭,此時故作無辜:“我沒有。”

“茉茉,我只是嗓子疼。”

“......”

梁茉忍了忍,她幹脆不理他,拿着手機和言川聊。

蔣林琛的視線一直很好,他眯了眯眼,屏幕有些暗,可他卻看清了上面的內容。

【真的抱歉言老師,下次請你吃飯。】

言川:【好啊,不如今晚?】

梁茉的手指頓在上方,蔣林琛緊盯着她的反應,只見她沒有思考太久,回了一個字:【好。】

......

活動快結束時,梁茉的禮服不小心被潑了酒,一身黏膩,想到等會還要和言川出去吃飯,她幹脆去換一件衣服。

工作人員安排的房間在十樓,梁茉才走進房間,突然被人抵到了牆邊,她下意識地驚呼出聲,下一秒,整個人被擁進一個熟悉的胸膛。

“是我。”

漆黑一片的環境中,他嗓音很啞,溫熱的氣t息噴灑在她的皮膚上,掀起了一陣顫意。

梁茉下意識地想要推他,卻發現他身上燙得厲害。

“梁茉,你別去。”

他語氣低落,尾音很輕,像是根羽毛撓碰着皮膚。

梁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你安排的?”

他沒有回答,整個人埋在她的脖頸處,失落的,委屈的如同一只小狗:“梁茉,你別去和他約會。”

梁茉不知道自己和言川吃頓飯怎麽就成約會了,可她沒有解釋。

他燙得像個火爐,密密麻麻的熱度像是要滲進她皮膚裏,抱着她,呢喃的聲音像是将她的心髒揉成一團:“梁茉,今天本該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剎那間,那軟下去的情緒像是被冷水澆滅,化成了無盡的,冰涼的水漬,滲進四肢百骸的血液中。

“所以呢?那又怎樣。”

她閉了閉眼,冷淡的聲音在漆黑一片中格外清晰:“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們不會有任何紀念日了。”

她的話如同冷冽的鐮刀割着他的心髒,蔣林琛的意識已經有些不清了,卻還是抱着她,一遍一遍地喃喃:“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我知道你沒那麽快原諒我,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之前的我是膽小鬼,不敢承認我喜歡你,不敢相信你對我的愛。”

“我知道錯了,梁小茉....你再喜歡我一次好不好...”

梁茉掩藏了許久的情緒再次被撕開,明明緊密相擁,兩顆心髒卻像是怎麽也沒法貼近,她承認,她的心跳因為他的話再次失控,可是......

“蔣林琛,病了就去看醫生。”

她抵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将自己再次抱緊。

“我承認,我還是沒辦法平靜地面對你。你生病,我還是會緊張。可是蔣林琛....我沒辦法再信你了。”

她的話,讓蔣林琛從雲端猛地跌落。

空氣靜默半晌,就在梁茉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麽時,脖頸突然落下冰涼一點,她心髒像是被人攥緊,他哭了.....

蔣林琛,竟也會落淚。

意識到這一點,梁茉的心髒抽痛着,那淚滴像是要滲進她的皮膚裏,灼燒她所有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她閉了閉眼,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

許是病着,蔣林琛輕而易舉地被她推開,甚至是踉跄着往後一退,整個人狼狽跌倒在地。

他這樣身高腿長的一個人,就這麽被她推倒在地,呼吸很沉,很亂。

梁茉的心髒像是被那聲沉悶的“砰”響砸了一下,她逼着自己轉過身去,不去看他,不去想他的眼淚,不去心軟。

“梁小茉。”

他微顫的聲音沉入黑暗,梁茉腳步一頓,她指尖掐進了皮肉裏,房門一開一合,明亮的光線再次被昏暗吞噬。

她離開了,一步也沒回頭。

-

-

“彭助理怎麽這麽死皮賴臉的,沒學來蔣老板的傲慢高貴,不知道哪學來的狗腿。

煩人!”

——原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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