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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57

梁茉第二天醒來, 整個人都快瘋了。

昨晚的一切不斷拉扯着她的思緒,她竟然...在了他身上。

“蔣林琛你個死變/态!!”

男人走進卧室時,正好聽到了這句罵他的話。

他眉梢一擡, 睡衣領口微敞, 青色的紋身旁布着暧昧的痕跡, 整個人透着些浪蕩輕挑的愉悅。

梁茉撈起身邊的枕頭砸了過去, 他随手一接,右手的解酒湯一滴未撒。

她氣還沒消, 頭發亂糟糟地坐在床上, 臉頰泛紅,吊帶就這麽挂在肩上,一副氣極了的模樣。

昨晚失了這麽多水, 此時應該是渴極了的。

這話蔣林琛到了嘴邊卻沒說出口, 他也知道昨晚确實瘋了些, 此時裝模作樣, 還格外貼心地扶着她。

等喝完後,她肅着臉:“今天起我們分房睡。”

蔣林琛原本還在想着怎麽哄人,聞言, 他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挑起眼尾:“不可能。”

“......”

不同意的後果便是, 連着兩天,梁茉都對他冷冰冰的。

這好像回到了兩人結婚前, 有次她也是生氣了。

那時候蔣林琛聯系不到她, 只能去找梁亭故。那只老狐貍似笑非笑的,面上溫和儒雅, 卻狠狠敲了他好幾筆。

想到這裏,他不由玩了下桌上的人形擺件。

到底誰的脾氣更大啊。

蔣林琛這天提早結束會議, 去接人時,小絨和他嘀咕了一嘴:“茉寶今天聲音有些不對,可能感冒了。”

他神色未變,卻将這話記在了心裏。

等梁茉上了車,他捏了捏她的手,有些涼。

“生病了?”

梁茉還有些不願意搭理他,可嗓子疼得厲害,她蔫蔫應了一聲。

看她一副情緒不佳的模樣,蔣林琛也實在有些心虛。等到了樾瀾府,他直接将人橫抱起來。

回了卧室,梁茉埋在被子裏,伸出腳蹬了蹬他:“你出去。”

她說完,就已經阖着眼一副要睡過去的模樣。

蔣林琛幫她量好體溫,沒有發燒,那可能就是真的累着了。

看着她沉睡的側顏,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她這幾日也沒什麽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休息,要說能累到她的,好像只有他。

他頭疼地揉了揉眉梢,也沒想到有一天,他20多歲的人了,竟也會如此不受控制。

晚上蔣林琛沒有去書房,從回來梁茉就陷入了睡眠,到11點多時,她發起了高燒。

睡夢中的人嘤咛出聲,蔣林琛走近才聽清她在喊着好疼,皮膚滾燙,全身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他給她喂了顆退燒藥,又給她擦好身體換了睡衣,可好像還是沒什麽用,她眼皮沉沉,睜不開眼,卻還在呢喃着不舒服。

第二日私人醫生很快過來,他給她打了吊瓶,臉色看上去有些沉重:“她應該是染了流感,最近這流感的病毒有些猛,你最好戴上口罩。”

梁茉再醒來時,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是被打碎了般。

原本以為只是普通流感而已,可随着感染人數的增加,媒體也開始報道這流感的恐怖之處。

梁茉此時頭昏腦脹的,嗓子像被堵住般,嗓音幹啞:“你出去吧,最近少靠近我。”

蔣林琛很早就看見了新聞,他神色未變,擡手碰了碰她發燙的臉頰:“累不累?再睡會兒?”

他這油鹽不進的模樣,梁茉一下子有些急了,她推着他的手:“你快點出去啊!”

“你沒看見這流感會出人命的嗎?!”

許是情緒的起伏太大,她咳得厲害,蔣林琛輕撫着她的背脊,卻被她揮開了手。

“梁茉。”

他臉色難得有些嚴肅,凝着她那泛紅含水的眼眸,這才稍稍軟了語氣:“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的,乖點,躺下休息,好麽?”

可梁茉不願意。

她語氣有些強硬:“不好,你看看外面的人,碰到流感躲都來不及,誰像你一樣不要命似的往我身邊送?”

“梁茉。”

蔣林琛擡起她的臉,讓她只能夠直視自己。

“你忘了嗎,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着你。”

年少時的記憶不斷拉扯着她的思緒,在他從美國回來,為了幫她進了醫院,那時候她哭,他也是這麽哄着她的——

“梁小茉,以後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着你的。”

他只是離開了那麽點時間,就讓她一個人面對了所有。從那以後蔣林琛心底就纏着一道心結,如果他沒有離開就好了。

生病的人似乎格外敏感,情緒也有些不受控制。

她悶聲掉着眼淚,蔣林琛捧着她的臉,細密地吻着她,吻着那鹹澀的淚珠。

“行了,現在親也親了,唾液傳播,說不定我已經染上了。既然如此,就別趕我了,好麽?”

“.....”

他這人就是一堆歪理,梁茉說不過他,整個人又暈得厲害,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她上次病成這樣還是離婚的時候,只是那時住在哥哥家,即使身上疼得厲害,她也還是忍着。

但這幾日,她不舒服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喊他,而他像是時時刻刻地守着她般。

蔣林琛看着她喝水,密長的眼睫輕垂,安安靜靜地靠坐着,本就沒什麽肉,小臉看上去更瘦了些。

比起前幾日,梁茉已經好了許多。

白天睡得太久,她此時毫無困意,蔣林琛摸了摸她的臉,确定不燙了才放心。

“那個是什麽?”

她此時有些遲鈍,看着被放在一邊的紅色絲絨盒子,覺得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什麽。

“不知道?”

觸及她茫然的視線,蔣林琛将那盒子撈了過來。

打開的那一瞬間,梁茉唇瓣翕動,怔怔應了一聲。

是她的婚戒。

只是她這模樣看上去似是還沒反應過來,蔣林琛捏着她的耳朵:“不是跟我說扔了?”

“......”

梁茉總算慢吞吞地回想起,她之前确實騙他說戒指扔了,本來那時只是想刺激他摘掉戒指,結果一點兒用也沒。

“怎麽找到的?”

蔣林琛守了她幾夜,眼睑下落着很淡的青色。

“梁亭故給的。”

那晚從梁家離開時,男人喊住了他。

這老狐貍總是裝成一副溫和的模樣,其實黑得很。蔣林琛本以為他要說什麽工作上的事,他卻遞給了他一個盒子。

“小茉忘的東西,你該拿回去了。”

那一刻,蔣林琛才知道這小騙子騙了他多久。

梁茉從沒想過扔掉,等想起來忘在梁家時,她也沒有想過回來拿,似是真的想将過去遺忘。

“哦。”她慢吞吞地應了一聲,視線落在他的戒指上。

男人的骨節分明,她指尖往下,輕輕摩挲着戒指,手指的皮膚上已經落下了很淡的紅痕,是戴了太久印下的。

她刺激過他很多次,想讓他摘掉戒指,可他都沒有。

梁茉知道,這戒指禁锢着他的安全感。

“如果我真的丢了怎麽辦?”

“丢就丢了。”

他似是沒怎麽考慮:“戒指我還買不起嗎?”

梁茉輕輕彎了下唇,她垂眼看着那枚她親手為他戴進去的戒指:“蔣林琛,你摘了吧。”

空氣滞了兩秒,她沒有擡頭,就這麽握着他的手:“買一對新的給我,這次,我們誰都別摘下。”

蔣林琛靜靜看着兩人相疊的手,他喉結上下一滾,“行。”

“反正現在睡不着,我和你說說我在美國的事吧?”

男人神色又變回了那散漫的模樣,梁茉嗔了他一眼:“別裝,你不是早就想知道嗎?”

“是。”他極為坦蕩地承認:“我很想知道。”

梁茉想了想,還是從剛到美國時說起。

她其實是個很怕孤單的人。

以往蔣林琛出差,她都會去庭音和原絨一起住,或者偶爾回哥哥那。

但來美國後她逐漸适應了一個人。

暴雨雷電啊,黑人搶劫之類的她也遇到過。

最開始她還有些恐懼,那段時間她逼着自己不能往回看,只能硬着頭皮撐過去。

有時看劇本陷得太深,她将自己浸在冷水裏,用窒息來使自己清醒。

但逐漸的,她也開始适應了.....

這個晚上,她斷斷續續和他聊了許多自己在美國的時間,陷入困倦之時,好像有道溫柔的吻落在了她額間。

......

痊愈以後,梁茉重新拾起自律決定好好鍛煉下身體。

她平時也常常練瑜伽,卻沒想到這次病毒來得這麽猛,給了她重重一擊。

想到這裏,她有些不滿地看向沙發上的人。

“你能不能走遠點,在這裏好煩。”

男人剛洗完澡,水滴流淌在塊塊分明的腹肌上,性/感的人魚線收緊滿是荷爾蒙氣息的勁腰,浴袍松松垮垮,他就這麽沒骨頭似的倚在那,單手撐着額頭,明媚的光線落拓在他眉眼間,像是渡了一層光,慵懶而惬意。

這讓練了一小時瑜伽的梁茉格外不爽。

她身上汗津津的,一邊拉伸,一邊埋怨:“為什麽你一點事都沒有?不是說傳染了嗎?”

“我平時也鍛煉,怎麽就我中招了。”

這少爺倒是會享受,手邊還放着一盞茶,聞言,他慢悠悠地飲了一口。

“梁小茉,你還挺沒良心啊,前幾天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梁茉撇了撇嘴,她低頭壓下柔軟的身體:“那你快點走開,看你在這我就覺得礙眼,礙眼就想說你。”

蔣林琛也不是第一次知道這姑娘不講理了,他輕笑出聲:“我晨跑回來的時候,有的人還沒睡醒呢。”

“這和我幾點起床有什麽關系?難道練瑜伽比不上跑步嗎?”

“.....”

蔣林琛實在不知道她怎麽将兩者聯系在一起的,他也不跟她吵,悠悠提議:“要不要一起游會兒?”

從她會游泳以後,兩人還沒正兒八經地一起游過。

梁茉瞬間也有些心動,“那你先去,我換個衣服。”

露天泳池波光粼粼,蔣林琛游了一個來回,她才裹着浴巾出來。

男人就這麽在泳池中央,半露不露的肌理線條偾張有力,黑發濕漉漉的,眉骨輕擡,整個人透着些痞帥的浪蕩——

“要不要抱你下來?”

以往她都是像個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才肯下水。

梁茉翹起的眼尾掃向他:“不用。”

她脫了浴袍,潔白如玉的肌膚浸在水中,她慢悠悠地游了一圈,長腿掀起輕微的水痕,像條悠閑的美人魚。

但很快,她來到泳池邊上,臉頰搭着胳膊,一副惬意又懶得動彈的模樣。

身邊傳來輕微的動靜,男人嗓音帶着濃濃的調笑:“這就累了?”

她輕哼了一聲,也不理他,就這麽閉眼舒舒服服曬着太陽。

身後突然一片安靜,梁茉眼睫一動,她回頭的剎那間,突然被人拽到了水裏——

在水中,她的動作總會有些緩慢,還沒有回過神就被這潛伏已久的男人拉進了懷裏。

濕潤的唇瓣相貼,他舌尖探了進去,細密而強勢地掠奪着她的呼吸。

梁茉試圖掙了一下,可她在水中哪裏玩得過他,只能攀着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抱着她浮出水面,梁茉的唇紅得厲害,此時還挂在他身上,赤/裸/的肌膚相貼,那藍色的吊帶盈盈欲墜。

這個下午,他就抱着她在泳池一會兒親的,一會兒手把手地教她新的游泳姿勢。

說實話,梁茉很不願意。

“不是說要好好鍛煉身體嗎?”他又親了親她。

梁茉覺得全身的筋骨都要散了,她沒什麽力氣地瞪他:“你到底是想教我,還是想親我,你自己心裏清楚。”

“嗯,想親你。”

他就這麽厚臉皮地承認,“但你都交學費了,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畢竟我不是這麽白占便宜的人。”

他一副無辜的模樣,梁茉反應過來他說的學費是什麽。

“這學費是我想交的嗎?”

蔣林琛聽出她話裏的埋怨,他悶笑一聲,也沒頂嘴。

将人從泳池裏抱出來後,梁茉冷着小臉,一邊硬邦邦地跟他說着話。

無非就是些以後不許這樣,你再這麽騷就別進卧室之類的話。

“我的嘴都被親——”

話音戛然而至,她整個人呆住,明明兩個小時前她上來換衣服,衣帽間還不是這樣的。

“這些....是什麽?”

這衣帽間已經是十分寬敞的了,可現在,幾乎被這滿滿當當的衣架禮服給堆滿了。

蔣林琛慢悠悠地哦了一聲:“你不是喜歡這幾個品牌的衣服嗎?就買了點。”

買、了、點。

梁茉深呼吸了一下,她确實很激動,沒有人看到這麽多高定私服能不開心的。

“具體是多少?”

蔣林琛似是有些記不清了,他擰眉思考了下:“好像也就,三百多套?”

“......”

三、百、套。

梁茉眉心一跳:“你是打算讓我一天換一套嗎?”

“不可以嗎?”他頗為認真地反問。

“......”

“怎麽又送我禮物了?”

震驚之餘,梁茉随手拿起一件裙子....嗯,确實很美,很符合她的喜好,她很喜歡...

“之前呢,總是送花送首飾,好像有點單一。”

蔣林琛也實在想不出別的禮物,他也就錢多,幹脆把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全買了過來。

說實話,三百套他覺得還有些少。

甚至因此,他打算将衣帽間再擴大些。

梁茉一邊聽着他說的話,看着手中的裙子,她覺得自己就像手游中的公主,怎麽也換不完。

“哪有一次性送這麽多的。”

她不知想到了什麽,稍稍一頓:“所以你剛才一直在泳池纏着我,就是為了這個?”

蔣林琛不高興地輕啧一聲:“什麽叫我纏着你?”

梁茉翹了翹唇角,她喜歡驚喜,再加上這麽多漂亮的衣服,她整個人都透着些愉悅。

“那今天又是什麽理由?”

他每次送禮物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梁茉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來了,她試探地問:“因為病好了嗎?”

“嗯。”他倒了一杯水給她,順便像逗貓似的勾了下她的下颌,惹來她一陣嗔眼。

“還有呢,就是希望我們梁小茉以後能少生病,要健健康康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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