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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愛與被愛不一定成正比。”

——sun shouer.

包廂內的氣氛此刻因為陸鶴野的這句話變得詭異起來，南黎面色逐漸難看，鐵青着一張臉，但還是露略顯尴尬的笑容：“小野，你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人家根本沒和你在一起過，之前都是你臆想的吧，ins上發的那些惹人多想的動态也是因為你的虛榮心吧？笑死了。”

講這話的人是個粉絲量過百萬的小網紅，也是圈子裏的白富美，平常看南黎不爽不是一天兩天了，此刻撞見這種大瓜，幸災樂禍是必然的。

若是往常，南黎一定會怼回去，但現在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人群外的那個人身上，企圖他能看自己一眼。

但他算是想錯了，陸鶴野什麽時候對一個女生上心過，就算是女朋友，他也渣得明明白白。

“陸鶴野——”南黎還沒完全叫完，就被打斷：“生日宴結束了？沒什麽事兒我先走了。”

陸鶴野算是半點面子沒給南黎留，轉身就和俞彭烈出了包廂。

等他走後，萬分尴尬的場子也沒法留人，衆人送完禮物之後紛紛找借口也離開，最後只稀稀疏疏地剩下幾個男男女女。

其中包括南黎，葉初，馮泰以及剛剛那個小網紅，除此之外還有夏彌。

夏彌站在原地盯了一小會兒，期間她能注意到馮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那種眼神令人作嘔，但她硬生生地忍住了。

“別傷心了黎黎，下個周末我陪你去散心。”葉初一直站在南黎身邊安慰她，沒注意到夏彌的身影。

那個女網紅笑得不行，偷拍了張照片也不知道發到哪個軟件上了，拍完就走了。

夏彌蹙眉看了眼，但什麽也沒說，只是安靜地走過去，把香水放在南黎面前的小圓桌上，輕聲說了句：“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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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處于情緒中，沒理她。

剛出包廂門，拐過一個轉角，夏彌便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的身影絲毫沒有停頓，反而是繼續向前走。

兩秒後，她聽到馮泰在叫她：“彌彌，真生我氣了？”

夏彌聽到這個稱呼，閉了閉眼，強忍着喉間的嘔意，轉身，目光毫無波瀾：“馮泰，我從沒生過你氣，所以能別跟着我了嗎？”

馮泰走到她跟前，身上散發着刺鼻騷包的男士香水，也不知道出門前噴了多少，總之是很嗆鼻。

他撥了個電話，吩咐了幾句話，沒一會兒，就有一位穿着得體的服務員拎着一個白色的盒子走過來，畢恭畢敬地送到夏彌面前：“夏小姐，這是馮先生特地為您準備的。”

夏彌垂眼掃了下，白色盒子上的燙金logo格外刺眼。

她沒去接，反而是笑了下，反問他：“你以前就是這麽追女孩的嗎？”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手自然垂落在身側，想起葉子的結局，五指下意識地捏緊裙角，喉間有些發澀，但都被她忍住了。

馮泰注意到她唇邊的笑容，還以為自己即将要抱得美人歸了，欣喜的同時心底也忍不住想：大名鼎鼎的清冷女神夏彌也不過如此，一個包就被拿下了。

他心思雖然龌龊下流，但面上裝得一本正經，“彌彌，吃醋了？”

這個稱呼實屬是讓她感到生理不适，也懶得繼續裝下去，幹脆地叫了聲他的名字：“馮泰。”

馮泰朝着她走了兩步，接過服務員手中的禮盒，随意揮手示意服務員可以離開這裏了，他笑容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從來看不上私生子。”

這話甫一落地，馮泰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夏彌見目的達成，露出俏皮的笑容：“追我，你是不是得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她的眼神輕蔑，像是根本就不把面前的男人放在眼裏一樣，轉身就準備換乘下樓的電梯。

卻不料，剛一轉身，手臂就被人用力扯住。

他用的力道很大，硬生生把她的手臂掐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夏彌蹙眉，是真的沒想到他居然當衆動手，“馮泰，你放開我。”

她尾音發顫，腦子裏滿是葉子離世前的模樣，那個明媚鮮活的生命被眼前的人掐斷了，就在兩年前。

馮泰只是想吓吓她，卻沒想到她居然哭了，臉上滿是淚痕，“夏彌，我耐心是有限的，你作也要有個限度。”

夏彌察覺不到自己的眼淚，回視他的眼神中帶了一閃而過的仇恨，“放手。”

她頂着一張精致瓜子臉，清冷感十足，配上我見猶憐的淚痕，直叫人看得心尖發癢。

馮泰看了眼四周，惡從膽邊生，“藝樂有馮家股份，你說我把你拐走，我會不會出事兒？”

他笑了笑，“夏彌，我勸你乖乖聽我的，讓我爽幾次，我會給你足夠好的物質條件，否則——”

“否則什麽？搞死我嗎？”夏彌此刻大腦被仇恨充斥着，眼睛發紅，說出的話也是毫不遮掩：“你那個老爹知道你在外面這樣抹黑馮家嗎？你一個不入流的私生子，是哪來的這樣大的口氣的？”

打蛇打七寸，夏彌的話算是戳進了馮泰最脆弱的心窩。

“啪”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落在夏彌的側臉上，她的臉被打得偏到一旁，耳鳴聲嗡嗡。

那一瞬間，她仿佛知道了曾經葉子遭受過怎樣非人的對待。

她費力地直起身，擡手摸了摸自己臉頰，拇指摁住唇角，再放在面前，一抹刺眼的紅跌進眼底。

“馮泰，你最好搞死我，否則我會竭盡全力地弄你，弄你整個馮家。”

馮泰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狠狠一甩，直接把夏彌摔得跌倒在地。

他立于高處，像是俯視什麽垃圾一樣，“搞我，就憑你？夏彌，你怕不是忘了馮家在圈子裏的地位了吧？”

夏彌當然知道馮家在整個京城處于什麽位置，也知道他這個私生子在馮老爺子心中的分量，更知道他們馮家的關系網盤根錯雜，各方勢力交雜在一起，聯姻之後的關系更是密不可分。

所以她剛剛那話相當于以卵擊石，也不怪馮泰笑話她。

酒店大堂安靜如斯，來來往往沒有人，遠處即便是有前臺和保安看到夏彌被這樣對待，但依舊沒有人上前幫忙。

沒有人，沒有人來救夏彌。

就像當初沒有人救葉子一樣。

兩年前的那個夜晚，葉子是不是也是這種處境，或者是比自己現在處境更惡劣。

噠噠噠的腳步聲忽然響起，細碎的聲音被夏彌捕捉到，她迅速擡眸，看到拐角處那個高大的身影，忽然笑了：“打個賭嗎？馮泰，你信不信我能在明年冬天讓馮家消失在京城。”

馮泰笑了，只當她是失心瘋，蹲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甩了甩，用力地甩到另外一旁，“那你猜，是我先搞死你還是馮家先破産。”

他的話威脅的意味已經很強了，偏偏夏彌根本不帶怕的。

夏彌雙手撐在地上，仰頭看向他身後的男人，露出一個笑容，特別的是她嘴角還有血跡。

“小野，我可以這樣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