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Yellow
Yellow
Yellow 20
降晚。
可能兩人的名字裏各取一個字, 湊來湊去就這個還好聽,但宋驚晚不理解他為什麽偏偏執着于小烏龜的名字中都要包含自己和她,卻順着他的思路反駁:“不行!晚降好聽!”
他們又産生了分歧, 谌降咬定了得讓自己的名字放在前邊, 不清楚圖些什麽,宋驚晚呢單純覺得自己的晚放在前面比他的降好聽, 說他幼稚。
“降晚。”
“晚降。”
“降晚。”
“晚降。”
久持不下, 宋驚晚決定采用世界上最公平正義的方法——剪刀石頭布,可惜兩局就敗了, 她願賭服輸選降晚, 後來音譯了一下, 小烏龜的名字就被敲定為醬丸。
她念着念着特滿意, 興致勃勃地翻開冊子記預備購買的烏龜用品清單, 事無巨細地羅列了十多條。
宋驚晚喜歡小動物, 并且認為既然決定照顧這樣一個小生靈, 該有的誠意和儀式感必不可少。她在本子上畫了一個生态缸的草圖, 不大、方形,然後拽了拽谌降的校服, 讓他來看, “我打算用火山石鋪底砂,再買個躲避曬臺放在這裏, 浮游植物的話......狐尾草、菖蒲和龍眼葉,你覺得呢?”
谌降适當在圖上添了些自己的意見, 宋驚晚又改掉一點,兩個人像是新晉爹媽, 養孩子似的操心這個操心那個,萬事俱備, 就等着接娃回家。不知不覺,宋驚晚自己也早越過了三八線,谌降瞥着那條形同虛設的課桌間隙,仿佛在憋笑:“還不挪回來?那你也是小狗。”
女孩立刻閃電般的彈回原位,嘀咕:“......再說,看我心情。”
不過下午課前,谌降從教室外面進門,發現她的課桌已經悄無聲息地并回來了。
—
按照規定,國慶假期崇中的高三學生七天只放三天。
有總比沒有好,三天也是放假,盡管不可能休息的有多舒坦,畢竟假期結束接踵而至的便是月考,又要賦分又要排名,來自高考前那股無形的淡淡的壓力開始籠罩。
當然令大家不吐不快的還屬國慶作業,三天的量跟別人三十天似的,六科試卷疊起來總共幾十張,像複印不要錢一樣拼命地發。葉哲霖就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座位即被白花花的試卷淹沒,他光整理、校對份數都花了不少時間,“二十八張!整整二十八張啊!寫完我還有命來上學嗎?”
“淡定。”
同桌的眼神已然麻木。
“高三才剛剛開始。”
作業是多,宋驚晚向來習慣在假期開始前全做完,她從放學回家寫到淩晨兩點多才大功告成,邊揉肩邊敲打着因久坐僵硬的脊背,終于卸下心事般的去洗澡睡覺。
翌日九點,被敲門聲喊醒。宋驚晚人還迷糊,頂着睡得亂七八糟的造型還有松松垮垮的睡衣,她懶得弄出個正形,赤腳去開門。女孩站在門前的貓眼望了望,赫然瞧見谌降,登時醒了,道:“你等一下。”
今天要跟他去花鳥市場買烏龜。
宋驚晚沒忘,但不知道他會來這麽早,結果套衣服的時候掃了眼鐘表——其實也不早了。
來不及吃早餐,她随手抓了倆吐司片塞進嘴巴,共計耗時十分鐘打開家門。所幸谌降并沒有等得不耐煩,他穿件灰黑色的沖鋒衣,薄款,銀色的拉鏈墜着光,落拓也疏離,盯着她:“你不看天氣預報?”
宋驚晚沒懂什麽意思,想越過他走。但少年個子高,攔在她面前,“今天降溫,你感冒還沒好,再去多穿幾件。”
她起初還不太想聽話,犟嘴說沒事,不過轉頭就被谌降抓進去教育,才不甘不願地加了件外套。他照例在門外等,手放在兜裏,看着少女規規矩矩地穿鞋、關門,“你能把自己養到十八歲,真是奇跡。”
宋驚晚剜了他一眼,回怼:“你不就會比我多燒幾盤菜、會多穿幾件衣服嗎?單看你現在這欠扁的樣子就知道了,自己養的也不怎麽樣。”
“不過假如換我養你。”
谌降慢悠悠地按電梯,“你肯定不會是現在處處帶刺的樣子。”
宋驚晚一梗,心髒忽然湧起酸澀,但很快壓下,“用不着,光跟你做鄰居我就已經很頭疼了,一想到再跟你住在同個屋檐下,我寧願睡天橋。”
他不鹹不淡地哦了聲。
兩人出了小區,步行去附近的地鐵站。宋驚晚戴上口罩,甫上了車,還是被預料之外的假期客流量所震撼,簡直是個巨大的捏不出水的海綿,每一個洞孔都塞滿了人。她害怕好不容易擠進去又會被人群沖散,還在打着腹稿和谌降講能不能借攥一下你的衣角,男生已經牽住她的手。
都說手掌的長度大小和身高有關,還有傳聞說跟男生的那個地方有關,但宋驚晚沒想那麽偏。谌降的手比自己大得多,握着猶如塊冷玉,剛牽她時涼,後來漸漸升了溫度,手背尺骨微微凸起,泛着性荷爾蒙的薄粉,與他白皙的皮膚對比度強烈。
他們找了個位置坐,谌降适時松手。因為人多,地鐵座位上的乘客各自挨得非常近,幾乎都是腿碰腿、肩碰肩。車門關閉,女孩艱難地從包裏抽出手機查了路線導航,“起碼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呀。”
時間太久坐着無聊,車廂內空氣發悶發熱,玩手機也玩不痛快,索性補覺。宋驚晚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耷拉眼皮。
地鐵勻速行駛,到站稍停、離站起步都會有兩三秒慣性的拉扯,使人左搖右晃。宋驚晚昨晚沒睡飽,現下入睡快,大概是兩邊擠得嚴實的緣故,造就某種奇異的安全感,她睡得挺沉,身子一點點朝右歪斜,最後完全無知覺地靠在他手臂。
女孩烏發松散,大半張臉都隐在口罩下,露出清冷眉眼,就這麽靜靜地挨着他。谌降微局促地蜷了蜷手指,垂眸,左臂卻下意識繃緊。車廂吵鬧非常,唯他悄悄放輕呼吸。
谌降是在目的地前一站叫醒她的,那時地鐵內已沒多少乘客了,宋驚晚堪堪睡足,蔫不拉幾的與他下車,任憑谌降往哪兒帶路都不動腦子地跟。
兩人進到花鳥市場中的水族館,逛了兩三家,最終決定買一只麝香龜。
買到烏龜後,宋驚晚肉眼可見的開心,隔着水缸絮絮叨叨地和它說話,連帶着素來瞧不順眼的谌降她跟他講話都不夾槍帶炮了。買烏龜和烏龜用品的錢是他倆AA的,谌降就半開玩笑地說:“以後我和你鬧掰了,可以作為共同財産平分。”
女孩哼了一聲。
“誰和你好過。”
又進一家水族館,谌降在前面買浮游植物,宋驚晚抱着烏龜缸在後面觀賞彩裙魚和虎皮魚,她繞過某只水族箱時,看見孔雀魚缸前站了個女生。
孔雀魚通體銀白,卻有着藍色的夢幻般的尾巴,輕薄如紗翼,像精靈的藍翎羅扇。沉靜的幽色中女生的面孔倒映在缸壁,柳葉眼狹長,泛濫悲憫神性。缸內金魚無聲游弋,瞪着空洞瞳孔,四周皆是了無生息的寧寂。
宋驚晚停在原地,笑意淡下去幾分。
“真巧。”崔無恙轉身。
上回見她是在暗無天日的雜物室,她領着幫女生在霸淩章螢,但無論是理智還是偏袒,無數兩人曾經在一起為伴的記憶都告訴宋驚晚,崔無恙她不是這樣的。自己以前朝夕相處數年的發小是個愛笑、善良的女孩,她喜歡拍照,偶爾話痨,不愛多管閑事,卻時常路見不平,替天行道。
兩人性格相仿,像在照鏡子。
以前宋驚晚有什麽話都跟她說,除了父母哥哥,崔無恙幾乎是等同于最親近最了解她的人,不,她甚至比父母哥哥更了解自己。
她們形影不離,後來卻形單影只。
“我看見谌降了。”
是崔無恙先開口。
“你和他一起來的?你們在談戀愛麽。”
“沒有,普通朋友。”
聞言,對方短促地擡了擡眉梢,“你和谌降關系不好的事全校皆知,現在倒成普通朋友了?”
“不然要我怎麽說?我和他同時出現在離學校幾公裏以外的花鳥市場的同一家店是巧合?你會信嗎?我跟他一起進來的,你肯定看見了,否則不會這麽問我。”宋驚晚說,“既然我們絕交了......”她頓了頓,再張口時聲線微啞:“既然我們絕交了,我的事你就不用管。”
腳步從前面的收銀臺傳來,卻在她背後的水族箱拐角處停住,并沒有繼續上前。崔無恙斂睫,再沒有講話。
宋驚晚轉身,抱着烏龜缸的指尖因太過使勁而發白,她只是轉身還沒有離開,似乎在留給崔無恙最後說一句話的時間。
“是我不想再跟你做朋友了。”
崔無恙的聲音很輕很平靜,飄進耳朵裏卻振聾發聩。
她走了。
回家的路上宋驚晚沉默地抱着水缸,谌降也沒去招惹她,他沒有問她和崔無恙的淵源,沒有問她為什麽情緒低落,他想先留給女孩自我療傷的時間。兩人走出電梯,一左一右地朝各自家門方向走,宋驚晚擱置好手裏的東西正要開門,聽見谌降問:“你餓嗎?”
女孩慢反應地回頭,啊了一聲。
“你現在魂不守舍的,自己做飯別又炸了廚房。”他走到她面前,俯身,打了個響指,“不是說我自己養的也不怎麽樣麽,所以比嗎?比我們燒的菜誰更好吃,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比”這個詞眼一出,像是激活了某種指令。宋驚晚往他家走,臉上表情漸漸富有生氣起來,“先說好,老規矩輸的人必須無條件答應贏家的任何一個要求。”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