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Pink Butterfly
Pink Butterfly
Pink Butterfly 21
公平起見, 谌降發消息讓白淩晝過來評味。
他這厮一聽說能蹭吃蹭喝,立馬屁颠屁颠地答應報道,只是從他家到昆梧起碼半小時路程。宋驚晚先進了谌降家的廚房, 粗粗溜達了一圈, 大致清楚什麽蔬菜、肉類放在冰箱哪層,有什麽品種的調味料之類的問題。
“我不大會熱炒, 就做湯吧, 你也做。”她挺理直氣壯地講條件。
谌降覺得匪夷所思:“你平常在家不吃炒菜只喝湯?”
女孩似乎有些羞于啓齒,但也沒藏着掖着地告訴他原因。“我會炒糊。”
谌降信了, “那你做什麽湯?”
“奶白鲫魚湯。”
宋驚晚驕傲地挺背, 看樣子還是道拿手菜。而且他家的水盆裏養了條昨晚買的新鮮鲫魚, 正好能就地取材, 谌降點點頭:“那我做三鮮。”
宋驚晚覺得自己贏定了, 光從名字判斷鲫魚湯就是大菜, 而他的三鮮連葷腥味都稀罕, 肯定清湯寡水的不好吃。谌降在擇菜, 瞥她一眼:“你不殺魚麽。”
啊啊——殺魚。
女孩跑到盆邊把魚倒進洗菜水槽,然後故作專業地拿來案板和菜刀。她站在谌降旁邊, 舉着菜刀, 眼神虛虛地瞄他好幾眼,遲遲沒有把魚撈起來。
少年正慢條斯理地洗菜, 眼光只落在嘩嘩水流上,語氣摻了點笑音:“害怕?要不要幫你?”
“不用。”
她幹巴巴地應, 撸起袖子在水裏摸索,一抓到它的身子便迅速拎起來扔在案板。起初鲫魚彈跳得厲害, 後面慢慢也歇下來,宋驚晚放棄菜刀改拿手拍, 閉上眼睛橫掌劈在魚頭,太神奇了,沒死。
能死就怪了。
谌降用某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她,嘴毒道:“你在給它按摩?”
女孩尴尬地摸了摸魚頭,“你話很多。”
“真不要我幫?”食材瀝完了水,谌降轉身去竈臺開火,“那我下鍋了。”他先将肉皮焯水,再之後與姜末蒜末煸炒,爆開的香氣頃刻彌漫開來。
男人立在竈邊,偶爾掂鍋翻炒,姿态成熟、游刃有餘。他總在該認真的地方認真,會收起那股混氣,其餘時候則拽得沒邊,譬如做飯。
宋驚晚沒見過谌降做飯的樣子,那是外人目光之外的他、私下裏的他,自己原以為依他的性格生活也是得過且過,但不是,他有着自己的态度,還有令人心安的踏實和責任感。
簡而概之。
是他很适合過日子。
宋驚晚盯得有些呆了,神思出走,直到鲫魚“啪叽”掉到地上開始瘋狂抽動尾巴才使她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蹲下去抓。可是它太滑了,尤其又碰到大地磚,收腹卷腹像在冰嬉似的,呲溜就跳出去幾米,宋驚晚根本逮不到,還給自己弄得忒狼狽。
最後是她撲出去用身體壓住的,爬起來時雙手還牢牢抱住鲫魚的大胖身子,氣都喘不勻,臉蛋紅撲撲的,眼睛很亮,可愛得要命。谌降去給她拿毛巾,走前忍不住在偷笑,鳳眼彎得缱绻又撩人,宋驚晚以為他嘲笑自己呢,氣死。
他回來将毛巾遞給她,女孩趁此機會把懷裏抱着的魚舉到他面前,那魚尾沾着水猝不及防甩在他側臉,冰冰涼涼,谌降抹了一下還很懵,她已經笑得直不起腰。
少男少女時期的快樂就這麽簡單。
笑夠了,還是他幫忙料理掉的魚。宋驚晚找了塊嫩豆腐,半根蘿蔔,再強盜掃蕩地端走大堆瓶瓶罐罐的調料,像是仍不滿意,眼睛張望來張望去,問:“有牛奶嗎?”
谌降搞不懂她做鲫魚湯要牛奶幹什麽,“你渴了?”
“不是啊。”
她噔噔噔跑去櫥櫃,拿了三盒牛奶,一本正經道:“當湯底呀。”
能長到十八歲。
真的是奇跡。
谌降來不及阻止,女孩已經咕嚕嚕往鍋裏倒了大半,然後頗為滿意地看着真·牛奶一樣濃白的湯底,自我肯定道:“嗯,發揮不錯。”
大概二十分鐘鲫魚湯出鍋,白淩晝也剛到,進門便聞見飯菜的香味。餐桌上擺着三鮮湯和奶白鲫魚湯,他大喇喇地入了座,拾起筷子,“喲都做的不錯嘛。事先聲明,我嘴巴刁,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哪碗是誰做的,所以不存在包庇,絕對的鐵面無私......先喝口這個三鮮湯。”
白淩晝吃了個肉丸和蛋絲,再吸溜了幾口湯,喝完簡直快被鮮掉眉毛,對它毫不吝啬自己的誇贊。他覺得今天來值了,白嫖別人給他做飯,勺子迫不及待地伸向鲫魚湯。
谌降和宋驚晚都盯着他,盯得人發毛,白淩晝把勺子放進湯裏,攪了攪,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但具體怎麽不對勁他說不出,就覺得湯汁稀得很,還有股牛奶的味道,脫口反問了句:“這是......奶白鲫魚湯?”
“對呀對呀。”
宋驚晚答得特殷勤。
他擡眼跟谌降對上視線,懂了,也懂了好哥們的暗示,苦笑:“我試試。”喝了兩口實在被它奇異的味道弄得反胃,但忍住了,宋驚晚連忙問怎麽樣,神情期待。
“太、太美味了,還比什麽,”皺巴的苦瓜臉上總算硬扯出了點不那麽痛苦的表情,白淩晝看似陶醉地扶額,實則在晾舌頭,“三鮮湯跟這碗鲫魚湯完全沒有可比性!它真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魚湯!嘔......當然是鲫魚湯獲勝了。”
來值個屁!
把自己當小白鼠,哄他小女朋友高興來了。
宋驚晚得意的尾巴翹上天,狐貍似的還假模假樣安慰谌降不要難過,盡管人白淩晝有品位,講的都是實在話。“你輸了,得答應我一個要求,但我現在還沒想好,先欠着。”女孩轉頭,大方地叫白淩晝喜歡就多喝點,他聽了險些昏厥,幸好谌降說自己餓了,再去燒幾道菜。
兩人都留下蹭飯,白淩晝癱在沙發上還有些渾渾噩噩,半晌才緩過來。他瞪着宋驚晚在喝鲫魚湯,竟然喝得津津有味,恍惚道:“你舌頭失靈了嗎?”
“沒啊。”她回答,“我以前在家喝過兩次。”
狠人。
白淩晝腹诽,岔開話題:“問你個事,你女生人脈廣,認不認得鄧醒?”
宋驚晚沒明說認不認識,“你問她幹嘛?”
“那就是認得,”他頗感興趣地傾身,“有微信麽。”
宋驚晚搖頭:“之前初中是同班,不過沒加聯系方式,後來聽說她去了附中學舞蹈......你想追她?我怎麽記得谌降提過你和你前女友分手還沒兩個星期?”
“他這都跟你說?哎呀......那些都玩玩,反正我現在對鄧醒是真挺有意思,氣質好又乖又漂亮,就是文靜不愛理人,你幫我問她要個微信呗。”
“你有誠意就自己去打聽,誰知道你對她是不是也玩玩?我可不想白白禍害人家女生,牽一段孽緣。”
宋驚晚拒絕。
即便明确拒絕了,但宋驚晚很清楚:男生對女生的感覺一旦在興頭上便不會輕易熄火。追白淩晝的女孩多,能讓他吃閉門羹的女生卻少之又少,新鮮感和征服欲作祟,他決計不會甘休。哪怕宋驚晚不給他微信,他也有的是地方能去要到,僅僅時間問題。
在谌降那兒蹭完飯宋驚晚便回了家,不得不承認,他廚藝比她高超的多,但為什麽會輸呢?宋驚晚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鲫魚湯也發揮超常,拿出了看家本事。她沒再多想,一個人去書房複習。
假期第二天宋驚晚從谌降家接來小烏龜,不知為何,離開他家走進自己的大房子之後心裏居然會空落落的。她給醬丸喂好食、給自己燒了兩盤菜,坐在空蕩的客廳一個人沒滋沒味地咀嚼。
她邊吃想起昨天谌降被魚尾巴甩了一臉水的呆瓜表情,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卻慢慢平了唇線。她倒掉剩菜收拾完餐盤,提着兩袋垃圾下了樓,出電梯右拐時情不自禁又瞅了眼對面的門牌。
宋驚晚突然記起自己吊水時谌降說過的話——
“你明明不喜歡一個人不是麽。”
她強捺住去敲門的沖動,轉身回了自己家。
—
深夜,燈火幢幢。
宋驚晚複習完功課準備熄燈,微信收到條消息。
陳熠0718:[晚晚睡了嗎~開黑dd]
宋驚晚很久沒登游戲了,但今晚心血來潮。
可能,在游戲裏,起碼她不是一個人。
作為回歸玩家,剛上線便有數不盡的活動和老友福利禮包冒出來等着她點叉叉,宋驚晚點了半分鐘才點完,發現陳熠的邀請信息已經過期了,還好她又邀了一次。
房間裏只有她們兩個人,陳熠開了麥,她也開。不過對方暫時沒聲音,宋驚晚等了兩三分鐘,見她還不開局,問:“我們不雙排嗎?”
“我找了大腿帶飛,”女孩聲線嬌俏,“晚晚別急,我邀他進來。”
很快,海綿寶寶的頭像顯示進入房間,陳熠說他是葉哲霖。知道是他,宋驚晚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沒別人了吧,那我們三排......”
陳熠說還有一個,她拉進那人的同時宋驚晚瞬間關了麥,不過他的頭像并不是自己心裏所預感的那個人。對方頂着情傷王子專用的黑色動漫男頭,開麥:“嗨,我邬昶明。”
“找的大腿都齊了,就是五排還缺一個人,我們召集吧。”陳熠剛說完,海綿寶寶開了麥:“召集的人水平參次不齊的我怕坑隊友,你們等等我去邀個人。”
宋驚晚急忙扣字說不用,字扣到一半,葉哲霖已經兵貴神速地把人邀進來,然後陳熠立即點擊匹配。
匹配成功進入選英雄界面,宋驚晚只來得及瞥見頭像——并不是谌降的微信頭像,而那人進了游戲也沒開麥,就他和宋驚晚沒開。
饒是如此,宋驚晚依舊有着極強烈的第六感。
他就是谌降。
兩隊BAN英雄的空當,邬昶明早早地開始指揮全局,他大概是清楚宋驚晚也在,故意問:“四樓五樓怎麽不開麥?”
五樓高冷哥鳥都沒鳥他,宋驚晚打字:“我麥壞了。”
陳熠沒戳穿她。
“那晚晚你用語音轉文字,我們多交流。”
行吧,邬昶明沒勉強。“你們都玩什麽位置?”他問,補了一句,“我玩射手,來個小明或者瑤帶飛。”
雖然宋驚晚很久沒玩了,但時至今日依然對這話過敏,死裝哥都愛在賽前撂話“來個xx我帶飛”,但百分之八十結算全是超鬼。邬昶明已經預選了馬可波羅,宋驚晚看見這位頭上長刺的菠蘿哥更是眼前一黑——玩的好大招進場是show time,玩不好大招進廠是收攤。
男生發送了市标戰績穩定軍心,見狀,陳熠秒選瑤,但就在她選瑤之後,他又不玩馬可波羅了,預選了對抗路蒙恬。
宋驚晚當然看得出葫蘆裏賣什麽藥,翻了個白眼,直接預選上官婉兒并請求幫搶,一樓葉哲霖幫她搶了。
邬昶明才裝作若無其事地換回馬可,繼續秀市标,還不忘吹她一波:“哇!宋驚晚你還會玩婉兒?果然禦姐的人也喜歡玩禦姐的英雄,你會嫦娥嗎,她也挺考驗技術的。”
說話間葉哲霖鎖了對抗路陳熠鎖了瑤,宋驚晚嫌打字麻煩,用語音轉文字:“不會,我只會婉兒、小喬還有貂蟬,現在很少玩了。”
明明最後一個字是“了”,但語音識別出去變成了“啦”,語氣一下子變了,有點撒嬌的感覺。宋驚晚覺得無傷大雅也懶得解釋,只是從始至終都對分路安排緘默的五樓高冷哥忽然預選起英雄,他手速很快,英雄變來變去地換。
他鎖了鏡。
邬昶明對他選了鏡沒多說什麽,就過一嘴炫耀自己也會飛雷神,下次表演給你們看。“咱們這種局我市标馬可亂殺的,你們躺平吧。”
陳熠發了個軟萌的求帶飛表情,進入加載界面,所有人的麥都沉默了。五樓高冷哥的鏡是金皮,很帥,但更帥的是他左上角金燦燦的省标。
又被他裝到了。
宋驚晚更加篤定。
開局正常刷野搶線,宋驚晚操作的婉兒和他的鏡在高地塔前分道揚镳。她升到三級的時候,下路傳來馬可拿到一血的播報,緊跟的是邬昶明“I will carry you”的個性語音,足足發了五遍。
對面中路消失,宋驚晚發了信號,接着照例去下路幫忙。馬可見她過來,膽子也大了,人也飄了,上去就是貼臉開大,結果被控了一手大招斷了,老鷹秒變走地雞的倉皇敗退。
因為他的莽然開團,瑤送了,宋驚晚二技能起手大招飛了對面兩個,也就堪堪收下一個人頭。上官婉兒用完大招落地後本身就很脆弱,她又沒了閃現,很快便被對面減速包圍,馬可跑在她前面,象征性地往後打了幾梭子,溜之大吉。
鏡特地從上路趕到下路,但到的時候宋驚晚已經涼了,他殺了落單的一個,在婉兒的屍體旁邊轉了轉,像幸災樂禍地踩她的墳給她上香,宋驚晚是這麽認為。
馬可頭像右下角的話筒在閃,邬昶明抱歉道:“對不起晚晚,我賣了你。”
宋驚晚打游戲的心态還是蠻穩的,隊友再怎麽坑也不會罵,何況都是同學,多厲害的人也會有失誤掉點的時候,盡管自己平常不太喜歡邬昶明的說話處事,但該大度的地方還是大度,再說他救不了本來也不怪他。
她原本想安慰邬昶明沒事沒事,你走了就行。賣了她也總好過兩個人一起送,語音轉文字的時候宋驚晚原話錄入,然後也沒檢查就發了出去。
當她的文字在公屏蹦出來後,三人再度沉默,連高冷哥的鏡,野怪刷到一半都停在原地。宋驚晚複活從泉水出來,看見大家的頭像标都不動,才返回去看了眼自己發的東西。
不吃西藍花(上官婉兒):[沒事沒事,你死了就行。]
你死了就行。
死了就行。
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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