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

指紋鎖确認無誤後,門緩緩朝外推開,陸約徹底拉開門,駱京書走進去後,一邊脫鞋一邊好奇,“這麽快就開飯?你就有人在做飯?”

話音剛落,他被攬着腰,反身回正後,靠在了門板上。

陸約拿掉駱京書鴨舌帽的同時,含住駱京書的唇舌。

彼此都是講究的人,鼻息間的味道清醒好聞,駱京書很快反應過來,他微微張開嘴仰着臉,這樣接吻會舒服點。

陸約一開始還算溫柔,溫柔得光憑親吻就讓駱京書塌了腰。

之後的力道才開始變重。

陸約手掌輕易捧住駱京書的臉,似乎是覺得駱京書的嘴張開得還不夠大,他掐住了對方的腮幫子,俯首壓下去,水聲越發清晰。

駱京書的耳朵從耳尖紅到了耳根,他試圖回應了幾秒鐘,卻沒能成功跟上陸約的節奏。

拼個你死我活的接吻,他嫌累,不如躺平享受服務。

男生裏面的襯衫扣子在接吻的過程中,無端敞開了幾顆,一直到腹部,只剩下兩粒還在扣眼裏卡着,上面的部分像是要跟着外套一起,被褪下肩膀。

他體重不算輕,起碼沒有幹瘦如柴,太瘦或者太胖對演員的戲路都會産生的一定的影響和限制。

可卻被陸約輕而易舉地一把給抱了起來,陸約将他放到玄關的櫃子上。

陸約濕熱的唇炙熱地落在駱京書的喉結上,他喉頸一直露在空氣當中,有些涼,起碼溫度比起兩人面上的溫度要低許多。

不算特別明顯的喉結被陸約含進嘴裏,口感像一塊質地偏軟的溫玉。

駱京書的身體微微發着抖,他額間冒出細密的汗。

陸約的吻沒再持續往下,他沿着下巴,重新吻上駱京書的唇。

唇角相碰時,駱京書食指輕輕戳在陸約的肩膀上,他眼底一片水色,媚氣橫生,“陸哥,這就是你說的開飯?”

“要怎麽理解都随你。”陸約的嗓音沙啞得都快聽不清字眼了,他眼睛昏成了墨色,望進去,就好像要将望的人也拽進去。

衣服被剝了大半,漂亮皮囊底下躍動的心髒失去遮掩,聲音清晰可聽。

陸約深吸一口氣,他将衣服重新拉回到原位,一顆一顆地扣上扣子,在他打算把最頂上的扣子也扣上時,駱京書出聲道:“太嚴謹了吧。”

青年骨節分明的手指頓在原處,過了會兒,他才罷休,沒将全部扣子都給扣上。

外套被脫了下來,挂在了玄關。

在家裏不用穿太多。

駱京書跟在陸約身後,“吃什麽?”

陸約從冰箱裏拿出來一只體型可觀的面包蟹,又一只,接着是兩把駱京書沒見過的綠葉青菜,還有土豆和西紅柿。

“蟹鉗面,吃嗎?”

“吃。”

螃蟹還是活的,被放進水池裏就活了起來,駱京書取了一只筷子,他彎腰把筷子放在蟹鉗中間,螃蟹晃了晃鉗子,直接就把筷子夾住了。

駱京書不會做飯,他幾乎沒進過廚房,就算想幫也幫不上忙。

他坐在高腳凳上,面前被陸約放了一碗蒜。

做飯不一定需要蒜,但讓駱京書安心坐在島臺邊上,蒜就派上用場了。

看着陸約站在水池前,用剪刀熟練利落地處理螃蟹,螃蟹揮舞着鉗子也沒能碰着他,他不改冷淡面色,手起刀落。

“你在國外的時候,”駱京書忽然開口問道,"只有你一個人?"

陸約“嗯”了一聲,他擡眼見駱京書欲言又止,垂下眼皮,“我在學校那邊有房産,國內的保姆也在美國,不用那樣看着我。”

也是。

駱京書無奈地想,像陸約這樣的人,要同情也輪不上自己同情。

“既然有保姆,你為什麽還喜歡做飯?”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因為你喜歡創造,還有什麽別的原因嗎?”

螃蟹處理完畢,陸約像是沒聽見似的,着手開始處理一旁其他等待處理的食材。

沒聽見算了。

駱京書也不喜歡重複,他當自己沒問過。

在駱京書放棄得到回應之後,陸約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我個人認為,如果有喜歡的人的話,就應該從各個方面,着手增加自己的優勢,而不只是被動地等待。”

他手中動作未停,聽起來只是閑聊而已。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駱京書被噎了一口,他不是無言以對,而是發自內心地被觸動了。

誰沒用心,誰用了心,擁有無數追求者的駱京書,最是明白兩者的分別。

正常來說,陸約本來應該是最不會用心的那一類人,他的出身注定他就算不用心,也會有人前赴後繼,而這是陸約所在圈子裏的常态。

駱京書動作機械地剝着蒜,低聲道:“萬一最後,竹籃打水呢?”

陸約站在駱京書的對面,他微微低着頭,居然笑了一聲,“駱京書,我既然決定打水,就不會用竹籃當做工具。”

出奇的自信,可卻不讓人讨厭。

極大可能是因為陸約的自信主要是在折騰他自己,而不是折騰別人。

駱京書看了陸約一會兒,他把剝完的蒜推出去,像貓一樣慵懶地趴在了桌子上,睫毛不滿地耷拉下來。

“哥哥你快點做飯吧,我餓了。”

陸約動作一頓,他指間一滑,土豆就從手裏溜了出去。

-

沒過多久,華表獎的獲獎名單出爐,駱京書與圈裏兩位前輩共同提名最佳男配獎,網上一時間熱鬧非凡。

[我就知道我的不離不棄是對的!!!什麽是天賦!這就是天賦!]

[他是新人,這麽順利就拿獎嗎?]

[被那些酸雞氣死了,但凡動動指頭搜一下也不敢說駱京書走得很順利,要不是程念逼退駱怡,駱京書早就是童星出道,以他的天賦什麽獎拿不到?至于快二十歲了還只一個配角提名!]

[我就知道,駱京書只有慘兮兮的他們才會像個人,一旦駱京書開始發光了,他們就變成妖魔鬼怪了。]

[期待——]

[駱京書沒有工作室也沒有造型師,辛苦陸老師啦@陸約]

[陸約去嗎?]

[陸約好像沒在受邀名單裏,他都好久沒拍電影了,怎麽去?]

[我只是想磕糖,不是想看他的電影,他的電影我看不懂,看了就想睡覺。]

[陸約跟他爸一樣愛搞藝術。]

[天吶,最後不會也變成陸葦那樣吧,書書你可得盯着點兒!別讓他繼續搞藝術了!]

[我們駱京書還是新人,能獲得提名已經感到萬分榮幸了,駱京書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需要繼續學習和努力,同時也祝賀兩位前輩老師。]

[別談戀愛了,下次進組是什麽時候?]

[造型弄好點,不說什麽高定,起碼也得是獨立設計師的優秀作品,不要随便接廣告,敢接微商你們就死定了!@駱京書@陸約]

頒獎禮的當晚,駱京書在後臺共用的化妝間,他坐在一面鏡子前,任造型師給自己坐着發型,他低頭翻着手機上粉絲的評論。

好嚴格啊她們。

@陸約做什麽?

造型師看看駱京書本人,又去看鏡子裏,對自己的手藝感到十分滿意,可也沒忘誇誇底子好的駱京書。

“你頭骨長得可真好,真圓,發際線也長得好,颌面也正,随便做什麽發型都好看。”

鏡子上有着明亮刺眼的白光,方便着手造型,清楚找到瑕疵。

駱京書的面皮在這樣的強光底下,都找不出任何的毛孔和細紋,仿佛自身帶了磨皮美白的濾鏡似的。

他擡眼朝造型師說了聲謝謝。

造型師彎下腰,拔出一支淺粉的唇彩塗抹在駱京書的嘴唇上,塗得非常薄,但留下了一層亮晶晶的東西,可又非常不明顯,主要是提亮。

在造型師的幫助下,駱京書換上陸約讓人送來的西裝。

西裝完全按照駱京書的身形剪裁,從肩背到手臂,流暢無比,腰間收束,西裝褲管筆直鋒利,莊重不失活潑,卻更不失貴氣。

“這次頒獎禮後,駱老師也應該考慮考慮簽約公司,或者找個經紀人了吧,”造型師圍着駱京書轉了兩圈,查漏補缺,“駱老師年少成名,代言肯定少不了,有眼光老道的經紀人幫忙把把關比較好。”

駱京書低頭整理着袖口,想到粉絲說的“接微商廣告你就死定了”,他嘴角忍不住翹起來。

正逢造型師往上看。

明豔俊秀的美貌直擊人心,今夕何夕?

入口傳來腳步聲,有人問好:“小陸老師晚上好。”

“晚上好。”陸約淡然颔首,他擡手挑開帷幕,偏着頭,看着駱京書,“好了嗎?”

陸約不是評委,也不是頒獎嘉賓,他只是來觀禮的,考慮到他與駱京書的情侶關系,主辦發将兩人的位置安排到了一起。

認識駱京書并且願意與他搭話的人屈指可數,即使年少成名,可他毫無背景,又有程家虎視眈眈,前途未蔔。

可陸約不一樣,一路上都有老前輩主動和陸約說話,有些是陸約家裏公司的簽約藝人,有些是陸葦的好友、合作夥伴、學生等,關系網鋪開的浩大程度令人咂舌。

駱京書并沒有因為被區別待遇而産生不平,偶有順帶與他說話的,他不卑不亢地回應,沒有架子,卻更加沒有讨好之意。

這是他的事業,不是陸約的,他大可不必因為陸約而否定自己的工作成就,妄自菲薄更加不可能出現在他的字典裏。

頒獎典禮還沒有正式開始,嘉賓席位已經陸陸續續落座了三分之二,一眼看過去,全是大熒幕上的熟客,更有多部口碑作品加身的老師們。

過道比較窄,陸約走在駱京書的前面,駱京書緊随其後。

走不了兩步路,陸約就會回頭看他。

陸約的背影筆直挺拔,什麽場合穿什麽服飾,他穿着與駱京書同款的西服,駱京書貴氣得像個富家哥兒,他倒像是要上臺就國際經貿形式發表看法的。

從陸約的寬肩窄腰長腿上面依依不舍地移開目光後,駱京書的眼神看向了整個現場,沒有錯過任何一處角落。

頒獎典禮會在網絡上全平臺全程直播,華表獎也是國內影視行業最具代表性和含金量的電影獎項之一。

這是很熟悉的景象。

駱怡也曾經像衆星捧月的女神一般站在臺上,手捧鮮花,謙卑地說着自己的獲獎感言。

那時候駱京書就坐在電視前面的地毯上,他不是很能聽懂,看懂,父親就坐在後面把他抱着,給他解釋媽媽拿的是什麽獎。

“這個獎厲害嗎?”

“厲害。”

“那我以後也要拿!”

家裏至今還收着駱怡獲獎時拍下的照片。

子承母業,駱京書如今也即将要站上去了。

駱怡過去有多輝煌,駱京書想,自己會延續她的輝煌。

目光一晃,駱京書在人頭攢動的席位之中看見了一張多年不見卻異常熟悉的臉。

對方即使西裝革履,卻依舊文雅內斂得像個書生,駱京書每次對着鏡子裝模作樣扮弱時,能在自己身上看見五六分對方的影子。

程念明顯也看見了駱京書,他身後坐着的人應該是助理,手拿平板正在低聲同他說着什麽,他卻沒有聽,鏡片後的目光,柔和地投向駱京書所在的方向。

程念當時出現,是以攝影師的身份。

他很有自己的風格,在圈內大受歡迎,各家的粉絲也都贊不絕口,可他卻獨獨愛給駱怡拍攝照片,駱怡是個浪漫主義者,柴米油鹽打動不了她。

用駱寶香的話說就是:喜歡的盡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又不能填飽肚子。

但駱怡卻一頭紮進與程念火熱的愛情之中,醉生夢死。哪怕到現在,都有很多網友對駱怡恨鐵不成鋼,說她是戀愛腦,為了個男人,毀了自己的事業,家庭,也間接影響到了駱京書的前途。

駱京書卻從未産生過類似的想法,他敬佩駱怡的勇氣,敬佩她不論做什麽都一往無前,在她的眼中,她喜歡的一切事物都沒有高低之分,她甚至願意為它們付諸生命。

演戲是,愛情也是。

況且,程念裝得那樣好,他比電影裏的父親還要優秀,他好得不像話,他為了家庭,放下熱愛的攝影事業,駱怡拍戲,他便在家教導駱京書。

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歷史文學,音樂美術,人文地理,各地習俗……在小時候的駱京書眼中,他真以為程念無所不能,以為父親就該是程念這樣的。

他以程念是自己的父親而感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自豪。

而就是這樣一位完美的丈夫,完美的父親,親手擊碎了駱京書宛如童話般美好的童年。

長大後,那些回憶也因為程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圍追堵截而變得令人惡心了。

駱京書不鹹不淡地迎上程念的目光,程念還是記憶裏那副模樣。

他記得程念有一個兒子,已經念高中了。

如果不是之前在陸約的幫助下與程家對壘,駱京書可能要被蒙在鼓裏一輩子——駱京圓駱京滿才幾歲,程念居然另有一個已經高中生兒子。

程念本來就不是人,只是披了張人皮,是他們,沒有一個人發現。

陸約發現駱京書沒跟上來,他往回走,走到駱京書站的地方,才跟着發現程念。

陸約沒駱京書體面,他表面冷淡,實際上圈內都知道他輕狂傲慢得要命,做事是,做人也是。

青年朝程念送去陰鸷漠然的一眼,牽着駱京書的手,往兩人的座位所在處走去了。

駱京書的手很涼。

-

坐下後,駱京書才發覺自己流了整個後背的冷汗,手心裏也都是冷汗。

他重新找回心跳和呼吸,調整好狀态以後,才發覺陸約從坐下以後,就一直看着他。

“我好像失态了。”駱京書笑着說道。

他習慣性地笑,實際上笑起來也确實好看,但真笑還是假笑,陸約分辨得出來。

“你很難受,”陸約戳穿他,“所以不需要在我面前演戲。”

駱京書的嘴角慢慢地放了下來。

他感到有些失重,将腦袋靠到了陸約的肩膀上,他平靜地看着舞臺上炫目的燈光,一眨不眨。

“時間過去得很快,但他一點都沒有變,一想到這裏,就覺得他真該死。”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但恨一定大過于其他所有情感。

“幸好我媽瘋了。”過了良久,他又喃喃道。

身後傳來一聲接着一聲的“不好意思借過一下”,這個年輕的聲音一直到駱京書和陸約兩人的背後才停下。

駱京書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過頭,看見了程念的助理。

助理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駱京書,“頒獎禮結束後,程先生想見你,這是見面的餐廳的地址。”

說完後,助理又停頓了許久,才接着道:“程先生說了,他不逼你,去或者不去都是你的自由。”

駱京書細長的手指捏着名片轉了兩圈,是市中心一家人均超過三千的餐廳。

笑意在他臉上漾開,駱京書擡手,将名片随意地塞回到了助理的上衣裏,“不去。”

助理沒說什麽,程先生說了駱京書有拒絕前去的自由,他揣着名片回去了。

陸約捋了捋駱京書有些變亂的發型。

“這像是下戰書,我以為按照你的性格,你會去。”

駱京書搖了搖頭,“我不想去,見面也沒什麽好說的。”

就算是父子情,那也得是真的才有得敘。

可程念于他們,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駱京書都有些佩服程念了,居然能裝得了十幾年,比演員更像個演員。

駱京書的座位旁邊是吳思,她穿着禮服姍姍來遲,看見駱京書,她主動問好,“暑假之前我們見過,吳思,我跟陸哥是朋友。”

年紀最輕的影後,駱京書當然認得。

見駱京書沒忘了自己,吳思臉上的笑才有了幾分真切。

“我是頒獎嘉賓。”她道,“可惜這回拿獎沒我的份。”

她出道時間異常早,運氣也好,入了演藝圈,才知道成名與獲獎都離不開運氣的加成,哪怕運籌帷幄猶如諸葛亮再世,也不得不承認造化弄人。

而吳思就是命運的寵兒,從劇本到制作,從家庭到公司,從所遇到的導演和同事,無一沒有為她提供事業上的幫助。

駱京書被她逗笑,“你已經很厲害了。”

駱京書和她談笑時,沒想到給最佳男配頒獎的嘉賓就是吳思,輪到她上臺頒獎時,她指指臺上“我去了啊”。

吳思穿着一襲粉色的抹胸長裙,頭發全都挽了起來,跟初次見面的運動衫女孩相差甚遠。

頒獎嘉賓總共有兩位,男女各一位,男演員同樣是各項獎項加身的前輩。

兩人一唱一和,很快就将現場的氛圍給調動了起來。

“他年紀尚輕,可紮根于演藝事業已經數年,這次,他攜作品而來,讓所有觀衆都期待不已。”

“哦?他是誰呢?”

男性頒獎嘉賓激動得握住話筒,身後的大屏幕不斷閃爍着電影畫面以及被提名的幾位演員,還有作品的名字,過往履歷。

“你很期待嗎?”對方沒有直接說,頒獎現場響起一片笑聲。

吳思大方地笑着,“李老師,你教我上課的時候可沒教捉弄觀衆這一項。”

陸約朝駱京書的臉看過去,對方臉上亮晶晶的,估計是造型師灑了金粉之類的東西,不過就算沒有這些裝飾物,男生的眼底在此刻光芒的照映下,也同樣灼亮得驚人。

“緊張嗎?”陸約壓低聲音,湊到駱京書耳邊問道。

駱京書點頭,老實道:“有點。”

“無礙。”陸約牽起駱京書搭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揉着。

的确是緊張,連手指都僵硬了。

吳思展開手裏的名單,她目光看向了自己座位旁邊的駱京書,笑意有瞬間的凝滞,但很快重回狀态。

“哇——這位可了不得了!”

駱京書沒有錯過吳思那一瞬間變換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氣,儀态松散開,靠回到座椅中,完全放松了。

“陸哥,我不緊張了,我拿不到這個獎了。”

陸約蹙眉,還沒出聲,話筒裏傳出響亮的一聲:“讓我們恭喜,李阚老師!!獲得本次的電影最佳男配角!!!”

底下響起如潮的掌聲,只有陸約,看着淡定的駱京書,移不開目光。

随着一位年過半百的男演員從側邊走上舞臺,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他所飾演的電影中的片段。

情緒飽滿,十分具有沖擊力。

駱京書跟着大家一起鼓掌,臉上喜悅的笑容情真意切。

見陸約不言,駱京書扭過頭去看他,“其實我能提名已經是優待了,《蝴蝶與夏天》本來也就不是特別優秀的作品。李阚老師為了一部電影能深紮基層數月,為了演好乞丐,還真去沿街乞讨過,我還沒有這麽為之努力犧牲過。”

“所以李阚老師獲獎,實至名歸。”

陸約當然清楚駱京書說的這些,他是導演,自然也能區分得出來好壞高低。

駱京書天賦異禀沒錯,可電影題材拖了他的後腿,整部電影的制作也算不上精良。

一個演員單靠自身絕對無法成為優秀的演員,從劇本到電影最終上映,不論缺少了哪一環都不行。

"我知道客觀沒錯,但是……"陸約最終沒說下去,只是将手掌覆到男生的後頸,感受着對方的體溫。

表面上看起來,他比駱京書更像是沒摘到花的人。

駱京書心頭的烏雲散了不少,随即眼神狡黠地看向陸約,“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拿獎,對吧?”他仗着被喜歡,開始恃靓行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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