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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雲祈把圖片再次放大,他很确定不會錯,就是這個人,雖然當時只是一面之緣,但出現在餘燼身邊的人,他都會很注意。

【不吃草:确定嗎?】

【絲巾:很确定。】

【不吃草:不對,你簽約是跟Eidis簽的?】

不吃草忽然關注點一轉。

【不吃草:Eidis負責跟你簽約?】

【不吃草:他不是見一面都難嗎?他怎麽會負責簽約這種事???】

【絲巾:他恰好有空吧。】

雲祈扯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不吃草不相信,還在發消息轟炸他,最多也就猜測為什麽這次簽約是Eidis出馬,猜測不到二人的關系。

誰敢呢?誰敢往這方面猜呢?

就是雲祈自己,都不敢相信當年自己跟他暧昧過。

以現在他們兩人的處境,更不會把他們牽扯在一塊說了。

【絲巾: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會可能就是湊巧。】

【不吃草:湊巧?他是誰啊什麽身份啊哥們,還要我提醒你?太詭異了吧,他跟你簽約】

不吃草想破腦袋都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雲祈則決定裝傻到底。

【絲巾:反正就是他簽的我,我也不明白,就這樣了,訓練去了】

雲祈應付了不吃草,就說自己要訓練了,退出了微信。

不吃草沒有再打擾他。

雲祈還沒回過神來,他往深處想去,想弋陽是受了誰的指使,Chole跟SK此前從未有過恩怨,兩支戰隊是完全不相交的平行線,Chole和KRO同屬一個俱樂部,一個公司下的,一支是國內頂尖,一支是後起之秀,從弋陽寧願要往KRO的替補爬也不願意待在Chole當首發就知道兩支戰隊的差距了。

但SK今年已經走進了決賽,怎麽會在挑戰賽被Chole血虐呢?Chole都沒進決賽啊,哪來的實力血虐SK?

雲祈查了下弋陽加入Chole的時間,這才明了,弋陽是在決賽之後加入Chole的,也就是說他憑一己之力就能帶隊血虐SK?一個替補,未免太深不可測。

如果真的是受人指使……那會是餘燼嗎?還是另有其人呢?

雲祈為這事煩擾了一會,後又投入訓練中去,不再想這些了。

晚上他結束訓練,到食堂裏去吃飯。

他初來乍到,很多事還不太熟悉,選手與選手之間相熟悉的結伴,一一從雲祈身邊走過去,雲祈站在原地環顧了一眼,食堂空間挺大,桌椅也都沒有坐滿,有些人打包回去吃,站在窗口叮囑阿姨多給打點,這飯菜又不用自己交錢,阿姨也舍得,只見每個餐盒都壘得高高的。

雲祈胃口挑,什麽都不愛吃,不知道吃什麽的時候,碰見了小紀,小紀正跟幾個人在一塊說話,看見他拉了他一把,問道:“吃了沒?”

雲祈搖搖頭:“還沒。”

小紀身側的人紛紛看向他,那些目光是複雜的,恐怕是認出了自己,雲祈平靜地回望過去。

“想吃什麽?”小紀熱心腸地說:“要我跟你介紹下嗎?”

“麻煩了。”雲祈也想聽聽,這兒有什麽好吃的,他挑不出來。

小紀就跟他按照自己的口味介紹了起來,指給雲祈哪個窗口的飯菜好吃,重口味輕口味地應該分別往哪兒去,然後拉着雲祈跟着他一起吃,雲祈也同意了,打完飯跟小紀幾人坐在一起。

“你怎麽會選擇來這兒?”小紀身側的人問他,“在SK不是挺好的嗎。”

大家都不能理解,能在SK打首發,總比在別處當試訓生好吧,而且他還是挺有名氣那種,搞不懂為什麽要委屈自己到這兒來,跟一群新人競争。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啊,”小紀老成地說:“你為啥選KRO?明知這兒的首發這麽難上。”

那人說:“嘿,要打就往最強的戰隊裏鑽,其他戰隊暫時還沒有挑戰外服的資格,KRO起碼外服征戰的老牌戰隊了,我幹嘛把自己局限在國內賽道裏?”

“那就是了,人家也想去外服打不行啊?話真多。”小紀對雲祈說:“別理他幾個,沒什麽惡意的。”

雲祈垂眸笑笑:“沒事。”

一桌子的人又聊了起來:“這說到打外服,今年怎麽說啊,KRO今年還去國外打嗎?E神呢?今年上不上?”

“聽二隊的人說燼哥今年應該會上的,傷都養好了,人也回來了,代表沒事了吧?”

雲祈的筷子突然停下,他聽着幾個內部人的聊天,想着什麽傷不傷的。

他受傷了?

“主要是E神今年再不上,士氣都要被打沒了啊,國內咱們到頂了沒錯,那打歐服沒有E神就是打不了啊,總決賽都難進,歐服那幾個是真恐怖啊。”

“人家國內一直支持電競賽事,咱們是近年新興起的,難免沒他們那兒的高手多,打不過也正常,不過今年燼哥上的話應該不會有大問題,這游戲的王在咱們國家,那就不怕了。”

“可燼哥也幾年沒打了,加上這兩年在外面養傷,我就是怕再登場會掉鏈子啊……”

“你說那廢話,”一個留着寸頭的男生粗魯,“Eidis就是廢了條胳膊也比絕大多數人強啊,他那比賽視頻你沒看過啊?多恐怖的統治力,歐服也就能猖狂這兩年,今年哥回來了他們還舞個屁?”

“話別說太滿,外服還是有不少大佬的。”小紀說。

“是,承認外面大佬多,但為什麽都撿着燼哥傷病這兩年才出來呢?之前燼哥帶隊的時候外面那幾個被秒得灰都不剩了,所以不是我太自負,只要燼哥上,狀态沒有太大問題,肯定還是能贏的。”

幾人聊得火熱,小紀不忘記擡頭照顧雲祈,問道:“你應該知道我哥吧?”

雲祈遲疑地應:“知道。”

旁邊的人碰了碰小紀的胳膊:“打電競的誰不知道我哥是誰,搞笑呢你這話。”

小紀嘿嘿笑了一聲。

雲祈吃飯一直像作假一樣,吃不了幾口就不想吃了,小時候就被父母說,現在長大了胃口還是那樣,不貪吃,不愛吃,喝點湯都能給自己灌飽。

他塞了幾個水餃就不想吃了,小紀他們胃口倒是很好,也還是長身體的時候,都挺能吃,吃完了還要到窗口再打點,雲祈沒有等他們,推了推碗筷說:“我先回去了。”

小紀含着水餃說:“嗯?你這就不吃啦?”

其他人看着他,目光也是不解的,都以為他剛來臉皮薄不好意思,勸他再吃點。

“我吃飽了,回去還有點事,不打擾你們了。”雲祈起身說:“先走了。”

小紀擡擡手:“明天見啊。”

雲祈對他點點頭,從餐桌前離開了。

小紀還在咬餃子,旁邊幾人盯着雲祈離開的身影,由衷地說:“他還挺文靜的。”

小紀看了眼:“嗯,跟傳聞不太一樣。”

“網上把他傳得風風火火,我還以為是那種能騷的呢,打坐下就沒怎麽說過話。”

“剛來呗,得收斂。”

“怎麽你們都認識他?我怎麽不知道?”另一個人納悶。

“你天天埋頭苦練又不關注這些,知道個啥。”

小紀笑笑:“趕緊吃飯吧。”

-

雲祈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地理位置靠裏,有着十足的私密性,進房間的時候,總忍不住停留在門前,想着這間房子裏摻雜的用心。

他給自己選了一個很有私人空間的住所,不用跟人合租,而且還不會被走動聲打擾,風景也是絕佳的,站在窗口能欣賞到院子裏的光景,白天迎陽,晚上灑月,裝修也很舒心,是一種讓人感到輕松的色彩。

他路遇過別人的房間,并不是每一間都一樣,所以這間房子是特別的,就像自己一樣,是屬于餘燼的,不是屬于KRO的。

雲祈躺在沙發上,腦袋下壓着的柔軟抱枕都有一股別致的清香,房間的視野極好,他感到放松。

就這麽躺着,雲祈身體輕松,但腦子裏卻還在想剛剛吃飯時聽到的事,他們說他有傷?可是自己從沒有聽過關于他确切的傷病,都說他出國這兩年是去旅游看世界了,還有一些雲祈不相信的陰謀論,就是很少聽到過說他有傷的。

他正式打比賽的時間并沒有很長,從初露鋒芒到打進全服第一,不過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所以也不存在常年積累的傷病才對,他不是那種坐在訓練室苦練出來的天才,之前關于他傷病的傳聞,雲祈當初一直覺得是他出國,戰隊給出的一個借口而已。

不想透露他出國真正的原因。

今天在飯桌上聽到了內部人也這麽說,難道他真的有傷病?雲祈想到這兒,坐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找出餘燼,聊天記錄裏的最後一條還是接不接那句話,兩個人的關系複雜,不是有什麽聊什麽的朋友,雲祈對着他的頭像發呆,片刻後放棄這樣突兀的詢問,去網上查資料。

他以“Eidis傷病”為關鍵字搜索,搜出來的大批詞條都是媒體的私人揣測,沒有一條蓋棺定論他出入醫院的,也沒有他的隊友說過他有傷在身,最多也就是他某些比賽前感冒發燒之類的。

雲祈接連看了幾個詞條,壓根找不到确切的消息,正當他要放棄網絡渠道時,卻看到了另一個相關緋聞。

“Eidis疑似隐婚。”

媒體對着他手上的戒指大做文章,并配圖他手上那枚戒指,雲祈也很好奇這枚戒指的來歷,但他知道,他不可能隐婚。

也不可能結了婚。

這份自信從哪兒生出來的雲祈也說不清,但他壓根就沒把這樣的新聞揣測放在心上。

雲祈擱下手機,他希望今天聽到的內部消息也是假的,他希望他出國只是旅游放松去了,不想聽到有其他的原因。

再怎麽頭腦風暴或在網絡渠道上搜索他的消息,也不如待在他身邊看得清楚,可是現在他要怎麽光明正大地跑到A棟去,說我找Eidis,我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事?

就是別人真把他放進去了,當着他的面,自己就能問出來了嗎?他們現在算什麽關系?只是前男友而已,他們還沒處成相互問候的親密朋友。

越是這樣,雲祈越堅定了自己的目标,他不能再拖了,他得迅速一點,他非得爬上首發去不可。

不用什麽理由。

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見。

雲祈收拾好心情,在房間裏轉了起來,餘燼跟他說很多需要的東西都在收納櫃裏,雲祈昨天還沒來得及把所有櫃子查看一遍,現在想起來了,也就一個個翻了一下,結果就找到一個他現下最需要的保溫杯。

包裝盒還沒有拆,放在一卷毛巾上,雲祈找到的時候有些驚喜,因為這樣的東西都替他準備好了未免太周全,他自己都想不到要準備新的杯子,而他卻什麽都安排好了。

雲祈将杯子拿了出來,是一個白色的保溫杯,裏面還有一包幹燥劑,他把杯子清洗後擦幹,放在房卡旁邊,打算明天一并帶到訓練的地方去。

夜裏躺下睡覺,雲祈睜開眼就能看到桌子上的水杯,那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好像就是透露出來什麽不為人知的心意。

他還是那麽周到,跟他在一起,從來也不需要多思考,多顧慮,他會為你準備好所有需要的一切,而自己則只顧着放松和享受就好。

那杯子落在雲祈的視線裏,勾出層層暧昧的往昔,他們從相識相知相愛,到最後相離,都像是過了一場夢,他的心情也在自我的臆想中跌宕,過山車那樣,一會輕快,一會沉重,一會竊喜,一會懊惱,糾結不已。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再重來他也還是要經歷這些,當初的環境裏,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所以……後悔有什麽用呢?

不如認了當下,往前走,回到他身邊去。

堅定了決心,雲祈這幾日安分守己,每天提升自己,約不吃草跟自己對決,進步神速,坐在他身邊的試訓生很快就發現這個新人的實力,食堂吃飯走廊抽煙的時候,常有人提起。

“我以為那個新來的是打輔助的,可我今天看見他一直在練戰士啊,他打戰士好像還挺猛?”

“猛啊,你坐我旁邊就知道了,他前兩天才1900分,現在都2400分了,你說恐怖不?哎不是說他在原來的戰隊是靠那什麽上位的嗎?”

“就是說啊,他跟他那個隊長關系斐然,打輔助成績也平平,都說他走後門上的首發啊,怎麽突然上分這麽猛?”

“他是不是作弊了啊,比如說趁人不在找些大佬幫忙上的分?”

“你這不是把穩哥還有上面當傻子嗎?你在這兒作個弊試試?”

“其實……很早很早以前哈,真的很早了,我聽過他好像是邊路第一出的青訓,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假?邊路第一出青訓上首發打輔助啊?SK腦子有泡嗎?”

“我不确定,都幾百年前聽過的小道消息了。”

“真挺叼的,他頂着那個小臉蛋打戰邊,也是反差挺大。”

“要不晚上我們盯着他打,不就知道他到底什麽水準了?”

幾人在走廊裏探讨,關于這位新來的選手,大家都覺得怪異,身上有很多謎團得不到解釋,便約着晚上眼見為實。

雲祈剛結束一局比賽,身上帶着煙味的人就走到了他的身側,低聲問:“哥們,我也打戰邊的,今晚結束了能約兩把嗎?”

雲祈一直專注自己,跟這裏的人也沒太大交流,沒認識幾個朋友,現在有人邀請他打,他也不會說拒絕,答應地幹脆:“可以啊。”

這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晚上一結束,留幾個人沒走,雲祈就在原位等着,不吃草說過段時間來上海,問他有沒有時間接待。

【絲巾:我不知道,你來之前給我發消息吧】

【不吃草:逗你的,深圳這邊有戰隊活動呢,暫時還沒時間去,專心上分吧】

雲祈發了個狗狗微笑的表情包。

等了會,約他的人來了。

雲祈發現不止一個人,怎麽還四個人一塊兒,他看着他們,茫然地說:“一起嗎?”

那人道:“湊個五排。”

雲祈也沒拒絕,五個人創建房間,這就準備摸底測試了。

雲祈這兩日一直在練拳獅,因為這個賽季拳獅猛,用來上分再好不過了,不過這局五排上他卻沒有選擇拳獅,而是一個熟練度為0的索契。

死亡之主索契,這個版本的冷門英雄,登場率不超過百分之五十,裝備也是老一套,沒有什麽新的研究成果,雲祈選索契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驚詫道:“你玩這個?”

雲祈拿起旁邊的杯子,等待着敵方選人,進入加載界面,“有什麽問題嗎?”

隊友提醒:“索契這個賽季玩不了,傷害冷卻都被砍了,團戰被動還沒疊起來呢就蒸發了,你不知道嗎?”

雲祈道:“知道。”

那人盯着他:“那還玩?”

雲祈喝了口水,保溫杯上貼着可愛的小熊貼畫,也是他昨天在抽屜裏翻出來的,大概是什麽物品裏的贈送,他的指尖在小熊貼畫的周圍撚了撚,平靜地應:“玩。”

對局開始,雲祈操控索契在上路猥瑣吃線,索契已經不是當年他熟知的邊路之王,他已經被一個又一個賽季的小刀給砍廢了,策劃貌似對這個英雄有意見,現在連基本平衡都做不到,在邊路這條線就是個誰路過都能打他兩巴掌的低等英雄。

敵方也知道索契這個英雄好欺負,開局一分鐘,敵方打野就開了全部的文字消息。

【她與酒皆失(鴉狗):上路這東西都不需要我抓了吧?】

【冬日情話(尤裏):吊打】

隊內幾人看到這消息,紛紛轉頭去看雲祈,結果雲祈毫無反應,甚至像沒看到一樣,他的電腦屏幕是開着消息欄的,左下角的對話他一字不落地收進眼底。

“你小心點,尤裏挺猛的這版本,除了凱特暫時沒人能打。”隊友貼心提醒。

雲祈輕聲應了聲:“嗯。”

英雄之間也存在着克制鏈,貼臉英雄怕長臂猿英雄,靈活英雄怕控制英雄,尤裏的短手爆發特征怕凱特的二技能超遠消耗,而打同樣手短前期傷害為0的索契就綽綽有餘了。

雲祈清線時一直跟尤裏保持着一定距離,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是三路的打法準則,唯獨在索契對尤裏時完全無法适用,尤裏無論血條位移還是爆發都比索契高,沒人來抓根本不用後退,就是把索契按在塔裏打,加上對方惡意卡線,雲祈吃不到兵,經濟一直往下掉。

【冬日情話(尤裏):兄弟下輩子別玩索契】

【冬日情話(尤裏):拿這shi英雄不就是來挨打的嗎?】

【冬日情話(尤裏):出來吃線啊,哇哦,兵都漏了,好可憐,怎麽才一千的經濟】

漏兵是職業大忌,一個吃不到完整兵線的選手會遭受到諸多質疑,且這局五排的隊友都心存小心思,沒人上來幫忙,雲祈只能看着尤裏站在他的兵線前面,把兵一個個地卡死在上路中間。

一個,兩個,三個……

兵線經濟拿不到,雲祈轉吃旁邊的野怪,下路爆發團戰,敵方尤裏不參加,執意在這兒卡他的線,導致雲祈成了全場經濟倒數第一。

輔助都比他高五百。

【她與酒皆失(鴉狗):別跟他耗了,那廢物英雄不用管,下路直接推】

【冬日情話(尤裏):沒意思,不跟你耗了,太慫】

他走了。

雲祈的兵線完全放了出來,他收了兩波兵線,完全不管下路死活,吃完上路吃河蟹吃野怪,甚至單吃暴君,替死亡的中路收線,三分鐘,他的經濟來到本隊第三。

他還是沒有參加團戰,二塔爆完了,上路一塔卻還在。

【她與酒皆失(鴉狗):不會玩,兩路都快到高地了還守上路呢】

隊友也說:“要不你來打團吧。”

雖然沒有多大的用,也看出了這新人有點水,衆人還是不希望一直嘲諷的敵方拿下此局。

雲祈不說話,也不去下路。

他在中路蹲草,且看到一個頭像正在上移。

就在尤裏剛剛來到中路,準備吃線,突然竄出來的索契吓了他一跳,他反應也算快,立刻拉開距離準備反打,奈何他大招都沒放出來,就被索契緊追貼臉一套帶走了。

【冬日情話(尤裏):???】

對方顯然沒把被陰這回放在心上,問候了雲祈幾句,讓他出來單挑,雲祈也不應他,就蹲在他的頭像移動路線上,再次用同樣的套路,出其不意将人擊殺。

【冬日情話(尤裏):好,這樣玩是吧】

雲祈不搭理,第三次他沒有再選擇蹲草,而是正面跟大于自己兩千經濟的尤裏硬剛,雙方都施展完了技能以後,在血量見底中,以索契的一A補傷擊殺尤裏告終。

局內文字沒有了。

對局變得沉默寡言,雲祈的索契和對方的尤裏不再執着于私人恩怨,都加入了大團戰,射手輔助先陣亡,其他人還在激烈對打,最後只剩下殘血尤裏和索契,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着二人,誰贏誰取得大優勢,就在這樣的灼灼視線下,尤裏第四次死在索契手裏。

這時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

尤裏他媽的打不過索契???

很快他們就意識到自己話說的太早,不是尤裏打不過索契,是這個操控冷門邊路的召喚師太無敵。

這波團戰的取勝讓雲祈成為了經濟第一。

他終于講話。

【奶蓋:喜歡卡線?】

【奶蓋:這下吐幹淨了沒?】

他從全場倒數的經濟變成了第一。

身為本就在關注他的幾個隊友知道發生了什麽,才覺得更不可思議,被策劃砍廢的英雄在這種對局裏居然還能站得起來?

望着索契開龍帶線反殺,幾人面面相觑,心裏的疑慮頓時全散了。

他們團結一心,在大龍之後附帶着額外傷害一波做掉對方水晶,取得游戲勝利,結算界面裏,敵方幾個閃亮的金色标也變得格外諷刺,誰都沒有立馬退出戰局,別有用心地盯着那堪稱“版本廢物”的英雄看。

“你……真挺厲害的。”邀約的人對雲祈說,“真沒想到。”

雲祈退出房間,關閉了電腦,抽出試訓卡,說道:“沒想到什麽?”

幾人搖搖頭,目光裏多了份欽佩。

雲祈并不是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有什麽心思,他不會責怪別人為什麽質疑他,而是用實際行動将人打服氣,此刻也佯裝不知,配合地不追究,解釋道:“不打了,我還有點事,明天再玩吧。”

那些人盯着他說:“哦……行。”

雲祈離開了訓練室。

他其實沒有別的事,就是借口離開而已。

雲祈下了樓,以為今天能這麽順利地度過去,卻不知正有一場紛争等着他。

樓下大廳裏圍着幾個男生,正在抽煙,前臺走幹淨了,他們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蹲着站着坐着的都有,陣型看上去跟刻意擺出來似的荒唐。

雲祈的步子逐漸放得緩慢,一群人沒說話,但氣勢和眼裏表明着“等的就是你。”

他們一群人在看見雲祈的時候,目光火熱得要命,雲祈多不想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但他在郎獻那兒見過太多次類似的眼神了。

他想假裝離開的,就算心裏知道自己可能過不去,還是想嘗試一下,果然,兩個男生立馬起身攔住了他的去路,他們手裏提着煙,把他堵在原地。

雲祈不得不停下腳步。

一個染着褐色頭發的男生走在前面,他手裏提着煙,目光兇巴巴地壓在雲祈臉上,開門見山道:“你罵過我。”

雲祈歪了歪腦袋:“什麽?”

男生擡步把他往牆角裏逼,邊走邊摸他的衣領:“SK七洛,麥浪直播,我作為你的忠實粉絲,給你刷了七百塊大洋,結果被你舉報封號,你還記得嗎?”

雲祈邊退邊搖頭:“不記得了。”

他終于退到了一個絕點。

背抵牆面,雲祈擡着下巴,看着這個高個子陌生的面孔。

這男生長得挺端正,做派也有股子混混味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男人多的地方紛争也不會少,他在衆目睽睽下把雲祈逼進角落裏,低聲說:“你怎麽會記得我呢,你的粉絲那麽多,我算什麽?”

雲祈無辜地貼着牆面,仰面望着對方:“你是不是認錯了?”

“我永遠也不會認錯,”男生擡手抓住雲祈的臉,“我永遠記得你這張臉。”

他說自己罵過他,雲祈沒有印象。

因為他提醒的人挺多。

雖不是那種露骨的髒話,但到底有些怼的意思在裏面,人家定義為“罵”也不算錯。

雲祈有太多素質高低不齊的粉絲了,後臺收到的私信騷擾也不少,基本上他不會去回複也不會去計較,除非對方真的過分到無法忽視的地步。

他想不起這個男生做過什麽了。

但是他知道,應該也就是那些東西。

“你想怎麽樣?”雲祈也不跟他廢話,這群人什麽底色,他一眼就能看明白,只是沒想到世界這麽小,他能在這兒碰見被自己怼過的粉絲。

不,那不能稱之為粉絲,那是一群素質低下的網絡擦邊分子。

“不怎麽樣啊,”男生在他耳邊吹氣:“想追你。”

雲祈有片刻錯愕,畢竟他以為對方會打他一頓出氣呢,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基地裏,這麽多雙眼睛,我總不敢知法犯法的,不過基地裏管得了打架鬥毆,管得了我喜歡誰嗎?”

看明白了,他想來硬的。

還想玩陽謀。

挺有腦子的,知道這種方式不受領導管,他溫柔還是強硬,都是一種追求方式,屬于私人問題,不會鬧到太上面去。

“管不了,”雲祈看他身後的人群,“不過你搞這麽大陣仗,我會吓到。”

“我幾個朋友而已。”

“那也不行,”雲祈擡手摸了摸男生耳垂,“我還沒有這麽強的心理素質,在人前搞暧昧,不如換個私密的地方,我們好好談?”

來得正好,在登上首發之前,雲祈沒道理要求見餘燼,現在不就有了?

現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見他的心上人。

見到他,質問他。

說一句:“哥哥,有人欺負我,你管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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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