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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SK基地。
薛延放了兩天假,海邊玩過以後也收了心,前陣子輿論鬧得厲害,上頭不讓他們在網上露面,怕說錯話讓事态發展更糟糕,這個時候需要一個性子軟的,嘴巴甜的講話,但戰隊裏唯一一個性子還算好的,已經在前段時間被三千萬高價給售出了。
李蒙這兩日沒閑着,SK今年本有望奪冠,誰知半路殺出個KRO,這支常年征戰外服的戰隊,今年不知道是湊什麽熱鬧,也回國內賽道打比賽來了,這戰隊是國內頂尖,能與之抗衡的也沒幾個,輸給它不算丢人,可丢人的是挑戰賽被Chole給血虐了。
原本總冠軍失勢就讓粉絲們心灰意冷了,再來一次挑戰賽被打的灰頭土臉,上面也完全看不到希望了,名義上給戰隊放兩天假,實際上是上層內部開了緊急會議,關于如何改變SK現下的處境長談了兩天。
SK現下有巨大價值,今年打出了名聲,解散戰隊是不可能的,換人倒是可以考慮,但現在的青訓生裏面沒有出類拔萃的,替補也比不上正式成員,很是難辦。
久霜沉夏在上次電競之夜尋到了好去處,兩個人一波的,心思都一樣,早給自己物色好了下家,就等着SK哪天不行了能有個容身之所,誰知郎獻的事情爆出的這麽快,兩人本就心高氣傲,頂不住輿論,事一出就想走,李蒙出面勸了幾句,也就都安分了。
實在說不上是勸吧,李蒙的手段薛延都是知道的,估計威逼大于利誘,違約金這塊就能壓死兩人,沉夏久霜有心也跑不掉。
幸好上頭沒有置SK不管,花錢買了些正面新聞,在互聯網瘋狂洗地,發選手們訓練艱苦的視頻,賣一波慘,在身世背景上又做些文章,才讓風向稍轉一點。
SK實力是有的,就是隊內不夠團結,郎獻經此一波讨伐心氣更高了,好幾日沒跟外人來往,刻苦訓練,打算重整旗鼓,在冬季賽上扳回一城。
月球還是在盡職盡責地發一些正面作品,有時不小心拍到郎獻和久霜交頭接耳的視頻,CP粉就是第一個出來讨伐的。
【不會是要跟久霜炒吧?本宮第一個不答應!】
【久霜嘴臭死了,一點都不喜歡,高傲的要死,我要七七!】
【死SK氣死我了,把我七洛給賣了,彈丸進來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七七不妙,之前直播七七就很強顏歡笑啊,肯定是在戰隊受了不少委屈,死SK一生黑】
【樓上別太激動,雖然我也嗑過“墨洛”,但是七洛水平就是不行啊,可圈可點,被賣掉也不虧啊,現在彈丸不比他全面嗎?軟硬都能打,配合上也更默契了】
【你說的配合默契就是被弋陽反野然後輔射夢游嗎?】
【不要再說了!我真的要哭了,我再也看不見七七了!】
【墨洛CP這下是真的沒落了……】
雲祈人氣高,粉絲多,黑粉自然也多,就着他被賣出去這件事,SK徹底傷了他粉絲的心,事情爆出的時候戰隊粉掉了不少,因為郎獻的事吃瓜粉也漲了些,郎獻的賬號被黑粉頭子圍攻,幾天幾夜地不能看,現在熱度稍過一些,才勉強入眼。
七洛這個賬號上的留言和私信都爆了,粉絲們哭天喊地地心疼他,留下的都是一片的祝福。
【寶貝等你回來】
【七七要好好的哦,知道你肯定受了很多的委屈,媽媽願意用看不到你的代價換你以後平步青雲】
【希望七寶在新的戰隊脫穎而出,遇到好隊友好隊長好教練,拿大獎賺大錢】
【哎,看不見寶貝的第19天……】
這個賬號每天還是有不少的留言,李蒙發了消息給薛延,要他嘗試把賬號要回來,離開的時候沒扣下這個賬號是失算,雲祈離開後也沒有用這個賬號發布過什麽,李蒙就想着薛延和雲祈那層關系,讓他去試試要回賬號。
李蒙是薛延上司,在他面前沒什麽能讨價還價的,薛延只好答應,說這兩天他找機會問問吧。
訓練室裏,郎獻咔咔地敲擊着鍵盤,手機不停地響他也沒接,鈴聲噪音在訓練室裏回響,大家習慣了,這幾天都是如此,誰也不敢多說什麽。
“七洛怎麽不露頭了?”沉夏打破沉默,提了這麽一嘴,是為了給郎獻出氣還是什麽就不清楚了,語氣不甚好。
“呵,在KRO出頭?你指望他?”久霜諷道:“鳶尾都銷聲匿跡了,他憑什麽露面?就當咱這個圈子沒有這個人了,他職業生涯算是到此結束了。”
“往哪兒鑽我都能理解,往KRO鑽?我都不敢去,他哪來的勇氣?”
“理他做什麽,報應來了,現在不知道過着怎樣艱苦的生活呢,頂尖戰隊是那麽好待的嗎?”久霜看了眼手機,又“啪嗒”把手機扔到一邊,“就讓他這麽消失下去吧,誰管他。”
薛延聽着一群人說話,沒有發表什麽看法。
他在看一場直播,一個自稱在KRO試訓過的主播正聊到這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在直播間分析雲祈加入新戰隊的事,蹭上了好一波熱度:“你們這個七洛我勸你們就別看了,KRO那就不是人待的,個頂個的天才,我包他沒有出路的,我又不是沒在KRO待過,我當初就是受不了裏面的競争環境,随便哪個戰隊都比KRO人性化,七洛那個水平不說特別差吧,但也實在沒什麽亮點,首發隊不用看去不了,其他戰隊我看也是難,為什麽?弋陽什麽水平知道吧?在KRO當了多少年替補?七洛的目标要是KRO的首發那是門都不要想……”
【主播說得好】
【七洛本來就不行,真不明白這些粉絲怎麽敢叫的,郎獻人品是不行,但人家實力起碼是有的,七洛有啥?純純一張臉能看了】
【主播希望你別打臉】
那主播指着一邊,氣勢洶洶:“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七洛能上首發我出門被車撞死!”
薛延皺着眉頭,電腦屏幕上的時間是七點五十,窗外也暗了,室內卻燈火通明,人人心裏都憋着一口氣,死氣沉沉,又暗潮洶湧。
-
大理石臺嘩嘩地響着。
水龍頭開着,清水透明柱子似的往大理石上砸,一雙蔥白的手指濕淋淋地扶着大理石臺,水流在無人使用的情況下白白沖刷着大理石臺五六秒,水流開關才堪堪被那瑩亮的手指扣下。
鏡子中的一張臉擡起了眼睛。
雲祈發現了後方的來人。
柳玉書是跟着他出來的,還是只是單純來透透氣,雲祈不知道,他關了水,回過頭,對柳玉書露出一個笑容。
柳玉書看到他耳尖的一點紅潤,緋氣得要命。
“沒事吧?”柳玉書關心地問。
“沒事啊。”大理石臺旁邊有紙巾,雲祈抽了一張,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将紙巾丢在腳邊的垃圾桶,往外面走去。
柳玉書跟着他,兩人漫步在走廊。
“敢情我是蒙在鼓裏的,”柳玉書說起席間的事,“你跟Eidis有那種緣分,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對他有什麽意見,不願意敬他酒。”
餘燼在席間那動作徹底暴露了二人的關系。
他那樣猖獗的話,誰還不知道兩人私底下是有來往的?陳穩知道內情,柳玉書是自己察覺的,雖然有點遲鈍了。
“也沒什麽,我是他買進來的,”雲祈說:“所以去哪個戰隊,我是肯定沒話語權的。”
柳玉書拍了拍大腿:“嗐,我說你怎麽鐵了心要去KRO呢,早說你認識Eidis啊,我還怕你進不去嗎?現在我也不用拉攏你了,徹底沒戲了這下,Eidis簽進來的人,徐老板都沒有支配權,我們更是争取不來了。”
雲祈在席間沒有否認,畢竟餘燼說的是事實,他确實沒得選,他求他的那個夜晚就把自己徹底賣出去了,他向餘燼承諾什麽都可以付出去,餘燼買了他,餘燼要他,他就不可能拒絕,何況他本來也沒想拒絕,他心底的渴望就是KRO,根本也沒把其他戰隊放在眼裏。
只是餘燼在席間那樣的宣示主權,讓雲祈毫無準備,他愣了很久,在衆目睽睽下啞巴了很久,随後看準時機,借口要去衛生間,匆匆跑了出來後,就在這兒發呆。
他無法在那個環境待下去,他心潮澎湃,聽見餘燼強硬的聲線說要他,盡管指的是戰隊的事,但雲祈還是克制不住的欣喜,他又慌又喜,急于找一個地方藏起自己快要露餡的情緒。
他的親密饑渴症,在餘燼只是用手掐住他脖子的那一刻就能被誘發,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那麽多雙眼睛底下,雲祈可不希望自己露出那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我本來還有點納悶,領導他們怎麽會叫你吃飯呢,縱然你水平高,但是也不至于吧,現在明白了,”柳玉書大徹大悟,“Eidis介紹進來的嘛,誰都不會懈怠,我是從來沒有聽過他推薦誰,既然點了你進來,你肯定是很不一般的。”
柳玉書聳聳肩:“現在邏輯通了,你能上今晚的飯局,也情有可原了。”
餘燼領先太多了,在電競實力這方面碾壓許多職業選手,當年百戰百勝的戰績是選手們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在這個圈子的地位就是說一句話,都能被人反複揣摩,他推薦的人連老板都不會有意見。
他成為玩家的信仰也不無道理。
雲祈為他高興,發自肺腑的,當年很多約定都沒有實現,但這一條實現了,他站在頂端,不管身邊有沒有自己,都是值得開心的事。
“葉總他們還跟真的一樣搶你,我估計有些人心裏都明白,故意鬧着玩的,不過吳總好像是真被吓到了,Eidis往你後面一站的時候,他擡着屁股挪了很遠,那會我真是想笑但又不敢,憋死我了,哈哈……”柳玉書敞開了笑,走廊裏回蕩着爽朗的笑聲,絲毫不加收斂。
雲祈跟着笑了兩下,那一下是吓到了他,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中也會暗爽,他就喜歡餘燼那副宣布主權的樣子,從前也是,跟他雙排的時候有人撩他兩句餘燼都要把人給抓得出不了塔,雲祈那會就勸着他別這樣,心裏卻不得不說那很痛快。
他喜歡餘燼,喜歡小心眼時的餘燼,喜歡吃醋時的餘燼,喜歡他荷爾蒙爆發,也喜歡他無意間撩人的舉動,他喜歡掐他脖子,多少年都沒變。
雲祈喜歡暴力,乖巧的皮囊底下,藏着一顆渴望被暴力的心。
親密饑渴症,到頂了的時候只有暴力才能撫慰,他因此在無數個日夜裏不小心弄傷過自己,餘燼那一下都足以刺激他,若是真的來上那麽一場……
雲祈想着想着思緒就飄了很遠,耳根也在柳玉書看不見的地方紅得發指,這時已經快要走到門前,柳玉書剛推開門,就撞見一個身影,愣住片刻,點頭鑽進去了。
雲祈也已經發現,他擡頭看着門邊的餘燼,方才的臆想像被人抓住了一樣,神色閃躲,慌張地移開視線,腦袋裏的那根弦繃緊了,羞得他無地自容,只想迅速逃離餘燼的審視。
在他扶住門框的那一刻,人還沒鑽進去就被餘燼拎住了手腕,雲祈腦海裏的弦頓時繃斷了,他心虛地擡眼看過去,餘燼低頭打量他,兩個人的目光是你退我進,雲祈低聲說:“幹什麽……”
餘燼沒回答,拎着他的手腕在門口就這麽盯了他好一會,盯到雲祈快要站不住倒下的時候,他把人拽了出去。
雲祈毫無防備地被扯走,回頭看了一眼,被迫跟着餘燼的步伐,好一會的時候,才被轉角後丢在走廊裏。
他被反身扣着,人吓得要死,餘燼讓他面貼着牆壁,手上格外暴力,将雲祈的兩手反鎖在身後,扣住,自己則騰出另一只手抓雲祈的下巴,兇悍地質問:“你怎麽進來的?”
雲祈被他這氣勢吓壞了,手上嘗試掙脫,旁邊随時會有人經過,而他的臉頰貼着冷冰冰的牆壁,姿勢屈辱極了,聞着一股酒精味,擔心道:“你真喝醉了?”
餘燼捏他的臉,手上重了,這片刻在裏面不知道聽了什麽,還是被誰灌了迷魂湯了,表面距離都不保持了,就這麽以親密的姿勢鎖着雲祈。
“你放開我……”
“我問你話呢,”餘燼聲音冷漠,“回答我,你怎麽進來的?”
雲祈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就是渴望跟餘燼親密接觸,也不希望是這樣随時被發現的場地和姿勢,他回眸狠狠地瞪了餘燼一眼,卻被貼得極近的男人發現了,餘燼掰他的臉,黑眸一沉:“再瞪一個試試?”
雲祈就當他喝醉了,放棄掙紮,看他這會莫名的固執,想着跟醉鬼有什麽可計較的,明天醒來他都不一定記得這事,就當哄孩子一樣,慢吞吞地開始回他的話:“被你買進來的。”
餘燼擡步往前怼,雲祈的膝蓋貼着牆面,越來越近的走動聲讓他渾身發涼,這是什麽私密場所嗎?他喜歡餘燼,狂熱到就是他現在開個房間把自己丢在酒店大床上,雲祈都不會抗拒,但是在這兒他還是要點臉的,腳步慌亂地提醒:“人來了……”
餘燼絲毫沒聽進去,他仍舊鎖着雲祈的雙手,聲線低沉地說:“求我買你的時候楚楚可憐,承諾自己什麽都可以,現在進來了就想把我撂在一邊,裝不認識我?怎麽,玩過河拆橋,利用完就丢是嗎?”
他想到雲祈今晚的表現就火大。
他裝不認識他就算了,竟然在別人抛出橄榄枝的時候露出一副猶豫的樣子,想跟着別人跑了?
“我沒有,”雲祈想他怎麽當真了呢?但回頭看着餘燼那雙沉得吓人的臉,又不敢火上澆油,急迫地解釋:“那麽多人呢,而且都是領導,我只是應付一下,心裏還是要去你那兒沒變過的,是你給了我機會我知道,我怎麽會忘了自己的承諾?我會去KRO的,我發誓。”
餘燼貼着他的耳朵,聲音裏夾着不痛快:“不是因為我提醒了你自己沒得選嗎?這兩天被捧高了,心思野了,想脫離我的控制另尋高枝了?”
雲祈手腕上疼,他鎖得緊,步步緊逼,下手也沒個輕重,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被酒精沖昏頭腦了,聞着是有酒氣的,可眼睛好像是清澈的,不像是醉着,雲祈拿不穩他的狀況。
“我發誓我沒有,剛才你也看見了,那麽些人,你要我當衆打領導的臉嗎?至于你說我裝不認識你,我不是怕給你帶來麻煩嗎?上周……你就挺不樂意的。”
“我什麽時候不樂意了?”餘燼脫口而出,松開手,将人翻過來,正面對着雲祈,一喉嚨的狠話在對上那被兇得楚楚可憐的眼睛忽地就說不出了,雲祈越來越會賣弄,眼尾一紅就想掉眼淚似的,偏偏他還吃這套,餘燼一時間不知道該惱誰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是我買進來的,合約還在我手上,想飛別的枝頭,也得經過我的同意。”
雲祈垂下眼,人也不看,咬着唇,一副委屈巴巴,又倔強不服的樣子。
他方才還幻想着跟餘燼怎樣怎樣的親密,然後就被這樣兇巴巴地質問,餘燼作為他三千萬高價的買主,就這事對餘燼,雲祈是敢怒不敢言,就只能氣自己。
“不高興了?”餘燼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雲祈低頭捏着自己的指尖,語氣裏滿是敷衍:“沒有,你是我買主,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噔噔噔的腳步聲傳來,陌生人路過走廊,餘燼讓開路,那人看了看二人,匆匆從中間走過,餘燼靠着牆面盯着雲祈,兩個人就這樣僵硬,盡管時間過去了很久,可雲祈那副小性的樣子,跟當初在他懷裏賣弄時一樣。
雖時過境遷,卻仍能讓人心亂。
餘燼眼神越發深邃,仿若一池攪不清的渾水,被扔進一顆石頭,越撥越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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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來時,酒桌上正熱鬧。
煙霧缭繞的酒桌上飄來一股熱香。
餘燼率先走進房門,雲祈緊随其後,他往柳玉書那兒走,一夥人盯着二人。
餘燼拿起椅子上自己的外衣,對衆人道:“各位慢用,先走了。”
葉壇哎了聲拉住餘燼的胳膊,指着桌子上的佳肴說:“走什麽啊,這麽多東西都沒怎麽動呢,酒也沒喝幾瓶,怎麽就要走了?”
餘燼穿上衣服,低頭扣着拉鏈,半張臉隐在立起的衣領裏:“身上事多,不像各位可以盡享自由,玩得開心。”
“那這個怎麽說啊?”領導擡下巴示意雲祈,“真就不許搶?”
餘燼走了回來,扶着葉壇的椅子說:“我剛才說過了,他是我買進來的,合同還在我手裏,你們盡管為難他,誘哄他,就瞧着他最後說的算不算就行了。”
他這話好像是可以搶,可以哄,可以騙,但雲祈的決定不算。
“哎,餘燼,我說你們KRO都這麽強了,你都能一打五了還非要扣着這麽個紫微星幹什麽,你就給我們吧……”
“不給,”餘燼明晃晃地說:“我好幾年沒碰鍵盤了,技術不行了,他得給我站穩一條線。”
雲祈聽到這句話,擡起頭看過去,餘燼的眼神是平靜的,卻又是深邃的,這句話于他而言的殺傷力是滿分的,他還記得,并當着大庭廣衆的面說了出來,那個被遺忘在三年前的承諾……
“走了。”餘燼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轉身離開了包廂。
他潇灑地來潇灑地走,沒有人弄明白他的目的,說是蹭飯也沒留到最後,酒也沒怎麽喝,貌似就宣布了一下紫微星的去留,就這麽走了。
餘燼一走,場子冷了不少。
領導們看向雲祈,都在好奇他跟餘燼的關系,眼看着人也哄不過來了,衆領導也不得不收了心思,招呼着彼此說:“吃飯,幹看什麽呢,吃。”
雲祈沒胃口,餘燼走了就更沒胃口了,餐桌上的熱鬧他也融入不進去,就只有坐在這兒幹等,等着這頓飯結束。
八點半的時候,餐廳門口陸陸續續走出顧客的身影。
來時和陳穩柳玉書一輛車,走時只有雲祈和柳玉書兩人,陳穩被其他人叫走了,剩下的熱鬧也不是雲祈跟柳玉書能參與的,也好,雲祈本就不想在這浪費時間了。
上了車以後,雲祈靠着窗,松了一口氣,柳玉書聽見他的動靜,笑了聲說:“你還緊張?你連Eidis都交好,誰還能為難你嗎?”
跟餘燼交好這件事就像找到了一個牢固的靠山,雲祈在今天的飯局上了解到餘燼在戰隊裏的地位,心下也是輕松了許多,面對柳玉書對他和餘燼關系的誤解,他低聲說:“該緊張還是緊張,他只是買了我進來,能走到什麽地步還是我自己的事情。”
柳玉書嘆息:“那也比我們好,真羨慕你有這樣的實力,你才進來多久就能跟領導吃飯,就能站在今天這個高度,老天還是疼你,不像我,一層層打上來的,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苦頭,以前我也削尖了腦袋想往KRO裏鑽,一個弋陽就把我堵住了。”
柳玉書沉重祝福:“你加油吧。”
聽到這個名字,雲祈想起點事,他想柳玉書應該是熟悉這個人的:“你對弋陽很熟嗎?知不知道他打SK的事情?”
“知道,”柳玉書看他,“怎麽,心疼老東家了?”
雲祈說:“不是,我聽說他在挑戰賽把SK血虐了,我沒太明白,兩支戰隊之間有仇嗎?”
柳玉書啧了聲說:“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弋陽一向我行我素的,他年齡小,實力又強,在戰隊裏是誰也不服誰也管不住,平時見誰都直呼名字,沒大沒小,就對Eidis還算是尊敬了,你說他跟SK有仇的話我是沒有聽說過,但他小孩子心性,脾氣大,前段時間對子務不敬被踢出替補席了,要是真跟SK結仇也是很有可能的,他三兩句話不好就得跟你幹。”
“我以為他是受了誰的指使。”雲祈沉思。
“那應該不至于,咱們跟SK沒什麽交集,選手之間也不熟悉,不會的。”
雲祈點點頭,沒再問了,坐在後座,聽柳玉書說起許多弋陽的事情來,聽得入神,久了又犯困,過了會又想到了餘燼把他鎖在牆上的表現,他當時喝醉了嗎?
或半醉半醒?很難辨別。
他從沒見過他酒醉的樣子,不知道什麽樣的程度,什麽樣的表現,才算是醉酒。
回到基地已經很晚了,雲祈回去就要休息的,接近房間的時候,忽然在走廊裏聽到一些異動,一間房門沒關緊,透着縫隙,裏面傳出兩個男生說話的聲音。
“我是破釜沉舟了,跟DYJ徹底斷了關系,寧願背負上背刺的名聲也要來到這,就為了你,你現在倒好,跟子務搞暧昧?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子務,又是子務,今天晚上從第二個人嘴裏聽到這個名字。
雲祈平時不愛八卦這些,聽別人的事,但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戰隊名,便悄悄停下了腳步。
“不要逼我了鳶尾,我沒有讓你非要來這兒,是你自己要來的,你憑什麽怪我呢?”
“是,我不來我還不知道你跟子務有這層關系呢,子務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嗎?你和他什麽時候開始的?他親過你嗎?操過你嗎?你倆到什麽地步了?”
“你瘋了,說什麽胡話?”那男音着急:“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
“還他媽跟我說清白,你給他發的都是些什麽圖片,什麽角度的自拍你心裏沒數嗎?我要是把這事捅出去……”
“別,”男音着急:“你別執迷不悟了……”
“我真是想不到,我喜歡個男人還有人來跟我搶,我都喜歡男人了還能這麽坎坷,我現在是不是算什麽都沒有了……”
走動聲傳來,雲祈匆匆離開了門前,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反鎖了房門。
從隔壁的談話聲中,他得知了不為人知的秘密,鳶尾,不吃草要他讨伐的那個隊友,身上竟然背負着這樣的事情。
雲祈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從二人的對話中大概得知了這位DYJ冉冉升起的新星突然背刺東家賽前轉會的原因,竟是為了這種難評的事。
雲祈對鳶尾的了解不多,都是從其他選手嘴裏聽出來的,人人都說鳶尾厲害,如果他沒有賽前背刺的事情發生,DYJ今年一定能走進總決賽,SK在碰見KRO之前,可能還會跟這支隊伍碰上,說不定連上風都占不到。
而鳶尾卻抛棄了成功且成名的道路,為了私情來到競争激烈的KRO,且遲遲沒能打上首發,都只是為了心裏的一個人。
雲祈想着,自己固然也是想接近喜歡的人才選擇到這裏,但他跟鳶尾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鳶尾的實力在DYJ炙手可熱,就算拿不到冠軍也能打出不小的名聲來,這樣的現實利益面前,他竟然甘願放棄一切重新開始?這樣的勇氣可真沒幾個人會有,該說他有魄力還是愚蠢呢?而現實狠狠給了他一耳光,他又是否會後悔出走DYJ呢?
雲祈本因為飯局上見到餘燼而感到高興,現在聽到這些忽然又茫然了,雖然他跟鳶尾的境況不同,可顯然在面對更好的選擇時,人都很難守住本心抵住誘惑的。
在實力方面,鳶尾自然比不上首發的子務,相貌呢,雲祈在電競之夜見過子務,那真是一張好皮囊,又高又帥,論知名度鳶尾也是沒法跟子務比的,他為了喜歡的人到這兒來,發現喜歡的人跟常規意義上更優秀的人有糾纏,該怎麽自處?
回到他本身,如果好的話,他跟餘燼重歸于好,如果事态的發展是壞的,餘燼覓得良人的時候,自己在KRO的處境又該是怎樣呢?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祟,雲祈忽然感傷起來了。
他一頭紮進KRO,一心要上首發,不死不休,他只管去讨好餘燼,勾搭餘燼,取悅餘燼,抱着必須舊情複燃的念頭,他根本就沒給自己留有餘地,也根本就沒有問過餘燼是不是願意,如果他一切都做了,而餘燼最後的選擇不是他,是更優秀的人,或是更令他心動的人,自己能怪他不選擇自己嗎?
那個時候身為首發,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自己,該怎麽面對名草有主的前男友呢?
再來,他現在還能用些小把戲勾引餘燼,可要是餘燼真的開始了新的戀情,自己還能做什麽?還有臉做什麽?那個時候再對上他,他又該怎麽看在他面前做作又刻意的自己?
雲祈回到沙發上來坐下。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窗口迎來一陣風,隔壁的喧嚣猶在耳畔,雲祈趕也不趕不走,他已經定下要去KRO了,餘燼在今晚已經挑得很明了,沒有意外的話就是這兩天的事了,可他卻突然躊躇不決了。
為了趕走腦子裏的負面情緒,雲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他以後絕對不要再碰酒這個東西,那只會打擊他的上進心和積極性。
讓他多想,讓他産生自我懷疑,今天晚上,餘燼當衆宣布自己歸屬于他,他鎖他逼問,聽自己考慮別處的時候着急了,那他是單純因為想留下自己,還是因為三千萬的天價轉會費才留下自己?
弄不清楚,全都變得複雜了。
喪失了片刻的自信心,雲祈倒頭在沙發上,沒多會睡了過去。
去KRO的事情定了下來。
飯局的兩天後,上面就有人通知雲祈去A棟,雲祈站在窗口盯着隔壁那棟房子看了很久,他夢寐以求的生活已然來到腳下。
他想,自從來到這兒自己表現得太過積極了,對訓練,對餘燼,對方再遲鈍也該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現隔着一座房子都這麽狂熱,要是離得近了,怕不是人人都要把他的心思看去。
看去也就算了,萬一餘燼哪天真跟別人好了,他在KRO起碼也得給自己留個喘息的餘地,太過賣弄的事是不能做了,別到最後人沒追回來,還被人指着脊梁骨罵心術不端。
他在網絡上宣揚對餘燼的喜歡,私下裏若還不知收斂,惹人非議也是遲早的事,雲祈想通了這回事,至少人前,他得對餘燼冷淡點,再冷淡點……
去到A棟那天,雲祈做了很多的心裏措施。
沒有人送他,亦沒有人迎他,他孤零零地站在A棟的門前,打所有人一個出其不意,雲祈還記得那天的景象,A棟的客廳裏,沙發上躺着一個男生,腳踩着桌子,靠在抱枕上,手裏捧着一本書,一副學渣硬灌知識的模樣。
他是流螢。
一個攏着頭發,叼着皮筋,正因為他的到來而駐足,停步看着他,滿眼風情。
他是子務。
另一個手裏捏着煙,低頭看着手機,臉上帶笑的……
應該是射手長漱。
他們都很納悶門前出現的身影,三個人齊刷刷地看過來,而最先迎接雲祈的,是那只櫃子上趴着的貓。
“砰”一聲跳下來,直奔着雲祈過來,像一陣來不及勸慰的風。
頓時,客廳裏響起不約而同的吼聲,震懾人心:“別碰它!”
抽煙的長漱慌張地站起來:“躲開!它抓人!”
話音剛落,他們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只讓衆人慌神的貓猛撲過去,被來人溫柔地抱進懷裏,雲祈蹲下身,單膝跪地,他用雙臂攬住飛撲過來的貓,眉眼溫柔,掌心蓋在緬因貓的腦袋上,下巴輕輕貼上去,道了聲:“塔塔,好久不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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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