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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張原正要去撿手帕，看到一個小男孩在收拾東西，等小男孩擡眸的那一瞬，他眼前一亮。

小孩生的好看，純黑瞳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濃而密，又長又卷，靈動中帶着幾分清冷，當他的眼睛注視你的時候，仿佛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明明是小孩，卻莫名有一種神秘感，配着那張精致的臉，漂亮得不似真人。

重要的是，這簡直就是餘清越的縮小版！

張原已經将之前的人選抛到腦後，面前這位才是天選之子啊！

他笑眯眯撿起手帕，在小孩一臉警惕中拿出一顆糖問：“小朋友，對上電視感興趣嗎？”

林聽想起一小時前的遭遇，冷着臉瞪了男人一眼，抱着東西就跑，張原沒得到答案不死心跟着跑，一邊跑一邊說：“小朋友，別跑啊，我不是壞人。”

“在跟我我就報警！”林聽往人多的地方跑，邊跑邊喊救命，搞得張原不得不放棄，一臉遺憾往餘清越家走。

見後面的人真的沒有在跟蹤自己，林聽才放下東西坐在花壇上喘氣。

一只黑貓跳到他身旁說：“你是妖？”

林聽轉頭看貓：“你能看出我真身？”

黑貓搖頭：“我聞到你身上有股不同尋常的信息，APP上說像你這種味道的不是人。”

林聽好奇：“什麽app？”

黑貓舔了下自己的前爪：“妖怪APP，一個獨屬妖怪的網站，你這都不知道？”

林聽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火腿腸撕開喂它：“還有呢？”

黑貓看這小孩眼力勁不錯，開始跟它交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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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林聽才告別黑貓往家走。

想到今天的境遇，摸着褲兜裏八十多塊錢的零錢，他輕輕嘆氣，真的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餘清越采購了很多東西回家，等家裏收拾完後才跑到小祖宗房間敲門，沒人應，房子本來就不大，他找了一圈開始着急人不見了，這時門鈴聲響起，他以為是小祖宗，開門一看來者是張原。

張原很興奮地說：“你不知道，我找到了一個更适合跟你上綜藝的小孩，就是剛剛在路上遇到的，和你簡直是一個模子……”

林聽失蹤，餘清越沒心情聽他講話，讓人現在進去坐，自己飛快穿上鞋往外走：“我出去一下。”

他要去樓下物管看看監控，結果剛到樓下就看到推着車往這邊走的林聽，餘清越懸着的心一下落在地上，跑過去拉住小祖宗的手，半蹲下身體輕柔地說：“小祖宗，你以後出門的時候給我說一聲，不然我會很擔心的。”

餘清越見識過林聽的手段，但他現在在自己眼中就是一個小孩，何況林聽也說過現在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使不出什麽術法。

林聽與他平視，點頭，聲音低沉威嚴道：“外面壞人還真挺多的。”

今天出門遇到兩次。

餘清越看他的行頭又聽他的話反問：“你今天出門做什麽？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人？”

怎麽只剩一件背心了，裸露的兩條白胳膊上還布滿被蚊子叮的大包。

林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繼續推着車說：“先回家。”

兩人一前一後，張裏開門的時候還沒有看清餘清越身後小孩的臉，反倒是林聽瞅見家裏有人，問餘清越：“你有客人嗎？”

熟悉的奶聲音吸引張裏的注意，而林聽也擡頭去看那人，兩人異口同聲：“是你。”

餘清越：“你們認識？”

林聽問他：“你是小越朋友？”

張裏喜出望外：“我是他經紀人，你是他？”

餘清越趕緊開口：“他是我小祖宗，林聽。”

張裏：？？？

張裏已經默認對方是輩分比餘清越大，剛開始他還以為這小孩是餘清越的私生子，轉念一想也不可能，總不能是餘清越生的孩子吧。

知道兩人的身份，張裏覺得事情更容易辦了。

“他是來玩幾天還是暫住你這裏？”

“這個有什麽關系嗎？”小祖宗感覺到張裏對他的興趣，挺着腰板叉腰問道。

“當然有關系了。”張裏指着屋子說，“小祖宗，你沒有看出你現在的監護人就是一個窮光蛋嗎？養他自己已經夠嗆，再加上你也快到上學的年紀了，他養的起？”

餘清越被當面損了下，默默起身給兩人倒水喝。

“這倒是。”林聽很認同點頭。

張裏趁熱打鐵說：“看這個房子，又舊又破又小，想不想換一個更大的？”

林聽看他哄小孩的模樣，又瞥了在廚房燒水的餘清越，鼓着臉頰說：“是我沒能力讓小越過上好日子，我會更加努力的！”

但凡他再長大點，也不至于擺攤沒生意。

張裏沒料到林聽沒有怪罪餘清越沒給他好生活反而反省自己，愣了愣說：“目前公司給餘清越接了一檔帶娃綜藝，原本是想要找其他孩子，既然你跟清越是親戚，要不你考慮參加一下？正好他也能照顧你。”

“帶娃綜藝？”林聽指着電視說，“就是拍劇嗎？”

張裏搖頭，耐心給他解釋：“就是父母帶孩子的真人秀……直播的那種。”

張裏接着說了一大堆，林聽聽了只覺得麻煩，無趣，還要按照劇本來，他又不是真小孩，跟一群小孩整日待在一起做一些幼稚的游戲，想想都無聊。

最重要的是還很累。

餘清越洗着張裏帶來的水果，支着耳朵聽兩人的對話，如果張裏能說服小組弄參加綜藝最好，如果不能，他絕不會勉強林聽。

和他想的一樣，林聽拒絕了。

張裏一臉遺憾：“可惜了，日薪一百萬，清越只有跟其他小孩分了。”

林聽雙眼唰的亮起來，他抓住重點：“一天一百萬？”

張裏點頭，還沒說出後半句話，只見林聽認真駁回之前的話：“我做，我參加！”

不就是帶娃嗎？餘清越那麽大的人了，應該不會讓他費很多心神，再說只要拿到霜降，再困難的節目也難不倒他。

餘清越震撼了一瞬，沒想到小祖宗那麽容易就為錢妥協了。

同樣懵的還有張裏，他解釋說：“日薪是只有頂流才能拿到這個價，我們家清越是普通藝人，拿不到這麽多，不過價錢也客觀就是了，一季下來絕對會改善你們目前的生活。”

林聽看向張裏說：“行啊。”

這不比他擺攤賺錢多？

就這麽定後，張裏心裏大石終落，直接給餘清越發了一份電子合同讓他看完簽字又發給他，十天後錄制正式開始。

送走張裏後，餘清越坐在沙發邊問林聽：“小祖宗，你真的要參加嗎？”

“為什麽不參加，難道要肥水流進外人田？”林聽頓了下繼續說，“你還有手機嗎？給我用一個。”

想到今天的事情，餘清越覺得有必要給林聽配一個手機，翻出自己曾經代言過的手機，林聽看新手指着餘清越的舊手機說：“我一個小孩用舊的就好，這個新的你自己留着用。”

說着，還貼心補充道：“格式化後又給我。”

餘清越看小祖宗處處都想着自己，鼻子一酸，說：“等後面賺錢了我一定會給你買個更好的。”

“這還用說嗎？”林聽眉毛一挑，拿着遙控器換臺。

“本地新聞，今日一點二十分，正興街道一群以狗為首的動物浩浩蕩蕩追着五個人整整十條街，最後五人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趕來的警察發現這五人竟然正是再逃犯罪分子，已經收押進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