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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林聽跟着餘清越起了個大早開始準備鳥類的趣味視頻。他給餘清越介紹了上次去超市那家鹦鹉。
“會說話,好交流。”
“真的,你就放心交流吧。”
“小祖宗不去?”
“我還有任務要單獨做呢,等你拍完那只蠢鳥後來村西口找我。”
兩人剛分頭動,林聽就感覺到一股“殺氣”沖着自己襲來。
他立馬打開霜降,“砰咚——”
一個大彈跳,好像是鐵砸到地面上的聲音,面前落下一只鳥。
林聽只是瞅了一眼便繼續往前走。
裝死的鳥見自己逃過一劫,立馬飛起身重新落在電線杆上喘氣。
今日薅人類頭發失敗!
林聽走在街上四處張望,雙手插着兜皺眉,難道是今天太早?怎麽沒有看到一只狗?!
最後還是在鈴铛家看到獨自出門散步的小花。
小花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但這并不影響她的美貌,她是一只黑白斑點狗,早在回村的第一天就被全村的公狗封為狗花,也成了全村母狗最讨厭的對象。
林聽看它一只狗悶悶不樂的模樣,蹲下身撫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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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今天不開心?你主人也沒有陪着你?”
小花:“最近上門找我的狗太多了,都說我肚子裏的孩是他們的,可是我感覺不對,很讨厭他們,我怕影響到我主人,就獨自出來。”
“原來是這樣。”林聽點點頭又問,“怎麽今天我在路上沒有看到一只狗,它們都在家窩着嗎?”
“不是,我聽說它們都去開會了。”
林聽問了地點跟小花告別朝着它指路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些狗的影子,但是有點不對勁。
“汪汪汪”【快快快,看熱鬧去啦!】
“汪汪汪汪”【老大不是讓開會嗎?怎麽變成看熱鬧了?】
“汪汪”【不知道啊,好像是因為什麽打起來了,趕快看完,我着急回家啃我主人家做的排骨骨頭呢!】
狗子們越來越多,一家狗喊另外一家狗,只需要在外面汪一聲,立馬蹿出個黑影,加入狗狗大軍,交頭接耳換取信息。
林聽轉動傘柄,看了眼身後跟拍的小哥,看他不是吳居居,好心提醒:“不要靠的太近。”
小哥點頭,他也沒少看狗子們成群結隊玩耍,只是這些狗傻裏傻氣的,不太聰明的樣子。另外跟拍的這位小朋友好像能聽懂狗子們的對話。
跟着狗子走了近十分鐘,的隊伍終于停下來集聚在一處。
一群狗都在看一只狗和另外一只在欄杆裏面的狗吵架。
“好狗不擋道。”在欄杆裏面的黃狗說。
它面前是一只體型略小但不輸氣勢的黑狗。
“老子從來不當好狗,擋的就是你!有本事你出來啊!”黑狗六十度方向仰着後頭,下巴看狗,黑溜溜的狗眼瞪得跟牛眼一樣大,表情姿勢無一不體現出它濃濃的挑釁。
“你是個什麽狗東西?!讓我出來我就出來?”黃狗也不慫。
“呵,不出來是吧,以後就別來我場子,也別找小花。”
“我呸,小花就樂意找我,你就是嫉妒我跟小花好!”
“放屁,小花喜歡的明明是我!”
黃狗看自己身高不占優勢,狗腿從旁邊撈了一塊磚頭,站在上面還惦着腳尖,居高臨下蔑視着外面的黑狗。
黑狗龇牙:“你這是什麽眼神?出來單挑啊?!”
“你狗眼瞎啊,要不是有這欄杆,老子早就蹦出來給你這個大傻子幾大嘴巴子了!”
話音一落,欄杆突然被橫着抽開了。
沒有欄杆的阻攔,兩只狗“坦誠相見”,但表情沒有那麽好,黑狗下意識後退一步,黃狗心想慘了慘了。
氣氛在兩只狗尴尬的凝視中沉默。
其他狗看戲還沒有看夠,全都看向打開欄杆的家夥是誰。
只見一個粉嫩團子蹲在欄杆旁邊,手搭在拉杆上,不嫌事大開口:“不是要單挑嗎?”
直播間看到這一幕,尤其是看到林聽混在狗群中間把欄杆拉出,妖怪們都要笑拉了。
【崽崽真的要把熱鬧看到底啊哈哈哈哈哈哈!】
【林聽:有什麽要求全都滿足你們。】
【把我們狗臉都丢了。】
【好狗動口不動手哇!】
林聽見兩只狗沒有打架的意思,又将欄杆推回去。
空氣中停滞的氣流再次運行,黑狗和黃狗瞬間又汪汪起來。
“來呀,怎麽不敢動腳啦!”黃狗像是換了一只狗,再次兇道。“我告訴你小花就是我的!”
黑狗當初終極絕招:“笑死,就你一個沒了蛋的狗還想追求小花?!不讓人笑大牙!”
黃狗也不甘示弱:“你不也沒蛋了!誰笑話誰啊!”
看它倆互相傷害,林聽在旁邊插話道:“所以小花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兩只狗面面相觑。
其他吃瓜的狗也愣住。
猛地搖自己的狗頭。
“不是我!”
“不是我!”
“也不是我!”
直播吃瓜觀衆:【不行啊,怎麽到關鍵時候就沒有勇士承認了啊!】
【大家都這麽慫嗎?】
林聽:“都不承認?”
狗子們低頭不去看林聽,交頭接耳:“哪裏來的小孩,怎麽聽得懂我們的狗話?”
時間到了九點,狗子們趕緊從地上站起來轉移戰場。
林聽繼續跟它們走,突然發現走不動,低頭一看,黃狗咬住了他的衣角。
“大哥,幫我開個門呗,我也要去報仇。”
報仇?
最後到了一處比較偏的小洋樓,屋子的外壁牆壁上布滿了爬藤植物,外形看起來有些歷史了。一群狗子站在門口狂叫不止。
聽不懂的觀衆開始讨論:【怎麽都對着這裏叫?】
【這個屋子看起來好像沒人住,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還別說,一群狗都在叫,說明必定有妖。】
【別說了,感覺陰森森的。】
直播間越說越玄乎,妖怪app上的觀衆也參加到探讨中。
忽然小洋樓的窗戶被打開,幾乎同一時間林聽撐開了傘。
嘩——
一盆水被潑了下來,下面的狗瞬間變成落湯狗,狗吠聲綿延不斷。
罵的比之前更兇了。
【狗日的!當初割我們蛋就算了,現在還潑水,簡直就是欺狗太甚!】
【你這個醜八怪,吃飯沒有碗,喝水沒有杯子,醜鬼!】
【FXXK】
【傻逼,割我蛋,你這斷子絕孫的傻逼!拉屎沒有紙!】
【有本事躲沒本事承擔,慫包,欠咬!】
【左看像白癡右看像傻子,上看下看不像人,做狗這方面,還是你再行。】
【……】
潑水的人直接下樓氣勢洶洶拿花園的水管走過來,狗子們一下四處逃竄。
跑遠的狗又開始對着這個方向繼續罵。
大叔一臉煩躁地看着這些又兇又慫的狗,不經意一瞥看到一個打着紅色傘的小孩,走過去發現自己不認識。
還不等他先開口,小孩先說:“大伯,這些狗為什麽要在你家罵街啊?”
大伯嘆息一聲:“冤冤相報何時了,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管它們。”
林聽掏出瓜子:“你們有什麽仇?”
“哎,小朋友,給你說了你也不懂,我都習慣了這些狗天天來我家叫了。”
林聽最讨厭的就是這種說一半藏一半的話,直接說:“你告訴我,我保證那些狗以後不會再在你家罵髒話。”
“你有辦法?”
林聽對着黃狗招手,黃狗屁颠屁颠跑過來。
“幹什麽,人類小屁孩!”
一只傘落在狗頭上,惡寒感從頭頂閃電般蹿到狗尾巴上,它一下就吓得跪趴在地上。
“你們為什麽在大伯門口罵髒話?”
黃狗憤怒的看了眼男人說:“他毀了我的幸福!讓我們從身強力壯的男狗變成了備受村裏母狗笑話的‘喪家犬’!害得我們只能搞純愛!”
林聽對大伯說:“這些狗說你毀了它們的狗生幸福。”
大伯一愣:“你聽得懂?”
林聽嗑了點瓜子說:“一點點,大概意思。”
大伯無奈說道:“村裏所有的公狗都是我親手做的絕育手術。”
原來當初因為村裏的狗子泛濫,狗子們互相偷對方家裏的鳥蛋還時常打籠中鳥的主意,發情期吵的家家戶戶睡不着,後來村長開會決定把全村的公狗都抓起來做絕育手術。這事就落在退休獸醫大伯身上。
“全都做了?一個不漏?”
“一個不落,當時每家每戶都有登記手冊。”
“大家都知道嗎?”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吧,因為當時有一些住戶不在家。不過之前開會就說過了,基本上每家的人都同意。”
林聽轉向對黃狗說:“聽到沒?你們主人都同意,要是不做絕育,再這樣多下去,可能就把你們賣了。”
黃狗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它就是個看熱鬧的,來罵街也是為了狗兄弟的面子。
最後在林聽的半威脅半勸說下,狗子們才接受了男人的道歉,轉身留下一個潇灑的狗身背影。
開玩笑,大家都一樣,都被噶了,心裏頭還算平衡。
【好慘的狗啊!】
【全都被噶了?怪不得我總覺得它們傻裏傻氣的表情缺了點啥。】
【對不起,本來是件很悲傷的故事,我卻忍不住笑……哈哈哈,以前也就在新聞上看到一只狗罵醫生,這個可是一群狗啊,每天九點準時來罵醫生,大伯好慘!】
【額,小花肚子的狗是誰的?難道當初沒有噶幹淨?】
母狗懷孕的事情開始變得撲朔離奇起來。
到了約定的時間,餘清越還沒有來,林聽主動折返去找人。
剛看到曾孫就被告知和影帝分配到一組。
“商店的那只鹦鹉拍到了嗎?”
“拍完了。”
“哦。”
“小祖宗的事情還順利嗎?”
“還在調查中,晚上回去給你講。”
兩人讨論着跟在裴影帝父子倆身後,他們在往地勢高的居民家走,爬着石梯,林聽走着走着突然覺得不對勁。
身後的跟拍攝影師不見了,他們走到一個小山坡上,轉身就能看到下面的小鎮。而餘旁邊的餘清越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天空很藍,點綴着幾朵白雲。
風卷起樹林中的落葉,一圈圈滾動在空氣中。
真是個好天氣。
林聽将手放在額前,俯視山腳下的美景,轉身看着裴鳴問道:“怎麽只有我們兩個了,你爸他們呢?”
裴鳴沒理他,提着籃子繼續往前走,林聽奇怪跟上去。
不一會來到一個廟上,林聽走在清幽的小道上擡頭若有所思看着石柱上刻着“執清神君”四個字,眼神複雜。
裴鳴摘下帽子,兩只耳朵無聲“砰”的冒出來,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接着将貢品放在供奉的雕像面前,恭恭敬敬雙手合十許願。
等他再次睜開眼,“咔嚓”咬蘋果的清脆聲響起,男孩坐在雕像旁邊拿起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貢品吃。
偏偏男孩還沒有什麽自覺問他:“你許了什麽願?”
裴鳴皺眉說:“你家人沒教你不能随便拿別人放的貢品嗎?”
林聽撇了撇嘴,心想不就是給自己供的嗎?為什麽不能吃?
“貢品不就是給人吃的嘛,再說執清神君也沒有那麽小氣,說說你剛剛許了什麽願?”林聽雙腿悠閑蕩在空中,咬着蘋果嘎嘣脆。
裴鳴沒有理他,抿唇拿起帽子扣在頭上,轉身就走。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林聽趕緊抱着貢品盤子下地追上去。
“你戴帽子耳朵不會不舒服嗎?”林聽跟他并排走,“小妖怪是不是都像你這樣控制不好耳朵?”
“你不害怕?”裴鳴停下腳步,眯起眼睛問。
“害怕什麽?害怕你把我吃了?”林聽揚起小臉,一臉天真道。
裴鳴冷淡的臉蛋一板,指着自己的耳朵說:“我是妖怪!”
林聽點頭:“嗯,你是小妖怪。”
裴鳴面無表情的臉終于維持不住,他盯着林聽認真地說:“長大後我會變成很厲害的大妖怪。”
“而你。”他向男孩投去一個可憐的神情,“會忘記這一切。”
林聽不明所以,下一刻,他就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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