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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微微不解道:“那怎麽分辨公的母的呢？”

橙子舉手笑道:“應該就是母的,我媽媽就很兇，也會追着我！”

其他人哈哈大笑。

一一笑道說:“好啦，趕緊跟我一起看鴨鴨吧。”

微微被她的笑容感染到,也舉手瞥向林聽他們,說:“有空也去我家看看小豬豬好嗎？”

一一:“你家可是養殖大戶。”

裴鳴想的比較多:“許哥哥那邊沒問題嗎？”

林聽知道他說的是上次照片的事,裝作天真笑道:“他不會那麽小氣的。”

一一帶着三人一只狗走到鴨鴨游樂場。

鴨子太多，黃的、白的、麻的……散步覓食、游泳、打架、打瞌睡……全是嘎嘎聲,說不上多難聽，也絕算不上悅耳。

四小只坐在一一安排好的小板凳上看鴨子，林聽随手掏出一把瓜子分給旁邊的人,一邊看一邊嗑并問一一:“你們家鴨子老大呢？”

“你說那只網紅鴨嗎？”

“嗯。”

“我看看。”一一的目光鎖定鴨群，巡視一圈後表情失落,“可能飛出去玩了。”

此時,他們口中的鴨子正在跟外面的死對頭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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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鴨鴨真的很兇，我媽媽喂菜都被它狠狠咬了一口。”

林聽對那只鴨子有印象,餘清越串門到程星淺家,回來手就手就受傷了,用藥簡單處理了一下還不敢讓自己知道，晚上他開口問了下才知道是被鴨子啄的。

那只名叫小可的網紅鴨。

大家原本就是沖着這只與衆不同的網紅鴨來的，沒看到有點失望,坐着看了兩小時其他的鴨子，時間已經到了四點。

背後空曠的田野綠草成蔭，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綿延之視線無法觸及之處,遠處小道上行走的人化作一個個小黑點，無法判斷是男人還是女人。

農場混雜着動物發出的各種聲音,小朋友的歡樂童聲穿插其中，可可愛愛。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該回去了。”林聽說，“下次網紅鴨鴨在的時候我又來。”

裴鳴跟着站起來:“我也是。”

微微說:“我還可以再玩一會。”

一一說:“下次小可在的時候，我喊你們。”

“好。”

林聽跟裴鳴走了大概五分鐘就各自回家，大黑見自己終于等到獨處“主人”的機會，歡快地搖尾巴。

“那只鴨子肯定是跟雞幹架去了。”大黑率先開口說。

掏出口袋裏最後一把瓜子，林聽問它:“你知道這只網紅鴨的故事？”

“我也是聽農場裏其他動物說的。”

“展開說說？”

“這只叫小可的鴨子剛出生就被農場主送給自家女兒當生日禮物，小姐很喜歡它，吃喝玩樂都帶着它，還有什麽看書識字之類的，摸索了一套獨屬于自己跟小可的相處交流方式，也經常訓練小可。”

“小可也很聰明小主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它立馬領會，只要喊它名字，不管在哪個角落，它立馬沖過來，後來主人順應潮流開了動物農場直播，小主人帶着鴨子無意闖進鏡頭，因為互動可愛，加之鴨子很聰明，好像一夜之間就變了。”

“你還懂直播？”林聽插嘴問。

大黑搖頭:“我不懂啊，這是別的動物說的，好像是人類發明出什麽娛樂工具，就跟一個黑漆漆、方方正正的大屏幕一樣，閃着光芒，還有跟人類一樣的東西出現……”

“嗯，你繼續講。”他繼續嗑瓜子。

“小主人放學後陪伴小可的時間變多了，不過總是重複同一件事，同一個動作，它要不停地在地板上跑，要不停地擺出據說人類會覺得可愛的姿勢。”

“後來，來農場的外地人越來越多，小主人不再出鏡，開始專心學業。而小可多了很多業務——每天在特定的位置上被人摸。”

“小可講過，那些人類大多散發着舒服的氣息，它也願意被摸，可後面閃光的東西照的它眼睛疼，還有人扯它的羽毛，又或者敲它腦袋……來的人多是沖着它來的，一只鴨要應付十多個人，總有幾個奇葩人類對它不懷好意。”

“然後不知何時，小可從一只可愛溫順的小鴨子變成了暴躁鴨子，看人不爽就給人幾逼兜，尤其是人類喂菜的時候，小可說看不慣他們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樣，有時候又怕人類對它做什麽，反正就很敵視。”

等大黑講完鴨子的故事，他們也到家了。

餘清越今天一天都在忙農活，以前在孤兒院時常跟院長他們打理菜園子，他懂一點相關知識，這短時間他除了喂雞喂小祖宗送自己的那只兔子，更多的是去逛菜園和果園，現在他對日落農場的布局基本都熟悉了。

上午照顧小雞沒看到林聽，下午将摘多的水果送給程星淺，回來還是沒有看到他，餘清越猜想他這一次一定是遇到了什麽好玩的事。

看到崽崽跟大黑一起回來的，餘清越笑道:“今天出去玩的開心嗎？”

“陪一群小孩看鴨子，一般般吧。”林聽背着手像巡視工作的大領導轉身進門，繃住他累到打瞌睡的臉，一臉老氣橫秋開口說話。

不過就一群鴨子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上次四兄弟兔子有趣，如果是大黑講的網紅鴨，他還蠻想看鴨子打架的，比賣萌可愛多了。

“今晚做什麽？還是面麽？”林聽随口一提，表情都是不在意。

他現在完全習慣曾孫做飯，放低期待感，沒有驚喜感。

只有面能吃。

餘清越端出一盤水果，發出抑揚頓挫驚喜的蹬蹬蹬蹬聲，說道:“今晚吃水果蔬菜沙拉！”

“你會？”林聽将信将疑問道。他搬着小板凳到木櫃架上，伸手去拿撕下标簽的奶粉盒，利索的給自己沖了一杯。

濃郁奶香味溢滿整個屋子，大哥黑沖着香味跑到門口大眼汪汪看着。

“我看攻略了，下午還找程老師教了我一手，絕對沒錯！！”

見曾孫語氣無比自信，林聽捧着老年杯，多放了兩勺，十分豪邁說:“那就做吧。”

說完咕嚕咕嚕喝奶。

門口望眼欲穿的大黑饞的直流口水。

曾孫去做飯，林聽坐在沙發上又登了一次妖怪app，看了下最近蹭蹭蹭往上長的粉絲量，他在主頁更新了任務。

上次在南雀鎮遇到了一些打他曾孫注意的妖怪，他發布逮捕令後，日落農場附近沒出現一個妖怪，看後臺數據，違法違紀的妖怪已經被抓了，他依次發送獎勵，然後清空消息提示紅點，再退出。

晚上七點。

林聽準時落座餐桌。

餘清越端了兩大盤水果蔬菜沙拉放在桌子上，一盤點綴聖女果的綠色沙拉推到林聽面前。另外一盤全綠的是自己的。

拍攝的吳居居伸長脖子瞅了眼，從口袋掏出一個罐罐吃零嘴。

砰——

罐罐盒被撬開，他聞了聞香噴噴的魚肉，笑眯眯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旁邊響起呼哧呼哧的聲音，他轉頭往地上看，一只黑乎乎的東西浮在他腳邊，擡頭吐舌頭。

吳居居完全忽視狗子想吃一口的祈求的眼神，拿勺子喂的動作啓動為兩倍數。

大黑盼望落空，只好往今晚的晚飯看去，它現在這個動作看不到桌上有什麽，眼睛往對面餘清越手上瞥，當發現對方連續幾口都是綠菜葉時，它夾着尾巴跑出門。

幸好中午吃的多。

先跑再說。

“你覺得味道怎麽樣？”看小祖宗手持刀叉面無表情吃飯，餘清越笑道。

“嗯，一般。”跟平時難吃的菜一樣。

反正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了的交給大黑。

餘清越吃完，林聽還坐在桌上。

“吃不完別勉強自己了。”

“沒有，我等人。”

林聽惡狠狠舀了一大勺飯塞進口中，臉頰鼓鼓的，咀嚼很慢，眼神飄忽，時不時往門口瞥去。

心中最後一個數落下，門口傳出程星淺清脆的聲音:“小越老師，吃飯了嗎？”

餘清越一眼瞥到她手裏的食盒:“啊，程姐，你又來送吃的？你也太好了吧！！”

程星淺笑道:“既然你都誇我廚藝好，我當然要多做一些，一一今天還說林聽陪她玩的很開心呢。”

林聽聽到吃的兩個字，兩眼冒光，顧不上優雅的用餐禮儀，直接下桌跑到程星淺面前，立馬換下高冷臉，笑得很甜，說:“謝謝星淺阿姨。”

程星淺把盒子放桌上，看到林聽位置上沒吃完的黃色沙拉，怔楞兩秒:“你剛剛吃這個？”

“嗯。”林聽擡頭，努力眨巴着清澈幹淨的大眼睛，善解人意道，“小輩嘛，做出來都是心意，再說浪費可恥。”

程星淺趕緊把食盒放在桌上。

“再吃點我的？”程星淺挽起一小截袖子，給他拿出飯菜。

“你手腕怎麽了？”

“啊，沒事，不小心弄到的。”

“是鴨子咬的嗎？”

程星淺眼中閃過驚訝:“你看到了？”

“我猜的，一一說小可很喜歡咬人。”

“不知道誰惹到小家夥，也怪我沒注意。”

餘清越皺眉:“這不是一兩次了吧。”

他去廚房拿出狗盆準備給大黑放食物。

程星淺嘆氣:“沒辦法，只能離它遠一點。”

林聽:“一一知道嗎？”

程星淺在他旁邊坐下說:“她很喜歡鴨鴨，我當然不能告訴她。”

林聽敏銳察覺她比平日增添幾分憂郁氣質，問道:“你是不是最近要遠行？”

程星淺驚訝:“你怎麽知道。”

她緊緊盯着林聽轉頭又掃了一眼門口撸狗的餘清越，總有種兩人身份對調的感覺，表面上餘清越在生活上照顧林聽，但有些事林聽似乎看得很通透，餘清越給她的感覺更多是純真，一看就是被人保護的很好。

“你最好別去。”

“不行。”程星淺搖頭，“我家人生病了。”

林聽放下筷子:“你等等。”

他回屋呆了一分鐘，很快又走到程星淺面前，遞給她一張自己剛畫好的平安符，表情鄭重道:“貼身帶上它，諸事順利。”